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被狐媚勾走了——青楝
时间:2021-07-12 09:41:18

  “初五,下次点菜的话,等薛姑娘来再点吧。”
  “不必了,我不挑嘴。”
  俞沛霖是怕饭菜不合她口味?她可没那么讲究。
  小竹不在这,这顿饭吃的安静不少。
  窗外的街景是似曾相识的。就是在这里,俞沛霖说带薛巧儿去京城。转眼间,大半年已经过去了。
  下午,俞沛霖他们出去办事,薛巧儿和云梢在集镇上闲逛。
  这般随心所欲地在这个集镇上走动,过去几乎没有。曾经的她,没有闲钱,也没有同伴。
  “云梢,这件衣服好看。”
  成衣店,薛巧儿拿起一件衣服在云梢身上比划,让她去试试。
  最后,她们一人买了两件衣服。
  “薛姑娘,我们把这个带回去给小竹吧。”
  首饰铺,有一个竹子模样的碧玉发钗,做工色泽都很不错。小竹很喜欢竹子,衣服上绣的也是竹子。
  “嗯,挺好看的。”薛巧儿也很中意,将竹子发钗买下。
  经过一家面馆,薛巧儿停了下来。
  “云梢,这家面馆味道不错,我们去尝尝。”
  这是集镇上很有名气的兰姨面馆,面馆的老板娘单名一个兰字,大家都叫她兰姨。
  “兰姨,来两碗山药细面。”
  “好,店里坐。”
  白玉般剔透的扁状细面,汤头浓郁,爽滑劲道。
  两人出完刚出面馆,迎面就走来一个人,是薛巧儿绝对不想遇到的。
  这人留着个山羊胡,清癯的面庞上有皱纹显现,他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薛……巧……儿。”李玉年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带了万千怨恨。
  上次在薛巧儿门口,陈度将李玉年收拾一顿之后,李玉年回家躺了两三个月,等病好了,想找薛巧儿麻烦的时候,薛巧儿已经不见踪影。
  他这口气真是难平啊。
  李玉年刚见薛巧儿在面馆吃面,便立刻遣人回去加了人手,这回一定要把这丫头抓住,让她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
  哼哼!
  如此一想,李玉年眸中的阴冷更深了。
 
 
第十九章 
  李玉年上次被陈度那几下打怕了,这回见薛巧儿身边就是云梢一个姑娘,一下胆儿肥了起来。
  “啧啧啧,巧娘,跟着你那小情人,看来吃好了,也穿好了。”
  李玉年说话间,几个人上来围住了薛巧儿和云梢。
  “你要干嘛?”薛巧儿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
  “嗬,你要是乖乖地跟我走,我不会伤你分毫,要是不听话嘛,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怎么,你要把我抓走?”
  “我先前对你的承诺不会变,绝对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你那小情人周到百倍千倍。”李玉年的语气带着诱哄,着实让人恶心不适。
  “薛姑娘,这个人说话忒讨厌,怎么处置他?”
  “把他扒光了放在城门口示众。”
  李玉年一听,脸色大变,“你这丫头嘴巴真毒,死到临头还嘴硬。”
  “那看是谁死到临头了。”
  云梢三两下就把围上来的人全部撂倒了。她从小是学的是打人杀人的功夫,对付这几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李玉年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强悍无比的女子,就差跪下来求饶了,“巧娘,女壮士,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晚了。”薛巧儿冷冷地看了李玉年一眼。
  于是,城门口出现了一处“壮景”。李玉年只穿一条亵裤,五花大绑困在了城门口。他身上架着一块板子,板子上写着“我是里长”四个大字。
  经此一出,李玉年这个里长估计当不久咯。
  *
  傍晚,俞沛霖他们回来了。
  几人在一起吃了晚饭。
  薛巧儿经过俞沛霖的房间,门半开,她听到初五说什么什么按摩,俞沛霖不知说了句什么,随后初五出来阖上了门。
  回房后,薛巧儿和云梢将今日买的东西收拾整理一番。
  一夜好梦到天明。
  第二日,是祭拜扫墓的日子。
  俞沛霖去栖凤山,薛巧儿去西门河。
  还是初六为薛巧儿和云梢驾车。
  薛巧儿到了父母坟前。
  “父亲,母亲,巧儿来看你们了。我带了你们爱吃的百合玉米羹、萝卜糕、油麻叶子和酥子酒。”
  薛巧儿将吃食一一摆开来。
  “我过得很好,你们别担心。我知道,你们一直庇护着我,让我结识了不少好人。母亲,您常说我手巧,看来真是如此,大家喜欢吃我做的点心哩!”
