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外室重生了——乌龙雪
时间:2021-08-02 10:04:04

  萧熠当着母亲也不装了, 索性直接放了茶盏,到母亲跟前拱手:“母亲,儿子先前糊涂轻狂,自以为是, 如今都已经改了。这些日子在外办差,也时时记着母亲的教导,怎么就不是樱樱良配呢。”
  “厚颜无耻。”霍宁玉哼了一声,又望向贺云樱,“樱樱,你觉得伯曜算良配么?”
  贺云樱其实比萧熠与霍宁玉相处时间还长,内心已经隐隐觉得义母或许是故意的,迟疑了一下,便应道:“我年轻,看人不准,还是听母亲的。”
  “乖孩子。”霍宁玉含笑点点头,目光转回到萧熠身上,“你呢?伯曜,也听母亲的?”
  萧熠这时候略有些紧张了,他当然孝顺敬爱母亲,但母亲以前就提过想将贺云樱许配给蒋际鸿。
  甚至萧熠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贺云樱是他的亲妹妹,他是会让蒋际鸿做妹夫的。
  “母亲,”萧熠咬了咬牙,再次躬身拱手,“您看着儿子近来改过,就将樱樱许给我罢!”
  霍宁玉越发好笑,亦越发生气——臭小子都这样喜欢樱樱了,怎么不早说!
  “这是什么话?”霍宁玉故意板了脸,“你若喜欢樱樱,那就要看樱樱是不是喜欢你。什么叫做‘看着你改过,将樱樱许配’?你这是将樱樱当做赏物彩头了?那还算什么良配?”
  母亲一番话句句顺理成章,连贺云樱都点点头,也望向萧熠。
  萧熠不由语塞,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心急之下,不免语有歧义,眼看连贺云樱也点了头,他心内也叹了口气。
  旁人结亲,新媳妇怕婆婆难伺候。
  他这倒好,亲娘比真岳母还严格。
  这时恰好他转眼扫到了旁边母亲的书案,多少带着些悲壮走过去,拈起了压在画纸上的戒尺,重新又回到母亲跟前,撩袍跪了。
  眼下他必然是多说多错,既然如此,唯有苦肉计,尚可一试。
  “母亲,是我失言,万万没有将樱樱当做赏物的意思。”
  他肃容正色,亦向贺云樱微微欠身。
  因着萧熠此刻是双膝跪在母亲跟前,贺云樱不好再坐着,连忙起身避开。
  “儿子不该口不择言的,虽无此意,却也不好。”
  “啪!”
  他后一句说完,便自己拿戒尺在自己左手掌心狠狠打了一下。
  霍宁玉和贺云樱都没料到萧熠一句说完就动手,母女二人几乎都是一震。
  更没料到他下手这么重,眼看着一条红痕就在他的掌心迅速肿起。
  “儿子平日行事,也还不够谨慎。”
  “啪!”又是同样狠的一记。
  “伯曜!”霍宁玉赶紧叫住他,看着他那原本白皙修长的左手生生给自己抽出两条红狠,心疼不已,但一眼看见贺云樱神色,便又故意掩了,干咳一声,“尺子给我,你这自罚太轻了。”
  萧熠心中叫苦,面上当然不动声色,只是恭敬双手奉给母亲。
  同时也将左手伸在母亲跟前:“母亲,我等下还有公文要批,您就打左手罢。”
  霍宁玉冷笑:“谁不知道你公务繁忙,公务繁忙,更需言行谨慎!”
  说着,戒尺便扬起来了。
  “母亲!”贺云樱这次真看不下去了,索性跪在了萧熠身边,“伯曜近来谨慎许多了,您骂他就算了,动手怕把您累着。”
  霍宁玉这次笑意就压不住了:“怎么,你倒心疼他了?”
