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宋徽宗——文绎
时间:2021-05-30 09:18:51

  “噢~是李小娘子啊。”
  赵煦看了一会散落的麦秆和掉落的麦穗,民间田地里掉落的麦穗都给村里的寡妇拾,宫中的也不捡干净,以示皇恩浩荡,恩及鸟兽。回头看他们凑在一起玩扇子,伸手拿来一看:“哈哈哈。真有趣。”
  词里写的是‘无赖小儿’、‘青杏未熟先尝’、‘幼虎下山’、‘鹿鸣呦呦驰如飞’之类的句子。李清照的词写得好,画面感十足,用这种少女的口吻笑话少年男子的活泼之举,又毫无亲昵暧昧的尺寸,很难拿捏。
  赵似又赞美道:“真是力压众人,难怪十一哥不喜欢和文人结交,他们逊李小娘子远也。”
  赵煦:“你集结一些这样的诗篇,等佶儿回来给他看。这件事太促狭,不好让弘文馆去做。”
  “嘻嘻嘻遵命。”
  赵偲也很有主意:“六哥,您不能传庭杖打十一哥吧?”
  赵煦微微一笑:“倒是想,可惜不行。”
  对官员都不能轻易动庭杖,何况是弟弟。这问题可就大了,大宋有被逼死逼疯的郡王,没有被庭杖的。除非……佶儿时运不济跑去落草为寇,抢劫当地百姓,然后被当地官府逮住,那才值得传庭杖打他。
  赵偲坏笑道:“那等他回来,我们哥仨和他切磋切磋,您觉得行吗?”
  赵煦看看两个胖子一个文弱书生,不抱什么希望:“……行。”
  散步了一圈,就在这里设宴,让东廊按照十一郎留下的菜谱,炖了几小锅‘匈奴锅子(关东煮)’送过来,兄弟们在这里自斟自饮,连诗作对。
  还是觉得有点冷清拘谨,只少了一个人,却安静的多。由此可见十一哥真是话多。
  赵煦:“年前佶儿要是还不回来,你们陆续出阁开府,加封为王。等他再回来时,你们是新封的亲王,他是待罪的郡王。”
  弟弟们非常兴奋。
  保母按照服装和金钱的账目清点完他带走多少东西之后,每天在厨神林玄礼的牌位前拈香叩拜,祈求保佑。随即去到向太后宫里听训,被埋怨教育几句,一起等着人回来。
  ……
  打听清楚了一件事,在别的州城府县里持有弓箭铠甲是重罪,视同谋反,但在秦州里不是。秦州这里很鼓励百姓们置办弓箭和□□,最好能做好巷战的准备,私藏藤甲也可以,铁甲依然是忌讳。
  林玄礼买了给二人购入羊裘、鼠裘,给自己买了狼皮大氅和鼠裘,又买了好弓箭,和俩亲信在一起吃散伙饭,赏他们东西。[现在混得是真惨,以前逢年过节赏赐他人的东西都有保母打点,现在得自己上街买去。]
  [但是凭借帅气试吃了一些坚果,嘿嘿。]
  [也不知道买的这些坚果带到军营里会不会被偷,为了点核桃打人算犯军法吗?]
  童贯和高蜜俩人涕泪涟涟,哭的如同残花败柳、雨打芭蕉。
  店家按要求准备了一桌酒肴,烤的羊腿一大只,洒满了孜然,烤的鲜嫩多汁,还有羊肉包子一碟,羊肚丝,葱和饼,一壶烧酒。都搬到二楼客房里。
  “这次饱餐一顿,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你们俩搬到经略府中当差,每十天有一天沐休假。我和丑校尉约定了,三天之后的辰时打点行囊去报道,然后开拔去德顺军的驻扎地。”
  “嗷呜呜呜呜”
  “啊嘤嘤呜呜”
  林玄礼听的头疼,小酌了半杯酒,趁着没晕眩之前赶紧“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俩人只好忍着眼泪,恭听郡王的笑话。
  “说来话长。汉唐时期说‘四夷宾服’只是个虚数,不只四个。现在的四夷,就大理、吐蕃、西夏、辽国环绕。哈哈哈哈哈。”是实数了!都可以算是一种谶语。
  童贯&高蜜没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林玄礼无语:“你俩到时候别被人看出来是宫中内侍,不在我眼前也不用争宠,到时候齐心协力,互相帮助,在经略府里站稳脚跟才是正事。好好效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西夏人狼子野心,一旦攻过来,凡事以军事为重。而且你俩要是暴露了我也会被人发现。我现在就当章楶是真的招募府吏和侍卫。”
