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佳辞——阿猛崽
时间:2021-06-07 09: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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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爱是占有
 
陈执以往见过的犯人,都是能为了一年半载的减刑,费尽心机的。
要为赵安阳争取减刑并不是难事,现在所有人都愿意帮他,他不懂为什么赵安阳还是不肯签字。
江岷也不懂。
陈执奉劝道:“江岷,这个案子很复杂,你我都清楚赵安阳是个替死鬼,他心甘情愿当这个替死鬼。就算帮他减刑了,咱们也什么都得不到。到此为止吧,咱们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江岷淡淡回道:“我知道了,等我回津州再说。”
陈执还有话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看着江岷无情挂电话的动作,傅佳辞问:“谁的电话?”
江岷说:“学校同学。”
因为江岷平时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淡面孔,傅佳辞也没有多做怀疑。
“傅佳辞,”江岷说,“我想去海边走走。”
天已经黑了,夜里的海是无尽的漆黑,而且海风很大,这并不是个看海的好时机,甚至有可能被突然翻滚的浪潮卷进深海里。
傅佳辞知道夜里的海岸有多危险,但她没有拒绝,她说:“好,我陪你去。”
今夜的太平洋异常平静,一轮圆月自海上升起,在月光之下,夜间海水的沉黑也显得澄清了起来。
然而这平静不过是短暂的假象。
那一抹月光,是江岷视线里唯一的光。
风吹来的时候,海潮涌起,海上的月光被打散。
傅佳辞从破渔船上跳下来,回头对江岷说:“太冷了,我要回宾馆。”
江岷抖了抖烟灰,睨着她,神情很淡,语气也很淡:“我记得你不怕冷。”
傅佳辞:“你才不怕冷!快回去,我要冷死了。”
他想起傅佳辞来津州找自己的那天,津州的温度骤降到零下,他身体素来不怕冷,当天都穿上了厚毛衣。
那天,傅佳辞几乎是光着腿来找他的。
她不是疯子,她只是太聪明罢了。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所以,为了赵安阳,她在寒冷的冬天裸露着腿来找他。
是啊,为了赵安阳。
如果是以前,他从不会把赵安阳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他目光暗沉,不断思索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
傅佳辞,还有她带来的这些事,多多少少让他发生了改变。
他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花在傅佳辞身上的时间,远远过了限度。
比起海边的寒冷,更让傅佳辞发冷的,是江岷。
整个晚上他都坐在船头抽烟,一言不发,也不看她,好似随时都要融入寒冷的海雾之中。
他抽完不知第几根烟,身上的烟味已经很重了,站起来,踩着船舷下来,他的视线在今夜第一次落到傅佳辞脸上。
“今天是陈执打电话给我。”
傅佳辞刚结束家里的糟心事,她不想太快听到赵安阳的消息。
她避开江岷的目光。
“赵安阳的案子两个月后开庭,他拒绝在委托书上签字。现在情况对他很不利,如果正常判刑,至少八年。”
听到“八年”这个时间,傅佳辞不寒而栗。
江岷像个无情的法官,继续宣判道:“赵安阳背后的那个人现在都没有出手帮他,只怕以后他会想办法让赵安阳无法开口。傅佳辞,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傅佳辞点点头:“我知道,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赵安阳,我提醒过他,不值得为那个人顶罪,但他还是选了这条路,看来这就是赵安阳的命了。”
赵安阳的结局如何,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是需要一个留住傅佳辞的理由。
江岷没再就赵安阳的事发表任何意见,他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对傅佳辞说:“回去吧。”
二人在缄默中回到宾馆客房,也许因为他们之间的气氛变了,所以这间客房突然显得挤仄起来了。
傅佳辞先去洗澡。
她洗完澡,套上毛衣,拔了洗漱台边的吹风机插头,拿到浴室外去吹头发,换江岷去洗澡。
吹干头发,她听到浴室里传来沙沙的水声,好似一场暴雨在她心头下个不停。
在这间宾馆,她不得不想起那个夜晚。
江岷是前途无量的高考状元,而她辍学流浪,就在对面那间房,她给江岷下药和他发生关系。
那夜她是带着一颗毁灭一切的心的。
