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但谢郬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谢苒也不是好欺负的就是了。
  好比她和琴师私奔的事情,谢郬最好别再提了。
  谢郬也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看她表情就知道指定跟那琴师掰了。
  老谢说谢苒之所以找了这么长时间没找回来,因为蔡氏舍不得女儿受苦,哪怕她私逃在外也没让她缺衣少食过,谢苒手头有银钱,日子过得也算逍遥,就乐不思蜀了。
  老谢看出事情本质,一力主张蔡氏把她的人召回,换上自己的人暗中保护,除了在谢苒受到危险时他的人才会露面,其他时候就是影子,从不帮谢苒解决生活上的难题。
  事实确实如此,一开始谢苒手里有余钱,她和那琴师在漠北豪掷千金买宅院,买仆买婢,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可一个月之后,谢苒手里的钱用的差不多了,没了蔡氏接济,两人三餐几乎都能问题,琴师又没什么积蓄,贫贱夫妻百事哀,夫妻间再好的感情也会因为没钱而破裂,更别说谢苒和琴师这对没有太多感情羁绊的年轻恋人。
  安定下来生活之后,朝夕相处间将两人身上的缺点尽数暴露,不过一个多月,谢苒就受够了琴师只会饭来张口,钱来伸手的做派,而琴师也觉得谢苒身上没了从前他向往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两人越走越远,两个月后彻底决裂,自此分道扬镳。
  谢苒是在独自返回京城的时候,被谢远臣的人接回来的,琴师也被五花大绑的绑回了京城,下场不明。
  谢苒原本以为她可以回京继续做她的将军府大小姐,谁知她父亲一声令下,她连京城的城门都没能进,只在城外庄子跟母亲、弟弟见了一面,之后就被安排跟谢郬一起去边关了。
  “边关的条件比不上京里,到了那边得自己学着适应。”谢郬提醒谢苒,别到时候去了边关发现落差太大而闹脾气,边关的人能容忍她一天两天,可不会一直容忍下去,这挑剔的脾气不改,早晚吃亏。
  谢苒静静听着,乖巧委屈的点头:“知道了。”
  对于这个因为她私奔而不得不顶替她入宫的庶姐,母亲以前还觉得这庶姐会舍不得荣华富贵,哪怕谢苒回来了,也会盯着她的名字赖在宫里做贵妃,没想到她宁愿假死也要出宫回边关,这让谢苒多少觉得有点对不住她。
  所以,哪怕当面被谢郬说这些,谢苒也没什么过激反应,顺从点头。
  谢郬见她这么听话,想来离京前蔡氏应该已经把有些道理与她说过了,自己没必要再事无巨细的指出。
  问苏临期:“饭好了没?”
  苏临期将她喝完水的空碗拿走,笑道:
  “我去催。”
  他走了几步,折回马车上,把谢郬的披风拿下来,要给她披在肩头,谢郬一脸敬谢不敏,啐道:
  “你丫想热死我?滚!”
  苏临期给骂了也是一副嬉皮笑脸,说:
  “你这不伤着嘛,身子虚……”
  谢郬脚尖踢出一块石子,差点打中苏临期,被他空手抓住,只好无奈妥协:
  “得得得,我虚,我虚行了吧。您老歇着,小的给您催饭去。”
  苏临期走后,谢苒好奇的看着他们,凑到谢郬面前说:
  “大姐姐,你和苏先生是那种关系吗?”
