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章遂起身到门口挥退了守卫。转身看着晓莲,爱宠地笑。
晓莲察言观色,见林玉章虽表面文雅,但目光中有英锐之气,挺鼻薄唇,刚刚掩门轻笑,表情温柔淡定,但他笑含讥诮,疑心已起。
他骨子里阴鸷果敢。遂了他心意,自然怜惜恩宠,敢激怒他,必定用暴力驯服。两害相权取其轻。晓莲红了脸,低头半迎半拒,娇羞不语。
林玉章笑道,“娘子可满意了?”
晓莲盈盈而起,林玉章伸手一拉,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喷出让人痒痒的热气,他轻声道,“娘子还有什么吩咐吗,把人都斥退了,你也逃不掉。”
晓莲被他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不能动弹,只是嘴上道,“相公莫怒,妾身不敢。”
林玉章拿出一只手抚着她的颈项,小笑道,“最好你不敢。我也不想在新婚之夜和你动强,不过我早就准备好动强了,你若不怕,就来试试。”
晓莲瑟瑟发抖。林玉章搂着她,笑,一把将她推到在床上,撕开她的衣衫。
这女人温润的肉体,洁白,细腻如玉。
她惶然跃入眼帘的乳,她羞乱却无处掩藏的臀。
林玉章望着她笑了。
晓莲苍白了脸缩起身子盯着他,他动手卸晓莲头上的妆。拔下了钗子,所有的首饰一一剔除。
他俯身在她的脸上道,“第一次见你,就是淡淡的一枝玉簪子,一身淡淡的衣。你不知道你很美,荷塘间的月色,渗透到人骨头里,对我,是一种折磨啊!天天想,日日盼,可就是不敢动,有什么办法,你身后的后台实在吓人,李安然啊,谁敢去惹。”
林玉章抿嘴笑了一下,掬了一把发在手指间,叹息道,“现在不会再有李安然了,你也就死了逃走的心吧,乖乖地跟着我,我宠你爱你。否则,”他伸手握住晓莲的乳,俯下身凑近晓莲的嘴角,轻声道,“这么好的一个身子,我还真舍不得打,可是你给我记住了,发现你敢要离开我,抓回来,就脱光了绑在院子里,吊起来狠狠地打,听清楚了吗?”
晓莲忍不住惊恐地抖,林玉章见她不说话,凑到她耳边笑道,“问你听清楚了吗?”
晓莲连连点头。
林玉章托起她惊魂惨白的小脸,满意地笑了。转而往床上一坐,命令道,“给你相公我宽衣。”
晓莲战战兢兢地跪起,无错地望着他,手像是不听使唤似的,抖个不停。林玉章瞟了一眼,淡声道,“不心虚,你怕什么?你要不逃跑,我就不打你。过来宽衣。”
晓莲颤抖着手为他解衣。还剩一件亵衣,林玉章一把捉了她的手,按在身底下,压了过去。
晓莲还是处子,一声惊呼。林玉章吻上去堵住她的嘴,七手八脚脱了自己的衣裳,用力玩搓挑逗晓莲的身体。
晓莲突然软了身子,停止了挣扎。林玉章一怔,一把端起晓莲的脸道,“怎么了?”
晓莲落下两行泪来,在他身下轻微地乞求,“我,我还是第一次,相公你,当心弄疼我。”
林玉章看她梨花带雨似的落泪,心微微软了,动作温柔体贴下来。
晓莲闭上眼静静地等。林玉章的动作越来越温柔,然后无力地倒下来。
晓莲一激灵跳起来,裹了件衣。摇了摇林玉章,林玉章一动也不动。
看来少爷给藏在贵妃镯里的药,真的很管用。
原来以为贵妃镯就是贵妃镯,可是在离开少爷做生意之前,少爷告诉她,那镯子内侧有一个小小的机关,可以打开一个缝隙,藏入药粉。
少爷为她藏入迷药。说混在水里或者酒里,无色无味,不会被人察觉,武功再好的人也能迷倒,迷倒后是生是杀,她随机决定。
她就把药下在那第二杯酒里,林玉章让人搜走了她任何东西,但这镯子和颈上的翡翠白菜,没有动。
晓莲镇定了一下,缓缓地打开门。
有人接应,她换上小厮的衣服,顺利地逃出府去。
林夫人心细如发,多给她备了件外面寻常人穿的青衫。
晓莲穿着那件青衫,混迹在人来人往的客栈。
第106章 狼窝虎口
到处都在谈论菲虹山庄,谈论李安然,谈论楚狂。
市面上非常乱,人们很紧张,很忧患,但一个个又都像是很兴奋,拼命地谈论菲虹山庄,嘴上在惋惜,但表情有点幸灾乐祸。
男装的晓莲在人群中不停地赶路,她要回到菲虹山庄,去见楚狂。
她胆战心惊,她可以想象,林玉章醒来会是怎样的暴怒如狂,这方圆百里都是他的权势范围,强悍的地头蛇,不敢惹,只能躲,躲得越快越远越好!