她要毁灭活在光明里的江岷,要毁灭自以为是的赵安阳。
可到头来,是她自食恶果,真正被她毁灭的,是傅佳辞的心。
宾馆湿冷的空气令她清醒过来:如果不是她,江岷一辈子也不会来到青溪这个破地方,碰到这些破人破事。
她能够控制自己的人生,在毁灭的边缘不继续坠落。
可江岷的人生,却正在被她一点点拉下泥潭。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几分钟后,江岷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灰色运动短裤,脚上穿着宾馆的廉价的白色塑料拖鞋,头发滴着水。
傅佳辞才意识到她把浴室里唯一的毛巾带走了,所以江岷没有东西可以擦头发上的水。
她立马把毛巾递给江岷。
江岷接过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
冬天的时候,他的头发会留得稍微长一些,发梢刚好掠过眼尾。
眼下,头发被他擦得乱糟糟的,傅佳辞想要提醒他头发乱了,却没有说出口。
浴室是磨砂门,光从磨砂玻璃后面透出来,江岷站着的地方,光线明亮。
她足以很好地看清江岷。
江岷的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他的手臂和小腿上的肌肉并不张扬,但是有一种连贯的力量感。
洗完澡后,他的皮肤比平时还要白几度。
她很心动。
他出现的时候,她的内心便丰盈了许多。
眼下江岷这幅有些随意,不在意边幅的样子,同他平时又是截然不同。
这也是江岷。
他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是一丝不苟的,有时早晨起来他会找不到眼镜,邻居太吵他也会生气。
只是这些时候很少。
大多数的时候,他只会把自己包裹成一部硬刷工整的书、谦和、严谨、没有感情。
傅佳辞把放在自己手边的眼镜递给江岷,可这一次江岷没有接。
他捏住傅佳辞悬空的手腕,向前逼去。傅佳辞下意识后退,却被床拦住,江岷稍稍一用力她就向后倒下去。
他化身为牢,双臂撑在她耳朵两侧。
很近,也很远。
傅佳辞有心事,没有旖旎的意思。
她刚想挣扎着起来,被江岷察觉意图。他岷曲起腿压在她的腿上,虽然力道不大,但傅佳辞也被控制地死死的。
那双深沉的眼,紧紧盯着傅佳辞,视线与视线之间,没有隔阂。
傅佳辞的闪躲,他看得一清二楚。
“傅佳辞。”江岷念出她的名字,声线比平时更低。
怕压到傅佳辞,他的胳膊用力撑在她身两侧,他眉头蹙着,一粒水珠沿着他的发梢滴进傅佳辞的衣领,凉得她一个哆嗦。
在江岷注视下,傅佳辞脖子上泛起一片细小的颗粒。
“今天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我也想问你。你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似尘封了许久的酒。
江岷猝不及防的提问让傅佳辞一时紧张了起来。
她好像那个上课走神被老师提问的学生,舌头不是自己的,脑子不是自己的,心也不是了。
她喜欢江岷吗?
她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也许是要追溯到很久之前,同一个地方,同一间宾馆。
那个夜晚,在津州的酒吧,赵安阳他们起哄让江岷喝了下药的酒,江岷晕倒后,他们把江岷抬上面包车,前往青溪。
到了宾馆房间,果决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再脱掉江岷的衣服。
开始两人都是手忙脚乱的。
她听说被下药的人会产生嗑药后的错觉,大脑完全不受控制,脑子里只有那种事。
最初的时候,她也很紧张。
把自己的第一夜交付冲动地给一个陌生人,疼痛来的时候,无比后悔。
她至今都搞不懂那时的江岷到底是清醒的,还是受药物控制。
他轻柔地帮她擦去额头的汗,手掌一下下轻抚着她的背。
那夜台风嘶吼的声音很恐怖,江岷将她抱在怀里,仿佛是在保护她。
她的后悔、不安,对未来的茫然,都在他的怀里平复了。
“傅佳辞。”江岷见她走神,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
用他的声音念出她的名字,很好听。
傅佳辞知道她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她出生的时候,妈妈带着爱和祝福,给她起了这样的名字。
尽管后来一切都不如意,她也没有忘记过妈妈的祝福,她有好好地爱自己,犯过一些小错,可她没有犯法,没有欠过任何人。
除了江岷。
偏偏,她最不愿意亏欠的就是江岷。
今夜,她忽然不那么爱自己了。
为什么不能够再好一点呢?
为什么,她不能做他白衬衣上的领结,而是污点?
傅佳辞眨了眨眼,她是个出色的骗子,眨眼的功夫,她已经隐藏好自己的真实情绪。
面对执着想知道答案的江岷,她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同时双臂勾上他的脖子,反问他:“这件事重要吗?”
