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烫头年师傅——郑三
时间:2021-07-23 09:50:15

  林时语此时也在办公室里,听见傅姗的话,便抬头朝镜头里看了一眼,而后微微皱起眉头,起身离开了傅娉婷正对着这边的镜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傅娉婷快要挂电话了,他才轻咳一声,说了句:“你不要在潭城待太久,过两天就是你姥姥的生日了,礼物准备了没有,你姥姥喜欢听你弹琴,你不要忘记好好准备一首。”
  傅娉婷平时一向怕她这个爹,倒不是畏惧,只是十分头疼他嘴里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见状便“哦”了一声,挥一挥手,连忙跟自己的父母道了再见。
  晚上吃过饭,傅娉婷肚子涨得滚圆,想要拉着年晓泉出去散步,见她又要回屋复习功课,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想了想,靠过去,有些调皮地说到:“年姐姐,我姥爷说过,有些事情,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反正东西都拿回来了,要不,你现在跟我一起放松放松?”
  年晓泉揉了揉眼睛,歪着脑袋问:“怎么放松?出去散散步?”
  傅娉婷扯着嘴角,俏皮地笑起来,见白宴起身往书房里走,兴许是要去处理白家的事,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于是便拉着年晓泉回到卧室,一边把她按在床上,一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脸兴奋地告诉她:“机会难得,我来给你来普及普及两性知识。”
  她这话一说,年晓泉的脸上立马“噌”的一下红了起来。
  她高中时上过生物课,倒是知道一些男女之间的事,但国内的生物老师,毕竟对于“性”这方面的东西比较避讳,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也没有个具体的概念,后来,还是年晓泉无意中看见了同桌的成人杂志,这才有了个十分直观的理解。
  此时,她听见傅娉婷的话,见她眼中放光,像是等着大人给糖吃的孩子,一时有些不忍心拒绝,于是叹一口气,便只能轻声答了句“好”。
  傅娉婷对于年晓泉的“教育”没有揠苗助长,选的都是一些比较唯美的日式情景片,偶尔对着电脑里的男人分析一二,显得格外富有科学精神。
  但即便如此,年晓泉还是脑门发起了烫,是被羞的,眼睛要看不看地扫过去,等傅娉婷放到第二个的时候,她才终于敢开口说话了,指着屏幕里的画面,小心翼翼地问:“咳,男人这个…这个东西…是能随时起来的吗?”
  傅娉婷想了想,回答:“是啊,不管物理刺激还是精神刺激,有时候都不用刺激,它就能自己起来。我男朋友之前跟我说,他每个星期午睡,都有两三次起来是醒着的,其实也没梦着什么,也没谁招他,不过缓一会儿,它自己也就好了。”
  年晓泉于是想到那天她在邵家摸到的白宴身上的“手电筒”,脸上一时之间越发涨红起来,磕磕巴巴地问:“那…它醒来之后,能有多大啊?”
  傅娉婷忍俊不禁,指着屏幕道:“喏,不就这么大嘛。”
  年晓泉下意识地感叹:“这么小?”
  傅娉婷一时乐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靠过去,笑嘻嘻地问:“这怎么说也是正常尺寸了,怎么,年姐姐你还见过更大的。”
  年晓泉咬着牙不说话,只是眼睛发红,头上好似隐约都冒起了热气。
  傅娉婷见状便猜到了她说的是谁,于是抬起胳膊,安慰了一声:“哎呀,这有什么,我哥的爷爷奶奶都是混血,他串儿的比我还严重,自家兄弟比一般人大一点也是正常的。”
  说完,她看着年晓泉的脸,一时又反应过来:“靠!等会儿!感情你们这是已经睡过了!?”
