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何缱绻
时间:2021-07-24 08:48:31

  她几乎进退不能,向下滑都没有退路。
  后腰吃了痛,她轻轻吸了口气,就要去咬他的嘴巴,他灵巧地躲开了,吻依旧不休不饶,温柔又强势,改用臂弯掌住了她腰,几乎是用吻搡着她,又转到一侧的方向。
  顺势用那书脊按回了17层。
  电梯又下沉,很快就回去了。
  落稳了,电梯门开启又关闭。
  他又吻了她一会儿,这才放开了她。
  她靠在金属墙上气喘吁吁的,望向他的眸光都破碎。
  怀礼慢条斯理拉起了口罩,走出去前,还好心提醒她了一句:“保安室马上要下班了,别耽误了。”
  语气依然十分温和,毫无锋芒。
  南烟却真真切切尝到了他的厉害。
  她跌着向后,瘫在电梯墙上望他背影走远,胸口惴惴的,唇角触感也久久未消。
  电梯门再度关闭,将他与她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无法走进他的世界,他也不会跟她上去,看一看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而刚才那个吻根本没深入多少,她却还是软成了这般狼狈模样。都湿了。
  她是真的想放弃了。
  .
  到了保安室,徐宙也没多久也来了。
  看了监控发现,宋明川今天的确跟她来了医院。先在展馆外打了会儿转,又在儿童康复中心外逗留片刻。似乎因为他行迹和打扮都太过可疑,还是被护士拦了下来。
  南烟立刻跟保安说他昨天就在跟踪她,还一路跟踪到了她家小区,不知道有什么企图,让他们加强一下儿童康复中心那边的安保。
  展馆那边他应该是进不去的。她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和徐宙也待在那里。
  徐宙也一路心事重重的。
  南烟知道他有点后悔上次揍了聂超,招致了这么多麻烦。但她深受其害许久,那天她跟着动了手的确爽快,下次再碰见了她还是会动手。哪怕和他一起蹲派出所呢。
  宋明川去年从戒毒所出来,又找聂超他们借了30多万,迟早都是要出现的。
  她的生活已经因为他们一糟再糟,还能再糟到哪里去呢。
  南烟现在万般祈求郑南禾可别这个节骨眼突然回来了。她最近又换了手机号码,南烟又联系不上她了。
  这阵子南烟都没怎么参与过儿童画室的活动,基本上都是肖迩在负责。从保安室失魂落魄地回来,护士正领着个新来的小女孩儿在画室里画画儿。
  “Rita老师,最近都没见你,”小护士先同她笑着打了招呼,然后跟小女孩儿介绍她,“佳佳,这是肖老师之外的另一个老师,Rita老师。”
  汤佳佳一回头,看到是南烟,很惊奇似的,眨着眼睛,“烟烟……姐姐?”
  仍有点怯怯的。
  南烟正因宋明川的事儿心烦,怔了一下,才认出来。
  这小孩儿住舅妈家楼上,有几次南烟过去,小姑娘正好在楼梯口玩儿或者看书,性格有点孤僻,偶尔也能跟南烟打个招呼。
  南烟听郑炀说过,她身体不大好,心脏有点问题,总住院,去了也不常能见到的。
  南烟见她身上穿着病号服,也没多问什么,走了过来,揉了下小孩儿的脑袋,柔声地说:“佳佳来画画呀?”
  汤佳佳点点头:“嗯!医生叔叔带我来的。”
  “哪个医生叔叔啊。”南烟失笑。
  小护士便解释道:“哦,她是怀医生的病人,上周住过来的。”
  南烟猜到了是谁,哦了一声。
  “Rita老师你们认识啊?”
  “认识,”南烟抚着小孩儿的头发,说,“住我亲戚家楼上的。”
  “烟烟姐姐。”汤佳佳又抬头。
  “嗯?”