她看见有人在找她。四处打听她。客栈被查,路上有人留意。她有非凡的定力,还粗着嗓子和那些人寒暄了几句。
真的没人为难她这个俊俏公子。
用林夫人给的碎银,租了辆车。日夜兼程地赶路。
第二日天黑,应该是逃出了林家的势力范围。她长吁一口气,住入一家简陋的客店休息。
她深夜无眠。
外面是清冷的月光。她的少爷,真的是,死了吗?
他的武功很高强。他暗器和用毒,天下无双啊!
他会被毒死吗?若萱背着少爷进了暗道了。进了暗道应该不会死吧,过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的。
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知道他们夫妻恩爱。他们竟然如此恩爱,恩爱到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他不肯分给自己一点点的爱。他全部给了她,连命也给了她。
晓莲靠在窗前,心下凄然。如今菲虹山庄散尽繁华,自己,何去何从?
是不是真的就去嫁了人。从此隐姓埋名,生儿育女,与菲虹山庄再无瓜葛。
可是,她做不到。
少爷对自己没有男女情爱,但真的是仁至义尽。先让她管家,后让她管生意,对自己除了信任,其实也很疼爱,即便生气,也从来没有骂过半句。
小姐是他亲妹妹,挨了他多少打多少骂啊,可是对自己,从来没骂过,一句重话也没说过。自己虽然小心谨慎,可是当时管家,后来学做生意,她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哪能一点不出错啊!不过是少爷呵护着从不追究她罢了。
如今就只剩下四哥楚狂,她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忙,可是回去,帮忙撑着,尽一份心就够了。
如果估计不错,不出十天,她就可以回到菲虹山庄了。
一点风。
晓莲以为是一点风,她在意也没在意。
却是一把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她僵直了身体,来人在后面细细地看了看她的耳朵眼,叹气道,“晓莲姑娘?”
晓莲的心在那一刹那反反复复转了十多圈,她发抖着,连忙道,“你叫谁啊,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晓莲,我是女扮男装找我爹爹的,你不要杀错人啊,你看仔细了,……”
来人一把掀翻她的帽子拽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往后拖,另外一个人拿出画像仔细看,说道,“就是她,长得很像。先别管是不是,抓了她给林爷看看去!”
晓莲一听林爷,顿时心惊肉跳,天!跑了半天,竟然还没跑出林玉章的势力范围!
她一声尖叫,抓着桌上的茶壶打向后面人的头。大叫着“救命”,向外飞奔。
后面人自然追上来,晓莲一头撞在跑出来的店小二的身上,忙一把抓住躲在店小二身后道,“小二哥救我,我一个女孩子家里遭难来寻在外做生意的爹爹,不想这两个人说我是什么晓莲,要抓我,还,还拿刀杀我。”
小二见追上来的彪形大汉,腿都软了,连声道,“好汉!好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晓莲随手抓了个壶小二刚打好的热水泼了过去,撒腿就跑。
拼命跑,后面的人越追越近!她一不留神,扑到在地上。
被人抓住,堵住嘴。她又被人绑了,塞进车里,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看着她。
晓莲突然绝望,被抓回林府去,受皮肉之苦不用说,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能跑出去了。
两个念头不停地闪,是回去好好跟林玉章认个错挨顿打,从此做他的小老婆,还是从这两个人这儿下手,付出代价,然后逃?
那两个人一言一语说起了话,黑脸大眼的人被晓莲砸破了头,指着晓莲骂,“他妈的你个小□,敢砸老子,若不是说你是林爷的女人,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另一个白胖子,笑道,“黑大你不用急,回去这小妮子林爷少不了教训,能出了你的气!”
黑大道,“他林爷打老婆我能出什么气!”
白胖子笑道,“黑大你别不顺气,自认倒霉吧,看着小妮子的水灵劲,看看林爷这上心劲,可不是一般的得宠,回去人家想怎么教训是人家的,咱敢动她一个指头,林爷的脾气,还用提!”
黑大恨恨地摸着头上的伤,瞪了晓莲一眼。
晓莲被堵着嘴,绑着手脚,她做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呜呜”地呻吟。
两个人有点慌,黑大一把拿出她嘴里的东西,喝道,“小□你想干什么!”
晓莲喘着气道,“两位大哥,别堵我的嘴了,我不乱叫,我自幼有哮喘之疾,这几日逃命发作,像这样堵着,没把我送给林爷,我就死在路上了。”说完,做出咳喘状。
两个人相互看看,怀疑地望着晓莲。晓莲于是拼命咳嗽,咳成一团。黑大骂道,“你他妈装什么病呢,刚才看你在客栈里,一声咳嗽也没有。”
晓莲气喘吁吁道,“我,我本来就病着,前些日子还稍稍好些,刚才我没命地逃,牵得这病,越发重了。”
黑大朝车窗外“呸”了一声,恨恨道,“你个病秧子,放着林府的福不去享,跑什么跑!”
