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登基了——蓝小岚ya
时间:2021-05-26 10:10:29

  欧阳简问了最近能找到大夫的地方在哪儿,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连忙上来又通知了崔书宁一声:“这里没有大夫,往东南抄小路十多里有个比较大的村子,据说那里有会医术的人,三姑娘您先照看着,我去请。”
  沈砚这个病每次病发起来都很是凶险,尽管前面两次最后都有惊无险,崔书宁也是想起来就后怕。
  “别去了。”她直接喊住欧阳简,“山间小路你马车都没法赶,怎么找大夫?而且村子里的大夫医术也不会太精湛……我们不在这里耗了,直接打听下最近的城镇在哪里,正好马车也准备好了,我们转道,直接过去。”
  欧阳简想想很有道理,答应一声又连忙蹿下楼去。
  崔书宁拿了沈砚的衣物,把他拽起来帮忙穿戴,梁景一个大男人又不好上手,就只能在旁边干等着。
  沈砚倒是还算配合,任由崔书宁用层层衣物把他裹成个粽子。
  欧阳简问好了路就上来等着,然后把他从崔书宁手里一接,抱着就往楼下冲,等离了崔书宁的眼皮子底下才得了机会委屈巴巴的数落:“这个媳妇咱娶不上就别娶了,至于么……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就已经回回都拿命去拼了,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沈砚见不得有人泼冷水,咬着牙骂了一句:“闭嘴!”
  崔书宁从后面跟着下楼,在大门口准备上马车时都差点把梁景给忘了,还是梁景匆忙喊住了她:“你一个人带着他能不能行?要不我护送你们吧?”
  崔书宁马车上到一半,这才想起来这还有这么个人。
  她耐着性子回头:“不用,你不是还有公干嘛,他这是老毛病了,发病起来不知道要调养几天才能好转……我们就不耽误你了,他日京城再见就是。”
  梁景想帮忙是真的,有公务在身耽误不起也是真的。
  面有忧色的又往马车里看了眼,最终还是不得已的妥协:“那好吧。稍后你一介女子带着个病人赶路,千万注意安全,咱们京城再见。”
  崔书宁匆忙颔首,也顾不上跟他多说,钻进马车里就赶紧吩咐赶路。
  定好的行程就这么岔开了,梁景心里多少有点遗憾,但也无可奈何,站在驿站门前目送崔书宁他们改道往回走,等了好一会儿他们都走远了这才下台阶朝自己的坐骑走去。
  他的亲兵跟着他,一直察言观色,见他面露失望也跟着叹了口气:“真是不凑巧。不过来日方长,崔三姑娘稍后不是也要回京吗?回到京城还是会再见的,她也常年在外行走,应该会平安的。”
  “你小子!”梁景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招呼了手下也继续南下赶路了。
  沈砚身上虽然裹着厚厚的衣物,一路上也是疼的身体一直不自觉的在发抖,崔书宁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一路上尽量帮他稳住,减少颠簸。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折去了附近的一座县城,成功和梁景分道扬镳。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男主服药过量,抢救无效,中毒身亡,全剧终-_-||
 
 
第209章 我不怕死
  临近的镇子不算大,一行人赶过去,就近找了家医馆。
  好在当时没什么急症的病人,大夫看沈砚一头冷汗小脸煞白的模样也吓一跳,赶紧让欧阳简直接把人抱进里面的房间安置在榻上。
  他揣着脉枕进来,伸手要给沈砚摸脉,却被沈砚冰凉的手指按住了手腕。
  他气息虚弱颤抖:“我是老毛病了,疼得厉害,麻烦大夫先给开个镇痛和催吐的药。”
  “这……”大夫自己还没诊断,这就贸然下药的话,若病人真有个好歹这算谁的?
