纵火——果冻橙
时间:2021-05-18 10:02:02

  “你个小贪吃鬼,要吃自己做去……”
  这通电话在和老太太的拌嘴中结束。
  两周之后,阮胭找了导员一趟,有关保研,最后决定去北京。
  十一月底,保研结果出来,人大的导师联系阮胭,让她没课就先过来。
  真正要去北京的时候,外婆先舍不得了,她戴着老花镜一直瞅北京的天气,说什么太干了太冷了,嘱咐了一大堆,还趁她睡着之后,塞包里一张银行卡。
  落地的那一天,恰好是陆矜北的生日。
  阮胭闲着也没事,等他来机场接自己的时候,在附近逛了逛,选了一条暗蓝色格纹的领带,花完了一个暑假做家教赚的钱,准备送他当生日礼物。
  下午三点落的地,陆矜北说他公司有个会得晚点儿到,让阮胭垫垫肚子,别饿着自己。
  店里买完领带出来,已经四点左后,她拉着行李箱,孤零零的坐在机场大厅,又等了两个小时。
  机场人潮涌动,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阮胭一直坐在这里,不时的朝着入口张望。
  就在阮胭准备放弃等他,拖着拉杆箱出了大厅,自己打车过去后,却迎面撞上入口处的男人。
  陆矜北后边,还跟着另外一个女孩子。
 
 
第19章 “勾人勾的紧”
  机场里工作人员提醒旅客登机的声音不时响起, 阮胭听在耳中,却只觉得嗡嗡作响。
  说了什么,全然听不清。
  她的视线里, 只剩下入口处鼻梁高挺, 眉骨清敛的男人。
  还有他身后跟着,一个娇娇悄悄的女孩子。
  阮胭不由自主的, 攥紧拉杆箱。
  陆矜北走近,自然的接过阮胭手里的箱子,见她愣着,抬手敲下女人白皙饱满的额头:
  “搁这儿发什么呆, 也不嫌冷,在外面站。”
  他并没有弄疼她,阮胭瞥眼身后的女孩子,又转向他, 睁着一双乌黑发颤的眸子, 站在原地倔强的不动。
  陆矜北见这样子,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弯下腰来, 胸腔里溢出破碎的闷笑,声线压的很低:
  “醋上了啊。”
  他仰头远离时, 舌尖若有似无的啃噬过她的小巧耳垂,暧昧动作掩盖在阮胭的发丝下,旁人发现不了。
  作为当事人, 肯定知道他干了什么, 阮胭轻抿了下干涩的唇,然后不自然的低了低头,露出一小寸白皙后颈。
  上面干干净净,初次的暧昧痕迹全然消散。
  陆矜北仰了仰头, 目光从莹白离去,给阮胭介绍了下:
  “伍宛白,发小。”
  听见陆矜北喊自己的名字后,伍宛白这才从手机屏幕上抬头,暗暗打量阮胭,眼里闪过同为女人的惊艳。
  要说阮胭多么漂亮,那倒谈不上,她们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美貌。
  而让伍宛白惊诧的,来自于阮胭身上干净出尘的气质。
  多一分反而媚,少一份显的俗。
  关了手机,伍宛白走过去和阮胭打招呼,“hello,欢迎来北京。”
  “谢谢。”阮胭笑了笑,礼貌性的伸手回握,也为方才自己的胡乱猜测感到抱歉。
  陆矜北望了两人一眼,没让她们过多的交谈。
  “走吧。”
  阮胭乖巧的跟着陆矜北,一直离他不远不近,陆矜北察觉之后,步子刻意放缓,等她走近。
  伍宛白注意到之后,垂了垂眸子,然后又扬起近乎单纯的笑:
  “阮胭姐,你可是唯一一个让矜北哥带过来给我们见的女朋友哦。”
  阮胭勾了勾唇角,没说什么,而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的,是第一个带过来给朋友见的么,也许吧。
  但那又怎样。
  伍宛白的言外之意,难道不是想提醒自己,身边这人太过丰富的情史吗。
  陆矜北觑了眼伍宛白,神色并无多大变化:
  “多嘴。”
  伍宛白笑了笑,似乎早已习惯陆矜北训她。
  “矜北哥,我不惹你生气了,行不行,要不待会儿你不给我搭车,这可怎么办。”
  陆矜北直接说,“自己解决。”
  伍宛白噗的一笑,“你让我上哪儿解决去,我卡全被冻结了。”
  “你可怜可怜我呗,看在我专门回国给你过生日的份上,搭我一程。”
  陆矜北指了指身边的人,“这话你不该问我。”
  伍宛白立马顺着竹竿往上爬,轻摇她胳膊,“胭姐,你帮我给矜北哥求求情咯。”
  阮胭望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想收回来却又忍住,浅笑着说:
  “他逗你玩的,不会不带你。”
  “那我就放心了。”
  伍宛白面上笑着,心里却嘀咕,阮胭怕是不知道矜北哥从来说一不二。
  他说自己解决,多数情况下,那就是真的,并不是玩笑话。
  记得大前年,他们一伙儿去瑞士滑雪,她一个女孩子,跟傅砚池他们比起来,技术实在太拉踩。
  所以伍宛白就把目光瞄向了陆矜北,可怜巴巴的让带下她。
  那会儿,他正低头检查工具,闻声抬了抬头,漫不经心道:
  “不让你来,你非得来,宛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跌倒了那就受着。”