晓莲道,“这位大哥,刚才,我着急跑,弄伤了你,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了。”
黑大“哼”了一声,愤恨不理。
晓莲道,“两位大哥,我有件天大的事情和你们说,咳咳……”晓莲咳着,喘息着,说道,“你们说,我一个弱女子,能得林爷青睐,终身有个依靠,我还怎么会不满意,我还怎么会跑呢?”
那两人见她这样说,都很疑惑地望着她。晓莲凄惨地一笑,“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体弱多病,家里更是毫无根基,有林爷那样的人物,肯怜惜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怎会不知好歹往外跑呢?”
那两人相互看了看,白胖子疑惑道,“姑娘我听你这么说,我也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是跑什么跑?害得林爷到处悬赏着找?”
晓莲柔弱道,“实在是,难言之隐。小女子是随义父做生意,才认识了林爷。他以为我是冰清玉洁的女子,要娶我做妾。对林爷,我也是爱慕的,只是,我那义父,说是义父,其实是衣冠禽兽,他自己占有了我不说,还处处让我和别人睡觉为他拉生意赚钱,使我,得了一身,咳咳,脏病。”
晓莲说完,那两个人很自觉地离她远了远。晓莲边咳边道,“这次他看林爷喜欢我,就将我嫁给林爷,我内心感佩林爷,可是他不知情,我怎么能,害了他呢?昨夜是我的新婚之夜,可是哥哥你们也知道,我愧对林爷,这多难堪啊!何况,还会染了林爷一身病,我,我怎么忍心呢?于是我就偷偷跑了。我恨我义父,他毁了我一辈子,我想我跑了,既不祸害林爷,林爷知道真相后,也不会饶了我的禽兽不如的义父,这样一举两得,我,我何乐不为呢?”
那两个人沉默了半晌,白胖子道,“姑娘你这话回去和林爷说去,和我们说,没用。”
晓莲道,“两位哥哥千万别,别给我送回去。林爷的脾气你们也知道,他一定不信邪!若是真要了我,他,他就被我给毁了。我是宁愿我自己死,也不愿毁了他啊!两位哥哥若是不肯搭救,我,我就宁愿一头撞死在外面,也绝不会回去害人了!”
晓莲说完,真的向车框撞去,被两个人架住,白胖子道,“姑娘你不用寻死觅活的,说不定林爷财大势大,治好了你的病也说不定。”
晓莲已是热泪横流,凄然道,“我这残花败柳之身,自知是没有几日活头了。两位哥哥,我们替人办差,为的是有功无过。你们这样把我弄回去,现在看起来是办事得力,有奖赏,将来真的牵连了林爷,林夫人又岂会善罢甘休。林夫人你们是知道的,她不同意这门亲。我活不了几天,林夫人却是当家主母,你们何苦为了我,得最夫人呢?”
晓莲那最后一句话,真真正正起了作用。那两个人面面相觑,动了心了。
晓莲一边流泪,一边轻声道,“林爷派出那么多人,就两位哥哥遇到了我,说来也是我们的缘分。小妹刚才多有得罪,也实在是情非得已,两位哥哥不要怪罪。我们不如商量一个万全之法吧。”
白胖子道,“什么万全之法?”
晓莲道,“你们找到我,林爷的赏钱是多少?”
黑大怔了半天,吞吞吐吐道,“五十两银子。”
晓莲道,“我总不能断了哥哥到手的财路。我看这样吧,我现在败絮之身,毫无用途,但总归脸上还有几分颜色,能得林爷垂青,小妹说句心高的话,总算是,长得不算丑吧。”
两个人细细听着,盘算着,不说话。晓莲咳了几声,说道,“小妹苟延残喘在这世上,已是没什么念头了。若是两位哥哥把我扔在路上,任我自生自灭也好,只是,哥哥的银子,就不能要了。”
黑大道,“难道你还能让我们得到银子?”
晓莲道,“能啊。你们把我卖入青楼,你们不和老鸨妈妈说我身上有病,谁能知道?凭我的几分颜色,我又会诗词歌赋,卖上五十两银子还是可以的。哥哥们一定咬定要这么多,我虽不值钱,但要少了,人家怀疑,你们多要,反而是奇货可居。”
两个人交换了个眼色,真的动心了。晓莲道,“只是,要烦请两位哥哥用车把我送到林爷势力范围之外去卖,最好跑得远一点,山高皇帝远,两位哥哥虽然是对林爷忠心,是为林爷好,可是毕竟没听林爷的调遣,被林爷发现了,找两位哥哥的不是。你们奉命行事,追查得远一点,没人怀疑。两位哥哥盘算一下,这笔买卖值不值。你们既行善积德,又没跑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