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外室重生了——乌龙雪
时间:2021-08-02 10:04:04

  他最后一个“当”字还没说出来,便听这夹道旁有人说笑着走过:“……今日这戏真不错!”
  贺云樱吓了一跳,直接上前将萧熠的嘴捂了,自己也大气不敢出。
  随后便听那两人又笑道:“……确实,要不说皇上宠爱靖川王,这玉梨春的嗓子……”
  声音渐渐远了。
  贺云樱却没敢即刻放松,仍是小心翼翼地听着,没有旁的动静,且也没有人朝这一处阴暗狭窄、又有一丛树影遮挡的夹道望过来,她才缓缓出了一口气。
  而这时她的手还捂在萧熠脸上,身体其实也在那急匆匆的一步上前之时靠在了萧熠身上。
  萧熠就那样,眼睛里带着笑意,整个人直直的,乖乖的,垂手站在原地,让她捂着,靠着。
  “忠臣不好当,那外室好不好当?”贺云樱自己心头不免微微一跳,收了手,却没后退半步,只是与他站得近近的,低声问他。
  “不好当,可是为了你,我愿意当。”萧熠唇边满是温柔笑意,“我可以抱你吗?就一下。”
  “不可以。”贺云樱直接拒绝,又向外看了看,确定暂时没人过来,回手便拉住了萧熠的衣领,直接亲了上去。
 
 
第65章 恩幸   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呢?……
  这一瞬, 萧熠才明白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
  贺云樱当然是他见过最美的美人。
  而这恩,更像是……恩幸。
  她右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略略踮了一点脚,左手搂在他脖颈上,那柔软甜美的嫣红嘴唇,居然有一点点的——霸道。
  深深的绵长亲吻,甜蜜的唇舌交缠,亲了又亲,那从心底生出的火,比最醇的美酒还要烈。
  萧熠整个人都热起来,想一把将贺云樱揉进怀里,却又不敢当真太过放肆。既是怕她不喜欢, 也是怕闹出更大动静,或是留下更明显的痕迹。
  可她却不肯放过他。
  贺云樱无声地推着萧熠向后退了一步,让他的背脊抵在墙上。
  她其实气息也有点不太稳了,还是凶巴巴地继续抓着他衣领低声问他:“你, 有没有每天都想我?”
  萧熠低头, 看着几乎要趴在自己怀里的贺云樱, 心里恨不得直接将自己脱光光,让她随意蹂躏。
  但偏偏此时此地,终究不能。
  只好点头应道:“想, 每天都想。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当然没有, ”贺云樱脱口而出,答得十分坚定,“你烦死了,在我身边就会搅事, 没一刻消停的。你走得远远的,我才能专心做事。”
  萧熠不由笑道:“我这么让东家分心吗?”
  “那当然了。”贺云樱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又听话,又俊俏,还能挣钱,我怎么能不分心呢?每天都想抱着亲一亲。”
  说完,又亲在他嘴唇上。
  这下虽然只是一啄,但萧熠居然听出了旁的意思:“你明知道我很快就要再次离京……”
  贺云樱笑的得意:“是呀,所以我才得让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多想每天抱一抱,亲一亲。”
  萧熠叹了口气:“欺负我,便这么开心么?”
  贺云樱点点头,同时张开了手:“抱抱。”
  “小妖精!”萧熠这次再忍不住了,只是到底顾忌着身在暗巷,声音低到了极处。
  同时一把将贺云樱抱起来,举高高。
  贺云樱笑着抱住他的头颈,在他耳边微微吹气:“知道骂东家的后果吗?”
  言罢,灵巧的舌尖掠过了他的耳垂,轻轻咬啮上去。
  萧熠此时都只能庆幸天色昏暗,不然让贺云樱看见他满脸涨红,真是不知道要笑话到哪一年!
