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天天想孝敬我——何仙咕
时间:2021-07-14 08:43:06

  “我只有一个师尊,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你抢了我的师尊就算了,你还要抢我的事做,你怎么这么霸道?”
  “我是武修,我的师尊没办法指点我的修炼,你是法修,她遇见你,想教你,你们暂定师徒契约,她过一过师尊的瘾也好。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劝,为什么还要跟我抢事情做?”
  “就你会哭吗?”他眼睛大大睁着,直直盯着她,眼眶渐渐发红,泪珠大颗大颗滚下来,捂着心口,又可怜又无助。
  谢风遥追问:“就你会哭吗?哭一哭,就什么都能得到吗?”
  乌月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握着瓷瓶和勺子手骨节发白。
  “那我哭一哭,你能把我的师尊还给我吗?你能不再抢走我的事吗?”谢风遥问她。
  乌月到底还是无法理解他的占有欲和偏执,“好,就算我不对。可是,这世上的师尊,也不是都只收一个弟子的。而且你也说了,你是武修,楠楠师尊根本没办法教你什么,她以后如果还想收别的弟子呢?你还要继续这么做吗?”
  “对啊。”他歪着头,满不在乎地摊手,“我还会这样做,我还会把人赶走,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师尊,你有意见吗?你来打我呀!”
  乌月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她这时已经没那么愤怒,张了张嘴,嘟囔:“你真的很奇怪。”
  谢风遥不指望她能明白,话已至此,他不想再跟她多浪费口舌。
  少年如风,在晨霭未散的田野中奔行,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乌月在花树下站了一会儿,想采一枝花送给楠楠师尊的,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低着头,拍了拍身上的落花,闷闷地往回走。
  谢风遥说的话,她其实也能理解。就像门派里的大师兄,她很喜欢大师兄,可大师兄太优秀,身边总围绕着很多人。
  她一边仰望着天上的星星,又一边想自私地把星星藏起来自己欣赏。
  私心,是人人都有的。乌月也很矛盾,她不是很赞同谢风遥的做法,却又十分羡慕他的敢作敢为。
  “吱呀——”
  窗户被推开,少年黑猫一样无声落地,反手将窗户掩上,两三步跨到床边,掀开帷帐,带着清晨微凉的潮气就拱进了被褥里。
  谢风遥控住她,细密的吻随即落下来,像鱼儿在水面上张开嘴吞吃浮萍。
  楚南楠迷迷糊糊间,摸到一个毛毛的脑袋,小狗一样在她怀里乱拱,双手沿途点燃火星,她无意识哼哼两声,昏暗的帐子里,温度开始急速攀升。
  “阿遥,别这样。”楚南楠推拒,反被控住双手举至头顶。
  他埋首在她肩窝里,委屈地呜呜两声,“不要赶我走。”
  声音里染了些哭腔,楚南楠清醒了几分,垂目看他,只看见了半个脑瓜顶,“你怎么了?”
  他好想告诉她,有多喜欢她,可是还不能,有些东西,一说破,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忽然抬起头,认真地给她建议,“师尊,我做你的男人好不好?”
  “啊?”楚南楠彻底清醒,撑着身子往后缩了缩。
  他控住她的腰,把她拖下来,眼睛黑亮,闪着兴奋的光,“师尊别怕,我说的男人,是那种男人,可以给你带来快乐的男人。我什么也不要,我可以不要名分。”
  他强调:“我不要世人说的那种俗礼名分,我只是想让你高兴,好不好?”他又俯身来吻她,知道她这时候意志最薄弱,再过一两个时辰,雨彻底停了,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有过前面两次的经验,对她身体已经有所了解,知道哪里最容易崩溃,少年努力地取悦着,在她耳边蛊惑,“好的吧,好不好?师尊明明也很喜欢的。”
  他诱她深陷,“只在下雨的时候,好不好,我帮师尊,解毒。”
  楚南楠身体扭动了一下,忽然急促,“阿遥——”
  他拥她入怀,吻她的发顶,“我不想让师尊难受,让我为你在下雨时解毒吧。”暂时还没有学会别的招数,但这次显然已经比前两天熟练了很多,且是有备而来。
  少年结实有力的身体,比毒药更能惑人,楚南楠稀里糊涂的,被他连哄带骗,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大概,是答应了吧。
 
 
第33章 做坏事要遭报应
  连下了几天雨,夏日高温再次席卷而来,窗外蝉鸣不歇。
  楚南楠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她认为这样的关系是不好的,不健康的,可小少年总在耳边柔声劝慰。
  “没关系的。”
  “不会告诉别人的。”
  “只是为了给师尊解毒嘛。”
  “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喜欢就好了,快乐就好了。”
  “难道你不快乐吗?”