  “我去看哥哥啦!”
  薛巧儿磕了三个头后站起身,去往哥哥薛丛的坟茔。
  ……
  “云梢,你有家人吗?”回去的路上,薛巧儿问道。
  “打我记事起,我就没有家人,我和一群人在武事管练武。”
  武事馆不同,它是培养侍卫暗卫打手杀手的。
  培养一个好苗子,然后高价卖出去。
  云梢以十袋米作为交换卖到了武事馆,她和一群同龄人天天打拳练武拼斗。不少男孩女孩受不了强度生病受伤,后来就不知去向了。有人说治不好的被丢到了乱葬岗。
  云梢想活,她挺了下去。
  她十岁的时候,武事馆的馆主对她说“阿珠,你的好日子来了”。她还在纳闷的时候,一个好看的小公子把她带走了。
  这个小公子成了她的主子。
  她发现,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主子每日练武,身手很厉害,要变得这般厉害背后的付出必不可少。
  她的主子便是俞沛霖。
  她原来的名字叫阿珠,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个“珠”,反正是武事馆馆主取的,就是个代号。
  俞沛霖给她取名“云梢”,她说不出来,就觉得这名字像画一样,像诗一样,比阿珠好听的多。
  她至今仍不知道俞沛霖当年为什么选中她,她很好奇,但又不好开口问。她感激他选了她。
  “云梢,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薛巧儿为云梢的遭遇动容。
  “我也是你的家人。”
  马车内,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自此以后,云梢和小竹一样,都叫薛巧儿“薛姐姐”。
  *
  那边,俞沛霖一行已经到了栖凤山。俞沛霖因为坐着轮椅,上山颇有些艰难。在陈度和初五初六的合力帮助下,终于走过曲直不平的山径小路,到了山顶。
  俞沛霖腿不能行,陈度他们帮忙清理杂草落叶和灰尘土砺。
  初五拿出薛巧儿准备的食盒,将红豆糕、羊角米糕、流沙磁一一置放在墓碑前。
  “父亲,母亲,儿子现在没办法跪拜你们。”
  陈度和初五初六都已经退到一旁,此刻,只剩俞沛霖一人在这里。
  俞沛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沉默了,他静静看着墓碑,看不出情绪。
  过了一阵,俞沛霖拿起酒壶,倒了两杯,这是给他父亲母亲的。他又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明年,儿子定回来给你们磕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因为路面泥泞湿滑,下山更为艰难。俞沛霖不得不拿着一个棍子撑着,以增加阻力。
  *
  这一日到了俞沛霖他们回京的日子,初五初六因有任务在身,他们没有一同出发。
  云梢眼尖地瞧见熙攘人群中有人卖冰糖葫芦,她便跑过去买了四根。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云梢知道陈度喜欢吃冰糖葫芦。
  “呶,给你。”
  陈度接过云梢递过来的冰糖葫芦。
  云梢手里还剩三根,一根是她自己的,另两根是给薛巧儿和俞沛霖的。
  不过,她猜想俞沛霖是不会吃的。不吃也不要紧,给陈度吃便是了,反正他爱吃。
  四人踏上了回京路。俞沛霖和薛巧儿坐在马车内。陈度和云梢坐在驾车位。
  陈度驾着马车,云梢悠然自得地吃着冰糖葫芦。
  “陈度,等到了前面一个关口,我同你换一下,我来驾马车。”
  “不要紧,我来驾车便是。”陈度笑道。
  车外,传来鸟鸣山涧和泉水叮咚的声音。
  薛巧儿掀开轿帘,一股清新的草木之气扑鼻而来。
  俞沛霖也看向窗外。窗外怡人的光景在轿窗里铺展成流动的画卷。
  从俞沛霖的角度,能看到薛巧儿脸上恬静的笑容。
  薛巧儿发钗上的小珠子和蝴蝶坠,被清风吹得摇晃起来。
  清风送来的,还有薛巧儿身上淡淡的香味。
  俞沛霖收回视线。
  车前响起陈度和云梢的说话声。
  薛巧儿已经习惯,和俞沛霖乘坐马车时的安静气氛。她用手轻轻撩起被风吹散的碎发。
  突然,不寻常的响动乍起,打破了这份静谧。
  俞沛霖猛地坐起,察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嶙峋的山石和着泥土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小部分已经砸到了轿子上。
  马匹因受惊横冲瞎跑,陈度勉力才控制住了马匹。
