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娇蛮妻——姀锡
时间:2021-07-14 08:43:36

第172章 哼哼哼。
  呃, 该怎么形容这个物件呢?
  长长的,大大的两片厚厚的棉布?
  两边一样长,呈现出一个等边的“L”形状, 其中一边开了口,有个洞,薛平山将那个洞缓缓打开了,愣了一下, 将手臂伸了进去, 半晌, 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原来是双绵鞋?或者是双棉袜?
  只是, 若是棉鞋,为何它```没有鞋底?
  可若是```若是棉袜的话```
  棉袜?
  薛平山长这么大, 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棉袜, 他目测了一下, 穿了鞋,可以套入这“棉袜”里, 可穿了手上这物件,怕是如何都塞不进脚下的靴子里。
  故而,“棉袜”这一词, 在他脑海中浮现了片刻,又被他一把甩开了。
  他一时有些不敢鲁莽盲目的去定义手中的东西。
  “怎么,你```你不喜欢么?”
  沈媚儿见打铁匠一言不发的看着手中的棉袜,时间一长, 她的心里开始慢慢打起了鼓来。
  顿了顿,她只微微咬着唇,鼓起勇气, 小心翼翼地问着。
  薛平山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
  嘴唇蠕动了一下。
  然而话还没出口。
  “等一下。”
  忽而被沈媚儿一把打断了。
  手中的两大片,也被她匆匆夺走了。
  沈媚儿一把重回夺了棉袜,转身将棉袜一角嗖地一下往嘴里送。
  她发现了棉袜上有几根线头没有剪除干净,见打铁匠定定的盯着那个地方,还以为他在看线头。
  媚儿将线头一口咬断了,顿了顿,又上上下下将两片大棉袜全部检查了一遍。
  线头是没了。
  只是,只是这针脚确实越瞅越差,两只棉袜叠堆在一块,可以十分明显的看出,不一样大,一只略长,一只略宽,她在做棉袜的时候开错了个口,将袜头那头与袜尾那头调了个头,做反了。
  又见针脚歪歪斜斜的,媚儿一时将袜子捏的紧紧的。
  莫非他方才不是在瞅线头,而是在瞅针脚。
  哼,所以,不开口说话,便是嫌弃了呗。
  早知道不给他做了。
  他脸可真大,她做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他竟还嫌弃上了。
  媚儿越想,越瞅手中的棉袜不顺眼了。
  半晌,忽而啪地一下,将手中的两大片一股脑地扔到了软榻上。
  脸慢慢越鼓越大。
  这时,周围身影一晃。
  薛平山弯腰将软榻上的两大片捡了起来,顿了顿,捏在了手心里,微微勾唇去看她。
  却见她将嘴巴撅了起来,上头都嘟得可以挂起一个酱油壶了。
  “咳。”
  薛平山握拳置于唇边,低低咳了一声,片刻后,只一屁股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沈媚儿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他将棉袜搁在了大腿上,正缓缓抬起了腿,在脱脚上的靴子。
  沈媚儿见了,鼓了下脸,片刻后,嘴角微微翘了翘,忽而一把蹲下了他的脚边,一脸傲娇道:“你别动,我来帮你穿!”
  薛平山见她微微鼓起的小脸终于瘪了下去,气似乎消了,这小脾气,还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薛平山只将嘴角微微一勾,道:“好。”
  沈媚儿顿时美滋滋的想要大展拳脚,迫不及待地想要迫切地展示自己的手艺。
  这袜子她可是做了快两个月啊,手指头都要戳破了,关键是,还得瞒着打铁匠,想要给他个惊喜,真真遭足了罪。
  这会儿见打铁匠丝毫没有嫌弃地意思,竟第一时间地想要试试,媚儿自然心生得意,决定亲自伺候着。
  只是,以往都是打铁的伺候她,他给她打洗澡水,给她洗衣裳,给她穿衣穿鞋,将她当作女儿般在照顾伺候,可反过来,她好像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就连这脱鞋,都脱得格外的费力。
  呼。
  他的脚可真大。
  这鞋可真难脱。
  媚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终于将他脚上的靴子一把拔了下来。
  鼻尖都隐隐冒汗了。
  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只见打铁匠老神在在的看着她。
  沈媚儿顿时将下巴一抬,然后一脸傲娇的取过来一只大棉袜,小心翼翼地套在了他的大脚上,原本以为会有些艰难,不想,一套到底,没有丝毫阻拦。
  棉袜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的脚上,轻轻一拨,可以在他脚上转圈圈。
  媚儿见了似乎愣了一下,片刻后,脸忽而唰地一下红了。
  “这```这袜子大了一些,不过,不过稍稍整理一下便行了,爹爹便不爱穿小的袜子,说```说勒得慌,横竖```横竖只要穿得下,横竖只要保暖就是了。”
