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情系若痴
时间:2021-06-24 09:43:11

  他顿住,接着道“二小姐当初出嫁后曾在月事就与人同房过,这一次两次本没什么,但…但错就错在实在是太多了,才致使现在身子亏损得厉害。”
  这话林景没在慕晚晚面前说,若非他亲自出手,寻常的郎中当真诊治不出。慕晚晚也不知道这事,她只知自己有时月事夜里都会缺失些记忆。实则她不知的是,正是裴泫听坊间说过这时行事的乐趣,然慕晚晚又不同意他这么做,所以他才偷偷给她下了药,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觉。即便郎中看出不对,裴泫也会华银子打点,慕晚晚再查也查不出来。
  李胤站在案前,手下攥紧,手臂青筋凸起。倏的,一拳就把檀木的桌案砸了个窟窿,被划破皮肉里的血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林景早知皇上会这般反应,才没敢多说。
  李胤又道,“可还能治好?”
  林景回,“臣并无万分把握,只能竭尽全力。”
  李胤沉声,“用最好的药,务必医治好。”
  林景走后,李胤再昭福如海进来,“裴泫在何处?”
  裴泫现在无处可去,长安留不得,就举家迁了乡下。
  福如海说完裴泫的近况,又听皇上道,“把他叫回来,等朕处置。”
  慕凌回府后得知林景来了,把慕晚晚叫去问了点事,慕晚晚心里早打好腹稿,她一一细说,好在没叫父亲再横声怀疑。
  慕晚晚这夜睡得很不踏实,总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光怪陆离,时而有李胤的影子,时而又好似有其他看不清相貌的人。
  翌日后午
  这一整日都冷得很,慕晚晚坐在马车里,怀中抱了个汤婆子,身上披了两件大袄还是觉得冷。
  到了李胤说的地方,那处暖亭四周有封闭,唯上面开了几扇小窗还足以通风,看到外面的光亮。
  里面依旧很冷,慕晚晚不知李胤为何与她约到这个破地方。
  汤婆子凉了,又没有可以取暖的东西,柳香就回去就近再买一个汤婆子回来。
  慕晚晚独自一人留在里面。
  忽地,一声惊雷炸过,响在她的头顶。
  慕晚晚心里猛跳,惊恐地透过小窗望了眼天,天色晴好,唯有狂风大作,树木哀嚎。
  蓦地,又是一声霹雳。
  慕晚晚自幼怕雷,她双手抱头,惊叫了一声蹲在暖亭的墙角,然外面雷声依旧不绝。
  冬日雷实属罕见。
  柳香迟迟未归,李胤亦是许久没有如约而来。唯有头顶的雷鸣,一声一声入了她的耳。
  慕晚晚死咬着唇,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她身子抖着蹲在地上,犹如惊弓之鸟。一点动静便能把她吓得浑身震颤。
  冰冷刺骨的寒风透过小窗扎在她的身上,慕晚晚已经感受不到,雷声一阵比一阵大,她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一幕一幕从记忆里闪过。
  是他亲口与她相约,可是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来。
  时间越久,慕晚晚心就一点一点凉了下去,或许,她就不该期盼,不该抱有那一丝的希望。
  柳香终于从外面赶了回来,这四周都没有人,她跑了好久才找来汤婆子,却听到外面响了阵雷声,冬雷本就罕见,而今这一声震响亦是惹得柳香心里一惊,小姐现在定是吓极了。
  柳香才忙着跑回来,果然就见到小姐惊惶地蹲在暖亭里,面色发白,嘴唇都咬出了血。
  柳香低低地换了声,“小姐…”
  慕晚晚缓缓抬了头看她,瞳孔无神,明明是冬日,额头的冷汗却如雨水一般又细又密。许久她才缓过来,此时外面的雷声已经停了,双腿蹲得发麻,声音哑了哑,惊惧犹在,“柳香,不等了,我们回去。”
 
 
第65章 
  乾坤殿
  整个后午, 乾坤殿大门紧闭,里面说话声不断,言事的大臣到酉时才走。
  今日正午时, 李胤本要去暖亭赴约,却突然得漠北急报,匈奴来袭,夜半偷袭漠北呼勒部,呼勒部猝不及防,损失惨重。
  斥候急马到长安, 长安与漠北两地甚远, 如今一月已过,偷袭急报才到, 长安人谁也不知漠北现在如何。
  李胤急昭朝中要臣商议, 这一议就到了酉时。
  众人尽数散去, 李胤拧了拧眉靠坐回椅被,问一旁侍奉的福如海,“她走了吗?”
