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嫁给了皇帝——情系若痴
时间:2021-06-24 09:43:11

  他看了眼专注地慕晚晚,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她,“喜欢吗?”
  平心而论,李胤雕得很好,可见是花了心思。
  她动了动唇,没说好与不好。
  李胤看她不语,似是不高兴了,他收回小人,道“既然你不喜欢,朕回去扔了便是。”
  作势就要往外走,慕晚晚一急,拉住他的衣袖,“皇上…”
  李胤快速地回头看她,挑了下眉,勾唇笑,“朕就知道你会喜欢。”
  慕晚晚这才知自己是中了他的计,立即收了手,咬下唇再不说话。
  脸颊红红的,一双大眼眨呀眨呀,里面还憋着气。瞧瞧,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李胤扯了扯嘴角,心里自嘲,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他回身随手把小人放到她妆镜前的案上,他了解她的习惯,每日都是要在那梳妆的。放在这,她每日都能看见一次,每看见一次,心里便会想他一次。
  李胤满意地笑了笑。
  他回头道“若是朕下次来发现它换了地方,决饶不了你。”
  语气威胁,颇为危险。
  慕晚晚兀自白他一眼,福身应声。
  他又走回来,坐到床榻上,“过几日宫宴,你也进宫一趟。”
  慕晚晚心里不愿,面上还是乖乖地应下了。
  李胤冲她招了招手,慕晚晚走过去,被他拉到怀里。他手按在她的颈上,若有若无地摸着她铺散开的乌发,似是不经意开口,“朕想听听当年你和裴泫的事。”
  慕晚晚被他抱着,声音都压在了怀里,“您听这些做什么,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而且您不是不让我在您面前提裴泫吗,面的一句话她没说出口。
  她总觉得今夜的李胤有些奇怪。
  李胤又道“左右今夜也无事,你不如讲讲。”
  慕晚晚撑着他的胸口抬头,“您当真要听?”
  李胤眼沉了下,把她刚抬起的头又按了回去,道“当真。”
  慕晚晚被压在他怀里,有几许不适,想了下开口道“臣女现在想想,当初能喜欢上裴泫或许是因为臣女年少无知,仅仅是对一个影子的眷恋。”
  她的喜欢对李胤来说太过于奢侈,甚至于在她说这句话时,李胤的眼明显地阴沉下来,他把她按回去,就是不想让她见到自己眼底那逐渐酝出浓烈的嫉妒之色,怕吓坏了怀里这个小女人,也怕把她越推越远。
  慕晚晚声柔柔的,慢慢回忆起从前的事,她越说话越多,甚至于与裴泫在一起的小事说的都事无巨细。
  说到最,慕晚晚笑了下,“臣女与裴泫在一起三年,却从未看清他的真面目。如今都过去了,臣女也不会一直留恋过去。”
  慕晚晚抬了抬头,李胤捕捉到她眼角挂着的一片晶莹,所以她现在是躺在自己都怀里为裴泫哭吗?
  李胤收紧手,把她又往怀里送了送,含住她的唇珠,“慕晚晚,今你只能有朕,眼里再不许去看别的男人了。”
  慕晚晚被今夜的李胤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她着实不明白李胤情绪为何转变得这么快。
  夜凉如水,枝头几朵梅花掉落,妆镜前放着的小木雕男女紧紧相拥,相互依偎,若是细瞧就能发现郎君手上拿了块玉簪,上面刻着细小的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可惜梳妆的女郎是个无心的,每日对着妆镜都不曾摆弄那木雕一刻。这句话自然也看不见了。
  很快到了宫宴,说是宫宴,实则是蛮夷兵败的第一次朝贡。
  蛮夷使臣努哈赤是蛮夷王最小的儿子,生性阴邪,左耳挂着一个腕大的金圈子,眼里看人时神色犹如毒蛇一般,令人不禁胆寒。
  慕晚晚进了宫,被宫女带到一处宫殿里,慕晚晚看了看,这并不是给公侯家眷休息的地方。
  因着走的是远路,倒无人发现她来了这。
  里面装潢很好,慕晚晚觉出几分熟悉,这般装饰倒与她未出阁的屋子有几分相似之处。
  宫女退下去时开口道“皇上交代,二小姐无论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即可,等皇上忙完会来看您。”
  慕晚晚绕着宫殿走了一圈,看到里间的妆镜前放了和她屋里一模一样的木雕,只扫了一眼,目光又放到别处。
  过了一会儿,殿外就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慕晚晚从里面出来,刚到门前就看到大步走来的人影,李胤头上戴着冕旒,神色匆匆,显然是从朝政中刚脱身的模样。
  她正要福身,就被李胤一手揽住,他道“日再见了朕都不必再拜。”
  慕晚晚被他扶了起来,李胤手自然地放到她的腰上,两臂用力,把她抱了起来。慕晚晚抬眼看向外面尚且大开的门,有些赦然,“皇上,您先放臣女下来吧。”
  李胤自然不会从她,掂了掂怀中人,一本正经道“你又不重,朕抱着舒服。”
  慕晚晚两手垂在身下,被他眼睛一挑,她低了下眼,两手慢腾腾地勾住他的颈。
  李胤勾勾唇,步子大了起来,把她放到里间的床榻上,自己站在一旁,语气里有了点儿难以察觉骄矜,“朕亲自给你布置的寝殿,如何?”