  那趟滑雪,她也确实摔的很惨,甚至有几次他就从自己旁边经过,也没有伸手捞一把。
  这就是他,散漫的外表下,内里透着彻骨的冷。
  -
  这次他开的是一辆是迈巴赫,车窗半降,阮胭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高楼大厦,灯红酒绿。
  北京很忙,连走在道上的行人,脚步也极其的快。
  路过街头时,伍宛白会叽叽喳喳的说给阮胭,这一片都有什么可玩儿的,可吃的,让她有时间可以去转转。
  阮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点头说好。
  车子堵在高架桥上的时候,她回头看陆矜北,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飘忽不定,浮在木筏上的自己,就那么沉寂于他的笑里。
  许是赶飞机累到身体,去向会所的后半程,阮胭困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中发觉有人靠了过来,给自己放低座椅后,又在身上盖了什么东西。
  但是她实在困的不行,就连刺耳的鸣笛声也挡不住袭上来的睡意,脸颊习惯性蹭了下他的掌心,然后歪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沉睡。
  卷而翘的长睫毛,在瓷白脸上映下晕影。
  北京已是立冬的季节,寒风吹着枯黄树叶,簌簌作响,扛不住肆虐,只能摇摇欲坠,忍着痛剥离树干。
  阮胭睁眼醒来的时候,就见车里黑漆漆的,没有亮灯,她茫然的望向外边,见着一抹猩红,随着风忽明忽暗。
  陆矜北背对着车身,他在抽烟。
  阮胭收回目光,准备解锁下车,身体刚向前倾下,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她低头去捡,是一件材质上好的蓝靛丝绒毛毯。
  车里的动静并不小,陆矜北听见后,转身望着一脸惺忪的女人。
  “醒了?”
  “嗯。”阮胭叠整齐毛毯,又压了压翘起来的边角,才放到一边。
  陆矜北打开车门,眼神往会所门口抬了抬。
  “傅砚池他们在这儿组了个局,上去看看吗,要是还困,直接回去也行。”
  一觉过去,阮胭差点忘记这一茬,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们那伙人应当在里面给他庆生,她其实有些困,但不想扫了他的兴。
  “去啊,我也好久没见傅砚池了。”
  甫一进去,就有身着旗袍前凸后翘的女服务生引着他们上楼,全程低头,可见服务绝佳。
  包厢定在四楼,阮胭跟着陆矜北进去的时候,傅砚池他们在里面打□□,伍宛白也在。
  阮胭第一次见识到,原来有钱人玩的都是以万为单位,百八十万说扔就扔,眼都不带眨一下。
  或许陆矜北之前打过招呼,这群公子哥对阮胭都客客气气的,没开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让她坐下玩。
  阮胭看向长身玉立的男人,“不了吧,我不会。”
  说这句话时,穿着及膝长裙的女人并没有因为自己不会而拘谨无措,似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和之前,那些个女的不太一样。
  伍宛白抬头望见陆矜北眼里的光,一杯冷酒下肚,不是滋味。
  陆矜北拖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扫了周围虎视眈眈的一圈人,笑道:
  “随便出,输了我兜着。”
  他这话一出,阮胭以为是开玩笑,所以当傅砚池把牌发到自己手里,她习惯性的转头看他,等他指点。
  陆矜北却没动作,“说了由你,刚才听什么去了,看哪张顺眼,出哪个。”
  这话一出,周围人对视一眼,闪过讶异与玩味。
  阮胭顾着看牌,全然没发现。
  从麻将桌上下来后,他们转战酒局,陆矜北就不让阮胭继续待了,拨了一个电话后,经理过来恭恭敬敬的领阮胭去往顶层。
  那一晚上其实发生很多事,阮胭都不知道。
  比如伍宛白不停的喝酒,红着眼说:
  “矜北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能不能看看我,不要和其他人在一起。”
  陆矜北当时正准备走,后面的人还在起哄他这么早回去做什么,回去金屋藏娇吗。
  谁也没料到伍宛白会不合时宜的吐出一句话。
  陆矜北停住脚步,收了笑,周身片刻泛起冷意:
  “你喝多了,宛白。”
  话音落地,他推门出去,门外抽了支烟,静默片刻后,推了推长廊里的窗,散去一身烟味。
  顶层的套房很大,除了卧室外,还有茶室,书房。
  阮胭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粗略的扫了几眼,从行李箱里找到干净衣服,进了浴室。
