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得了答案,洋洋得意:“我就知道。”
“你可是为我死了八次的人呢。”
第41章 偷给你吃
谢闻衍眯起眼睛望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修长的手指懒洋洋捏着她的下巴,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什么八次?”
时翘脑袋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谢闻衍本就兴致不高,把她的话当成了酒后的胡言乱语,见她睡着了便就懒得再问。
时翘这一觉睡的极好,整夜无梦,醒来后的她只记得谢闻衍对她说的那四个字——你中毒了。
中毒了。
毒了。
屋里没人,谢闻衍不知所踪。
时翘刚穿好衣裳,房门便被人砰砰砸响,“时姑娘,你醒了吗?”
时翘听见这个称呼还发了一会儿的呆,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我醒了。”
她边说边走过去拉开了房门,少女的脸蛋红扑扑的,气息微喘,一看就是着急忙慌的跑过来的。
时翘看着她问:“出什么事了?”
少女摆手,喘着粗气,赶忙道:“没出事没出事。”
她咽了咽口水,“淮风真人来接时姑娘回去了。”
时翘满头的问号,她和谢闻衍都早就被划归为淮风最不受待见、能死就赶紧去死的那一类人。
而且,她不是被赶出青门宗了吗?
淮风怎么还会来找她呢?
时翘对于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就懒得去深想了。
没必要同自己过不去。
她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我被赶出师门啦,回不去了。”
小姑娘为难道:“时姑娘还是去正殿里同真人亲自说比较好。”
时翘不想去。
转念一想。
淮风性格不好,她不去,他定会主动来找。
“行吧,我自己去同他说。”语罢,时翘又问:“你看见我的大师兄了吗?”
对方摇摇头,“不曾看见。”
时翘哦了哦,尝试着用通灵玉联系大师兄也无果。
谢闻衍这人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
*
在正殿见到淮风的瞬间。
时翘发现自己面对他,心里依然很不舒服。
身体的反应不受控制,见到这个人就不自觉想要往后退。
哪怕淮风长了一张清冷艳绝的脸。
时翘没法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
淮风身材清瘦不少,皮肤细腻柔白,精神正常时看上去就是个和善温柔的年轻男人。
“时翘,我来接你回去。”
淮风的声音仔细听来有些低沉,不似平日般幽冷。
时翘抿唇,“我已经和师门没什么关系了。”
被扫地出门了呀。
他来装什么好人。
时翘也不是贱。
但她每次受不了淮风对她客气的样子,轻柔的语气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淮风抿直嘴角,情绪沉了下去,“谁跟你说的?”
时翘说:“忘记了,好多人都跟我说了。”
也没有很多。
就是扫地的、看门的年轻师弟们,见了她都会提上一句,“你被赶出师门啦。”
明明被赶走的人不止她一个,被拉出来嘲讽的只有她,柿子都挑软的捏。
淮风如鲠在喉,他执拗道:“那不算数。”
时翘想了想,觉得淮风现在疯了一样纠缠她,只是因为他妹控。
于是她认真的说:“其实,我也不是你妹妹的,你不用这样。”
迟疑两秒,“你不用因为兄妹的关系强迫自己对我好,你又不怎么喜欢我对吧?”
轻轻的一句问。
就连语调都是轻松的。
软糯的声音里。
听不出恶意。
但淮风还是被她问的犹如失声,哑口无言。
时翘说的自己都烦了,认为淮风差不多应该也得了。
淮风失了体面,竟是直接上前抓她的手,态度骤然强硬,“我带你回去。”
时翘挣不开手腕,拧眉望着他,“我有大师兄了。”
她提起谢闻衍,淮风反倒更气。
浓郁的阴森之气沉入他的眉眼,他一字一句道:“你不要提他。”
时翘是熟悉淮风这种神态的,阴沉的、森冷的眸光,像个沉郁的堕神。
时翘本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胆小怕惹事,能不惹麻烦就尽量不惹麻烦。
但她实在太讨厌淮风了,以至于明明知道在此时不该惹怒他,也忍不住反驳他的心意,“我喜欢大师兄,我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所以不能跟你回去了。”
她又不是宋茵。
是万万不可能会和淮风搞暧昧骨科的。
时翘说完便觉着自己的手腕要被淮风给拧断了。
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淮风表情难看,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你别犯傻。”
时翘心里着急。
谢闻衍怎么还不出现?他到底去哪儿了?