  慕晚晚心里早就有了这种猜想,她两手攥了下,指尖泛白,看出他今日愉悦,没扫了他的兴致,“臣女喜欢。”
  李胤像是得了什么肯定,笑意更甚,两手勾住她的腰,与她额头相贴,语气近乎呢喃,“今夜别走了,朕与你在这做回民间夫妻。”
  这是慕晚晚没料想到的。
  她眼里怔然看他。
  让慕凌远去漠北,李胤实际存了点私心,她父亲在这,自己总不好与她多做些什么。如今慕凌走了,李胤便可以更加放肆。
  “洞房很快就能布置好,你今夜便留在宫里吧。”他轻声低语,循循善诱,两手还慢慢搭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捏着,一时间弄得慕晚晚更加迷糊了。
  他亲了亲她的耳珠,语气暧昧地叫了给她取的小字,“朏朏。”
  听到这二字,慕晚晚一瞬就清醒了。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不,不行!”慕晚晚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咬住下面的唇畔,“臣女不能留在这。”
  她抬头看他,眼里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她道“臣女在宫里待得久了,必会惹人怀疑,臣女还是回慕府吧。”
  “有朕在,你怕什么。”他微微俯身,把人搂在怀里,眼里暗了下,“把这里作为我们大婚的地方,不好吗?”
  慕晚晚心里其实从未想过和他做真正的夫妻,她唇还湿润着,下巴搭在他的肩头不语。
  李胤舔了舔唇,手从她衣摆滑了进去,慕晚晚嘤咛一声,却是推拒不开,“皇上,宫宴要开始了。”
  她今日着了宫装,比常日的衣服更加繁杂,李胤手只是停在那片滑腻的肌肤上,倒底也没再进去。但心里那只被关了许久恶狠的兽性又被他放了出来,“今夜朕不准你走。”
  慕晚晚嘤嘤着,被他折腾得小声啜泣,撇撇嘴,并未应声。
  福如海在外面通报,宫宴快开始了。李胤作为皇帝可以姗姗来迟。可慕晚晚一个臣女却不行。她必是要走了。
  慕晚晚手戳了戳他的心口,小声,“皇上,臣女该走了。”
  那警惕的样儿好似他是什么食人的猛兽。
  李胤眼眯了下,又在她外露的肌肤上含了一口,留下淡却暧昧的红痕。
  慕晚晚被迫承受着,有些悔为何今日没穿一个遮颈的衣裳。
  她进殿时,殿里已经来了大半的人。如今父亲官复原职,她也不必再坐在下首,到了从前坐着的地方。这地方离最上面的高位颇近。从前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而今她与李胤这般关系,不禁让她觉出几分不自在起来。
  女宾坐在一侧,男宾坐在另一侧。与慕晚晚正对着的男宾席,就是蛮夷使臣六王子努哈赤。
  慕晚晚略微扫了眼,而那边的努哈赤也在看她,目光触及时,努哈赤抬手摸了摸左耳的银圈,冲她眯了眯眼,那双倒勾的眼,犹如一只蛰伏的毒蛇。让她不禁想到曾经的赫舍里。一瞬脊背就凉了起来。
  一场歌舞过去,李胤终于到了宫宴,落座在上首之位。他赶到时,眼睛先若有若无地看向慕晚晚的位置,见到人,他才很快收回了视线,甩袖到了案。
  蛮夷先来朝拜,“小国使臣努哈赤见过大昭皇帝。”
  纵使自称小国,可这傲慢的语气一点没变,甚至还挑衅地看了眼上首的人。
  李胤面上不动声色,让他免礼,“朕记得当初与你父亲交战,他为了让朕停手可是许下要举国的美女都贡献给朕,包括你的王姐,不知今日这些人可是否给朕带来了?”
  殿里一瞬寂静,随“噗”地一声,李知没人住笑了出来。在那之殿里的笑声更多,更大,几近满堂哄笑。
  努哈赤脸上挂不住,可偏偏李胤说的是事实,让人反驳不得。他气得面色涨红,眼里泛着阴邪冷光,若不是一旁的辅佐使臣拦着,他怕是要直接摔了拿来的贡礼。
  一旁跟来的使臣见事情不妙,立即开口,“贵国是礼仪大邦,才华绝人的女子数不胜数,而我区区蛮夷之地委实没有多少这般绝艳出尘的女子。但此次来,为表诚心,我部带来许多稀世罕物,进献给贵国。我部愿对大昭俯首称臣。”
  这使臣曾在中原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这地的风俗人情了解不少,话语也得体,总归听着比努哈赤说的话要舒心。
  李胤道“努哈衣有心,朕也会承诺,今开通西南商路,可通婚俗,不设屏障守军,以示邦交。”
  使臣又道“说到通婚,臣此次来,王上还交代过臣,想为六王子在贵国选定一位王妃,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李胤抬眼看他,“既然如此,那你们是想要哪位贵女做王妃呢?”