她无限靠近江岷,丰润的嘴唇扫过他的呼吸,落在他唇上。
这是个冰冷的吻,比两年前那个夜晚还要冰冷一些。
她的唇微微离开,隔着一毫米的距离,问江岷:“你信这个吗?反正我不信的。当年我妈为了我爸,宁愿远走千里,可后来她的下场,我也告诉你了。江岷,你是明白人,所以我们不要在这件事上浪费任何时间了。诚然,我欠了你很多东西,如果你想要索取,我随时都在。”
江岷脑海里是一团乱麻。
在感情里男人永远没有女人聪明,他试图去寻找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但这不同于分析那些案件。
面对犯罪,他只需要奔着一个结果去,而不必去探究当事人的真心。
傅佳辞,如果她是犯人,一定是最高明的犯罪者。
当初陈执说的没错,她是个很会撒谎的人。
江岷的眼睛有些干涩,红血丝在他眼里漫开。
在模糊之中,他看到她颤抖的嘴唇。
他是个绝对理性的人,过去的人生里,每一场考试、比赛,他都没有犯过错。
他已经厌倦了绝对正确的人生。
江岷强势地重复了自己的问题:“我问你,喜不喜欢我。”
傅佳辞咬着嘴唇,不想回答。
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么。
带着赌气的意味,她说:“不喜欢,不喜欢单眼皮的。”
江岷本来还想试图招呼些理智。
傅佳辞此言一出,他的好胜心完全被激起了。
他捏住傅佳辞的下巴:“真不喜欢么。”
“嗯。不…”
傅佳辞还想继续撒谎,江岷的吻强势的落下来。
他的行为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但气味却格外干净。
傅佳辞一直是一个自我保护机制很强的人,只要稍稍感觉到有人入侵她的领地,她就会全副武装。
奇怪的是,面对江岷,她好像是一个坏掉的机器,那些乱七八糟的机制无法启动,她接受他的入侵。
比这更奇怪的是,她在这个吻中,更了解江岷了。
她在恍惚中,回到津州的那个房子里。
她看到那个一丝不苟的江岷。
他没有家人,也没什么朋友,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在乎的事。
但那都是假象。
真实的他,有着很强的掌控欲。
他的别扭,不服输,让他多了份真实的可爱。
江岷太过强势,他浑身由内向外发着热气。傅佳辞怕自己受不住,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化被动作主动。
她的吻和她强烈的性格不同,也和江岷的吻不同,出奇的温柔,像是细雨,凉凉的,痒痒的。
傅佳辞的腰扭动了下,江岷知道是这个姿势让她不舒服。
他没正儿八经地接过吻,上一次…是两年前傅佳辞趁他之危。
当时的那个吻他印象已不大深刻,但是它像一颗种子。
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那颗种子慢慢发芽,生根,长出繁枝和绿叶,成为独立的生命。
江岷扶起傅佳辞的腰,把她贴在胸前坐了起来。
傅佳辞觉得自己主动过了头——明明江岷在强吻她,怎么变成她吻他了?
剧情不该这样。
理智叫停了这个吻,她向后退去,嘴唇和嘴唇分开的时候,牵起了一线透明的唾液。
江岷用手掌擦抹去她嘴巴,“不是不喜欢么。”
傅佳辞盯着江岷的脸:“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江岷风轻云淡地说:“有些发烧。”
傅佳辞的手立马贴在他额头…好家伙,他的额头比火炉还烫,这叫有些发烧?这分明是快要烧死了。
傅佳辞从床上跳下来:“我去买退烧药。”
江岷捉住她的手腕:“睡一觉就好。”
傅佳辞语气升高,气愤地说:“你没听过有人发烧烧坏脑子的?”
江岷眨眨眼,也许是发烧的缘故,让他看上去不再凌厉。
“傅佳辞,我烧坏脑子,跟你有关系么?”他事不关己地说。
仿佛发烧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陌生的路人。
怎么没关系…
江岷最性感的可就是他的大脑了。
虽然他长得不错,但单眼皮也不符合所有人的审美,而且又心气高,爱挑刺,常常一副冰块脸,如果脑子烧坏了,那可真是人见人嫌。
傅佳辞挣脱开江岷的手:“我可不能见死不救,诊所很近。”
江岷忽然紧握住她的手腕,他浑身都烫,除了手心。
“别走,我害怕一个人在这里。”
 
第37章 降温
 
听到江岷的话,傅佳辞不确定到底是谁发烧。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烧坏脑子,出现了幻听。
“你…你说什么?”
江岷口干舌燥,他指使傅佳辞:“帮我倒杯水。”
傅佳辞立马去给他倒水,江岷喝过水,喉咙的疼痛稍缓解了些。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脱掉拖鞋,光脚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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