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佳辞——阿猛崽
时间:2021-06-07 09:07:03

因为江岷的眼里容不下半点尘埃,傅佳辞便把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冬天的阳光正好,透过被擦得澄净的玻璃窗照在她脸上,她脸上出现了暖融融的笑。
傅佳辞蹲下来,仔细观察她买的那一盆龟背竹的叶子。
她以前走南闯北,只知道衣服会讲价甩卖,哪晓得植物也会!
青翠的被日光穿透,色泽如同透亮的宝石。傅佳辞盯着叶子的纹路,心想,也许真正的宝石都没有这么漂亮的颜色。
傅佳辞专心逗弄叶子的时候,江岷刚刚下课。
有门大课的期末作业要以小组汇报的形式上交,才一下课,他就被梁召司拉近了聊天群里。
江岷在系里是高山仰止的大神级人物,又不太好接触的样子,一般这种分组作业,大家都会避开他。
梁召司领着方颜还有他们班其它两个学渣奔赴向江岷。
方颜靠梁召司得到了和江岷一组的机会,脸上谄媚的笑意止不住:“大神一定要带我飞啊。”
江岷:“明天下午去哪里讨论?”
梁召司拿手机去预约学校图书馆的会议室,发现期末会议室都排满了,他苦恼道:“要不然在外面找地方?”
方颜:“行啊,江岷你说呢”
江岷扫了她一眼:“去我家吧,离学校近。”
梁召司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岷可是个洁癖啊,怎么可能邀请别人去他的家里呢?
而方颜听到可以去江岷住的地方,简直幸福地要晕厥过去了。
江岷:“明天中午一点半,地址发群里了。”
梁召司腹诽,江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转眼间,江岷已经拉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回到家门口,江岷摸了摸口袋,发现钥匙不在。
他虽然已经确定自己今天忘带钥匙出门了,可还是多此一举在书包里又翻来覆去找了一圈。
他不大愿意承认自己没带钥匙。
如果被傅佳辞知道他会忘记带钥匙,会小人得志地嘲笑他。
江岷叹了口气,还是摁了门铃。
门铃声停止,他听到嗒嗒嗒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傅佳辞离他越来越近。
傅佳辞打开门,见是江岷,愣了下。
江岷见到她,也恍惚了一下。
傅佳辞正在做饭,她穿着灰色的卫衣,把灰蓝色的头发扎成一个松松落落的低髻,额前鬓角有碎发垂下来,整个人的色彩、装扮都很温柔。
傅佳辞被江岷瞧见了这个样子,内心懊恼,妈的,还以为是快递小哥呢,怎么能被江岷看到她这家良家妇女的样子?
她保持着皮笑肉不笑:“你还挺会挑时间回来的,饭快做好了。”
她傅佳辞可是个有自尊的女人。
她清楚自己现在寄人篱下,不好白吃白住,于是主动承担起洗衣做饭的责任。
但江岷从来没有在她做完午饭后按时回来。
他要考试,回来很晚,她便把饭菜放在餐桌上然后去睡觉,第二天盘子会被清空。
她一直很想知道自己做的饭是被江岷吃了,还是喂狗了。
傅佳辞说:“今天煮饺子,你吃不吃?”
江岷点了下头。
傅佳辞对自己的厨艺没什么自信,饺子被她煮破了皮,她心想,又吃不死人,便捞了出来。江岷看着碗里破皮的饺子,什么话都没说。
江岷吃饭吃的快,傅佳辞好奇地问:“王子吃饭吃得这么快,难道上一世是乞丐吗?”
江岷目光冷淡,说:“跟你有关?”
傅佳辞眼波一转,“没关系,半点关系都没有。”
往常江岷从不会跟她呆在同一个空间里,今天却在这等她吃晚饭,傅佳辞觉得事出必有因,她唯恐有诈,放下筷子,用谈判的姿态问:“有事跟我说?”
“嗯。明天方颜要来。”
“方颜是谁?”“邻班的女同学。”
“哦。”傅佳辞意味深长地眯起眼。
江岷说:“帮我摆脱掉方颜,赵安阳的事我答应你。”
傅佳辞以为自己听错,她仔细回味了下江岷的话,觉得摆脱方颜和帮赵安阳找律师,怎么都不是同一个量级的事。
江岷说:“我有个师兄专做这种案子,他有八年经验,赵安阳的情况,至少能帮他减少两年刑罚。”
忽然间傅佳辞觉得有点冷。
她盯着江岷,眼睛变得很重,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她根本抓不住。
她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问:“这么厉害的律师,要花多少钱才请的来?”
江岷:“他受我妈资助读完博士,不会跟我收钱。”
傅佳辞:“那是你…你是你,我是我。”
江岷:“所以说,你帮我摆脱方颜,我帮你找他讨要人情。”
傅佳辞:“很难缠吗?”
