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滚——”
  谢郬惊慌失措的起身,一步三回头,做足了无辜被赶走可怜样。
  高瑨指着殿门冷声发笑,对一旁苏别鹤说:
  “看见没有?她做出那副样子给谁看?活像朕委屈了她似的。“
  苏别鹤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实事求是道:
  “陛下对娘娘发怒确实没什么道理。”
  高瑨分辨:“她说朕不敢对付谢远臣,说朕是大尾巴狼,这些话还不值得朕动怒吗?”
  苏别鹤仔细回想,如实回答:
  “臣并未听见娘娘说那些话。”
  高瑨语塞,强自镇定:“她,她心里说的。”
  苏别鹤:……
  高瑨见苏别鹤一脸无语的表情,哑口无言。
  别人听不见谢氏的心里话,他确实没法证明谢氏说了那些,不仅仅是那些,谢氏连表面的可怜都是装的!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她装可怜都是为了下个月高瑨能同意她出宫去见她亲爹……
  高瑨忽然愣住,从前他听说过谢家夫妻感情不睦,谢远臣年年在边关待着,甚少回家,照理说谢苒和谢远臣的父女关系应该不怎么亲近吧?
  那谢苒……为什么会那样期盼谢远臣回京相见?
  这不太合理吧。
 
 
第26章 
  谢郬欢天喜地回到凝辉宫, 觉得今晚乃至之后好几晚都会很清净。
  因为狗皇帝赶人的时候看起来是真生气了,尽管谢郬并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
  但他生气自然就不会来找谢郬,不来找谢郬, 谢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 等他气个三四五六七八天,姜嬷嬷那边收到老谢确切回京的消息, 那时候谢郬再随便做点什么去哄哄狗皇帝。
  反正他俩属于政治联姻,走肾不走心, 谁也不能真的凭一冲之兴就真的怎么着, 和睦不和睦其实看的就是态度问题, 只要态度到位, 权衡利弊之后,表面的和谐还是可以维持的。
  谢郬有这个自信!
  在尚书房睡了一天, 谢郬现在龙精虎猛,主动要求腌了个花瓣澡,舒舒服服躺到床上看书。
  当天夜里, 狗皇帝果然没来找她,谢郬独占一床至天明, 计划通。
  神清气爽吃过早饭, 谢郬让福如东海取来鱼竿, 准备一会儿去池塘边钓鱼晒太阳。
  姜嬷嬷在一旁记录这段时间各宫之间的礼数往来, 虽然凝辉宫不与其他宫娘娘走动, 但该回该送的礼不能少。
  因为是冒牌的, 所以谢郬入宫以后走的是‘独来独往’的路线, 除非偶遇和年节祭礼这种大事件非要见面,平时后妃们的邀约邀请,姜嬷嬷一律替谢郬推掉, 后妃们为此颇有微词,但没办法,谁让自己家世没人家好,位份没人家高呢。
  背地里说谢郬不合群,难伺候,高高在上什么的,说就说吧,谢郬又不在乎。
  从福如手中接过鱼竿,谢郬没有先去池塘,而是来到花园里,用小铲子挖了几下泥土,看见泥土里有两条正在蠕动的红线蚯蚓,谢郬用镊子把它们捏出来,放在东海托着的小碗里。
  福如东海一脸嫌弃与害怕,谢郬笑道:
  “钓鱼一定得用这个。我小时候也怕,老谢可比我混账多了,直接把这玩意儿塞我手里,恶心的我两天没吃下饭。”
  福如东海想象着用手抓蚯蚓的触感,也纷纷露出反胃的神情,三人正头碰头在花园里挖蚯蚓,姜嬷嬷过来,不忍直视,叫人打水来给谢郬洗手。
  “洗什么呀,我还没挖好呢。”谢郬正兴头上,一点都不想歇手。
  姜嬷嬷不由分说把谢郬的手揣水盆里:
  “娘娘别玩了,明泽宫来人传您去伴驾。”
  谢郬愣愣问:“怎么又来了?”
  狗皇帝不是生气了吗?谢郬都还没去哄他,自愈了?