再不回来,她真的要被淮风给带走了。
淮风强势不讲理。
她又不是他的对手。
真被带回青门宗,等着她的就是软禁。
一时半会儿等不来谢闻衍。
时翘只得另寻他法,当个无耻的骗子,“你先松开我,我回厢房收拾行李,乖乖跟你走。”
淮风看了她一眼,“不用收拾了,回去之后,你缺什么我都给你补上。”
他那双眼太过精明。
时翘心里的歪心思被他猜的明明白白。
她气结,也冷下了脸,“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都说了我不想回去了,再说把我们扫落叶样扫走的是你们!!!”
“滚都滚远了,我回去挨你的虐吗?”
时翘憋不住情绪时,一股脑把心里所想都吐了出来。
淮风耐心解释,“我没有要赶你走。”
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没人知会他这一决定。
或许是怕他不答应,故意瞒着他。
淮风当时也被气的不轻,怕谢闻衍护不住她。
她修为几何,淮风自当有数。
若是遇上什么不讲理的恶修,小命难保。
故而好不容易探听到她的下落。
淮风便立刻从青门宗赶了过来。
他知道时翘厌恶他。
只是没想到。
不管过去多久。
她的厌恶都只增不减。
这让淮风也束手无策。
时翘被淮风硬拽着手腕拖了出去,乌玄派无一人出来阻拦。
说不上话的小徒弟们暗中看八卦!
这瓜吃的好香啊。
感觉马上就能编出一本青门宗秘事,写完肯定能成为修真界畅销刊物。
这又是前师徒又是亲兄妹,还和自己的大徒弟抢女人,真的太特么刺激了。
冷酷的淮风真人竟然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也叫人吃惊。
“谢闻衍还来不来了?好想看他们打一架。”
“时翘肯定很爽。”
“那可不,要我我也爽,我也想当祸水。”
“如果让我选,我选谢闻衍,感觉谢闻衍更柔和体贴。”
“你醒醒,别做梦了。轮不到你选。”
时翘绞尽脑汁的想逃脱的法子,拽着她的人忽的停下了脚步。
一袭白衣的谢闻衍神情慵懒,手里不知捏了个什么小玩意,笑吟吟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谢闻衍对她勾了勾手指头,“过来。”
时翘挣了挣手腕,还是挣不开。
谢闻衍眼神犹如冷刀,刮在淮风的手上,他笑着出了手,招数刁钻,逼的淮风松开了手。
时翘赶紧跑到谢闻衍身边,小心翼翼藏在他的背后,小声抱怨,“大师兄,你怎么才来。”
谢闻衍道:“去办了点事,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
连淮风都应付不了。
又不是没教过她。
遇见图谋不轨的男人。
直接断了命根子就好。
淮风看着她的眼神。
可一点都不像看着妹妹呢。
时翘鼻尖略红,“那我不是打不过他吗?想跑也跑不掉嘛。”
时翘忍不住多嘴,“你要是来的再晚一些,道侣就没有了。”
淮风已经拔剑,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
是被这一幕刺激的,有些眼热。
淮风今日哪怕杀不得谢闻衍,也不会让他好过。
时翘怎么就那么轻易就被他给骗的团团转。
他再怎么样也比谢闻衍这种心黑的东西要好。
时翘闻到了谢闻衍身上淡淡的血腥气,暗中猜测他应当是打过架来的,或许还受了伤。
心中一合计。
时翘迈开步子走上前,轻轻握住了谢闻衍的手,看着站在他们面前脸色透白的男人,她说:“你既然非要把我当妹妹,那你就不该强迫我。”
“我只想和大师兄在一起,哪儿也不想去。”
“强扭的瓜不甜的。”
“这样吧,我不跟你计较以前你打我的事了,你也不要管我去哪里。”
淮风的手越握越紧,死死咬着自己的牙齿,才没有失态。
从一开始到现在。
她反反复复说的只有一句话,她不愿意和他回去。
她喜欢谢闻衍。
淮风头疼欲裂,眼眶酸胀,她的话提醒着他自己是没什么资格要带她回去的。
淮风收起佩剑,只说了几个字:“他不爱你。”
谢闻衍此人,惯会玩弄别人的心,自己却没有真心。
回房之后。
时翘忽然就被谢闻衍抵到了床角,男人叫她张嘴。
时翘扭扭捏捏,“大白天的不好吧。”
谢闻衍看她就像在看傻子,轻嗤的笑了出来,捏着她的下巴,装模作样的问:“白天就不行了吗?”