江岷:“什么?”
傅佳辞:“方颜。”
江岷:“倒也不是,只是不想浪费彼此时间。”
傅佳辞碗里的饺子已经冷却,覆在饺子表面的油结成块,她盯着碗里的饺子,胃里泛起恶心。
对江岷来说,他们这些人都像这冷却的饺子一样吧。
她重新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疏离而虚假的笑容:“好啊,算下来我多赚了呢。你放心,我傅佳辞最讲江湖道义,我一定让方同学以后看到你扭头就跑。”
“…你别太过分。”
傅佳辞这个女人疯起来什么样他见过的。
可他也很想看看,她到底能有多过分。
为了这次去江岷家中做客,方颜一大早就去了美容院,保养皮肤和做造型一整套流程花了她一个早晨,可看着镜子里公主一般美丽的自己,她认为这一早晨的时间都是值得的。
梁召司在江岷家楼下见到方颜,险些没有晕厥过去。
这是来小组讨论还是来参加婚礼?
方颜见到梁召司,装作没瞧见,眼睛一翻就先上楼了。
当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敲开江岷家门,开门的,却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留着一头非主流的蓝头发,不可否认有点好看,可…这和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她怎么会在江岷家里?
傅佳辞柔柔一笑:“是方颜吗?快进来。”
傅佳辞边说边热络地握住方颜的手,方颜下意识想要躲,傅佳辞哪里理会呀,她几乎拽着方颜进屋的。
傅佳辞和和气气地说:“是江岷的同学吗?你们一共几个人?我去冲咖啡。”
方颜没好气地说:“我不喝速溶咖啡。”
傅佳辞心里翻白眼,心说,你的胃是金子做的吗?
梁召司也跌破眼镜:江岷搞这么神秘,原来是金屋藏娇!
正当三人僵在玄关处,江岷穿着灰色的棉质T恤和一条亚麻色的家居裤从他卧室里走出来。
几人同时回头看他,方颜眼冒星星。
傅佳辞心中好奇,江岷这人单挑出来可不是什么绝世美男,这个梁召司也是个帅哥,甚至是个五官精致的双眼皮大帅哥,可他和江岷同时出现时,就变得泯然众人了。
她心里有自己的小想法,可仍然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的职责。
她走向江岷,用自己的小拇指亲密地勾了勾他的尾指,“那你们在客厅讨论,我不打扰你们了。”
傅佳辞扭头走近卫生间,开始用染发膏捣鼓她的头发。
方颜见到傅佳辞,一切好兴致都失去了。
江岷怎么会跟那样的女人住一块?
江岷可是唯一的男主角,跟他相配的,怎么说也该是一个类似于女主角的人物啊。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当女主角的。
怎么半路杀出个女N号?
梁召司八卦的目光投向江岷,道:“江岷,金屋藏娇啊。”
江岷不露声色:“是合法同居。”
除了方颜以外的小组成员同时发出“啊啊啊”的声响。
小组作业是模拟双方律师在法庭上辩论,方颜本来想和江岷分到一边,但是她被傅佳辞的出现扰乱了心思,组内其它两个男同学抢先争到了和江岷一方的机会。
虽然是模拟辩论,但为了最后作业汇报时能呈现最完美的结果,每个人都很投入。
江岷辩论起来虽然不会提高声音用气势去压对方,稳准狠快,逻辑无懈可击,更重要的事他不近人情的那张脸会吓得对面说不出话。
梁召司怕自己被江岷吓疲了,只好提高声音和他辩论。
傅佳辞在浴室捣弄染发膏,听到客厅传来的激烈辩论,还有他们口中说的那一条条晦涩难懂的法律条文,她皱起眉头,心说,这帮人嗓门可真大。
她知道这是在辩论,既然是辩论,总有输赢。
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心态。
她知道江岷喜欢赢,所以尽管是一场私下里进行的辩论演习,她还是希望江岷赢。
她把这种心态归结于她和江岷比较熟。如果她和梁召司也认识,她一定也希望梁召司赢的。
听着他们辩论到中场休息,傅佳辞顶着涂满染发膏的头发走出去。
她知道自己这形象不大雅观,可哪能时时刻刻都保持完美?
她现在要让方颜认为自己和江岷之间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比起刻意亲昵的动作,这种没有任何修饰的真实更让人膈应。
她自然的走上去,用胳膊肘蹭了蹭江岷的肩,“江岷,帮我洗头,我自己弄得满手脏。”
除了方颜,几位同学满脸憧憬地盯着江岷从沙发上站起来,陪着傅佳辞走进浴室里。
梁召司感慨:“江岷,真是深藏不露啊。”
一旁的方颜气得脑袋快要爆炸,听到梁召司这句话,立马爆发:“有什么深藏不露?和这种流里流气的女人交往,他…他还要不要脸了?”
