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弄,只是很奇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默默将手指和小小遥认真比对过。
就是这个比对,让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纸上得来终觉浅,少年郎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小遥平日里瘪塌塌软绵绵很没有精神,在面对师尊的时候却变得雄赳赳气昂昂,变作比平日里好几倍……恐怕都不止几倍的大,还莫名胀痛。
书上并没有解释这是什么原因,少年心中忧思,害怕自己是有什么隐疾,不敢明言,怕被师尊嫌弃,往后再也无法靠近她。
他提心吊胆了好一阵,生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谁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师尊还是问起了。
那峡谷探寻数次,容纳两指已是极限,如此可怕狰狞的小小遥,如何……如何能……
会弄伤师尊的呀。
也不知柳飘飘的小小飘是不是也这样。书上也不画得清楚些,只是一些奇怪的动作,连个注释也没有。
“唉——”少年垂着脑袋,忧愁叹气。
第35章 嘿嘿嘿嘿嘿嘿嘿
房中,沈青今日受了伤,柳飘飘一直极力克制着,动作间很小心。
他的病,比楚南楠严重得多。入夜后地气上升,阴气重,阴阳煞的元神在识海内觉醒,一刻不停折磨着他,几乎是夜夜都要发作。
习惯了往日里的热烈,沈青一直没办法投入。她面无表情看着帐顶,过了好久,实在忍不了地撑起上半身,看着眉头深皱,强隐忍的柳飘飘。
“能用点力不,你捣豆腐呢?”沈青不满。
柳飘飘身体一滞,咕叽一滑,失了方向。
沈青翻身压倒,“哎呀你这人,让我来!”
柳飘飘稳住她,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你今日受伤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楠楠不是都给我治好了。”沈青满不在乎,两手撑在他耳畔,开始自给自足。
这世上,恐怕只有柳飘飘一人把沈青当作真正的女人。见她真的没事,也不想败了她的兴致,柳飘飘才重新恢复往日模样。
沈青爱极他这幅样子。白日里风流逗趣,夜里凶残狠恶。
烛火摇曳,白纱帐暖。事毕,沈青累极,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她总是这般没心没肺,每天早起早睡,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好像这世上所有的难事都无法困扰她,无论面对什么,都不会害怕胆怯。
柳飘飘也爱极了她,爱她的直来直去,爱她的爽朗可爱。
青年散着发坐在床边,握着一方布巾温柔为她擦洗,又揉着她小腹替她化去浊元,捞起她一截手臂蹙眉检查,上面的咬伤只剩浅浅一道褐色疤痕。
柳飘飘垂首,在那疤上轻轻吻过,将她手腕上那条在龙王庙里求来的红绳理理正,替她掖好被角。
*
黑云蔽月,树声飒飒,少年郎悄然翻上屋顶,开始自己每晚的固定仪式——焚烧求雨符,向龙王爷爷求雨。
连着烧了半个月,就这半个月夜观天象的经验来看,今夜必有雨!
“可惜啊可惜。”谢风遥点燃符纸,摇头叹气。
三角黄符在指尖化为飞灰,他拍了拍手,托腮坐在屋脊上,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身侧衣袍声翻响,谢风遥侧目看去,是柳飘飘跳上了屋顶。
他穿一身宽大的白袍,负手立在屋脊上,衣袍被风吹得鼓起,面目沉静,仪态潇洒万分,“可惜什么。”
谢风遥腮帮子鼓鼓:“可惜我连着求了一个月的龙王爷爷,终于要下雨了,却……”
“唉——”少年再次长叹,有苦说不出。
柳飘飘只当是明日一早要走,今晚不方便做那事,小少年心里不高兴。
他心中猜测,浑小子初尝情滋味,肯定莽撞得很,楚南楠不情愿也是理所应当的。
柳飘飘当然想不到,他到现在一次也没成功过。他说:“那你还来烧求雨符。”
谢风遥解释:“已经烧了那么久,突然不烧,龙王爷怪罪我,以后不再降雨了怎么办。”
少年天真,柳飘飘也不笑话他,想他十七岁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鬼混呢,直到二十二岁才被沈夫人看中,带回沈家。
柳飘飘撩起外袍,刚准备陪他坐一会儿,却见他起身要走,忙拽住他衣角,“去哪儿?”
谢风遥回头,“回去了呀。”
柳飘飘不放手,“陪我坐会儿。”
“不陪。”他摇头,“快下雨了,我要去陪我姐姐。”虽然今天很丢脸,但还是想在她身边,找机会亲近亲近。
而且,人家的红绳还没送出去呢,可以借着送红绳,跟她说说话,什么也不做,只呆在她身边也很开心啊。
想到这个,谢风遥忍不住扬起笑,嘻嘻哈哈推他,“你自己玩吧,我要陪我姐姐了。”
柳飘飘大骂他不讲义气,“你记着,看我以后还帮不帮你!”