时翘真的想歪了。
不怨她。
只怨谢闻衍在那方面确实天赋异禀,非常人能所及。
她涨红了脸,说不出个所以然。
谢闻衍往她的嘴里塞了个药丸,“咬碎,吞下去。”
时翘咽进了肚子里,“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摸了摸她的侧脸,“灵韫草制成的解药。”
“大师兄,你是怎么要到灵韫草的?”
谢闻衍扬了扬眉,“哦,我是偷的。”
第42章 守寡
谢闻衍这个偷字说的理所当然,坦坦荡荡。
时翘稍稍不安,“若是太岁真人发现灵韫草不见了可怎么办?”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他们干的。
谢闻衍见她将药丸咽了下去,于是就松开了她的下巴,“你吃都吃了,他们又有什么法子。”
而且抓小偷这种事要人赃并获才有说服力,拿不出证据,太岁真人即便知道是他做的,也只能吃这个闷亏。
谢闻衍将她拉近自己身边,将后脑勺搁在她的腿上,懒懒闭眼假寐。
时翘低眸正对着他的脸,这张脸她是百看不腻的。
果然是狐狸,勾的她神魂颠倒。
时翘的手指头轻轻蹭了下他的眼窝。
谢闻衍忽的睁开眼,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她的指尖白皙圆润,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泛着粉润的光泽。
他扣着她的十指,翻身压下,亲了亲她的耳朵,又咬了咬她的脖子。
时翘有些难受,“大师兄,别咬了。”
世风日下啊!败坏风气啊!
谢闻衍的手顺势摸到了她的腰上,含糊的嗯了一声,解她裙子的动作却未曾停下,半搂着她的腰身又亲又啃,“我要点报酬怎么了?”
时翘厚脸皮的说:“大师兄,我怕你累着自己,身体要紧啊。”
谢闻衍不耐同她费唇舌之争,将她的外衫随手放在一旁,掐着她的腰抵在床头,“你还是给自己省点力气吧。”
.......
时翘感觉自己的节操碎的稀巴烂。
捡都捡不干净。
大师兄人模人样,花样倒是多!
哄骗人的好话说的特别甜。
亲亲抱抱举高高。
甜甜蜜蜜小乖乖。
只是过于勇猛。
稍起兴致,都不好打发。
时翘跟个废鱼一样躺在床上,手指头都懒得动,潮红湿润的脸颊,颈窝里冒着细细的汗,额边一缕碎发湿涔涔贴在耳边,很不舒服。
谢闻衍将她昏昏欲睡从床上抱了起来,动作谈不上温柔,打水帮她擦干净身上的细汗,顺便又替她换了套衣裳。
时翘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毫无负担。
她忽然想起来淮风今天同她说的那四个字:他不爱你。
时翘忍不住掀开眼皮,多看了两眼谢闻衍。
她想得开。
爱不爱的不重要。
现在她和谢闻衍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别想撇开关系。
谢闻衍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眉毛微微上挑,斜眼瞥她,问道:“你不困了?”
时翘摇头,“清醒了。”
她盘腿坐了起来,问:“大师兄,我们何时下山啊?”
难道不应该趁着他们还没发现灵韫草被偷,溜之大吉吗?
谢闻衍不慌不忙,“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