  谢郬果断否认:“不是。”
  谢苒却满眼写着八卦,说:“那苏先生肯定喜欢你吧。这几天在路上,只要车队一停,他就去你马车上看你,成天叮嘱你车上的小丫头喂水,对旁人可没一丝好脸。”
  她记得前天晚上,她不过提了一句想住客栈洗个热水澡,就被苏临期冷言冷语骂了,以为他就是这冷性子,却不想这人只是对别人冷,对这庶姐倒是挺好。
  谢郬不想费神跟她解释自己与苏临期的关系,暗自调息,可谢苒却像是打开了好奇的匣子,继续对谢郬发问:
  “大姐姐,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苒曾经少女天真时,喜欢上了家里的琴师,觉得他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英俊潇洒,幽默风趣,生活优雅,他给自己讲述的那些超凡脱俗的境界让谢苒为之沉迷。
  可在与他私奔的这两年中,谢苒把这人的无能、卑劣和无耻看了个通透,午夜梦回时,也不免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想着若是自己没有一时冲动与人私奔,那现在在宫中受万人敬仰的贵妃便是她了。
  怪只怪当时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又听人家说了很多那初登大宝的帝王有多残暴的事,可谢郬顶替她嫁入宫中,只听说很是受宠,丝毫没有被残暴对待的迹象。
  所以谢苒现在就很后悔,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和她娘愿意冒险,愿意和谢郬悄悄调换身份,各归各位,然而没有父亲的支持一切都是枉然。
  想着她谢苒这个名字,从今往后都要深埋黄土,谢苒心里就百八十个不情愿。
  现在她就想从谢郬的口中听一些那暴君做的伤害人的事情,好像这样她就能少后悔一点。
  而谢苒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是因为谢郬坚持离宫的缘故。
  她觉得如果暴君对谢郬很好的话,她肯定不会舍得荣华富贵,帝王宠爱而拼死也要回到边关,定然是皇帝对她不好,所以她才这么决绝。
  “他挺好的。”
  谢郬在调息,本不想回答,但谢苒提到了高瑨,莫名谢郬就不想沉默,闭着眼睛回了一句。
  谢苒却是不信:
  “你别骗人了。这里又没外人,我也不会到处说给家里招祸。他定然是个坏人,失道寡助,所以大姐姐才会毫不留情的抛下他。”
  谢郬微微张开双眼,往谢苒看去,郑重重申:
  “他不是坏人。”
  谢苒被谢郬面上的认真神色吓得愣住。
  这时,苏临期在火堆旁呼唤:
  “谢郬,饭好了,过来吃。”
  谢郬起身过去,并没有招呼谢苒,谢苒心思敏感,此时又把未来全心寄托在谢郬身上,谢郬的态度让她感觉自己受到冷待,委屈的感觉顿时溢出。
  看着火堆旁那群人围着谢郬嘘寒问暖的样子,谢苒就更生气了,干脆眼不见为净,自己回车里去,倒要看看那群人什么时候想起她。
  **
  谢郬心里压着事情,没空关心谢苒的心理健康问题。
  苏临期预估着今天谢郬肯定会醒,昨晚路过城镇的时候从酒楼里买了些酱牛肉、酱羊肉、烧鸡烧鸭什么的,还有些新鲜蔬菜,准备好了谢郬醒来后给她做顿有肉有菜的饭。
  谢郬喝了一小碗汤后开始不言不语的吃饭,苏临期在旁负责给她夹菜什么的,谢郬说了无数遍我自己来后,他才遗憾停下动作。
  这支护送谢郬和谢苒回边关的马队,除了苏临期和大毛之外,基本上用的都是谢郬没怎么见过的脸孔,为了保密,用新面孔是个办法,就是马队里有几个穿着黑斗篷的看起来很奇怪。
  谢郬吃着饭,忽然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她精准无比看向不远处的大树后,发现偷看她的又是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苏临期说那人叫李三儿,谢郬干脆对他招呼起来:
  “李三儿,过来一起吃吧。”
  苏临期面色一变,说道:
  “你吃你的,他们刚吃过干粮了。”
  谢郬还想再唤,就见李三儿从树后站起身,压低帽檐往远处走去,要说谢郬刚才还只是疑惑那人怎么奇奇怪怪的,可现在她看见那人远离的背影,却莫名觉得很熟悉。
  脑子里冒出一个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名字。
  苏别鹤。
  她在宫里待了两年,见苏别鹤的次数不比见高瑨的次数少,苏别鹤的走路姿势谢郬都很熟悉,尽管他用帽檐遮着脸,走路还猫着腰,但一个人的形体特征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在他站起来行走的那一刻,谢郬就认出他了。
  但谢郬没有声张,而是不动声色的思考,为什么苏别鹤会出现在送她和谢苒去边关的队伍里。
  之前一直被谢郬忽略的线索好像慢慢串联起来。
  而在捋清楚事情之前,谢郬脑中想的却是:
  连苏别鹤都不在高瑨身边,他一个人能行吗?
 
 
第90章 
  吃过饭之后, 谢郬的体力明显恢复很多,让小丫鬟去把马车上的几个水囊都灌满水。
  而她自己则拒绝了苏临期的陪伴,独自在附近转悠消食。
  在小树林中漫步时, 谢郬依稀听见水流的声音, 便顺着声音寻过去,果然在树林深处有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
  而谢郬不是第一个找来小溪的人, 在她来之前,小溪边上已经坐了一个, 正是被谢郬看出身份的苏别鹤。
  苏别鹤还不知道谢郬已经认出他,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便下意识把帽檐压得更低, 待脚步声靠近,他便迅速起身离开, 从谢郬身边经过时,谢郬唤了他一声:
  “苏统领留步。”
  陌生又熟悉的三个字让他猛然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 便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来将斗篷的帽檐除下,正是一脸不知该说什么的苏别鹤。
  两人对望片刻后, 苏别鹤对谢郬拱手:
  “贵妃娘娘。”
  谢郬抬手:“我已不是。”
  苏别鹤苦笑:“那我也已不是苏统领。”
  谢郬叹息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在这里?”