  尽管心里觉得奇怪,但皇帝宣召,谢郬不想去也得去,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洗了手,换了衣裳,谢郬认命前往明泽宫。
  一踏进中正殿,谢郬就莫名觉得气压很低。谢郬往周围宫人们看去,一个个恨不得把头埋到心口,呼吸都不敢大声的样子,噤若寒蝉,比平时还要拘谨惧怕。
  万公公自中正殿走出:“贵妃娘娘万安,陛下请娘娘进殿。”
  谢郬应声后,小声问万公公:
  “公公,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万公公平日没少受姜嬷嬷打点,对谢郬很客气,闻言虽然不敢说太多,但点点头、摇摇头还是能做到的。
  只见万公公眉头皱起,连着摇了好几下头。
  谢郬了然:
  【狗皇帝心情不好,肯定要借题发挥!】
  【我要先下手为强!】
  谢郬转过身去,悄悄从袖袋里迅速掏出一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点白色辣椒粉。
  鼓起勇气把粉末抹在眼皮上,用手掌搓着粉末,对眼睛揉了又揉,务必揉出脆弱,揉出憔悴,揉出小寡妇哭坟的悲痛。
  一通操作,看呆了一旁的万公公。
  谢郬顶着红彤彤,湿润润,惨兮兮的双眼进殿,弱风扶柳的盈盈跪在高瑨龙案前,用低若蚊蝇,佯装哭嘶哑了喉咙的嗓音说了声:
  “参见陛下。”
  高瑨整夜无眠,眼底青黑,面容冷峻,知道谢郬进来了,却也不让她平身。
  谢郬跪在地上,眼眶盛满了眼泪,她竭力控制着,想在狗皇帝喊她起身的时候落下来,这样卖惨效果会比较好。
  可是她等了半天,狗皇帝也不唤她起身。
  【快喊我起来啊。】
  【眼泪就要回流干掉了!】
  【快呀!美人落泪的场面可不是常常能看见的。】
  高瑨不着痕迹冷哼一声,就是不喊她,但还是忍不住抬头往她看去。
  只见那女人跪在地上,娇娇弱弱,可怜巴巴,怎么看都和别人口中的谢苒无甚差别,前提是高瑨没有听见她心声的话。
  刚开始听见她心声时,高瑨还觉得这女人就是表里不一的性子,可她对谢远臣的思念让高瑨彻底起了疑心,于是昨晚让苏别鹤去调查了一些事情,现在他正式怀疑这女人不是谢苒。
  如果不是,那谢家费尽心机送个假的进宫究竟意欲何为?
  谢远臣终究还是心存反心吗?所谓的归顺不过是权宜之计,他谢家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谢郬感觉到高瑨在看自己,赶忙将脸抬起,让他清楚的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眼泪高瑨是没看到,不过她那肿如核桃的双眼却很醒目,高瑨没由来的蹙眉,这女人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就是为了让他心疼吗?
  蠢货!
  “起来吧。”高瑨终于松口。
  谢郬心上一喜:
  【嘿嘿,果然还是苦肉计好使。】
  【辣椒粉的效用过了,眼泪也差不多干了,等会再掐掐大腿,看能不能弄点眼泪出来。】
  【我是趴他背上哭呢?还是钻他怀里哭呢?】
  【钻怀里吧,好歹能坐着。】
  高瑨耳中听着她的心声,顿时有种无语的感觉。
  这女人如果不是谢苒,那也就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发现真实身份,在这种可能随时丧命的环境下,她还能这么轻松,每天心里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层出不穷,也是厉害。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认她到底是不是谢苒。
  高瑨将她召唤到身边,走近看她那双眼睛,更加惨不忍睹。
  谢郬心里打着小算盘,偷偷往桌上的茶盅看去:
  【敬个茶吧,一失手摔了杯子,就能名正言顺倒进他怀里。】
  【会不会太刻意?】
  【哎呀,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要刻意才有故事!】
  【缘分两个字靠不住,男女间不刻意的感情就是流水,不截住的话,啪,啥都没了!】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谢郬立刻就决定行动,连端着杯子打滑的路线都想好了,谁知刚要行动就被高瑨打断:
  “过来。”
  高瑨将身子往后退了退,挪开手臂,把怀里的位置留给了谢郬。
  【哟,还挺自觉。】
  【也好,省得待会儿泼一身水。】
  谢郬挪步上前,在高瑨腿上坐下,然后柔弱无骨的将整个人都靠到他身上,两手环过他的腰,开始左手掐右手,掐疼之后直接红了眼眶,嗲声嗲气的说:
  “臣妾以为陛下再也不理臣妾了,昨天一夜都没睡,眼睛好疼好疼,却也比不过陛下不理人家的心疼。”
  谢郬将脸颊从高瑨肩膀上抬起,矫揉做作的仰头展现自己四十五度角的倔强悲伤。
  【肉麻死了!】
  【昨晚睡前成功偷吃了糖,偷看了书,睡得不要太好。】
  高瑨暗自冷哼,低头看了谢郬一眼:
  “朕昨晚又如何能入眠?”
  两人离得近,谢郬自然也看到了高瑨那青黑的眼底,莫名心虚,干咳一声,重新枕到高瑨肩上:
  “臣妾好心疼。要不然,臣妾现在陪陛下去睡会儿,臣妾给陛下按一按穴位可好?”