  贺云樱低了头:“并没有。”
  “真没有?”霍宁玉假意将那尺子再扬了扬。
  贺云樱已经觉得母亲是玩笑的意思,可是看着萧熠犹自伸着的左手上两条红痕,心里还是不争气地揪着:“我主要是怕母亲累着。”
  “没事,母亲不累。”霍宁玉笑了笑。
  贺云樱越发害羞,感觉母亲主要笑话的是她,更加不敢抬头直视霍宁玉。
  “母亲,不要笑话樱樱了。”萧熠当然也看得分明,忍不住插口缓颊。
  “哼,你们两个这是互相护着,母亲倒成了坏人了,是不是?”霍宁玉笑着啐道,因为手里刚好拿着戒尺,便在萧熠手心敲了一记。
  其实这一下敲得不重,可是他刚才打自己那两下是下了狠手的,所以哪怕就是轻轻一敲在已经红肿的地方,猝不及防之下,还是疼得轻嘶了一声。
  萧熠倒吸冷气,贺云樱的心便跟着揪了一下:“母亲,我——我确实心疼了。”
  霍宁玉当然也心疼,她刚才只顾着笑话两个孩子,便没注意打在了萧熠已经红肿的手心上,索性顺势将戒尺丢开:“哼,你们两个,都会瞒着母亲,这倒相配的很。”
  “母亲,都是我不好。”萧熠再次主动拱手,“是我喜欢樱樱,我瞒着母亲,母亲责备我就是了。她一心只想孝顺母亲的。”
  “母亲,伯曜也是孝敬您的。”贺云樱也补了一句,“他一直都很挂念您。”
  “啧啧啧,你们两个。”霍宁玉这时候是想板脸都板不起来,全是笑意,“先前都瞒着母亲,都该打。不过樱樱乖些,就不打樱樱了。”
  “伯曜也很乖的……”贺云樱忍不住又补了一句,“真的。”
  “行了行了,”这次连霍宁玉都受不了了,“你们两个都出去,出去互相体贴去,不要继续在母亲跟前腻歪了。”
  “是。”这句话萧熠应得倒果断,先站起来,再扶贺云樱。
  贺云樱在霍宁玉跟前,习惯性地躲开萧熠的手,这自然又被母亲嘲笑了两句,才满脸绯红地跟着萧熠一起退出了慈晖堂,到六角书楼去说话。
  “都是我不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母亲说明白。”萧熠看着贺云樱脸上还是微红的,便低声哄了她一句。
  贺云樱白了他一眼,但接下来更在意的,还是将他的左手拉过来:“疼不疼?刚才母亲看着就知道只是说着顽的,你下这么重的手做什么?”
  萧熠认真而温柔地望着贺云樱,由着她浸了一条冷帕子覆在他掌心:“可我是认真的,我言行不谨慎,说了混账话叫你伤心,打这两下算什么。”
  “什么混账话,我不记得了。”
  贺云樱大大方方望向他,明亮的眸子像清澈夜空里最动人的星。
  前尘的苦痛也好,憾恨也罢,终究是过去了。
  先前屡屡翻起,为了报复,为了反省,为了给彼此一个答案与了断。
  但既然已经了断过,也决定要重新在一起,人生就应该一起向前走。
  抛下一切过去的缠累与负担,勇敢地,快乐地,并肩向前。
  她又笑道:“我就记得,我有一个俊俏,听话,让我满意的外室。若是定了亲,不知道那外室还能不能养着。”
  “能。”萧熠上前一步,搂住贺云樱的腰,“你不只有一个俊俏听话的外室,你还有会抄书的秀才,会舞剑的男宠,会为你牵马坠蹬、出生入死的不二臣。”
  “这么多吗?”贺云樱笑道,“那我今日该宠幸哪一个?”
  萧熠低头看了一眼左手的冷帕子:“今日正室受伤了,可否垂怜?”
  贺云樱想了想:“正室应该端庄严整,一心公务,不是吗?该去批公文了。且大婚前怎么能承宠呢?”
  看了看时辰,萧熠倒也无心反驳太多:“好吧。”
  居然没有再撒娇纠缠,就真的规规矩矩地回书房去了。
  贺云樱见他走得果断,心里还有些不太习惯。
  然而萧熠心思却已经转得飞快了——赶紧批完公文,就得想想正式定亲的事情了,请旨赐婚吗?书院主婚吗?去地方上成亲吗?要不要调回京城呢?
  带着这个念头,随后的半日里,靖川王殿下在书房里越发奋笔疾书,勤奋至极。
  当然,公务也对得起他的勤政之心,一下午整整送进来三批,数量之多大约要批阅两三天才能处理完。
  萧熠心头挂着亲事,只想赶紧将公务都料理了,便一心埋头,连晚饭也顾不上吃。
  到得天色昏暗时,书房门被人推开,一壶热茶送了进来。
  萧熠余光扫过去看到是府里侍女的制衣下摆,也不在意。
  然而那人将茶壶放下,随后竟轻手轻脚地直接到了他书案旁边。
  萧熠立时大怒:“林梧!”
  一声冷喝出口,他才看清眼前人,登时失笑:“你这是……”
  外间林梧等了几息,才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属下在。”
  这次改成内里没声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低低的笑声,伴随着萧熠一声干咳与敷衍:“——咳,去看看院门,不许旁人进来。”
 
 
第70章 坐怀不乱   “这是藏了什么人!”……
  “殿下这是担心什么?”
  丽人笑意盈盈, 虽然一身侍女装束,依旧不掩雪肤花容, 颜色娇艳。
  “吃一盏茶,还要连院子都守紧么?”