  楚南楠当然也是快乐的,只是觉得这样不好。但每次要打断,都被他诱着、磨着、哄着、追着、咬着……
  无法抗拒,于是就渐渐没有下文了,于是便成为习惯。
  尤其是这样炎热的夏季,他像个热腾腾的小火炉,甫一靠近便连风也热起来,腾得她面颊蒸红,心跳加速。
  人在高温环境,自控能力就会下降,忍不住,控制不了,一次一次,做下那些荒唐事。
  最近这些天,乌月很老实,听学就乖乖听学,没再做多余的事,谢风遥放了心,趁着楚南楠授课,他拉着柳飘飘上街去。
  两个人并肩而行,柳飘飘伸手要礼物,“我的荷包呢,绣好了没有?”
  谢风遥在怀里摸,“早就绣好了,沈老板的我都已经送给她了。”
  沈青的荷包柳飘飘已经见过了,是一对交颈的白鹄,鹄又称天鹅,寓意倒是不错,沈青很喜欢。
  柳飘飘这个,却是左一层右一层用布包得严严实实,还下有禁制。
  柳飘飘握着布包狐疑:“这里面真是荷包?别不是什么牛粪猪粪的吧?”
  因着谢风遥老说沈老板这朵富贵牡丹花,插在了柳飘飘这堆牛粪上。
  谢风遥:“那我也得亲手把牛粪包进去,只为了羞辱你吗,何至于此?”
  柳飘飘深觉有理,便收下打算回去再拆。
  出了镇子,一路往东,行至山中一处深谷,谷中幽潭边,建了座龙王庙。
  龙王庙藏得深,却不影响香客们的热情,窄路摩肩接踵,光线幽暗的黑崖下烛火通明,两侧崖壁被香火熏得黢黑,门口几个小贩挑着扁担卖自制的香烛。
  柳飘飘奇怪,“你来龙王庙干什么?”
  谢风遥一脸虔诚,“我打听过了,今天是六月十三,龙王爷的生辰,我来给他老人家上香。”
  柳飘飘惊讶瞪大眼:“啥?”
  说着话,谢风遥已经抬步走进去,一气呵成地上香、磕头、往功德箱里丢钱,还买了一大把求雨符。
  四海龙王的神像边,几名香客在头发花白的老道士那里求红绳,谢风遥也凑热闹求了两根,随后拉着柳飘飘往后殿去,“那个老头是监院,监院说了,捐了功德钱的,晌午可以留下来吃斋饭。”
  柳飘飘随他一同进了后殿,坐在潭边回廊下等饭。
  对于这人世,谢风遥从来是陌生的,但他很聪明,入世后融入得很快,有样学样照着别人做,万事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少年目光好奇地在人群梭巡,锁定了角落里一对年轻夫妻,他们互相将求来的红绳系在对方手腕,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子娇嗔一声,捶了一下男子的胸口,两个人抱在一起。
  原来这红绳是这样用的,谢风遥忙将绳子卷好,揣进怀里。
  柳飘飘忽然起身,“我也去求两根。”
  不一会儿,柳飘飘回来,谢风遥正蹲在地上,把求雨符一张一张叠成三角。
  柳飘飘好奇,“你弄这么多求雨符做什么,前几日不是才下过雨吗,还是说你们扶风山不爱下雨?”
  谢风遥不语,只默默叠符,半晌才开口,“你说这个东西,真的管用吗,这世上真有龙王吗?”
  柳飘飘低头磨挲着手里的红绳:“当然。”
  少年抬头,天真地问:“那我烧求雨符,龙王能听见我的祈求,降下一场雨吗?”
  “嚯,你以为你是玄穹高帝,还管龙王下雨。”柳飘飘将红绳妥帖收好,“你师尊的师尊,天权真人或许能见得着,你,还是算了吧。”
  少年也不气馁,“监院说了,心诚则灵。”
  柳飘飘身形一顿,好似领悟了什么,“最近春风满面,该不会,是你姐姐在下雨时发病吧?你跟她之间,有了进展?”
  谢风遥不会承认,也无法告知更多细节,可尽管他藏得如此严实,还是被老奸巨猾的柳飘飘看穿了。
  柳飘飘摸着下巴,“看在你那个小礼物的份上,我有一句忠告。你姐姐这个人,看似温柔多情,实则无心无爱,你还是别太当真,免得伤了自己。”
  少年满不在乎地耸肩,将马尾往身后一甩,继续叠他的求雨符,“我知道,我能感觉到。”
  他很会举一反三,又问柳飘飘,“那你呆在沈家几十年,看着沈老板长大的那几十年,又在想什么,要是你阴阳煞的计划失败,她不管你了,去跟姓萧那个成亲了,你怎么办?你不怕伤了自己?”