  福如海躬身回道“方才奴才派人去看了,此时二小姐已经平安到了慕府。”
  李胤眼眸微阖着,有几许不耐, 他点了点头, 薄唇轻启, “你下去吧。”
  福如海退了下去,至殿外。
  李胤还在疑虑漠北的事, 呼勒部所处位置之重,不可不失, 若是匈奴执意要打,漠北也打得起。只不过刚刚经历西南一战, 大昭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能没有战乱则最好。
  这几日李胤忙着漠北的事都没再见她,慕晚晚自从暖亭回来后,一连做了几日的噩梦,每夜都要柳香守在旁边才能睡得实些。
  李胤把尹念真调出了长安,府上父亲又新请进来一个先生,这次来府的先生是长安书院的女学究柳涵菡,长安人氏,父亲为朝中三等公爵,又因父母早逝,家中无人照顾,便一直寄居在祖家,后来成了书院的女学究。
  柳涵菡富通诗书,琴棋书画毫不逊色与自家长姐,人也温婉和善,三日后便回来慕府教习慕晚晚。
  夜里,慕晚晚又着了梦魇。
  雷霆霹雳,她孤身一人跑在大雨里,淋了满身的水,乌发披在肩头,面色苍白,前面仿若没有尽头。
  月明星稀,一时间狂风大作。慕晚晚猛地睁眼起身,额头汗水如雨一般淋漓而下。
  “小姐…”守在外面的柳香听到围幔里的动静立刻出声,脚步急促地走了过来,她燃了烛,一把掀开围幔,里面的女郎面容憔悴,眼里还氤氲着豆大的泪珠。
  慕晚晚怔怔地蜷缩起身子,双膝抱紧,下巴搭在膝盖上。
  已经五日了,李胤都没开找她。暖亭失约的事他一句解释都没有。慕晚晚扬唇兀自嘲笑了下,自己一个卑微的外室,有何资格去向他要解释。
  柳香端了温水过来,“小姐,先喝口水,压压惊。”
  慕晚晚缓了下,才稍稍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她抬手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啜着,喝了半盏把水递给柳香。
  “小姐,不若奴婢守在这陪您一会儿。”柳香道。
  慕晚晚眼动了下,开口,“不用了,你歇息去吧。”
  柳香还想说什么,又见小姐出神的眼,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
  慕晚晚躺回床上,把被子拉过肩,就这么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眼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天明,柳涵菡进了慕府。
  慕晚晚初初见这位女学究,第一眼便觉出她是和尹念真一样的严师,与传闻中温婉之貌颇为不符。然等她一开口,慕晚晚立即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书院尹涵菡见过二小姐。”她声音细细,清婉如水,令人听了很是舒服。
  尹涵菡已年近三十,然肌肤白皙,面色红润,依旧是一副少女扮相,让人看不清真实年龄。
  慕晚晚屈膝回她。
  尹念真教习完她的字,柳涵菡便从她的画教起。
  柳涵菡道“二小姐且先画一幅,我来看看二小姐的基本功如何。”
  慕晚晚坐在案后,手拿墨笔,如何都下不了手。她许久不画了,最近画的一次,还是行宫那日给李胤作的画。以前随长姐的教书先生学过几画,但画得不好,全凭自己的手感,现在真要她画,慕晚晚有些怯怯。
  柳涵菡似乎看出她的为难,从怀中拿了一方绢帕出来,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菡萏。
  慕晚晚看了眼,柳涵菡道“二小姐不妨照看着上面的画。”
  慕晚晚接过,菡萏绣得简单,依照她的画工倒是能画得七七八八。
  她落了笔,眼神专注。
  柳涵菡每日一早都会来教习她书画,到午时回去。
  慕晚晚对暖亭一事还放不下,就想从别的地方转移些注意,然她一画,就想到他走时之事,他说让她等他,别忘了那日之约,可他为什么不来,还不给自己一个解释。
  柳涵菡拿书在一旁看,许是觉出她的出神,走到她身后,看到那幅不像样的菡萏,“二小姐是有心事?”
  慕晚晚被她吓了一跳,笔尖顿住,一滴墨就落到了纸上,这一幅画算是毁了。
  慕晚晚收回神,敛下思绪,垂头道“是学生不专了,请老师责罚。”
  柳涵菡皱了下眉,她眉如远山,生得极好。即使偶尔挑了下眼,也是一个极美的人。
  她道,“无妨,女儿家也该有个心事。”她微停,又道“不过二小姐要谨记,要守住心,不要轻信了别人随意许下的言语。这世上最不可信就是男人的话。”
  语气中有几分惆怅,但此事的慕晚晚一心想着别的事,自然没注意到。以为柳涵菡是无意,慕晚晚知她并不知道自己和李胤私下的事。然她这句话犹如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她这几日一直在纠结于李胤没来赴约,亦没给她一个承诺的事,纵使她再怎么劝说自己,可却还放不下这个心结。如今来看,确实是她庸人自扰,毫无必要。
  她恍然,是自己的心乱了。但她和李胤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最为忌讳的便是动心,不论她还是他。
  柳涵菡是个出色的老师,对慕晚晚指点得一针见血,不出几日,慕晚晚的画技便精进不少。
  又过了三日,李胤来了慕府。
  慕晚晚在东院,李胤在正厅,这两地相距得远,他是如何都过不来。
  柳香进来通报时,慕晚晚还在作画,柳香开口,“小姐,皇上来了。”
  慕晚晚停下手,眼微动了下,“是来见父亲的吗?”
