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彼其之子
时间:2021-08-07 09:41:37

  李德祥忧心地瞧着王君的背影,反思自己近日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第26章 哇哦她的倔强
  冬雪渐渐融化,檐角的风铃漾着春的喜庆。
  国子监考核的武试,逐渐拉上日程,昭歌也收到了省乡的文舒夫子的来信:将于不日后回京。
  当时考核时,文舒夫子在场,他能证明她的清白,不过夫子回乡探亲,总要延几日的,她还得受几日明珠的横眉冷对。
  武试考核训练,安排在练兵场,那处专门劈了一块地方,给国子监的学生们考核。
  昭歌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假模假样地拉弓水训练,妄图摸鱼混过去。
  “哟,这是谁,不是咱们国子监甲一,陈昭歌么?啧啧啧!”
  这尖酸刻薄的腔调拿捏,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明珠和她的那群小姐妹们。
  昭歌专心摸鱼水训练。
  没有和容亦一同放成灯,而是让陈昭萱捡漏,明珠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昭歌还不把她放进眼里,她火气上头,狠狠推了一把昭歌,昭歌一个没注意,手里的箭矢“呲”地一声扎在肩膀上,粉色的衣裙很快被鲜血浸染。
  “陈昭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我宫殿里的老虎,就是你唆使的吧,那只虎分明是你的宠物,都有人瞧见过了!”
  tmd……她最近是不是水逆啊。
  昭歌疼得钻心,面色苍白。
  昭歌细眉拧着,捂着肩膀,水涟涟的眸子蓄了愁……想起国子监其他小公子背地里红着脸偷偷议论陈昭歌的外貌,明珠心里酸的不行,恨不得撕开陈昭歌虚伪的表面。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一个蛮近儿上前,她将昭歌肩膀上的箭矢拔了下来,拿给学生们练习的箭矢,是临时从士兵那里借来稍加改造的,但原来的特点尤其是箭矢上的倒钩还保留着。
  箭矢上的倒钩,带着血肉,昭歌脸色更白了。
  【昭歌:她要是再捅一下子,我是不是就不用参加体测……哦不,是参加武试考核了?】
  【管理员666:我觉得,你只会让世界上多一种死法。】
  有人要去叫夫子和太医,被明珠勒令,“不许去,在场所有人,谁敢去告状或者是去找太医,后果自负!”
  明珠公主是王君的唯一一个妹妹,平日在宫里纵着闹着,从没人敢罚过她,王君和太后也未曾呵斥她半句。
  何况陈昭歌……只是一个陈国来的质子,听闻她被王君嫌弃,早就被赶出了掖兰庭,她与大越正宗王室血脉的小殿下相比,孰轻孰重,高下立见。
  平日和昭歌处的不错的几个学生犹豫了。
  显然是被明珠吓到了。
  “弱鸡一样的陈国,生出来的矫情女儿。”明珠毫不掩饰地嘲笑。
  “你闭嘴你闭嘴你闭嘴!!”昭萱扶着昭歌,急得要哭出来。
  “怎么,弱鸡陈昭萱,你也想尝尝你阿姐的苦,行,来,本公主不介意多来一个!”明珠吊着声音,敲着手里的箭矢。
  昭歌将昭萱护在身后,眉目冷静,看着明珠,“你方才说什么?”
  “你问的哪一句?”明珠一乐,尖着嗓子,“是弱鸡的陈国,还是矫情的女儿?”
  昭歌深呼吸一口气,肉疼地在666那里买了个止痛的道具,转头对昭萱道,“萱萱,记住无论到哪里,咱们是公主,不能给陈国丢面子,面子这东西是顶顶重要的,明白吗?”
  她声音更低,“待会儿趁机会冲出去,叫魏嬷嬷来。”
  昭萱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自家阿姐忍着痛拿了一只箭矢,走到明珠面前,道,“比赛,如果你输了,当众跟我道歉,说你错了。”
  “就你,配吗?”