梁召司道:“你不能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这才是真正的男才女貌啊。”
浴室里空间不大,当同时容纳江岷和傅佳辞两个人时,空间就显得局促了。
江岷身材修长,宽肩长腿,老旧的小小浴室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傅佳辞一手握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指向马桶盖,她小声说:“你就坐在那里吧。”
江岷没有听她指使。
他走到淋浴头旁,伸手够到莲蓬头,傅佳辞瞪圆眼:“你不会真要帮我?”“怕你弄脏浴室。”
虽然这间房子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可浴室的白色瓷砖看不出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
傅佳辞觉得十分别扭:这江岷同学可不是一个助人为乐的人呀,接收他的帮助,她很惶恐。
明黄的灯光照在瓷砖上,反射到傅佳辞眼睛里,她被这刺目灯光磨得眼睛疼。
为了方便江岷帮她冲洗头发,她弓起纤细的腰,闭上眼,黑色的湿发像缠绵的水藻流泻而下,江岷手持淋浴头贴近她,染发药膏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可他并不反感这味道。
甚至,他不介意她头发上泥巴一样的黑色的染发膏沾到他的袖子上。
江岷卷起袖子,放水。
水的温热与力量包裹傅佳辞的脑袋,热气散开,她身在令人昏沉的水蒸气之中,脑袋更不清醒。
江岷戴上塑料手套,一只手挽起她的湿发,她的头发又细又软,如果没有塑料薄膜的阻隔,触感会更好。
傅佳辞手撑浴室墙壁才站得稳,但站得久了,腰酸腿麻。
她扭了扭膝,这些微小的动作都落在江岷眼底。
温热的水流冲洗过她的头发,她的头皮很舒服,但曲着的双腿有些软了。
她觉得自己用这个姿势站不住了,正想要换姿势,一条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腹部,捞住她的腰,让她借力站得更稳。
弯腰的姿势容易让肚子上的肉都堆积在一起,而且她觉得自己最近长胖,不如以前身轻如燕了,怕江岷摸到她的小肚子,傅佳辞猛吸一口气,将腹部吸进去。
她一吸腹部,江岷的手臂悬空,向上滑去,触到更绵软的部分。
“冲干净了。”
江岷及时收回手臂。
他从置物架上抽下来傅佳辞的毛巾,随手一扔,盖住傅佳辞的脑袋。
傅佳辞站起来的同时,将满头长发统一甩向脑后。
她正对着镜子,镜子里,黑发更衬托她唇红齿白,还有…脸红?
她一边拿毛巾擦发,一边装作无所谓跟江岷说:“做戏做全套,要不然帮我吹下头发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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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机婊
 
趁机勒索江岷给自己吹头发,傅佳辞明白她是小人得志,得寸进尺。
她原本只想玩弄一下江岷。
随即,江岷拿起放在干燥置物架上眼镜,架上高挺的鼻梁,倾身拉开抽屉,拿出吹风机。
傅佳辞愣了:“我开玩笑的。”
“你说的,做戏做全套。”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便乖觉地双手撑着洗脸池边。
不必她弯腰,江岷的身高正方便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的噪音流窜进二人之间,彼此的心跳呼吸变得不明显了。
傅佳辞盯着镜子里的她同江岷,她们站在一起,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江岷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头发上,因此,他没有注意到傅佳辞正在透过镜子看他。
或许,他是注意到的。
可他知道如果这时候他也看傅佳辞,傅佳辞便不会一直注视着他了。
吹风机将她头发上附着的小水珠吹散,那些小水珠飞溅到江岷眼镜镜片上,侵扰他的视线。在他的视线里,是一片模糊深沉的黑。
傅佳辞专注着镜子里的江岷,而江岷专注着给傅佳辞吹头发。
两人同时忽视,江岷根本没给别人吹过头发。
就算是天才也有短板,何况江岷这直男。
傅佳辞的头发被吹风机吸进去打结,犹如一股强力撕扯她的头皮,傅佳辞啊啊叫出声,江岷立马拔断电源。
傅佳辞的头皮虽然没有被扯下来,但是头发卷进了吹风机涡轮里。
江岷不慌不忙,镇定地拿出一把剪刀。
他清楚傅佳辞视美如命,如果是他剪断她的头发,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所以江岷将一切不利的可能性都杜绝,他直接把剪刀塞进傅佳辞手里。
“剪断吧。”
傅佳辞抓狂:瞧他说得云淡风轻,敢情不是他的头,所以才能说剪就剪。
傅佳辞最爱惜自己的头发。
十八岁之前,她不被父亲允许留长头发。所以在她的眼里,头发才是一个女性美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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