  “谢小姐既然已经出宫, 准备远走高飞, 又何必再问。”苏别鹤语气略带气愤, 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别的。
  谢郬自然也听出他的不满, 反唇相讥:
  “远走高飞的也不是我一个, 我凭什么不能问。”
  苏别鹤语塞, 良久后才说:“我与你,不同。”
  谢郬冷笑:“有何不同?你不说,那就由我猜猜好了。”
  “你姓苏, 自小流落在外,被养父母带回并州,你养父母去世后你在并州投军,遇见高瑨,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这些是你从前与我说起过的身世,但你应该还有一个不能说的身世。”
  “宫宴那晚,北辽的那个女人突然刺杀我,你中了她的毒,原是九死一生,后来我带苏临期和王胡两位大夫去给你医治,苏临期看到你之后,就立刻说出找旌旗坊的南疆人拿解药,后来我们去旌旗坊,居然真的找到了解药。”
  “这一切若非巧合,只会有一个原因——你和苏临期并非初识。你俩什么关系?失散多年的兄弟?这件事高瑨知道吗?”
  谢郬条理清晰的将脑中的那些零碎线索整合到一起,将苏别鹤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见苏别鹤一脸震惊加羞愧的神情,谢郬又说:
  “他不知道。所以,你走的时候没和他说?”
  苏别鹤急道:“我要离开之前,入宫见过陛下,与他说了的。但……陛下那时候已经不认得我了。”
  “他到底怎么了,你可知晓?”谢郬认定苏别鹤定然知道内情,催促他说出。
  苏别鹤本就心怀愧疚,看见谢郬的时候,那种愧疚感就更深了,心里防线逐渐跌破,把心一横,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谢郬:
  “陛下中了蛊,是南疆的摄魂蛊,但我走之前,他已经服下解药了。只是解药需七七四十九天才见效。”
  谢郬问:“什么解药要四十九天才见效?你确定他服过解药了?可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解药有没有问题?”
  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逼得他不惜自行封闭了耳穴。
  苏别鹤说:
  “解药应该没有问题,老巫师亲自以沈天峰的血调制而成,他们和陛下后续还另有交易,绝对不会给无效解药的。”
  谢郬想起她出宫的第一晚,高瑨带她去春风阁吃夜宵,两人在摘星楼的窗前看到天牢起的那场火。
  那场火结束了安格部落几个首领的性命,那把火很可能就是高瑨送给南疆老巫师他们的见面礼。
  而谢郬能从苏别鹤中毒,苏临期的反应看出端倪,高瑨自然也能看出,他与苏临期他们定然已经私下联系过,至于密谋了什么,谢郬就不得而知了。
  谢郬又问苏别鹤:“你和苏临期是兄弟?”
  苏别鹤犹豫过后,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国破家亡,跟着哥哥流落到了礼朝,后来遇到追兵走散了,我那时候年纪小,不记得回家的路,稀里糊涂给养父母带去了并州,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亲人,没想到……”
  “这么说,你和苏临期都是南疆人?南疆国的王族姓氏好像就是‘苏’,所以你们是南疆王族后人?”谢郬继续猜测。
  苏别鹤低头不语,却听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声:
  “就算我们是南疆人,在礼朝也是规规矩矩,从未做过伤民害民之事。”
  谢郬回身,见苏临期向他们走过来,他来到谢郬面前站定,又说:
  “我在武威军中尽心尽力,不敢说立功,却也是倾其所能为将军出谋划策,对将军和你谢家从未有过半分陷害。”
  “我没说你陷害谁,急着解释什么?你若有异心,我爹难道这么多年都察觉不出来吗?”谢郬没好气说。
  苏临期松了口气:
  “你知道就好。”忽然笑了,对谢郬说:“这些事情你猜到也好,反正我是打算到了边关就全都告诉你的,如今好了,不用我大费口舌了。”
  “休息够了没?可以上路了。”苏临期说着,便拉过谢郬的手往马队走去。
  苏别鹤盯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无奈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谢郬被苏临期拉着走了两步,便将手从苏临期手中抽出,苏临期不解回头看她:
  “怎么了?”
  谢郬沉默片刻,抬头看着他们,说:
  “你们先走吧,我要回宫去。”
  苏临期和苏别鹤相视震惊,苏临期脸上的笑意终究挂不住了,蹙眉问:
  “你说什么呢?你,你要回去?”
  谢郬素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后悔。
  “高瑨的蛊毒未清,神智似乎有些失常,必须回去看看。”谢郬说。
  苏临期顿时闪过一阵心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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