  柳香道“现在正和大人在正厅议事。”
  慕晚晚微微点头,让她出去。
  人来了也不是来找她的,慕晚晚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这么久不见,大约是他对这段关系烦腻,想要把她甩开也说不准。
  慕晚晚最是希望如此。
  柳香没离开多大一会儿,又推门进来,神色有异,悄悄走近,在慕晚晚耳边道“小姐,皇上想见您。”
  慕晚晚眼落在将成的那幅画上,嘴唇抿着,听此不为所动,她放下笔,跟着柳香出了屋子。
  李胤与她约在慕府的假山后,那有一处塘子,旁边置了一个凉亭。
  慕晚晚从未与他如此正大光明的见过,眼里的神色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盯着周围,生怕有人过来。
  到了那座假山,慕晚晚看到那边身姿如玉正站着的人,走近朝他做礼,“臣女见过皇上。”
  李胤两眼一直盯着,看她这副严密得打扮,一看就知不想被人发现了去。他嘴角勾了勾,走近一步,慕晚晚咬唇后退,但这步还没有迈出去,就被他带到了怀里,李胤含住她的唇,呼吸灼热,语气不明,“这么久没见,想不想朕?”
  慕晚晚两手攥紧,眼睫颤了两下。推拒在他的胸口,小声应了。
  李胤并未察觉她的异样,鼻下尽是她的味道,他双臂收紧,凉凉的唇一点一点逗弄着她。其实才半个月,也不算久。只不过是他觉得度日如年罢了。
  慕晚晚后背靠着假山,又硬又冷,可是面前的人却如火一般热,让她倍感煎熬。
  但她没忘,不久前的失约之事。
  慕晚晚罕见地在这时睁眼看他,李胤与她亲昵是从不会闭眼的,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小狐狸胆子大了,这时候竟然还会看他。李胤眼里挂笑,是她看不懂的炙热。
  慕晚晚被迫承受着,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亦是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这一瞬,慕晚晚才惊觉,李胤并没错,错的是她,是她想要的太多了。
  李胤这时才后知后觉地看出怀中人的出神和她眼里逐渐消失的迷离动情,这让李胤觉得挫败了下。满心见她的欢喜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他捏住慕晚晚的下颌,似是审问一般的语气,“慕晚晚,你想什么呢。”
  他手劲大,慕晚晚被他捏得下巴疼,上面定是红了。然这次慕晚晚没哭,她动了动水润的唇瓣,眼落下开口,“臣女没想什么。”
  李胤显然不信,觉出她神色不对,以为是他久没关心她,自家养得小女人本就乖巧温顺,是一着不慎被外人欺负了去。念此,他稍稍放开怀中人,眼里先是一瞬冷光闪过,脱口而出,“谁欺负你了?”
  话落,李胤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太过幼稚,甚至还带了那么点宠溺无奈之意,着实不该从他嘴里出说来,然则话已出口,亦不能收回来。他不自觉地摸了摸鼻骨。
  慕晚晚眨眼看他。
  一直在欺负臣女的坏种不是您吗?
  她咬了咬唇,静默不语。
  李胤看她露出这种神色,才有些反应过来,眼沉了下,抬手拨弄她娇嫩的唇瓣,“你是在生朕的气?”
  慕晚晚依旧沉默着。
  李胤落了手,道“朝中出了点事儿,朕这几日一直都忙着,顾不上你。那次朕失约,也正是因为如此。等朕闲下来,就会来看你。”
  李胤说完,眼落在她身上。他做事从不会多做解释,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去对一个人,这是他第一次,能这么耐下性子,放下身段去哄别人。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脾气不知何时在她面前早就磨没了。
  而他说了这么多,却得慕晚晚一句,“臣女明白。”
  四个字,简简单单,干脆利落。
  李胤咬了咬牙,“朕看你还是不明白。”
  慕晚晚神色专注,眼里清醒,他眼里微闪,许久不见,那张本是圆润的小脸竟然憔悴成了这样。不知不是不外面冻的,她白得有些异样。
  她道“臣女明白,皇上有整个大昭,您是大昭的皇帝,臣女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粒石子而已。”
  “臣女会谨记在心,不会再让您因臣女的事而烦忧。”
  她说的都对,李胤也希望她能清楚这些。为君者,最不希望有一个缠着自己的女人。可总觉得这话让他心里极为不舒服,甚至还堵着一口气。
  李胤手从她腰上拿开,唇动了下,又见到她淡淡的眼,眉峰压低,猛地把她按在假山上,有几分咬牙切齿,“慕晚晚,朕倒底怎么招你了,你又在这给朕甩脸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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