  他一时不敢擅做主张,拗不过沈砚就只能回头朝站在身后的崔书宁求救。
  沈砚这病发作起来,的确是崔书宁都跟着处理出经验了。
  以前两次都是这么治的没错。
  她虽然也觉得不让大夫诊断就先下药这不靠谱,但是沈砚坚持,并且他形容之间又极是疼痛难忍……
  崔书宁一时心乱如麻,略挣扎了下就同意了:“以前两次确实都是这么治的,麻烦大夫先给开两贴药吧。”
  顿了一下,又补充:“您尽管先开药就是,若不慎有什么事我们稍后也不会怪您就是。”
  虽然口头保证并不靠谱,但是医者仁心。
  再者就是这一行人带着丫鬟奴仆,穿着上虽然都简便随意了些,但也是一眼可见都是名贵的好料子,显然非富则贵。这些人又都不是本地人,犯不着拿人命开玩笑特意找到这里来跟自己这区区一个开医馆的小郎中为难。
  那大夫略一斟酌,就咬牙点头:“好,那几位稍等一下。”
  旁边的桌子上有现成研好的墨,他提笔匆忙写了两个药方,又去外面的药柜抓药。
  沈砚捂着肚子躺在床上。
  因为那床榻窄小,崔书宁就没往上面坐,就站在旁边目露焦灼的看着他。
  欧阳简也挤在这个小房间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着急,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沈砚缓缓的将视线从崔书宁脸上移开看向他:“我衣服都汗湿了,你帮我找件干净的来换上。”
  欧阳简是不知道他怎么到了这时候还有心情讲究这个,还是习惯性的服从,转身去了。
  桑珠彷徨了一下,也追了出去:“我帮你找。”
  崔书宁这时候也是最无能为力的。
  她想了一下,然后走过去蹲在沈砚旁边,从裹着他的大氅底下摸到他的手,轻轻的攥在手心里。
  正常情况下都是他的身体比较热的,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显得这般脆弱。
  崔书宁另一只手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轻声的安抚:“先忍一忍,会没事的。”
  沈砚定定的望着她。
  她眼中隐忍的慌张和明显的忧虑神色无不在告诉他
  她是一直有把他放在心里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的。
  只是,她不准他靠她更近了,而他却偏偏还不满足,想要更多。
  以前该说的狠话和该讲的道理崔书宁都已经同他说过了,他其实能够听明白,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说服不了叫自己就此止步。
  她像是他人生里唯一的光辉和目的所在,仿佛除了追逐她,他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未来和方向了。
  也许这种执着很自私,可是他不在乎,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弃。
  如果病痛能叫她放下戒心重新靠近他,那也可以。
  他尽量积攒着力气也反握住女人的指尖,这么多日的冷遇之下积攒了满心的委屈,他嘴唇动了动,想要倾诉,但一时之间却又怯懦的退缩了,怕她才刚刚又重新允许他靠近了这么一点点,就又要退开到一个陌生的距离之外。
  所以,最后,沈砚就只是抿紧了唇,什么也没说。
  大夫抓好了药,桑珠从铺子外面进来看见就主动接过去,去后面的院子里煎。
  欧阳简拿着沈砚的衣服和大夫一前一后的进来。
  沈砚的视线错过崔书宁,看向他二人。
  欧阳简没太明白他的意图,大夫却很糟心,主动上前要给他再次把脉。
  崔书宁赶紧起身让到一边。
  沈砚却撑着身子稍稍坐起来,再次不动声色的拒绝了大夫把脉:“您稍等我先换了衣裳。”
  “哦。”欧阳简赶紧抱着衣服上前。
  崔书宁其实是觉得他服侍不好沈砚的,但这是在人家医馆里,又是当着大夫的面,她也得避嫌,就转身先出去了。
  殊不知沈砚借口换衣服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把她支开而已,以便于他软硬兼施的篡改大夫的口风。
  他给了重金酬谢,又撂狠话警告大夫不准乱说话。
  等大夫“诊脉”之后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
  再偷瞄崔书宁时候的表情就颇为一言难尽了。
  一会儿看看崔书宁,一会儿又回头去看里面的屋子方向,心里的感觉跟日了狗一样。
  现在的大户人家都流行这么玩么?
  自己吞了要命的毒药再折腾着来看大夫,还得瞒着家里人不叫知道?这不有病吗?脑子指定不好使。
  他是真心想提醒崔书宁:快带你家孩子看看脑子去吧。
  却奈何既收了沈砚的好处又被恐吓过,就只能忍着,什么也不敢说。
  沈砚昨晚其实有考虑到就医的问题,所以他服药的量较之前两次又减少了些。
  他为了得到崔书宁确实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事都敢做,但他的最终目的是和她在一起,轻易的还是不会随便舍了自己的小命的。
  桑珠煎了药过来,大夫先给他催吐。
  镇痛的药沈砚其实吃不吃都无所谓,大夫随后又对症去给他开了些排毒的药,煎了一大锅出来,敦促他尽量多喝,好通过出汗和排泄尽可能的把体内毒素排出来。
  当然,这其中实情是不敢跟崔书宁吐露的,反正崔书宁也不懂医理,就算多少凭借常识看出来这大夫治疗的法子和之前朱家父子不太一样,也没有深究,因为沈砚经他一番诊治折腾,症状确实明显有所减轻了。