  “陈度,快走。”俞沛霖下令。
  现在掉下来了还是一些不算大的山石,接着肯定会有更大的掉落,他们要快些离开这里。
  “是。”
  云梢也过来帮忙,她和陈度一起奋力驾驭住受了惊吓的马匹。
  山林之灾,惊起万千飞鸟。
  在一片嘈杂的鸟鸣声中,陈度大叫“不好”。
  马匹的速度终究没跑过山石掉落的速度,一个巨大的石块飞快地滚落下来。
  陈度想驱车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巨石奔向轿子,猛击轿身,陈度和云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轿身侧倾,沿着山坡滚落下去。
  “主子。”
  “薛姐姐。”
  薛巧儿听到陈度和云梢的喊声,只觉得眼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突然被一个怀抱紧紧拥住,在迅速的滚动坠落中,那个怀抱始终没有松离。
  令人不适的坠落终于停了,薛巧儿睁开眼睛,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挪开。
  “俞将军,俞将军。”薛巧儿唤着俞沛霖,俞沛霖却没有反应,他已经昏迷过去。
  薛巧儿赶紧查看俞沛霖的身上,俞沛霖左臂的衣服已经被血洇湿了。
  薛巧儿爬出马车,她四处看着,他们的包裹行李在坠落的过程中,掉得七零八散。
  倏地,薛巧儿眼睛一亮,她看见俞沛霖的轮椅倒在山脚不远处,忙过去将轮椅扶了起来。
  她又去拾捡散落的包裹,看有什么眼下能用的东西。
  薛巧儿将钗环摘下,头发高高束起,脱下鲜亮的衣裙,换上了一套素朴的衣衫。
  这个时候,不能惹人眼。
  薛巧儿将俞沛霖从马车中拉了出来,使尽全力将他扶上轮椅,用溪水清洗一遍后,再用干净的白布将他手臂上的伤口牢牢包扎住。
  得找个大夫看看,也不知道俞沛霖身上还有没有受伤。
  薛巧儿推着俞沛霖沿着溪水的下游走去。她笃定这样走下去,肯定能找到有人居住的村落。
 
 
第二十章 
  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不远处的炊烟。
  薛巧儿加快步伐,朝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有几名幼童正在嬉戏玩闹,看到薛巧儿俞沛霖这样的陌生人来,他们瞧了一眼,又跑去玩了。
  “冬儿,回来吃饭啦。”
  薛巧儿经过一户人家前,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唤声。
  这声音很温柔。
  薛巧儿站定,敲响了这户人家的门。
  一个妇人开了门。妇人个子不高,容貌秀气,身上系着一个围裙,一看便是贤惠持家模样。
  “这位大姐,我和我哥哥……”薛巧儿简单地说了下她和俞沛霖受难的经过,就是有一点身份作了伪,她说和俞沛霖是亲兄妹。
  “您能收留我们几日吗?我们不会叨扰很久的,我们的同伴很快会找来的。”
  薛巧儿这一路做了记号,她相信陈度云梢他们能明白。
  她凭直觉妇人会容留他们,可是妇人接下来的话让她错愕不已。
  妇人的神色居然有一丝慌张,摆手道,“抱歉,姑娘,你快些走吧,离开这个村,到下一个村落去留宿吧。”
  薛巧儿不解,现在天色不早了,这一块人烟稀少,下一个村落又不知要走多久。
  “大姐……”薛巧儿还想再说几句好话,没想到妇人开始准备关门了。
  就在门即将完全紧闭的一瞬,屋内的一个粗嗓门响起:“媳妇儿,怎么了?”
  然后门被再次开启。
  一个大汉出现在门口。
  “你们是想借宿吗?”大汉看了看薛巧儿,又看向坐在轮椅上耷着脑袋的俞沛霖。
  薛巧儿点点头。
  “那么,便请进吧。家里简陋,你们就将就着住吧。”
  “不会不会,能留我们住下已经很感激了。”
  大汉让他媳妇儿去收拾了偏屋,给俞沛霖和薛巧儿住。
  “大哥,劳烦您帮忙。”
  在大汉的帮助下,两人合力把俞沛霖放到床上躺着。
  “大哥,还有个不情之请,劳烦让村里的郎中给我哥哥看个病吧。”
  “没问题。”大汉很爽快,对他儿子冬儿道,“快去吧郎中爷爷叫来。”
  冬儿听了他爹的话,立刻跑出去了。
  郎中很快过来了,是个清瘦的小老头,他的眼里闪过同情之色。
  等等,同情?!薛巧儿怀疑自己看错了,又定睛细看,郎中小老头已经开始查看俞沛霖的病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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