  白嫩手指滑过萧熠下颌,随即脚步一转,已经绕到了书案的另一侧:“公文还真是多啊,那——‘婢子’告退了。”
  萧熠先前就是再挂心公事,此刻也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看着不动声色,当然早计算了贺云樱的脚步进退。
  眼看再让她走就抓不住了,骤然起身一步滑过去,直接拉到怀里:“既是我书房里的‘侍女’,还敢趁着本王大婚前过来勾引, 怎么能说走就走?”
  贺云樱笑着去推他:“这么说,殿下是不介意收用侍女了?”
  萧熠刚要低头亲下去,心下猛然一个念头滑过,立刻放了手:“咳咳, 这是什么话。本王当然对王妃忠贞不二。”
  贺云樱低头看了一眼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
  萧熠赶紧收了, 又回到书案前坐下:“快走快走, 不要搅扰本王。”
  贺云樱这时也说不上满意不满意,不过有一点她知道。
  那就是还没将萧熠欺负到尽兴。
  “殿下真的能坐怀不乱吗?”
  贺云樱重新转回到萧熠跟前,含笑看他:“那, 坐一下?”
  萧熠此时哪里还能看得下公文呢,反正已经累了几个时辰, 是该休息了。
  作势提了笔,但闻言还是“大方”地拍了拍自己的左腿:“只管坐来试试。”
  贺云樱本就是看着他公干太久,过来叫他去用饭顺便捣乱的,门关都关了, 也就顺势坐了:“真的不乱?”
  萧熠故意不看她,也不伸手抱她搂她:“嗯,不乱。”
  小妖精自己却抗议了:“但这不算怀里。”
  萧熠唇角一勾,提笔快速写了一张字据递给她:“先签了这个再说。”
  贺云樱接过来一看,纸上写:今验萧氏坐怀不乱之贞,权宜相拥,特此为证。”
  “噗——”贺云樱直接伸手去搂了他脖颈,笑得肩膀直抖,“用不用这么小心!”
  萧熠当然不会拨开她,只是又好笑又催她:“先签了再说。”
  贺云樱懒得拿笔,尾指去沾了点朱砂,随手一按:“给你。”
  萧熠这才将回手抱了她,轻轻搂在怀里:“先说好,还是不乱的。——不过,你这样过来,想我了?”
  “谁想你。”贺云樱轻轻啐了一声,不肯承认,身体却很诚实地沉浸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母亲惦记,怕你太忙于公务不吃饭,我才过来瞧瞧。”
  萧熠笑道:“那也不用改装过来瞧吧?这不是故意过来欺负我么。”
  这话他倒是说准了,现在的贺云樱几乎是看到他就想欺负他。
  看不到的时候……也想。
  “先前是谁说愿意让我欺负的?”贺云樱理不直气也壮,指尖在他心口轻轻画着圈圈,蹭来蹭去。
  萧熠一笑,刚要说话,这时便听外头林梧行礼的声音:“老王妃您怎么过来了。”
  贺云樱和萧熠同时一惊,两人这两次在王府里的私会,怎么都让母亲撞到了!
  贺云樱要是没换侍女的衣裳,其实迎出去也没什么,但此刻却是不能了!
  仗着萧熠书房侧面还有一间暖阁,内有卧榻屏风等物,是让他休息用的,贺云樱赶紧过去藏在屏风后头。
  萧熠才忍住笑,开门迎接母亲。
  “母亲,您怎么来了?”萧熠倒也没有太过掩饰自己轻松高兴的心情,扶着母亲霍宁玉坐下,“有事叫人吩咐儿子过去就是,何必亲自走一趟。”
  “母亲又不是走不动,这才多远呢。”霍宁玉笑笑,抬眼看见他书案上堆叠如山的公文,既是心疼,也是欣慰。
  当即柔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如今用心实务是好,也要顾着身体。”
  “这就去。母亲不必担心。”萧熠看着贺云樱刚才端进来的茶已经凉了,便吩咐人再送新的进来,“儿子会留意饮食的。”
  “那就好,尤其你如今奔波在外,更要注意。”霍宁玉再次颔首,“现在看到你这样,母亲真的很高兴,唯有一件再多嘱咐你,便是关于樱樱。”
  萧熠恭敬欠身,忍着不向暖阁那里望过去,只是垂首听母亲说话。
  霍宁玉和声道:“樱樱少年失怙,她生母本就与娘家关系不太亲近,病故之后樱樱自然也跟外家没什么来往。她那个三叔,你在华阳也见识过。”
  “是。”萧熠再次欠身应了。
  “小姑娘家,没有娘家长辈可靠,为人便不免恐惧忧虑,怕不被旁人喜欢,可樱樱性子,又是天生极勇敢极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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