  童贯连连点头,又提起另一件事:“十一叔,按理说我们俩得和叔叔一个姓,要不然哪能叫叔叔。我们俩写的名字是林贯和林蜜,您要是派人送信、去找人的时候,别叫错了。”
  一顿大吃,吃的盆干碗净,酒足饭饱。
  次日清晨俩内侍先卷着铺盖卷走了,去经略府报道。侍卫有侍卫房,府里也有统一的宿舍,关起门来统一管理既方便工作又能断绝消息泄露的可能性。
  还有一天时间,继续吃遍全城的美味佳肴,手臂的麻痒稍微好了点,第三天清晨起来,用胰子洗了洗纹身的地方,没感染,稍微有点正常范围内的红肿。
  这纹身匠人的手艺真不错,和自己的线稿一模一样,笔误修补的地方都一模一样,更显得红牡丹娇艳盛开。
  打点好行李,早上太冷,穿上灰鼠嗷、佩剑、挎弓、提着朴刀,牵着马出门。
  李福也不敢多问,得了五两银子的赏钱,他要留在这里负责送信和转交消息,人设是林家叔侄的老仆人。
  姓丑的陪戎校尉高高兴兴的和另一名陪戎校尉交接了位置,带着自己招募来的二十三名士兵一起去兵营报道。他心里已经暗暗把人分成两拨,秦家兄弟和林礼都是功夫练在八年以上,有能力有胆量的,还有白小,虽然没好好练武但力气大胆量大,另外十九个人就普通一些,要送到不同的地方去。
  出城上路,只有三个人骑马,两个人骑驴,其他人都是步行,背着自己的行李。
  新兵们正在互相打量,他们晒的都挺黑,只不过有些人是深棕,有些是浅棕,而林玄礼刚刚从一个白胖子晒成蜜色,健康了很多,和其他所有人比还是白。
  干脆自暴自弃的戴着斗笠。
  “我是秦六郎,这是我哥秦五郎。小兄弟,我听丑校尉说你的功夫很厉害。刚刚没时间切磋,等到了军营里,我想领教大名府的高人。”
  林玄礼还礼:“不敢当,家师只在本城中小有名声,两位老兄一看就是多年打熬筋骨,非比寻常。”
  一路闲聊,有人骑马有人步行,一上午时间走了十几里。
  丑校尉停住马:“行了,坐下歇会。带干练的都开始吃吧。”
  林玄礼啃着早上买的羊肉包子,开始思考要不要乐于助人一下,让马帮人驮点行礼,这一天走三十里也太累了吧。
  竖着耳朵听别人说话,有点口音,勉强能听懂,大概说的是一点都不累,在半亩地里刨食还要交税,得干好多杂活贴补,现在很轻松。
  走到日暮西斜时,就在林中扎营,拾柴火,不用挖灶有现成的可用,烧火煮茶,吃炒米炒面。
  林玄礼忽然害怕:[我不介意和别的男的挤大通铺……]
  [但是你们身上有味儿啊!不知道会不会有虱子跳蚤咬我。靠。你们缺柴火的人家在秋冬会洗澡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忘了买帐篷!]
  丑校尉带了两顶帐篷,一个里睡十个,一个里睡十四个,嫌挤的滚出去。
  枣红马委屈的隔着帘子呜呜叫:长这么大头一次露天睡觉,睡不着,感觉很危险,怕怕。
  林玄礼因为年轻被安排在最边,只好小声说:“别哭了,明早上给你葡萄干吃。”
  睡醒又走了半日,到中午时隐约看到一座宏伟的军营。军营没有围墙,只是零星放了许多拒马阵,极目远眺也没看见丑校尉说的背靠小河取水方便的河。
  丑校尉:“没有围墙!种知军说,倘若西夏兵入侵,我们都不知道,那样就死也活该。会被瓮中捉鳖。”士兵不需要围墙,这样聚散都方便,西夏人如果打来,要坚壁清野就要退入各个城池中,如果要出击、伏击也得灵活机动,徒留一座有围墙的军营没有用处。
  “跟我来,入营点卯正好能赶上吃饭。下马下驴。军中有法度,在这瞭望台前五十步内除了传令兵和斥候之外,禁止策马奔驰,违者斩。到军营门口必须下马,牵马步行进去。进入军营之后,没有招募不许骑马疾驰,违者斩。军中禁赌,违者斩。坑骗同袍,抢劫以及煎银袍泽的,问重罪。欺凌妇女的斩。无故殴斗的,罚去掏粪。”
  林玄礼和秦家兄弟心有灵犀的分开了,不不不不,不想切磋了。
  十里联营一样的军营,深深浅浅的油布帐篷一眼望不到头,大约能从帐篷的大小看出来分了几个等级,河边正在做饭,炊烟袅袅,取来河水直接倒进锅里。数百匹马也被人放牧在河边,吃最后一批绿草。
  在三个方向分别虚设了大门和瞭望台。
  上万人正在整齐划一的训练,在鼓声旗号中,手拿朴刀,向前劈砍。
  林玄礼:[震撼!很震撼。不是我瞧不起禁军,这些人才有个军人的样子。]
  丑校尉带着所有人到新兵营,交接人手,一个个的点名,交了十九个,那边发了兵丁的衣。
  林玄礼一路上保持安静:“咦?”