  昭歌淡淡道,“不敢吗?连弱鸡的陈国质子都怕?”
  有人上来想嘲讽昭歌,被明珠抬手一阻拦,“别,比就比,我堂堂大越公主还能输给一个软弱无能的质子?”
  “那好。”昭歌装上弓箭,望着靶心,废话不多,“记得你的话,明珠,若输了,当众跟我道歉,说一百遍陈昭萱不是弱鸡,我明珠才是。”
  “那你若是输了呢?”明珠装了箭矢,不屑一顾,“你若是输了,给本公主当牛做马一年。”
  “一言为定。”昭歌余光瞧了眼,昭萱趁着众人围观时,偷偷溜出去搬救兵去了。
  “那开始吧。”昭歌道。
  陆遇日常来练兵场巡诊,瞧见这一幕,眸子微微转,现在小孩子玩的都这么大的吗,拿命来玩?
  倒春寒要人命,血哗哗往下流,这回去不得半死。容樾那边等着他过去,他倒也没心思管这闲事。
  “方才瞧见明珠了,小小姑娘愈发跋扈了,你不曾管过?”陆遇聊起。
  “随她。”容樾事不关己。
  明珠母妃淑娴皇贵妃生前对容樾有些恩惠,陆遇大抵晓得。
  “说起来,方才在练兵场瞧见国子监那帮学生……一言难尽,不过有个小家伙跟你以前有的一拼。”
  胜负欲比命都重要,半副身家性命都搭了上去。
  不过看样子也没人管,明珠那丫头平日就娇纵惯了,她生起气来,非得闹出人命。
  他闲聊着,给容樾包扎手。
  容樾近来有些反常,要说他矫情,身上受了伤从来不说,要说他坚强,最近他宝贝自己的手比命都重要。
  “要说也是,你这身上,能完好无损的,也就这双手了。”
  容樾低着眸子,头一次好好瞧自己这双手,白的如同沙场上雨水泡过的死人尸体,掏过多少温热的脏器,沾染多少污血……
  像这样一双嗜血重欲卑鄙无耻的手,也会……有人喜欢吗?
  “这双手我喜欢的。”
  心脏有点难受。
  容樾静静看着,忽然将手上的纱布解开,逐渐握拳,用力,再用力,直到伤口撕裂越来越大。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刚要收拾药箱准备下班的社畜陆遇:……TMD
  陆遇刚要再开药箱,容樾低着眸子,“不用管。”
  陆遇:“?”ok,fine。
  这事他见惯不惯了,左右这点伤不算什么,那他就下班了。
  想起刚刚的闲话他没说完,继续道,“要说你也熟,刚刚不要命的小丫头,是你以前很喜欢的那个,听说你不管她了……她如今被明珠欺负得半边身子都被血淋湿了,不是个小殿下么,怎么混得这样惨?”
 
 
第27章 哇哦他的掠夺
  比过三巡,一片寂静。
  靶心三支箭,稳稳被另外三支完虐劈开。
  她赢了。
  温热的鲜血顺着肩膀,自指尖滑落在地上。
  昭歌勉强动了动手指,握着弓弦转身看着面色青白交加的明珠,语气平淡,“你输了,跟我道歉。”
  明珠握紧弓弦,周围审视的目光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上,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不承认,觉得我作弊了?”昭歌抬着下巴,淡淡看她。
  好吧,她承认自己作弊了。
  那又怎么样。
  输!!!
  她怎么会输给陈昭歌?!
  余光瞧见陈昭歌微微颤抖的手臂,心下了然,明珠冷哼一声,慢悠悠地打了哈欠,“刚刚困了,没发挥好,三局两胜改七局四胜。”
  改?