踩着屋瓦就准备翻窗回去的少年,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
这倒是提醒他了。
少年目光深沉,有意无意在柳飘飘腰下梭巡,想问,又怕被笑话。可是不问,又害怕自己真有什么疾病,如果不早点治疗,以后师尊再问起,他该怎么回答?
他故作老成,又熟稔的,状似不经意问,“你的小小飘,醒着的时候,有多大啊。”
柳飘飘挑眉,“小小飘?”他思维呆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柳飘飘低头理了理衣摆,荤话随口就来,“怎么,你要和我比?还是你姐姐对你不满?”
比?
这个词很关键,被心思伶俐的少年抓取到。
比什么?比长、比大、比粗?
谢风遥好想有一点懂了。
那是不是说明,柳飘飘的小小飘,在某些特定时刻,也会变得很厉害。说明男人和女人干那事的时候,小东西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确定了这件事,谢风遥心中稍安。他是正常的。
但还有一个问题。
他想知道,如果真的要那样,师尊会不会因此受伤。
在河边小亭,初次时,她一直直嘤嘤叫痛,让他慢些,可是后来,大概过了一刻钟,又抓住他的手催促他快些。
谢风遥初时不懂,只是顺从她的要求,最后的最后,她忽然后仰倒在他怀里,闷在他胸口哼吟。那时他也跟着颤粟,把自己弄得黏黏糊糊很狼狈。
欸——
一不注意,就想歪了。
谢风遥用力地甩头,甩去脑子里那些湿哒哒的场面。
他仔细斟酌说辞,假装自己很有经验,“唉,如果很痛的话,没事吧。”他含含糊糊,不想说得太细,让柳飘飘窥得一二。那是他一个人的师尊,他自私不想同任何人分享。
可柳飘飘是谁啊,谢风遥的谨慎和防备,在这等老色.批面前,无所遁形。
柳飘飘摸着下巴,笑容玩味,坏小子越是遮掩,说明他越是心虚。他当即毫不留情拆穿:“你不会是还没吃到肉吧?”
“吃什么肉!”谢风遥身体瞬间紧绷,大声嚷嚷开:“我吃的啊,我每天练功很累的,我晚上要吃五大碗米饭,还要吃两个肉菜,两个素菜,我每天都要吃肉啊!”
“哦。”柳飘飘鄙夷觑他:“那你很能吃嘛。”
“那是啊,我们武修,都是这样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嘟嘟囔囔掩饰着心虚,不想让自己逃跑得太狼狈,慢吞吞踩着瓦片下去。
少年身姿轻盈,足尖轻点,脚步开始加快,两三步就要跃下房顶。
这时,柳飘飘忽然在后面拢唇大喊:“痛就忍忍,多几次就好了,都是这样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练功时才不会误伤到自己呢!”
“哎呦——”
柳飘飘满意看着他脚底一滑,身子一歪,从屋檐上掉下去。
乌月刚从楚南楠房里出来,听见响动,趴在走廊的窗沿边往下看。
长手长脚的黑衣少年从马棚里龇牙咧嘴爬起来,身上沾了不少的马粪稻草,嘴里骂骂咧咧,气呼呼对着空气出拳。
乌月赶紧收回视线,捂住嘴,躲回房去——万一叫这坏小子看见她在偷笑,来找她的麻烦就不好了。
客栈一楼有大浴池,专供住店的客人们沐浴。楚南楠他们这一行人,住的天字房,房中有浴桶,可单独沐浴,大浴池谢风遥也是第一次来。
他腰间围了一块澡巾,结实紧致的躯体被热气裹了一层水雾,肌肤在烛火下,呈现诱人的暖白。可惜浴池里都是大老爷们,无人在意。
他懒洋洋叉腰赤足绕场行走一圈,找了角落的一处淋浴间。
这种沐房,两侧是单独隔开的沐浴间,中间一方热气袅袅的汤池。沐浴间有一扇小门,只堪堪遮住腰部,谢风遥走进去,目光环绕一圈,颇觉遗憾。
都遮住了,看不见啊。
他一边放水淋浴,打湿头发和身体,一边观察那些来往的男子,若不是藏在角落,那样赤.裸裸似要将人本质都看穿的眼神,一定会让人误以为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泡在池子里的,只能看见上半身;隔间沐浴的,被档板遮住;偶尔路过的,腰间也围着澡巾。
虽然是公共浴池,大家还是很矜持,没有谁是大咧咧甩着鸟招摇过市。
矜持固然很好,可这怎么比大小啊?既然下定决定要干一回实在的,就要做到心中有数,不能输给旁的人。
正发愁呢,进门的空地上,几个男人吆喝着,趴在了宽长凳上,冲角落里聊天打屁的搓澡师傅们招手。
穿着宽松汗褂子的师傅提着小工具箱出来,往人背上浇了水,澡豆揉开,掏出丝瓜络就开始搓。
谢风遥看得呆住,一边搓着自己,一边看着别人被搓。
搓澡师傅非常用心,等了好一会儿,那几个男人陆陆续续才翻面,他连忙瞪大眼睛,一错不错看着。
搓澡的这三个人,胖瘦不一。
瘦小的那个老头就不看了,因为他实在是太老。其余两个胖的,其中一个胖得像猪,肥肚子遮住,压根就找不见。还有一个,谢风遥努力地探头,终于在丛林中找见了一小截。
阿这——
也太小了吧。
还不如那画上的人雄武。
少年的样子太过明显,眼中的探究太重,表情太过嫌弃,被盯着的胖子很快注意到,伸手护住自己,往这边指,“喂,那边那个臭小子,看什么看!”