  媚儿胀红着脸看着打铁匠,顿了顿,只咬了咬牙,一脸强词夺理的为自己开脱着。
  话一落,她只微微咬着牙,继续硬着头皮,又弯着小蛮腰,撅着小屁股,将地上打铁的靴子捡了起来,准备给他继续穿上。
  只是,靴子稳稳当当的卡在了他的大脚丫子上。
  棉袜太大太厚了,即便是紧紧挤了又挤,沈媚儿脑门上出了一脑门汗了,也如何都不能将穿了她做的袜子的大脚塞进他的靴子里。
  这棉袜,似乎比他的靴子还要大上几分。
  靴子卡在了他的脚上,连脚踝都塞不进去。
  为什么会这样了。
  她明明就是偷偷对着他的大脚测量地尺寸,为什么最后做出来的袜子,比他的靴子还要大上几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
  沈媚儿如何都想不通。
  为什么娘亲做的鞋袜大小就那么刚刚好,不大不小,刚刚合脚,还十分舒坦,她做的就是这样的离谱呢。
  媚儿不信这个邪。
  这可是她两个月的成果,是前世这世两世头一回做的针线活,怎么能够被人瞧不起。
  她还不愿妥协,不愿放弃。
  只出了吃奶的劲儿,如何都要将这穿了她做的袜子的大脚塞进这靴子里。
  结果,力气使得太大,靴子没套上,反倒是将她的手指头同他的大脚一并齐齐卡在了他的靴子里,如何都拔不出来了。
  媚儿都快要气哭了。
  还是打铁匠似乎瞧不下去了,怕她再这样折腾下去,手指头都给弄断了,只揉了揉眉心,然后将她一把抱着放在大腿上,将她紧紧圈在了怀里,自己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好不容易穿到一半的靴子给拔了下来。
  那松松垮垮的大棉袜跟着靴子一起飞了走。
  媚儿费了老板天的杰作,宣布半途而废了。
  “哼,哼,哼!”
  沈媚儿气呼呼的将打铁匠手中的另外一只大绵片一把夺了过去,扭头一把用力的仍在了地上,扭头一瞧,只见打铁的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着,眼中似乎带着浅浅的笑意。
  “你还笑,不准笑,袜子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不许欺负我,不许欺负我!”
  媚儿气得脸都胀红了一片。
  她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丢过脸过。
  她只握着拳头,一拳一拳气呼呼的朝着打铁匠的怀里砸着。
  一脸的恼羞成怒。
  “我再也不给你做袜子了。”
  “我再也不为你做任何事了!”
  “好心当作驴肝肺!”
  “你最讨厌了。”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沈媚儿气得冲着打铁匠哇哇大叫。
  明明是自己笨手笨脚,回头却将所有的罪责安在了打铁匠头上。
  她还有理了。
  薛平山只任她作弄,任她红着脸气呼呼的恼羞成怒。
  他只微微勾着唇,将她圈在了怀里。
  一直待她骂累了,发泄完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抱着她起了身,将地上的两片大棉袜捡了起来。
  沈媚儿气呼呼的瞪着他道:“还捡什么捡,横竖又穿不了,干脆扔了得了,省得见了碍眼。”
  说着,又要一把夺过去,扔得更远。
  不想,却被打铁匠紧紧攥在了手心里,沈媚儿如何都扯不动。
  沈媚儿撅着嘴瞅着他。
  薛平山看着她低低道:“能穿。”
  媚儿却瘪了瘪嘴,鼻腔里哼了一声,道:“鞋都塞不进去,你唬弄谁呢?”
  薛平山捏了捏手中的棉袜,思索了片刻,道:“睡觉的时候可以穿。”
  塞不进鞋子里,那便不穿鞋子了。
  只要想穿,怎么都能穿得了。
  薛平山心中低低道。
  他话音一落,坐在他腿上的媚儿似乎愣了一下,只呆呆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只忽而微微鼓起了脸,一把伸手圈紧了打铁匠的脖子,低低道:“呆子,你真是个木头呆子。”
  说着,忽而微微撅着小嘴,仰着脑袋,直直地盯着打铁匠,低低问着:“木头呆子,你```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薛平山闻言,只低头看着怀中地妻子。
  她脸上的红潮已经渐渐褪去,眼中的水雾渐渐泛起。
  他能够从她水汪汪的清澈双目中,看得到自己的倒影。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全部都是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没有回答她地话,只缓缓低头,往她的眉心,往她的眼睛上轻轻啄了一下,继而,一下一下,轻轻往下。
  沈媚儿心中亦是一片意动,他虽没有说,可她却能够感受到他的柔情,与缠绵。
  他看真是个大傻子。
  那么厚的大棉袜怎么可以穿着睡觉了。
  冬天的炕烧得那么热,他又是个大火炉,再穿上那么厚那么厚的大棉袜,脚还不得捂出痦子呢?