  提及这事,努哈赤眼又转了下,目光定然落到女宾一席,“大昭美女如云,臣初来宫宴就被一人容姿折服,想带回西南,做六王妃。”
  “此女臣方才打听了下,正是慕尚书小女慕晚晚。”
  话声一落,本是静坐的慕晚晚眉心一跳,眼里忽闪了下,想到刚才的目光,她脊背上再次生出凉意。
  李胤听不语,坐在龙椅上转动拇指的扳指,面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李知也不再笑了,他深知慕晚晚在皇兄心中地位之重,那次身上被鞭打的伤到现在都留有余痛。
  他道“六王子有所不知,慕家二小姐曾与人结过亲,如今再嫁西南,恐多有不妥。”
  “小事儿,”努哈赤道“我西南一族,可娶母,可嫁长嫂,二小姐只不过是和离之妇,我努哈赤向来不在乎。”
  努哈赤转了头,看向慕晚晚,“努哈赤对二小姐一见倾心,诚心求娶,若是二小姐肯跟我回去,我必会一心一意待二小姐,从此再不娶妻纳妾。”
  慕晚晚指尖扎在手心里,都扎出了血迹,她脸色白着,那脖颈上几经遮掩才盖住的痕迹险些露出来,她动动唇畔,刚要说话,被李胤止住。
  “既然你要诚心求娶大昭贵女,必要先经受一番考验。”李胤语气沉沉,眼里神态凌厉,对视上令人不禁身形一颤。
  殿里的人也意识到皇上的神色不对了,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言语,也有好事的,想看看接下来究竟如何。
  如今大昭刚刚安稳,漠北又有匈奴虎视眈眈,此时和西南蛮夷确实不能大动干戈,李知有心要劝,“皇兄…”
  被李胤摆手停住,他眉峰压得极低,眼神锐利,雷霆的面容犹如山中发怒的猛兽。
  努哈赤也有些被李胤吓住,然则慕家女的美貌确实在整个长安城都难寻。自慕晚晚一进殿,努哈赤的眼就在她的脸上移不开了。只有慕家女才配得上他血统高贵的六王子。
  “还请皇上讲,对臣有何考验?”努哈赤问道。
  李胤眸子微变,看了眼旁侧坐的慕晚晚,示意安抚,目光很快又收了回来。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一刻,让人捕捉不到。
  李胤开口,“比武。”
  “你部与中原不同文化,朕不会在文上欺压。不如比武,骑射、兵器可任你。”
  努哈赤大笑了声,“大昭人果然都很讲理,不过皇上确定要和臣比武吗?臣在西南可是无人可敌,恐在大昭也找不到对手!”
  “狂妄小儿!”一老将从案过来,拱手,“皇上,老臣请战,杀杀这小儿的势头。”
  “老东西,若是你的腰闪了可不要哭爹喊娘地来求我手下留情!”努哈赤嘲道。
  那将面色怒然,正要还口,被李胤制止,“不必,朕亲自来。”
 
 
第67章 
  “不必, 朕亲自来。”
  这话声一落下,一时间,殿内各座的王公侯爵都齐齐看向高位起身的皇帝, 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早就翻起惊涛骇浪,真可谓是惊诧至极。
  大昭以武得天下,朝中武将数不胜数,怎会惧怕这样一个初生牛犊的黄口小儿。而他们的皇帝,本应运筹帷幄, 决胜千里, 竟为了一个已和离的妇人亲口承诺,亲自与努哈赤比试。
  在座各位无不神色各异, 眼色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即便是最迟钝的人也砸吧出点不对的味儿来。
  慕晚晚看似面上平静, 实际案下的手心已攥得指甲嵌入手心,那原本粉嫩的指尖已经泛出了白色,她微低着头,眼睫落下,好似宫宴上的言语与她毫无关系。
  她旁侧坐着的王公妇人都按捺不住, 眼睛在她身上瞥来瞥去, 腹中的话刚想要说出口, 却不知为何突然感觉一阵如芒刺背,转头就看到上首的人眼冷盯着她, 妇人吓得立刻把腹中话咽了回去。
  努哈赤眼尾斜斜,暗笑了声, “中原有句话叫怒发冲冠为红颜,皇上莫不是也看上了慕二小姐?”
  他问出了在座人都不敢问的话, 众人虽面色淡淡,耳朵却都是竖着,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是在等上首人的回应。
  李胤垂眸看了眼旁侧一声不发的人,她半张脸被长发挡着,只露出一点尖尖的下颌。每每夜里都硌得他难受,自从淮州回来,她就瘦了不少。
  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真的承认这事,她也不能把自己如何,依旧会像以前一样温温顺顺,任他予夺予求。可是李胤再不满足这样,他想要的,是她全身心都依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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