  一行人包了这个医馆一下午,折腾了大半天,确定沈砚的病情确实得到了缓解和控制,日暮时分才离开,去附近找了家客栈安置。
  沈砚这熊孩子很有些脾气,私底下从来不叫丫鬟近身的,夜里欧阳简倒是愿意守夜的,但是这货太粗心,崔书宁知道他不靠谱,夜里就还是自己守着沈砚的。
  沈砚这个病,每回都要疼的死去活来,虽然吃了药情况有所缓解,夜里睡觉之前还是捂着肚子,惨白着一张脸直皱眉头。
  但他被折腾的不轻,精疲力尽,倒还是容易入睡的,就是一直睡的不安稳。
  崔书宁拿了本书坐在他床头想打发下时间,结果坐了半夜也没翻两页。
  事实证明家里有病人的时候真的容易乱心,确实没法看书。
  心里记挂着沈砚的病,她倒是一直不怎么困,直到半夜才眼皮发沉,有了那么一点儿睡意,却刚好沈砚在被子底下□□一声,转醒。
  崔书宁的困意立刻烟消云散。
  她抓起旁边的棉衣,又伸手把他扶起来。
  沈砚下午灌了好些汤药,她大概也能猜到他此时需求,起身去敲隔壁房门喊了欧阳简过来帮着他如厕,自己去楼下厨房,桑珠一直守在那,守着给沈砚煎好的药。
  崔书宁把温着的最后一碗药端走,顺便打发她去休息。
  她再回楼上的房间,欧阳简也已经走了。
  沈砚还坐在床上,披着厚棉衣的小身板儿相形之下实在是显得单薄了些。
  彼时他视线落在屋子里未知的某个角落,正表情呆滞的在走神,听见开门声才立刻抬眸看过去。
  崔书宁把药端过去给他喝了,又拿了水给他漱口:“喝了药继续睡吧,你暂时吃不了东西,再睡一觉,我吩咐桑珠了明早起来给你熬粥。”
  她伸手去扶,沈砚却拒绝躺下:“我坐一会儿,一直躺着不舒服。”
  崔书宁对待病人还是有耐心的,犹豫了下,干脆给他把披着的衣服穿上,系好衣带保暖。
  她自己也弯身重新坐回床边,但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砚也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偏头问她:“你不去睡吗?”
  崔书宁这才转头看向他,唇角扯出个笑容来:“我现在回去了也睡不着。”
  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当关心一个人也成了习惯之后,真的很多时候是没法硬下心肠的。
  可是这种情形之下,崔书宁也不愿意多说,她知道沈砚的心思,所以就尽量在言语上回避,省得他又额外活络了心思。
  但即便这样也没有用。
  沈砚闻言,就从背后蹭上来,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闷闷的又有点软软的:“你担心我。”
  他的运气笃定。
  崔书宁偏头看一眼他苍白的脸孔。
  他微微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很是醒目,小扇子似的在苍白的皮肤上打下小排阴影。
  即便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崔书宁也无从否认自己对他的关心和在意。
  心中无力,无奈的暗叹一口气,她问他:“还疼吗?”
  试图转移话题。
  沈砚靠在她肩膀上,像是某种大型的却性格温顺的动物一样,懒洋洋的。
  他的唇角高高翘起,声音也渐渐愉悦起来:“我不怕疼,也不怕死。”
  崔书宁的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她一时精神恍惚,身体微微僵硬,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想要转头再去看他,身体却又仿佛冻住了一样,一时有些挪动不了。
  沈砚的心情却似乎不错的样子,闭眼依偎在她身上,继续轻缓又慵懒的含糊吐字:“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他从后面伸手抱住她,那姿态没多亲昵暧昧,就单纯是将她做了个大型抱枕那样,舒服又惬意的靠着。
  崔书宁抬了抬手,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
  却终究
  没舍得直接翻脸将他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210章 小可怜儿
  崔书宁带着沈砚在镇子上住了五天,待他病彻底好了才重新启程。
  这几天的折腾下来,这崽儿本就不圆润的小脸儿就越是像颗打蔫儿的小白菜似的,一副虚弱的营养不良样。
  启程的前一天晚上,沈砚才弱弱的跟她商量:“能不能绕路先去接一下常先生他们?”
  由于青沫就是个小吃货,自从他们离开京城之后她就粘着常先生蹭吃蹭喝的时间多,这一个多月她不在,崔书宁属实没觉得生活有什么不便,都差点忘了自家也还有个拖油瓶寄存在沈砚那。
  她其实不太想迁就沈砚。
  毕竟她连他都想甩了,为什么还要特意绕路去接他手底下的人?
  她甚至脱口就想说大家在这里分手,你找他们去吧……
  然则话都到了嘴边,瞧着沈砚抿着唇小心翼翼等她首肯的那个样子,心一软,就只能放弃挣扎,妥协了:“嗯。”
  沈砚露出明显松一口气的表情,垂眸安静的继续吃饭。
  崔书宁心里却是百般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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