  然而,就是这么傻乎乎的话,却在落入沈媚儿耳朵里时,令她整个心脏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大傻子。”
  “让我来。”
  今日可是打铁匠的二十七岁生辰。
  礼物虽泡汤了。
  媚儿觉得有些愧疚。
  于是,模模糊糊中,沈媚儿忽而一鼓作气地推开了对方,从对上腿上嗖地一下爬了起来,只将打铁匠往软榻上一推,正要大刀阔斧的补偿他一番时。
  不想,此时忽而闻得一道嘹亮的大嗓门骤然在屋子里外头响了起来,只中气十足的喊道:“小薛媳妇儿啊,这是俺刚炒出锅的瓜子,还热乎着呢,赶紧送过来给你尝尝——哎呦喂,俺的个老天爷,俺```俺什么都没有瞅见,俺可什么都没有瞅见,你们继续```你们```你们小两口继续!”
  话音一落,门口响起了一道震破天际的惊呼声。
  再然后,门口又传来一道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有人摔倒了。
  帘子哗啦一下,被从门帘上扯了下来。
  然后,人影晃动。
  有人落荒而逃。
  沈媚儿吓得坐在打铁匠的大腿上,双臂撑在他的胸口,忘了收回。
  待缓过神来后,她只跳着从打铁匠腿上爬了下来,一路小跑跑到门口,只看得到洒落了一地的瓜子,及坠落在地的门帘。
  媚儿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场面,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有人落荒而逃的画面,她愣愣的盯着看着,随即,脸一点一点胀红了起来。
  她发誓,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铺子里,出现在西街了。
  她再也不来了。
  没脸了。
  她沈媚儿的脸,在今日彻底丢尽了。
  都是那双臭袜子,都是那根大蠢木头。
  呜呜。
  她不活了。
  沈媚儿一时蹲在地上,将脸埋在了双腿之间,不敢抬起头来了。
  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双大脚。
  媚儿气得一脚丫子踩了上去。
  薛平山只将团作一个小圆团的香软身子整个一把抱了起来。
  看着门口的狼藉画面,他的耳根也微微泛红了。
  又隐隐觉得,分明他才是该被埋起来的那个。
  毕竟,落入外人眼中,高大威猛的他,反倒是成了被蹂,躏的那个!
 
 
第173章 你大爷。
  却说大雪皑皑, 年关将近。
  这个冬天,已下了两场大雪了。
  因天气太冷,过于苦寒, 洛水有出现冻死人的现象,媚儿想起在外头乞讨流浪的兰婆婆,预备去探望一番,不想, 左右寻不到人, 王婶说有日子没见了, 不知是不是冻死在外头了。
  媚儿无法, 最终只得往兰婆婆往日的藏身之处塞了一些棉被和一些口粮, 若她老人家还在世的话,盼着她能够对付着熬过这个冬天。
  大雪到腊月初开始停了, 寒冷了一个多月的天气终于开始渐渐放晴了, 腊月初二, 元家收到了元老爷子的来信,原来二老已经动身了, 现已启程回元陵城过年,预备腊八前后到家。
  舅舅舅妈这一走,便是去了好几个月, 如今总算是要回来了,沈家一家子都无比的高兴。
  往年,舅舅舅妈都习惯往县城置办年货,正好今年县城几家铺子由沈老二在代理打理, 故而收到舅舅的来信后,沈老二将手往桌子一拍,决定领着一家老小去县城迎接舅舅舅妈, 顺道一道置办年货。
  媚儿自嫁给打铁匠后,是日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铺子,两家家宅,几乎鲜少出过门了,就连从前喜欢的逛街逛集市都去得少了,便是要去,要么打铁匠随行,要么豆芽紧跟着,日子一久,媚儿心里头也有些犯痒痒。
  然而,媚儿心里头到底有些顾虑。
  许是瞧出了她的心思,薛平山偏头看了她一眼,道:“一起去吧。”
  媚儿闻言顿时一脸惊喜的在原地扑腾了一下,立马道:“那```那日又得关门了?”
  他们都是做生意的,铺子虽小,可时不时将铺子门关上,到底是不好的吧。
  尤记得,前世打铁的对这个小破烂铺子可宝贝着呢。
  薛平山闻言,只淡淡道:“一日不打紧。”
  沈媚儿听了,立马傲娇的点了点头,应下了。
  有打铁匠在的话,她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于是,腊八节这日,一早吃了腊八粥后,沈家一大家子便驾着马车热热闹闹的朝着县城去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