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登基了——蓝小岚ya
时间:2021-05-26 10:10:29

  妃陵虽然不比皇陵,但也是经钦天监多番测算才定下来的有助于国运的风水宝地,冷不丁被炸塌了半边,他都没法对自己父皇的在天之灵交代,何况
  这次的事做的太明显就是针对余家的,所有人都怀疑他,如果是他要对余家下手,又怎么会做出这种直接引火烧身的局呢?
  余氏一族在朝中势大,又是开国元勋,朝中半数以上的官员都以他们马首是瞻的,现在余家遭此血光之灾,只会搞得他和朝臣君臣离心,互相猜忌。
  “到底是谁做的?稍有点脑子的就都该知道此等舍本逐末之事,朕就是再没有脑子也不会做。”又拿到一批密探搜集来的民间最新的动态消息,他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一改平日里收驰有度的岑贵作风,失态将桌上的这些密函全都扫落在地。
  顾泽和他的另外两名心腹重臣侍候在御书房内,都连忙下跪劝说帝王息怒。
  萧翊咬着牙却压不住额角愤怒暴起的青筋:“携带巨量火·药潜入妃陵布置,又能准确掌握余家人最近的动态,卡死了时间精确引爆,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好像除了朕,还真的再没有旁人能办到了是吧?”
  顾泽对萧翊的衷心毋庸置疑,最近他也在苦心琢磨此事,另外两位同僚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就只能顶着重重压力当了这个出头鸟,跪地拱手道:“镇国公府的行事太过高调,把他余氏一族要进宫给先皇后守灵送葬一事宣传的沸沸扬扬,其实他们一家人的动态并不难掌握,哪怕不是朝廷中人也都可以知道……”
  萧翊今天的脾气格外差,根本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他阴恻恻的冷笑:“所以,顾侯的意思难道是怀疑他们自己人把这动静闹得这么响,实则就是为了使一出苦肉计,嫁祸给朕吗?”
  这话当然是气话。
  萧翊当时亲自赶到妃陵,镇国公伤势如何他看得一清二楚,何况就连他家的继承人世子都当场殒命了,做苦肉计,他们牺牲掉余皇后那样一个余氏女就是极限了,绝不可能下这样的血本。
  正说着话,就有他身边心腹的内侍进来禀报:“陛下,余氏幸存的族人在国公夫人的带领下前来跪宫请命,说……说是要陛下主持公道,给他们一个说法。”
  内侍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都恨不能把脑袋埋到地砖底下藏起来。
  萧翊冷笑一声,眼中神色狂怒:“他们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是吧,借此大闹特闹,把朕的名声搞臭,他们好联合那些首鼠两端的朝臣一起逼宫篡位?”
  顾泽知道情况已经发展到了极其糟糕的境地,他也不能再藏拙,只能咬牙道:“不下息怒。其他的不好说,但是足以炸毁半座妃陵的火·药不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请陛下给臣几日的时间,臣去顺藤摸瓜,找到这些火·药的出处,没准就能揪出幕后黑手。”
  顾泽领了这趟差事就赶着出宫去办了。
  而这种情况下萧翊还不得不为了稳定民心去假意安抚镇国公府的人,他纡尊降贵亲自出去说好话,镇国公府的人确实豁出去了,当面还拿乔,不依不饶的就是要他给府上枉死之人一个说法,镇国公夫人一大把年纪说到激动处还险些昏厥。
  萧翊劝说他们不走,只能派人搭了凉棚给他们遮阳,又准备了茶点和太医从旁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顾泽顶着重重压力全力追查,他事后勘察现场确定那一批火·药数量不菲,京城四处城门每日来往都会严查,火药的味道不好掩饰,但凡有人私运,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所以使用排除法,这不是他的重点追查对象,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码头上
  码头上的货船,每船押运的货物数量都十分庞大,如果是有人长期准备,并且串通了漕运码头上的人做内应,那么每次携带一小袋或者一小箱的黑火进京,反而容易隐藏。
  最后将所有的货船扣下来查了几日,果然是在其中两艘船的暗舱里都发现了火·药遗留的痕迹。
  如此
  陆星辞头上天降横祸,毫无征兆的突然掉坑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第141章 复国宝藏
  陆星辞心里有鬼,从顾泽一带人搜查码头开始她就在观察风向,打量着如有不测,赶紧脱身。
  顾泽其实已经算是谨慎了,搜查码头商船期间就将他们漕运的人全部看管在了各自住处。
  陆星辞察觉事情不妙,当即利用阁楼下方的密道逃了。
  如此一来