  【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老子给你按爽了再睡!】
  【够意思吧。】
  高瑨挑眉,目光扫向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疏,说道:
  “朕也想睡,可奏折还没批完。”
  谢郬也扫了一眼,说:“奏折永远都批不完,陛下还是要先保重龙体才是。”
  高瑨伸手捏了捏眉心:“不行,有些折子今日必须批完。”
  【还说不听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敬业,那就不睡了,反正我也不困!】
  “要不然,爱妃帮朕批吧?”高瑨话音一转,直接把谢郬给说愣了。
  “啥?”谢郬下意识问了句。
  “朕说,朕累的实在没什么精神,不如由贵妃替朕批奏折吧。”高瑨重复了一遍。
  谢郬僵住,满脑子都是‘批奏折’三个字,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后,谢郬立刻开始绞尽脑汁的拒绝:
  “哈哈,陛下说笑了。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怎么好替君批阅奏折呢?这要传出去,御史台非得攻讦我是别有用心、试图把持朝政的奸妃不可!”
  【批奏折?开什么玩笑!】
  【我疯了,还是狗皇帝疯了?】
  高瑨却坚持:“不是叫你真的批,是你念给朕听,朕口述,你誊写批阅。”
  【不仅要写,还要念?】
  谢郬傻了,彻底傻了。
  双脚点地要跑,被高瑨按腰坐下,一本奏折拍到她面前,一支御笔塞进她手里,高瑨一手环住谢郬的细腰,一手撑着脑袋,侧过身挡住谢郬逃跑的路线,然后阖上双眼,温柔一刀:
  “念啊。”
  【念什么念啊?】
  【我念……念……念个屁!】
  谢郬被高瑨赶鸭子上架,忽然捂着肚子:“哎呀,臣妾肚子疼;哎呀,头,头也疼。陛下,臣妾真的帮不了您,要不您还是另寻……”
  高瑨恍若未闻,闭目养神道:
  “贵妃先前还说心疼朕,莫不是骗朕的?”
  谢郬讪讪一笑:“怎,怎么会!”
  【让我念奏折,我他妈也要念得出来才行呀!】
  【封面上的六个字,我只认识‘皇上’两个字。】
  【封面尚且如此,里面的内容还不跟天书似的?】
  高瑨睁开双眼,往奏折封面那行‘皇上睿鑒瑾奏’的篆字看去,默默将目光落到眉头紧锁的俏脸之上……
 
 
第27章 
  谢郬满脸写着为难, 眼角余光中感觉狗皇帝正看着自己,要是连奏折翻都不翻的话,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我有问题。
  硬着头皮, 谢郬翻开了封面写着六个蚯蚓般的篆字, 她只认识两个字的奏折。
  翻开看了一眼,里面写的虽然不是篆字, 但密密麻麻的墨水点,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古文字还是戳到谢郬眼睛了。
  她盯着那些字看了一会儿, 勉强认出了一些, 可放眼望去还有那么多认不出来的, 古人写折子没有标点, 谢郬连断句也做不到,别说表达奏折含义了。
  谢郬虽然是胎穿, 普通的白话文阅读还可以,但涉及这种八股文言文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穿过来之后,谢郬在军营长大。
  谢远臣觉得读书没有强身健体重要, 谢郬三岁就开始学棍,武功是一日千里, 可读书方面, 从来没有强求过她, 只要能认识普通字, 能和人交流就成。
  毕竟, 谢远臣也想不到有一天, 谢郬这个武科生会代替谢苒那个文科生入宫为妃呀。
  “西陵壽宮後行宮僅百萬巡視科道以為言會同禮部諸臣議震事……”
  谢郬艰难的读着奏折里那些似是而非的字, 没有断句,读一遍根本理解不了,快要崩溃的时候, 高瑨按住了她手中的奏折,说道:
  “行了,别读了。”
  谢郬身上一僵:
  【狗皇帝看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老谢啊,不是我不想读好,实在是你没教我呀!】
  【要被发现了,皇帝要杀我的话,我能不能跑?】
  【这皇宫守备森严,但拼一拼我还是能跑掉的吧!】
  【哎呀不行,要我跑了,姜嬷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们怎么办?凝辉宫那么多人怎么办?】
  【可我就算留下,也没法带她们一起跑出去啊。最后大家还是会一起被抓!】
  【要不然,我闯后宫抓了太后那老太婆……】
  【唉,不行不行,那样就真成造反了。】
  高瑨听着她这些心声,头简直要被她吵炸了,深吸几口气后,高瑨故作平静的说道:
  “你这么个读法,朕更想睡了。”
  谢郬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未来曙光。
  【狗皇帝好像没发现!】
  【看来我读得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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