谢风遥急急地背过身去,往前一步,藏在隔间角落里。
他低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晦暗的光线里观察自己的小小遥,心中自得,面有喜色。
嘿嘿嘿。
快速捯饬好自己,少年裹着衣裳从浴池出来,三步并五步就往楼上跑。
走廊上静悄悄的,谢风遥推门,没推动,便要施法从外面拨开门栓,却在中途遭遇术法禁制,被反弹回来。
没关系。
他从走廊的窗户翻出去,跳上房顶,走出一段距离,攀着屋檐探头往下一瞧,楚南楠正坐在窗边吹凉风,两个人撞个对脸。
她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少年嘿嘿一笑,径直翻窗落地,就张开双臂来抱她,“师尊,我想你,今晚想跟你一起。”
他双眸漆亮,黑发半润,一身清新的皂荚气息瞬间将她笼罩,托住她后背埋头就亲。
楚南楠想着,明早就要走了,他也什么都不懂,干不成什么坏事,就没拒绝。
他埋首在她肩窝里啃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漆亮的眸子望着她,“师尊不赶我走吗?”
楚南楠抱住他窄紧的腰,哄他:“那你要乖,不可以乱来,我现在还不想。”
其实谢风遥真的很想试一试,但这件事在他心中占了很大的分量,不想草草了事。他想好好玩一玩,弄一弄,想花一整天的时间来跟她做。
现在时间确实是有点紧,于是他很乖地点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我乖的,我不乱来。”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响起滴答的雨声,豆大的雨点被风吹到窗边的案台上,留下几个小水点。
楚南楠:……
刚说了不想,就被打脸。
他幸灾乐祸,跟她额头抵着额头,滚烫的呼吸拂在她面上,“真的不想吗?”
难得羞红了脸,她轻推拒,“阿遥,你学坏了。”
他洋洋得意,在心里感谢龙王爷,果然是心诚则灵。
回身快速关了窗,谢风遥弯腰抱起她的腿,让她匐在自己肩膀上,抬步往床边走,随后托着她后背放倒。
谢风遥两手撑在她耳畔,拂开她面上的碎发,一下一下,浅尝辄止,眷恋万分。窗外雨声越来越急躁,夏日的雨,总是这般急。楚南楠还没有真正进入到被魇的状态,神智已经模糊不清,口齿溢出哀吟。
他太熟悉她了,知道该如何地捻、如何地搓、如何地揉,胸膛的震动贴着她后背,“这次我快一些,你也早点休息,好不好?”楚南楠呼吸急促,反手抱住他的头:“你不是……不乱,来……”
人家很讲道理的:“刚才没下雨,现在下雨啦。书上说,‘有事弟子服其劳’,徒儿当然要好好孝敬师尊。”
这都是什么歪理,楚南楠现在也没空计较,她便放松了身体,在这雨中沉溺,接受侍奉。
大雨浇淋,却无法缓解少年心中焦渴,他脖颈粗红,身体胀痛,却暗暗压下呼吸,告诫自己要不动声色,徐徐图之。
楚南楠陷在凌乱的被褥中,腮若粉桃,眸光潋滟,红唇欲滴,许久才睁开眼睛,懒懒扫一眼身边的人。
帷帐半掩,昏黄烛火下,谢风遥赤着上身,背对着她坐在榻边,握着一方罗帕慢条斯理擦着手指。
他脊背微弓,胸膛肌理线条流畅,还是清隽少年模样,鼻峰侧颜已初具青年的锋锐棱角。
在楚南楠看不到的地方,少年眼中已在酝酿危险的风暴,面上却仍是带着乖巧的笑,口吻轻松与她闲聊,“前些日子,我去庙里上香,求了一根保平安的红绳,我给师尊戴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