  “郑叔叔是不是也病了?”小孩儿脸色沉沉的。
  “没有哦,”南烟安抚着她,“跟你一样在康复了。”
  南烟说不上多么喜欢小孩儿,反而有时候感到烦躁,小孩儿却还算亲近她。就这个小姑娘,她去舅妈家挨个揍,都能眼睛一眨不眨地在楼梯上盯着她看一阵,今天见面了,也不怕她可能是什么坏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才挨揍的。
  待这儿陪着画了会儿画,汤佳佳不久之前才做过手术,不宜活动太久,没一会儿护士又带她上去了。
  快傍晚,离开了医院,回了趟徐宙也的画室。
  精挑细选了几幅画儿搬上了小脏辫的车,加上南烟和他以前共同创作的那副作品,去找冷泠了。
  冷泠要她那副画儿,徐宙也早上还说改天带她见见,冷泠今天下午就没课了,和他们约好傍晚见面。
  冷泠和朋友合开了个私人美术馆,这次要办的个展就在那里,最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展出时间还没定,徐宙也说可能得年底了。
  地方倒不远,小脏辫今天把车借给他们用了一天,徐宙也学驾照还是以前和南烟在一块儿的那会儿,前阵子他应该来过的,今天轻车熟路地就到了目的地。
  这个私人美术馆远远一看就颇具艺术气息,象牙白色外观,透亮的落地窗直通二层,窗框与房顶都涂着仿木漆,进去了,布置与装潢风格也十分典雅,以白色调为主,力图简洁大气,也不失精致与独特的艺术品味。
  中央一个旋转楼梯,一节节向上,上下两层的展品几乎一览无余,风格各异,造型别致独特,画作、雕塑与各类藏品琳琅满目,还收藏了一些包装精美的绝版唱片。
  南烟边走边张望四周,徐宙也恐怕她上楼不留神跌倒了,他便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儿,走得慢了一些,“怎么样,不错吧。”
  “嗯,很好看,”南烟忙着四下兼顾不暇地参观、感叹,没撒开他的手,还回头笑一笑,“我们以后也开一个吧。”
  “可以啊,之前不都说好了吗。”他欣然答应下来。
  冷泠还在堵车,还没到。
  这边的负责人也是个小胡子,比他们Quiz的小胡子要更瘦更帅一些,烫着卷发,和徐宙也一样,很有艺术家的那股颓废潦草的范儿。
  卷发小胡子先前见过徐宙也,之前以为徐宙也最多也就二十二三,以为冷泠在跟学校里的男学生搞什么姐弟恋,后面才发现是误会。
  今天就这事儿和徐宙也调笑了两句,冲了两杯咖啡招待他和南烟,几人聊了会儿天,等冷泠过来。
  近晚七点,冷泠才姗姗来迟。
  算起来,南烟与她只有过Quiz那一面,上次也没聊上天,这回过来,正式与她打了招呼。
  “冷泠。”
  冷泠朝南烟伸出手来,一袭莫兰迪色打扮,很适合这样的冬日,气质极佳,说个话都细声细气的,一点儿都不若冷嘉绅那般咄咄逼人。
  “南烟。”
  南烟回握住她的手。触到她绵软的掌心。
  刚也听卷发小胡子说了,冷泠就是那种没怎么受过罪的大小姐,人生二十九年顺风顺水,冷嘉绅很宝贝这个女儿,说是交给她自己做事业,私下还是帮了不少忙。
  尤其这个美术馆里的几幅很重要的画,之前冷泠没敲定下来,走了一下冷嘉绅的关系终于拿下了,成了他们的镇馆之宝。
  南烟心生羡慕。
  晚上坐这儿许久,南烟也听明白了,其实要她那几年前的拙作也只是冷泠的下下策,那个展子多她一个人的作品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没人认识她姓谁名谁。
  说到底还是想和徐宙也谈他外公的画,这回甚至有点想出价买下来的意思了。
  他们又隔着道门谈了,也不知在聊些什么。
  南烟懒懒坐在沙发上,望里面也望不见,卷发小胡子过来和她聊天:“冷泠现在自己单干,我这儿的好多画儿都是她收藏来的,你的画能在她的展子挂出来肯定能卖个不低的价钱。”
  南烟知道他奉承她,她也根本没报多少希望,小抿了口咖啡,问他:“那卖不掉的呢,她买下来挂这儿吗?”