  “咦什么咦。新兵按身长、体魄以及技巧等确定等级。你们几个人不用从头学起,又自己带了马匹,省了军马,说不准要被编入骑兵,跟我来。”四人被安排到另一个地方。
  丑校尉突然有点谄媚,在门口叫到:“卢大人!卢都虞候!给你带了几个勇猛汉子。”
  这里的大人有爸爸的意思,他也不是乱叫的。
  林玄礼一听就知道了,这人是个高级军官,手下管着几千人呢。
  卢都虞侯从帐篷里走出来,身高很高,又极瘦,双目下陷,双颊却有些病态的潮红:“来了,呦不错啊,自己带了马。好,好。他怎么没有黥面涅臂?”
  几名都头都过来看人。
  丑校尉:“我看他长得俊,就没黥面,怪可惜的。”
  林玄礼感觉这厮眼神不善,就挽起袖子,绷紧胳膊给他看了看纹身,不仅是刺上的军队番号,还有纹身,以及粗壮有力的胳膊。
  卢校尉直奔过来,一伸手——抓住了小红的辔头,仔细看了看,又逗着马张嘴露牙,啧啧称奇:“身高十四掌,头上有旋儿,脚下有鳞,体态优美健壮,一看就是良种,好马好马,才六岁更是难得,这是几百贯买的?”
  枣红马被夸的得意洋洋。
  “都虞候。这匹马是我哥哥五百贯买的。”
  众人都投来的震惊的目光。
  宝马良驹当然是这个价格,但他家好有钱啊!要知道开一家小杂货铺,只需要十贯钱的本钱。
  “哦,啧,嗨。不错啊,家底殷实。”卢都虞侯笑吟吟的收回手:“你们四个,会用弓箭吗?”
  都会。
  “会用火器吗?”
  都不会。
  “会用守城器械,投石车、滑车吗?”
  普通人见都没见过。
  “学过军令吗?”
  在三声没有中,林玄礼施施然道:“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学生都学过。”
  卢都虞侯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们几个什么都不会,还敢在此洋洋得意!指挥使,你们意下如何?”
  指挥使和都头都劝:“先试试看。”
  “看起来是好汉的样子,请都虞侯息怒,且试一试。”
  林玄礼:[煞笔,敢给你林哥打杀威棒么。别的可以忍,杀威棒不能忍,我要掉马了。]
  [要不是怕犯忌讳,怕我六哥多心,老子早就专职成火器大师了。]
  [研究武器固然重要,保住我的地位也很重要……出来冒险也很重要!我可以出来浪出来作死,但不能让六哥怀疑我要窥视他的皇位。现在这样绝对没事。]
  当即考核射箭,这一点林玄礼是最好的,五十步内能开二石弓,射断柳枝,叫都头们都高看一眼。
  随即考核枪棒,他也不差。
  最优质的食物,最好的先生,还很努力,这样堆出来的绝对不差。
  考核结束之后录了花名册,军辖  5营,营辖5都。每都100人。
  他们就分给了白虎营二都。
  都头站出来一脸严肃:“跟我走吧。我姓林,平生不徇私情。一个月之内,我要把你们这些乡勇,训练成虎狼之师,报效官家。”
  随即去吃饭。
  [有点泥土的蔬菜,刷锅的竹子的碎片,没有油的汤,没煮软烂的豆子。爷青回。]
  [食堂菜才是贯穿古今的中国第一大菜系。]
  [呕,真他妈难吃到姥姥家了。]
  晚上躲在被窝——自己带的被子——偷偷啃风干牛肉。
  秦五抽抽鼻子:“弟,我闻见一点点肉干的味儿。”
  秦六:“你可别做梦了。”
  第二天清晨就开始训练,跑步,搬运石头,推着投石车跑,开始学习使用投石车、射箭和火器,睡觉前继续背军令,都得背下来。
  将近两丈高的大型军械,粗大的原木,数根麻绳,就很酷。还有很多大型器械,以及灵活使用的守城武器。譬如要用两个人来配合,把云梯推倒的巨大叉子。
  所谓学习使用火器,很令人失望,只是搬运而已。
  林玄礼:[宋代那个为了节省铜而用竹竿做的□□还没出现吗?]
  [用铜钱的年代真不能用铜铸造武器,扣下去一块就是钱。保不齐有傻逼偷偷挖弹壳。]
  [还有那种用纸筒卷着□□,能喷火喷一丈远,持续五分钟的喷□□呢?]
  [妈的,十多年没想这事儿,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年代发明的了!]
  幸好军中还有相扑和蹴鞠两项运动,不至于太过无聊。
  在柔软的河滩沙地上,两个一米八以上的壮汉,赤膊相扑,技巧如白蝶穿花,力量又能把对方举起来。非常好看!
  ……
  苏轼到的比传闻中要早一些。
  知府和现任通判都率城中官员军民出城迎接这位大名鼎鼎的同僚。
  先拿出任命的诏书交给对方检查。
  现任通判十分感慨,他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去京城等新的任命,希望能去江南水乡,富庶安全的地方:“苏先生半生坎坷,终得重用。可见官家圣明烛照,任用贤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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