  明明不干她的事也变成了不打自招,不是她也是她了。
  顾泽出此疏漏,也不敢隐瞒,当即回宫复命,拿了萧翊的特旨,颁下了通缉陆星辞的海捕文书,并且封锁了京城各处城门,挨家挨户的排查搜寻此人下落。
  同时,顾泽也进一步调查此女来历。
  而陆星辞的身份根本经不起细查,很快就被他发现此女竟然是他准岳家凌氏在林州老家的家谱,当年也因为凌氏逆案被流放过两年,之后她辗转来京,并且借由魏云璋做踏板,一介女子之身,居然生生被她坐上了漕帮的第一把交椅。
  顾泽隐隐意识到事情不对,若她是和别家有关,他肯定绝无藏私,第一时间就告知给萧翊知道。
  可是
  和凌家有关,他家里还藏着个凌氏遗孤的金玉音。凌家沾染的并不是别的事,而是逆案,就算萧翊对他偏宠维护,也不可能为了他个人的疏失和顾家而不顾朝政。
  为免引火烧身,顾泽只得是将陆星辞出身的这一层暂时隐下,先去全力追查其下落。
  而也正是因为陆星辞心虚落跑,引偏了官方的注意力,这就导致沈砚安排在码头上的那个漕帮舵主没有受到任何怀疑,轻轻松松的全身而退。
  而畅园这边,沈砚在妃陵出事之后又吞了两次毒,完完全全把这场戏做足了。
  毕竟如果妃陵刚出完事他就立刻病情痊愈……
  不说别人会不会起疑,就崔书宁那女人的多疑精精明劲儿,她恐怕就得要先起疑心了。
  崔书宁对沈砚算是关心则乱了,并且她做事向来谨慎,就有了和沈砚同样的疑虑,虽然余皇后送葬当天并不止她一个人告假不曾跟去,但是别人她不管,就只顾自己,索性就招摇过市的又给沈砚去别的医馆请过两个大夫前来看病。
  沈砚那前后折腾了有十来天,没事也变成了有事,至此,有多人可以出面作证她确实是被重病的沈砚绊住了,此事她才算安心。
  这阵子外面在搜查陆星辞踪迹,弄得草木皆兵,人心惶惶。
  崔书宁关起畅园的大门来,下头的人反若非迫不得已,她都严谨出门,只顾看管好自家门户,旁的一律不管。
  那是朝廷颁布追捕陆星辞的第五日,当天照例带人出去采买的桑珠却提前了大半个时辰先行归来。
  这几天沈砚的身体已经在将养着逐渐好转,但他矫情的很,成天赖着不下床等崔书宁来伺候。
  崔书宁刚拿一张小桌子给他把饭菜摆在了床上,外间的房门就被人砰的一脚踢开。
  畅园的下人都规矩,沈砚有时候还去崔书宁那摔摔打打的耀武扬威,但是在他这大家都知道小公子脾气不好,完全没人敢造次,下人路过他院子外面都尽量目不斜视的径直走的,崔书宁一开始还没太注意这些,后来隐约发现一些端倪就不得不感慨
  沈砚这个狐假虎威的小赠品可比她这个正经主子做得有排面儿的多。
  现在有人来沈砚这踢门,显然不对劲。
  崔书宁心头一紧,立刻就要起身,沈砚却是眸色微微一凝,一把握住他手腕,没叫她出去。
  他人在床上,就不动声色的立刻绕开小炕桌挪到崔书宁身边来,只是一时仍没从床上下来。
  两人都紧盯着屏风那边。
  片刻之后,神情紧张,脸色微微发白的桑珠才浑身僵硬的一步一步慢慢从外面进来。
  而走在她身后,只露出半边面孔的则是乔装改扮过的陆星辞。
  她做了一身落魄村妇的打扮,穿着带补丁散发着一股怪味的旧衣裳,发丝凌乱,脸上也带着脏污,人看着比上回见面时候要消瘦了些也憔悴了些,神情却更加阴鸷和锋利。
  桑珠被她挟持,不得已带她进了园子,此时神情愧疚又恐惧,身体却完全不敢乱动,都快哭了:“姑娘……”
  看到来人是陆星辞,崔书宁和沈砚却不约而同的微微松了口气。
  沈砚也直接放弃了戒备的姿态,坐回了床榻之上。
  陆星辞也没矫情,当即合起簪中剑,将那根看似古朴的木簪插回发间。
  “许久不见了……”她冷嗤一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找了张椅子就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桑珠解脱之后连忙两步奔到崔书宁面前。
  崔书宁见她腿软就扶了一把。
  桑珠的懊恼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奴婢带人在采买米面菜蔬,这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崔书宁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抚:“没事,不怪你。”
  趁着崔书宁主仆说话,陆星辞已经目光鄙夷的打量了崔书宁和沈砚二人一眼,嘲讽道,“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二位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
  说着,也没等两人给予回应,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眼中迸射出锐利又仇恨的光芒来,继续道:“但是再不好,也比我要过的好得多。”
  沈砚理都懒得理她,仿佛就当她是个正常的访客一般,竟然直接提筷开始吃饭。
  崔书宁把桑珠扶到自己身后的凳子上坐下,也坐到了床沿上,这才表情不咸不淡的瞄了陆星辞一眼:“不怕我杀人灭口然后拎着你的尸首去衙门领功吗?”