  眼下只好紧紧抱着她,好一会儿才勉力平静下来:“东家这样欺负人,实在太过分了。”
  贺云樱倒是笑得很开心:“你要是不想让我欺负,可以直说啊,我去欺负别人就是。”
  萧熠嘴角抽了抽,霎时间心里滑过一百八十种狠狠欺负回去的法子。
  但再看看怀里的人,终究还是败下阵来:“那也不必,你还是单欺负我一个吧。这福气,我可舍不得分给别人。”
  “知道就好。”贺云樱又轻轻挑了萧熠下颌一下,才从他怀里出来,悄悄走了。
  再转日,便是除夕。
  靖川王府的新年过得喜气洋洋,亦忙忙碌碌。
  果然如萧熠所说,他接下来数日借着拜年走动的由头,往来拜访了不少同僚,其中有几次还带着贺云樱。
  倒也不是为了多些时候说话,而是他单独以靖川王名头送拜帖,并不如贺云樱这文渊书院学生的身份好用。
  而往来匆匆,几家同僚家宅相距不远,车程也没多长,萧熠甚至生不出什么动手动脚的旖旎心思,最多跟贺云樱随口解释几句他拜访这几人的原因,彼此的关系,接下来外任的安排等等。
  其中唯一一次最长的车程,是出城去拜访已经卸任,在家养老的卢太傅。
  去的时候与贺云樱讨论了有关如何与卢太傅谈诗论文说书画,再谈正事与他的学生。结果到了之后才知,卢太傅致仕醉心下棋,这当然是萧熠最擅长之事。
  可卢太傅棋艺不过平平,只是兴致很高,萧熠这棋便下得更步步谨慎,要让,却又不能让得太过明显。一连三盘杀完,比前几次放手屠杀蒋际鸿要累得多。
  最终卢老太傅很高兴,拍着萧熠的肩直说后生可畏,随口谈论几句书画,又对贺云樱大加赞赏,送了两人一对并蒂莲笔洗做回礼。
  卢太傅的孙子有些尴尬,悄声提醒祖父:“这是小王爷的义妹。”
  卢太傅闻言一笑:“义妹,又不是亲妹妹。老朽瞧着,王爷与县主才学相当,很合适嘛。”
  萧熠心中不由一哂,果然是急流勇退的老狐狸,目光如炬。
  面上自是礼貌含笑,接了那对笔洗:“多谢太傅。”
  两人告辞离开,登上马车,回府的路程要有大半个时辰,终于算是一点点消停时间。
  萧熠却很疲惫了,他再是年轻力壮,连轴转了数日,终究也有受不住的时候。
  上了马车,习惯性地先笑问贺云樱:“东家可要再恩幸一二?”
  贺云樱看着他那发沉的眼皮,直接啐道:“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还想东想西。抱个软垫睡一会儿吧。”
  萧熠确实是困得狠了,也没有多少的心猿意马,点点头依言拿了软垫倚着,但怀里却是空空的,又望向贺云樱:“东家,软垫不太好抱。”
  贺云樱白他一眼,但看着他那个疲惫的样子,终究叹了口气,靠了过去。
  萧熠将贺云樱搂在怀里,终于心满意足地倚着板壁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回到王府,两人刚下车便听下人禀报,又有客人送礼上门云云。
  萧熠打起精神迎了过去,贺云樱便自己回去如意轩。
  按着萧熠的说法,他再一两日就要又离京了。
  贺云樱也计划着等送他走了,自己就再回荣业大街宅子去,好好筹划一下年后铺子继续卖书卖字画的生意。
  萧熠有自己的大事要做,她也有自己的生意要想。
  不过这两天,略略娇纵一下自己的俊俏听话外室,倒也无妨。
  贺云樱自己暗暗想着,却也觉得有些荒唐又好笑。
  她跟萧熠,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呢?
  这时看看外头天色不早了,她也有些累了,便去沐浴泡澡,舒舒服服地在热水里好好放松了一下,随后才换了新的素罗寝衣,擦干头发,准备躺下睡觉。
  几乎就是刚刚熄灭灯烛,帷帐才拉下一半,她忽然听到一声略有些耳熟的“鸟叫”声。
  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是萧熠与几个心腹之间的暗号,她前世是听过的,不过她与萧熠之间没用过。
  而此刻这声鸟叫,竟是在后窗处传来的。
  贺云樱有些好奇,又觉得好笑,难道萧熠预备在离京前一晚过来翻窗子?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了后窗处,缓缓推开。
  果然,只穿了一身单衣的萧熠正在后窗处。
  贺云樱登时便想骂他,可是正月里天寒地冻的,不管他又是发什么疯,总不能真让他再这样冻着。
  只好蹑手蹑脚再退半步,看着萧熠顺势彻底打开窗子,翻身而入。
  你!
  贺云樱这次连声音都不敢出了,比在那暗巷还谨慎,只是指着萧熠,瞪他。
  萧熠却露出个温良无辜的笑,靠近贺云樱,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求宠幸。”
  他这是恃宠生骄了么!
  贺云樱有点生气,回手便掐在萧熠手臂上。
  萧熠吃痛,却不敢出声,只是继续带着先前的温柔神色,继续望向贺云樱。
  贺云樱更生气了。
  但这次却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
  因为,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心软了。
  先回手揉了揉自己刚掐的地方,随即指了指那窗子,也用极低的声音道:“你现在走,我就亲亲你。听话。”
  “我明天就走了。”萧熠这次是真的很不想听话了。
  贺云樱也有一点犹豫,要不要让他多呆一会儿呢?