  柳飘飘深吸气,“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楚遥遥。”
  楚遥遥是他在外行走的化名,是楚南楠起的。
  少年思维简单,“你说她无心无爱,那也很好,就算不喜欢我,她也不会喜欢上别的人。我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好,就满足了。”
  柳飘飘当即冷笑,“天真。贪念是无止境的,你以后还会想要更多的,若她不能给予,你该当如何?”
  谢风遥说:“不要你管。”
  柳飘飘却是愣愣的,没再说话,良久叹了一口气,脑袋靠在廊柱上。他在想自己的心事。
  其实阿遥也有自己的心事,谢家的孩子,跟普通修士不太一样。
  谢家祖上,曾与被困阴山下的异兽烛九阴立下过盟契。烛九阴赐予他们与兽沟通的能力和亲和力,谢家的孩子成年时,则要经历一次凶险的蜕体期。这所谓的蜕体,其实就是替烛九阴分担被困阴山的诅咒,是利益交换。
  经历十几代人,从烛九阴处转移来的诅咒已经衰减了很多,但若无长辈照应,这蜕体期仍是很要命。可这世间,已经没有血亲能帮他渡过蜕体期了。
  叔父和哥哥不可能会帮的,他们巴不得他早点死掉,母亲在他幼年时病逝,父亲痴傻了十几年,也再无治愈的可能。
  后来,养大他的陈伯也没了。现在只有师尊了。
  如果蜕体期意外死掉,那死之前,能陪在她身边,也不算白来人世一遭。
  她若无心无爱,那不是正好,反正他也活不长。如果以后真的死了,死翘翘了,师尊也不会太难过。
  吃过晌午,回到五剑镇客栈,楚南楠刚给乌月授完课,乌月下楼的时候,正撞上风风火火回来的少年。
  自那日之后,两个人不再多说一句话,乌月看见他,慌忙低下头,转身面对着墙,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他当然也看都没看她一眼,身体腾空直接就翻到二楼,似乎连从她身边经过都觉得讨厌。
  乌月很快听到少年欣喜的声音,“姐姐,我回来啦,给你带了枇杷,那边山里的枇杷没有蚂蚁,可甜了……”
  乌月下楼,跟掌柜的打过招呼,便撸起袖子开始干活。她不愿意白吃白住,便在客栈里打零工,赚的钱当然不够付房费的,但能给师尊买些小零嘴也能略表孝心。
  那个楚遥遥,总不能零嘴也不准她买吧,大不了她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买给师尊。
  楚南楠知道后也没反对,只是在心里感慨——到底是女主,打不死的小强啊,这毅力,杠杠滴。
  楼上谢风遥正在给楚南楠剥枇杷,他做事很细致,枇杷也弄得很干净,还用刀切成小块,盛在盘子里,给楚南楠用牙签插.着吃,这样便不会弄脏她的手。
  他一边剥,一边说着今天的见闻,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吃了什么,有什么好玩的。
  楚南楠认真听着,若不是要教乌月法术,她也能一起去。
  “只是为什么要去龙王庙呢?”楚南楠奇怪。
  谢风遥说:“这个嘛,因为今天是龙王爷的生辰,我去给他祝寿呗!”
  她捏着牙签,将一块果肉送至他唇边,“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阿遥的生辰。”
  他张嘴吃了,想到这牙签是她吃过的,又脸红,“师尊想给我过生辰吗,我的生辰还早呢,十月初三,是立冬那天。”
  楚南楠一笑,“倒是好记,我记住了。”
  这时候,他突然多了几分扭捏,低下头,含含糊糊地问,“那,那师尊的生辰呢……”
  他好希望,还没有过去,这样马上就可以给师尊过生辰了。
  “我是元宵节。”楚南楠说:“跟你倒是隔得不远。”
  谢风遥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元宵节大概是什么时候,往日里陈伯是不过节的。
  节日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小小的谢风遥没有家人,陈伯便不过那些世俗的节日。
  虽然师尊的生辰还很远,但他又想到了别的好玩的事,急切想要同她分享,拉着凳子坐近了些,“小时候我跟陈伯都只过自己的节日,你猜我们怎么过的?”
  楚南楠很配合地睁大眼睛,好奇满满,“怎么过的呀?”
  他抬头望过来,看见她的脸,却突然不说话了。少年身形一晃,楚南楠唇上立即覆上了温热的触感。
  他极快地亲了一下,坐回去继续剥枇杷,假装无事发生,说道:“我们过二十四节气,每过一个节气,就吃一顿肉,再挖一些当季的野菜,摘些果子什么的……”
  楚南楠团扇半掩着脸,瞪了他一眼,想责怪他大白天不守规矩,可他又说得那样可怜,只有二十四节气才可以吃肉……让人狠不下心来责怪他。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