  “你怎么领?”陆星辞考虑周全,这次倒是半点没被她唬住,冷嗤道:“一座京城数万人,大大小小那么多门户我都不去偏就找到你的畅园来了,就算你能先灭了我的口,尸首抬出去你也没法交代。咱们又不是头次打交道了,虚张声势的伎俩就不用玩了,还是直入正题吧……我现在的处境你们也清楚,想办法保我一保,如何?”
  沈砚在那慢悠悠的吃饭,眼角的一个余光都没给她。
  崔书宁倒是对这女人挺有兴趣的,她砸了咂嘴:“怎么保?明着保还是暗着保?”
  陆星辞神情闪烁了一下,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但随后下一刻,她面色就又重新变得冷凝:“我倒是想叫你走明路给我解了这次的围,可是你凭什么?就凭令叔那个从四品的区区鸿胪寺少卿?”
  崔书宁莞尔,看沈砚只是神色恹恹的吃粥,就撸袖子也提筷给他夹了一些蔬菜到面前的碟子里,一面不甚在意的与无心次闲聊:“我三叔确实人微言轻,不够格,可是凌大小姐不该忘了……您可是还有个御前红人权倾朝野的亲妹夫。咱们这些人多少都有点亲戚关系,要么我出面给牵个线,你想洗清了案底重新翻身,他那里就是唯一可走的明路。当然了,他肯不肯帮这个忙,还得要看你那个亲妹妹在他心中能有几分分量。凌大小姐是个有魄力的人,如何……敢不敢搏一搏?”
  顾泽会为了金玉音母子来帮忙把她一把吗?
  诚如崔书宁所言,她要是想打这样的主意,就得赌。
  可是陆星辞还没到想要豁出去孤注一掷的时候,所以她不想赌。
  随着崔书宁讥讽的话,她脸色已经难看的变化了数次,最后才是压抑情绪阴沉沉道:“我不是来和你磨嘴皮子的,而你现在这般一再的刺激我对你也绝对没有好处,就明说了吧……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我也留了后手,若我在京城被抓,无论生死都一定能拖你下水。就当是为了自保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你想个办法送我出京城,咱们彼此都能落个清净。”
  她还真敢说!
  桑珠听到这话,就算刚才被吓到腿软此时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来。
  沈砚还是不吭声,仿佛这里头就没他什么事儿似的,只顾着埋头吃饭。
  崔书宁又给他夹了两筷子菜,见他碟子里的青菜几乎没动就不瞒的拿公筷敲了敲碟子边缘提醒。
  沈砚盯着那碟子里的菜看了两眼,这才不怎么情愿的夹了一些送进嘴巴里。
  陆星辞坐在对面,瞧着他俩的举动,脸上表现得再镇定也终究是心急如焚的。
  她此时的处境堪忧,在这京城里哪怕多留一刻钟就多一刻钟的风险。
  可是她又知道不能在眼前这俩人面前露出太多的急切来,否则只会被他们拿捏挟制。
  崔书宁又给沈砚夹了一些菜,就在陆星辞几乎要伪装不下去的时候,她才重新把视线转向她,不紧不慢的道:“你的事儿做不得威胁我的把柄,我有什么好被你威胁的?无非就是你我曾经有些过节,再就是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世……就算你留后手叫人送信去衙门告发我是你同党甚至窝藏你……凌大小姐,你不敢去见顾侯爷,我可没什么怵的。别忘了,在这件事上,我不仅拿着你的把柄,有你那个妹妹在,我也等于是拿着他的把柄呢,你不敢去求他保你,但他却绝对不舍得拿着整个顾氏一族去给我陪葬的。”
  金玉音是个好女主,这么传奇的身世落她手里就是她够她拿来挟制顾泽一辈子了。
  目前为止她还没这么做,只是因为暂时还没这个必要。
  陆星辞是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刁钻至此,却被噎得脸色铁青。
  她用力的攥着手指,甚至开始估算如果她现在出手能当着沈砚的面拿下崔书宁做人质这成算有多大了……
  然则没等她付诸行动,崔书宁却又再度变了口风,笑吟吟的看着她道:“我可以帮忙瞒天过海把你送出京城去,让你逃出生天,但是你得想想你身上还有什么什么可以拿来跟我换的,威胁这回事,并不好使。”
  “你……”陆星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
  这个姓崔的女人,名声都坏到不值一提了,在京城里就是个人人背后戳脊梁骨的笑话,她从来都不想把对方当回事看,可事实上就是回回被她全面压制,不断的吃瘪。
  这时候她已经讨价还价不起了。
  面对好整以暇的崔书宁,终于心一横,庄重了神色道:“你既然知道我出身林州凌氏,又知道我祖父耐是前朝重臣……我知道一个秘密,可以告诉你拿来做交换。”
  “哦?”崔书宁随意的勾了勾唇,“先说来听听,看看分量值不值得换我帮你。”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