  就她这一迟疑的功夫,萧熠已经自己往里走了两步,拉着她的手去坐在床边:“我就是想抱抱你,真的。”
  贺云樱还没说话,忽然到外头剑兰一声禀报:“小姐,您睡着了吗?”
  贺云樱这才是真魂飞天外,让萧熠滚去翻窗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他往床内侧推,随后自己也上了床,侧躺在外侧,又将床帏彻底放下来,才应声:“有什么事?”
  更没想到的在后头。
  “樱樱,你要是没睡,母亲就进来了。”
  义母霍宁玉在外头!
  贺云樱几乎要哭了,恨不得一把掐死萧熠,而萧熠这时候已经自觉地钻进了被子里。
  但是没办法,贺云樱也不能让母亲霍宁玉这么冷的天在外头等着,只好应声道:“母亲怎么来了,快请进来。”
  下了床,点了灯,确认床帏拉紧,床边没有萧熠的鞋子,才过去将门开了。
  只见霍宁玉的披风下也是简单披着长衣,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才临时过来的。
  贺云樱忙引着霍宁玉到桌旁坐下,房里本就备着蜜露,给母亲倒了一盏,又叫丫鬟们不必在房里伺候。
  霍宁玉低头抿了一口,才握着贺云樱的手叹了口气:“樱樱,有件事,我最近一直在想。可能是荒唐了些,所以一直没有开口。但这次,伯曜回来过年,我瞧着,他确实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贺云樱心头猛地一跳,背脊都在发紧,含糊地点了点头:“嗯。是。兄长如今,很和气。”
  霍宁玉又道:“我这一辈子,为自己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当年离开王府。对家族,对丈夫,都没有什么挂虑。但对伯曜,终究是有亏欠的。”
  这话比刚才的还难接,贺云樱既不能应,也不能否,便也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在义母的手背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将来母亲与兄长的日子还长。”
  霍宁玉笑了笑,抬手去抚了抚贺云樱的鬓发:“或许,不太长了。”
 
 
第66章 生死有命   他原是配不上你的。……
  贺云樱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是误解了霍宁玉的意思,并不敢开口应声。
  “上次, 我问过了素娘子。”
  霍宁玉再次弯了弯唇,笑意淡然,“生死有命,都是寻常事。”
  贺云樱直接便有眼泪滑落:“母亲,您不要吓我,我不想再做没娘的孩子了,伯曜也不想……”
  她心中太过惊惧,便将萧熠的表字脱口而出。
  霍宁玉倒是没注意,只是拿帕子去擦她的眼泪,面上都是慈爱:“也不一定很快的。只是, 万一有个什么,至少有些话,母亲跟你说过。”
  “母亲,没有万一, 您要长命百岁, 您要看着我的铺子开遍天下, 看着我出阁,嫁人生子。我将来的孩子,还想让您开蒙呢。”贺云樱拉住霍宁玉的手, 眼泪想忍却忍不住,“素娘子如此妙手, 一定能将您治好的。”
  霍宁玉摇头笑笑:“素娘子也不是神仙,再者,生老病死,谁能全免呢?若是以前, 母亲还是有些担心的。
  “担心你三叔用心不良,耽误你的前程。”
  “也担心伯曜,深陷权谋太过,聪明反被聪明误,纵使一时风光无限,终究难免反噬自身。”
  顿一顿,霍宁玉又微笑道:“但如今,看着你们都各有前程,都走在正道上,母亲也就没有什么挂虑了。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有什么。”
  贺云樱流着眼泪,只是摇头。
  “帮我多照应伯曜几分,好不好?”霍宁玉柔声道,“他自小聪明绝顶,难免过于自负,仕途又顺遂,便更不知人力何等有限。当年定窦家姑娘时我就不太喜欢;后来退了倒好。”
  “樱樱。”霍宁玉说到这里,竟有些迟疑,但抿了抿唇,还是继续道,“其实你与伯曜,并不算有太多兄妹情谊。你若喜欢窦启明,或蒋际鸿,又或旁的青年才俊,母亲当然为你欢喜,也愿意给你做主;但……若是没有旁人,你将来,可以考虑一下伯曜吗?”
  贺云樱这时才是真不知该如何应对:“母亲,我……”
  义母待她这样真心,这样慈爱,又这样信任,她却全然瞒着义母,当下不由满心内疚。
  但霍宁玉看着她的神色,却以为是太过震惊,主动续道:“我知道,你先前只当他是义兄。伯曜这人,温柔斯文不如窦启明,细致周到不如蒋际鸿,谦逊品德更是不足,你若瞧不上他,母亲当然明白,他原是配不上你的。”
  “母亲,您不要说这些了,您最近是哪里不舒服?咱们明日就去南阳居好不好?”贺云樱想着帷帐里还藏着她的俊俏外室,心情实在太过复杂,索性直接转回到她更关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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