  年晓泉听罢连忙使劲摇头,举起手来开口为自己声明:“不是的,只是有一回,就那一回,我们不小心跌在一起,就…就有些意外地摸到了。”
  傅娉婷见她这么说,立即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捏着年晓泉的耳朵,粗声教育:“你啊你啊,什么叫不小心,这世上大多数不小心,那都是刻意而为之。你不要觉得男人对你有生理反应,那就是喜欢你。你一定要分清,他到底是想跟人睡,还是只想要跟你睡。”
  说完,傅娉婷看着年晓泉懵懵懂懂的表情,一时更加气闷,仿佛自己一夜之间有了个十八岁的闺女,索性故意加重了语气,十分不负责任地说到:“而且,我哥那尺寸,东方女性根本不适合,你要真跟他办事儿,一准得疼死,说不定血流不止,当场就驾鹤西游。”
  年晓泉被吓的脸上红色褪去,一瞬间寡白,她平时倒是不怕疼,但她十分怕死。
  因为她家里还有年玥和老太太,她作为年家现在唯一的年轻人,可不想因为这种荒唐的事就没了宝贵的生命。而且,这话是傅娉婷说出来的,她更加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傅娉婷的“教育”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效果。
  年晓泉再次面对白宴时,已经是一副谨慎严肃的坚贞模样。两人挨得近一些,她身上有些发抖,白宴盯着自己多看上两眼,她立马就觉得自己见到了黑白无常。为此斥巨资在家里买了一尊三十块的陶瓷观音,每天白天晚上按时上香,专门祈祷这位祖宗不要生出什么格外的兴致,实在不行,阳.痿不举也不是不可以。
  伟大的观音娘娘或许从未收到过这样的请求,没过两天就碎了一半,被年晓泉用胶带粘起来,显得威力大减。
  白宴感觉到年晓泉对于自己的疏离,倒是觉得还挺高兴。
  他认为,年晓泉这是因为自己早时突然的坦白,终于开始懂得害羞了,后知后觉,有了正常小女人的情态,有时嘴里嘀咕着什么从他身边走过,一副紧张而不自知的样子,让白宴内心不禁越发自满于自己的魅力深厚来。
  傅娉婷第二天依依不舍的被傅姗喊回了北城,一个星期后,打着电话过来,告诉白宴,柳梦莹回国了。
  柳梦莹回国的事,其实是一早就定下的。
  她母亲乔静前几年再婚了个美国华人,生下一个儿子,如今,孩子到了能上幼儿园的年纪,乔静想让他接受中国基础教育,加上柳梦莹的身体也大好了,于是一家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国定居。
  顾析得知了这件事情,听说柳梦莹是在潭城下飞机,说什么都要偷偷买了机票从北城飞过来,为此,还特地请求自己的亲哥打掩护,欠下了一百张毛笔字的巨款。
  傅娉婷找了个借口,再次来到潭城。
  她上车准备跟白宴一起去机场接柳梦莹时,看见了车里同样坐着的顾析,脸上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是嫌弃。
  顾析倒是一点不跟个小姑娘计较。
  他自从见过柳梦莹,便对她挺有好感,即便阅尽千帆,回过头来,还是觉得柳梦莹这一口最合自己心意——病弱,体虚,还胸大股圆,往那一坐,就像精心为男人设计的一样,柔得恰到好处,知情识趣,十分适合躺在床上调.情。
  但傅娉婷对此看法不大一样。
  在她眼里,年晓泉才是更为优秀的那个人,为人上进,还温和体贴,不是柳梦莹那样装出来的矫揉造作,除了胸前没有柳梦莹那一对被美国垃圾食品充大的白面馒头,年晓泉的五官身材显然都要好看多了,皮肤也白皙通透,气质清新自然,不像柳梦莹,才十八九岁的人,就成天在脸上涂脂抹粉,一副精心打扮出来的清纯,倒是被不少男人追捧。
  傅娉婷一路有些烦恼,在机场下来,看见那头沉默地走到出口处、往里面看着的白宴,只觉胸口越发气闷,偏头见顾析也是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不禁“嘁”了一声,开口问到:“柳梦莹是为着我哥来的,关你什么事儿啊。”
  顾析抬手一抹鼻子,语气十分自然:“你不懂,观赏美女,人人有责。”
  傅娉婷做了个反胃的表情,“美女?就柳梦莹那样,算什么美女。”
  顾析挥挥手,表示,“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柳梦莹那长相啊,就是我们男人心里最喜欢的初恋脸,初恋脸你懂吗,就是不管你哥身边有多少个年晓泉,他会亲自来等着接机的,还是只有一个柳梦莹。”
  傅娉婷冷笑出来,“呸”了一声,神情显得格外不屑:“得了吧,什么初恋脸,那就只是单纯长得还行,五官不够浓艳,气质不够高冷,伪装伪装小白花,就被你们这些臭男人打成标签叫初恋脸。我说你们男同志要不要脸呐,真要说初恋,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谁的初恋脸上没点儿油光,额头上没俩坚强不屈的青春痘,语文课一上,张嘴说自己气弱体虚,体育课三级跳,胳膊一抬,一米九九,这是不是才叫初恋。”
  顾析被傅娉婷这一番话说得眼睛睁大,因为他的初恋是初三时期的女班长,跟她嘴里的形容还真挺像。
  他一时有些语塞,好半天了,才干脆把话撇了过去,问:“我就说个初恋脸,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傅娉婷一摇胳膊,回答得格外高风亮节:“没怎么呀,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男人,成天对着姑娘挂这个标签挂那个标签,好像漂亮的女人都是你们嘴里的菜,自己丑得千篇一律,倒是挺心安理得。”
  顾析脸上讪讪的:“那是我们男人主要靠实力说话。”
  傅娉婷看着那头已经出来的柳梦莹,果然又是那一副白衣白裙白风衣的样子,往白宴跟前一站,跟要哭出来似的,于是翻了个白眼,转头去看顾析,更觉眼睛刺疼,没好气地说到:“得了吧,看清你自己,你们大部分男人,其实都是又丑,又没有实力。”
  作者有话要说:  傅姐:捉妖,我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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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柳梦莹或许是感觉到了这边顾析被傅娉婷挤兑的尴尬, 跟白宴打过招呼,便迈步朝两人走了过来,人到跟前, 先不说话, 捂着嘴幽幽咳上两声,然后, 开口轻缓地喊一声“妹妹”, 不管对方应是不应, 总之自己的态度摆得很是亲切。
  傅娉婷从小看柳梦莹不大顺眼, 但柳梦莹也不知为何, 相当不把自己当外人, 在傅姗和林时语面前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张嘴哥哥, 闭嘴妹妹,一想到她对白宴的那些心思, 傅娉婷只觉这人心里很可能有病。
  顾析站在原地,脸上表情也似乎显得有些复杂。
  他上一次见柳梦莹还是两年之前, 粗略一面, 算得上惊鸿一瞥, 如今久别重逢,发现柳梦莹的脸似乎变了一些,鼻子变得挺了,下巴也比以前尖了,一双眼睛倒是依然脉脉含情,漂亮是更漂亮,但也少了些过去弱柳扶风的味道。
  白宴没有在意这三人各自的心思,他推着行李箱往停车场走, 上车插上安全带,见柳梦莹跟着坐进副驾驶座,便转回头来,开口问了一句:“怎么在潭城下的飞机?”