  滚烫的热水冲刷过女人瓷白娇好的身体,透过暖白的灯光,若隐若现的,映在磨砂玻璃门上。
  一个小时后,阮胭擦着头发,出了浴室的门,一眼看到立在沙发前的俊美男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阮胭见他开始解衬衣扣子,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后,随后是皮带。
  他一步步走近。
  下一秒,画面似乎定格住。
  阮胭被他压向一面落地窗前,身后是满座城市的璀璨光影,手心不一小心碰到男人的结实胸膛,发烫一般。
  白色毛巾就那么无声无息,掉落在贵重的毛毯上。
  他用手动了动那处,撩起女人额头上的湿发,吻了吻。
  “怎么勾人勾的这么,紧。”
  当时的阮胭,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你侬我侬的这晚之后,给予当头一棒。
  他要订婚了。
 
 
第20章 "让我抱你一会儿”
  凌晨, 北京下起细密的雨,后半夜里雨势加重,冰冷的雨点拍打在落地窗前, 映着暖白地灯, 模糊一双人影。
  阮胭细白的指尖间接性的颤栗,一寸寸的划过玻璃, 最后又因实在无力,缓缓下垂。
  一室靡乱。
  第二天再睁眼的时候,是被雨后初晴的日光给晃醒的。
  她被折腾的身体散了架,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身边的被褥发凉,陆矜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起了。
  葱削似的指尖带着倦意,从蚕被里伸出来,因为这个动作, 蚕被滑下圆润肩头, 漂亮的锁骨下方,全是印着的红点子, 经过一夜的发酵,看起来甚至有些触目惊心。
  阮胭瞥见后, 面色不自然的发了烫,她找了条披肩围着,才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 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江橙和外婆打过来的。
  一一回过去后,又找到遥控器,深蓝色窗帘缓慢向上升,掀开日光。
  从会所的最顶层, 可以俯视整座城市,奔流不息的车子收入人眼,也就一个指甲盖那么大。
  陆矜北就是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他套了件家居服,衬的整个人多了几分清隽,“醒了也不吱个声,一个人在里面玩什么。”
  “你没有去上班吗?”阮胭转过头,以为他人早走了。
  昨天听傅砚池说,他们做的软件,一步步走上正轨,招来不少合作方想买专利。
  他都没应。
  “送你去学校后,再过去”,陆矜北走近,抬起一只胳膊,往下去揉阮胭的细腰,问道,“还疼吗?”
  他大约知道自己昨晚要的太狠。
  但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却让阮胭这种脸皮薄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抿了抿缺水干涩的唇,阮胭抬手拉了拉流苏披肩,“不疼了。”
  “我看看。”
  “……不用…了。”
  “你害羞什么,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
  “这不一样,陆矜北,现在是白天。”
  他一脸坦荡,“白天又怎么了?”
  “……”
  他最后还是坚持要看,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膏,伸手进去涂抹在里面,冰冰凉凉的。
  阮胭捂着脸躲在棉被里,直至上完药,也不想出来见人。
  陆矜北连人带被,直接抱过去洗手间,估计嫌她动作慢,还给牙膏挤了出来。
  “这回行了,我不看你,抓紧时间洗漱,我半个小时后去送你。”
  “嗯。”
  说的是半小时,结果阮胭紧赶慢赶的收拾,准备出门时,陆矜北却气定神闲的坐在餐桌前,让她先过去用餐。
  “不走吗?”
  “你的胃要紧。”
  阮胭注意到,这会儿他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最上面一颗扣子,松松垮垮系在上面,透着骨子里的不羁。
  顶级的骨相,再加上智商情商双高。
  怪不得能让蒋西柚哭着闹着也不要分手。
  “又搁心里骂我”,陆矜北放下手中平板,干净指骨敲了几下桌面,迫使阮胭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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