  “大部分是,她眼光很不错的,”卷发小胡子随手指了一副,“就那副画,之前一个跟你差不多的画家吧,没什么名气——你别生气啊,我只是说你现在没名气。”
  “没事。”南烟笑笑,示意他继续说。
  “那个人现在可有名气了,微.博上大几十万粉的大V,就我们刚开馆之前,冷泠买了他的画挂这儿的,算是发掘了他吧,开馆那天正好来了个美术杂志的总编,一眼看上了这画就联系他本人去了,人还挺牛气,不卖,但他其他作品也蛮好,”
  卷发小胡子得意洋洋地说:“你劝劝你男朋友吧,我听说他外公生前也不是一点名气没有嘛,这多好的机会,搞岩彩搞出名的不多,我们美术馆这一年多运营的很好,很多人都知道,来看展的肯定很多。”
  “他不是我男朋友,”南烟笑着纠正了,“就算是我也说了不算的,还得看他。”
  卷发小胡子望了眼徐宙也和冷泠在的那个房间,表示理解:“也是,毕竟老爷子已经去世了,不然还能问问他老人家的意见。”
  南烟又问他:“你们开这个美术馆,要多少钱啊?租在这里很不便宜吧,地方也很大,一层就像一个画廊。”
  “我们几个朋友合开的,冷泠出大头的钱,这里几乎也都是她收藏的,我们算是给她打下手了,”卷发小胡子笑了笑说,“租金一个月大概十来万的样子吧,她爸之前私下要给她买下来,她没同意的。”
  南烟思忖一下,点点头,“这样啊。”
  过了会儿,前方门轻轻一响,徐宙也出来了。
  冷泠站在他旁边,一副有点无奈的神情,笑了笑,说:“那你再考虑一下吧,不过我还是尊重你的意见的,今天该说的我也说到了。”
  又瞧了眼不远的南烟,开玩笑道:“我听我爸爸说她上次还跟他聊艺术作品的价值,我爸说她挺会说的,我都想让她劝劝你了。”
  徐宙也抿了抿唇:“我再考虑一下吧。”
  “要不问问你外婆?”
  “我外婆不管这些。”
  冷泠了然点点头,和他一起过去:“你和南烟还一起画画儿吗?”
  “嗯,还画的,”他说,“现在在一起做墙绘。”
  “她画的还蛮不错的,我看了几幅,很有潜力,你们的那副画儿挂出去肯定很多人喜欢的,但是,可能卖不掉,”冷泠压低了些许嗓音,笑着说,“而且我觉得你的笔法更好一些,以后可以单独尝试一下,你有作品也可以挂过来,不要留着落灰了。”
  冷泠和卷发小胡子邀请南烟和徐宙也吃完饭,他们还是作别了。从这里出来,往马路另一端走,南烟问了句:“她还是要你外公的画?”
  “对,”徐宙也点点头,“我还在考虑。”
  “我觉得呢,你是怕你外公过世了,画挂出去可能会受到不好的批评吧,你不想卖就不卖了,光展出也行啊,不用卖的,虽然他遗嘱是那么说的,让你都处理掉,但总不能都处理了吧,话是那么说的。”
  南烟拉开他车门上去,话没停:“上次我还跟冷嘉绅说,决定一幅画是否卖座的因素太多了,收藏家个人的喜好,市场导向,大众审美啊什么的,但是呢,其实艺术本身是无价的,别人说只是别人说,你不要在意这些,外公也不会在意的。”
  徐宙也闻言,想到了冷泠那会儿说的,笑了一声,“你真跟他这么说的啊?”
  “对啊,我还说梵高是个垃圾呢,”南烟打开了车载空调,抱着他的羽绒服外套,靠在车门边儿,看着他,“当然我不觉得梵高垃圾,你知道我最喜欢梵高了,但肯定有一部分人不喜欢他,人活在世,怎么可能谁都喜欢你呢,何况身后名呢。”
  徐宙也听她这么说,心情畅快了些,发动了车子,“今晚还去我那边?”
  “不然去哪里。”
  他又顿了一下,回头,“南烟。”
  欲言又止的。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刻说:“——你别跟我道歉,我上上次见聂超也骂他了呢,你替我动手了我爽都来不及。”
  徐宙也捏紧了方向盘,又看她一眼,一副真的不跟他计较的表情。他知道,她说不计较就是不计较,一向如此。
  他也不多说了,发动了车子,“我也说到做到,他再碰你我真的会找人废了他,谁还不认识个人了,就他欺负人啊?”
  南烟咯咯直笑,“知道你厉害。”
  “你最近就待我那儿吧,我也放心点。”徐宙也说着撇了下唇。免得她再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地碰见谁。
  “好好好。”她连声答应。
  “我们顺路接上宋欢,吃个饭再去店里吧,不着急,最近店里人少。”
  南烟欣然答应了,忽然又想起什么,“哎,我可能得回公寓一趟。”
  “干嘛去?”
  “手机充电器落下了,还有点东西,”南烟说。除了落了东西之外,好像,又有点什么原因。
  “算了,”她终究作罢了,“也不是很重要,我用你的吧。”
  作者有话说:
  所谓开始压抑什么了,说明什么对你有了影响
  ……5点多改了文案说可能要晚点_(:з」∠)_网卡了根本没发出去,我更新前才发现。。。
  对不起大家,久等了,我的问题不狡辩
  最近真是太卡了TUT
  随便骂我吧
  还是写完就更,有预警提前跟大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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