  柳梦莹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拉开副驾驶前的手套箱,看了一眼里面放着的东西,见没有什么女士用品,便又重新关上,回答:“妈妈让我先来看看外公外婆,我们有一年没见了,顺便也来探望探望你。”
  她这话说完,刚坐进后座的傅娉婷发起话来:“嗯?你外婆也是潭州的?”
  柳梦莹平时少有被傅娉婷搭理,此时见她问话,便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回过头去,笑着点了点头,回答到:“对,我外公外婆都是潭州人,现在在迁市养老,他们这个星期还在外面旅游,两天后回来。”
  此时,白宴听见她的回答,想到正在上班的年晓泉,一时觉得十分有缘,仰头喝了一口手里的矿泉水。
  一行人开车往柳梦莹定好的酒店去。
  路上顾析时不时找柳梦莹说话,柳梦莹回答得客客气气,但显然没有多少热情,见身旁的白宴沉默,便笑着告诉他:“外婆说,今年难得妈妈回国,准备让我们一起留在迁城过年。”
  说完,她又望了望白宴的表情,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阿宴你今年是回北城跟叔叔一起过年吗?”
  她这话问出来,白宴没有吱声,顾析倒是先替他回答起来了,“哪儿啊,他家那个神仙爹现在人都还没找着呢。”
  柳梦莹于是脸上露出些许担心的表情,想了想又问:“那你这次…准备跟邵家一起过年吗?”
  白宴专注开车,一直没有回话,等到了红绿灯,气氛实在沉默,见柳梦莹还是继续等着自己,他才轻咳一声,回答道:“我今年应该是在潭城过年。”
  顾析听见白宴的话,一时老毛病犯了,嚷嚷着开起玩笑来:“嗐,潭城过年有什么好玩儿的,要不,你也一起去柳梦莹外婆家吧,到时候我应付完七大姑八大姨,也过去蹭口饭,之后咱们开车出去玩玩,迁城少数民族地区,肯定不少有意思的地方。”
  他这提议实属自然,毕竟,白宴过去跟他们这群公子哥,过年时期的活动,就是带着各自的女人到处去玩,有时开车开到哪个地方,包下一个当地的私人山庄,一住就是好几天。
  但白宴这次难得地沉默了,小拇指无声地敲打着方向盘,回头看了一眼,说到:“不了,我跟年晓泉约好,我们两今年就在家过年,我们年后都要准备高考,在家复习。”
  顾析一听他的话,只觉突然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一脸诧异地俯身向前,趴在白宴的驾驶座后面,怪叫起来:“你、你再说一遍,你要准备什么?你丫的要准备高考?你难不成还想在国内上大学?”
  顾析会有此反应,其实不难理解。白宴平时在学校里,一向属于老师口中的鬼见愁,考试不交白卷,那都是因为心情好。再怎么努力复习,突击下来,成绩也最多考个二本,但白家是顶级豪门,家里又有英国的背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舍下面子,让孙子在国内上个普通二本学校。
  柳梦莹在旁边看了一阵,脸上表情晦暗不明,等顾析坐回后座,她才开口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顾析你不要这样说阿宴,他人其实很聪明的。”
  顾析倒也不是觉得自己这个发小笨,只是白宴的底子就在那里,做梦也得讲究基本法不是,所以,他抬手蹭了蹭自己鼻子,小声嘀咕道:“这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人要光靠聪明就能上好大学,人家还寒窗苦读个什么劲。”
  他倒是也知道自己不努力,但是勇于承认,坚决不改,“再说了,咱跟那年晓泉又不是一路人,干什么把自己活得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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