  “你既如此不讲规则,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同你和声细气。”昭歌早便料到。
  面色苍白,手终于握不住,一松,弓箭掉在地上。
  她只是想找个机会泄气罢了。
  余光远远地瞧见昭萱搬了谢随风和魏嬷嬷过来,她索性不管那么多了。
  昭歌面色若纸,半身血色,下一刻被风吹走一般。这般面无表情慢慢走向她,明珠莫名有些怵得慌。
  “你…你干什么?”她后退了一步。
  昭歌给自己加了个大力buff+无痛buff,一把将明珠摁在靶上,血染了明珠的袖子,明珠嫌恶地拳脚相击尖叫着,“你滚开啊!”
  昭歌不为所动,将她绑在靶上,离了几步远,慢条斯理撑开弓,将咬着的箭矢置于弦上,对准靶上的明珠。
  明珠尖叫,“你们干什么?快救我,我出事你们都得死!”
  昭歌目光淡淡一扫周围,“谁敢上前拦着,我现在就办了谁。不若各做各事,各回各家,今日一并事情罪责皆由我陈昭歌承担。”
  余人面面相觑。
  即使是明珠的小姐妹们也显露出为难的神色,大家都是世家子女,都要为家中考虑的。渐渐地,大多数人也散了。
  明珠眸中的恶毒怨恨渐渐转为不可言喻的绝望。
  盯着昭歌后退后退再后退,闭上眼睛将要拉弓射箭时,终于崩不住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昭歌睁开眼睛,弓箭还没有放下,“明珠,我方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我刚刚说什么了,重复一遍。”
  她靠近,弓背拍着明珠煞白没有血色的脸,“说话!”
  “你、你让我当众道歉,可是我已经道歉了啊!你还要我怎么样!”她尖声道。
  “不对,再说。”昭歌指尖掐着明珠的下巴。
  明珠崩溃哭了,“说陈昭萱不是弱鸡,我明珠才是……”
  “一百遍。”昭歌好心提醒。
  “一百遍……”
  “说,我在这里,等你说完。”昭歌抿着惨白的唇。
  “陈昭萱不是弱鸡,明珠才是……”
  昭歌不耐烦,“听不见,大点声。”
  “陈昭萱不是弱鸡,明珠才是!”声音抽噎起来。
  昭歌淡淡道,“继续。”
  “陈昭萱不是弱鸡,明珠才是!”
  “陈昭萱不是弱鸡,明珠才是!”
  “陈昭萱不是弱鸡,明珠才是!”
  ……
  整个东练兵场,几乎都是明珠凄厉的声音。
  昭歌四肢凉透了,眼皮子沉沉的,她觉得很困很困,最后一线眸中光亮,是焦急赶来的魏嬷嬷和谢随风。
  谢随风还没冲向前,就被魏嬷嬷拉住,魏嬷嬷跪地,“奴见过王君,王君万安。”
  容樾嗯了声。
  容樾抱起半身殷红的昭歌,相比于第一次拥抱时的僵硬,他已经熟悉了她的喜好,可以将拥抱的姿势调整到很好。
  谢随风不情愿地跪拜,“王君万安。”
  然后眼睁睁看着昭歌面色惨白,眸子紧闭,安详地依赖在他的怀里。谢随风拳头不由得暗暗攥紧。
  路过靶子时,明珠怯怯叫道,“王兄,你都不知道陈昭歌她……”
  话语止于王兄低低的一瞥,冰冷透底……仿佛她是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般。
  她终于想起来方才为何觉得陈昭歌的眼神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分明与王兄……如出一辙。
  直到人从她旁边走远,她才松了口气。
  “还不把本公主松开!”
  谢随风冷笑一声。
  “告知总司大人一声,今日东练兵场荣国公府征用,明日归还,谁也不许进。”
  荣国公府,没人得罪得起。
  明珠眼睁睁看着剩下寥寥无几的人散开,整座东练兵场只剩下她一个人被绑在靶子上。
  天渐渐黑了下去,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
  昭歌觉得自己醒了,但是梦里一直有人喊她,语气很凶很凶,好像她醒不过来,一直睡着,就罪大恶极一样。
  昭歌四肢寒凉,半梦半醒间只想蜷起来,找个温暖的角落呆着,可是周围冰凉,好像有个地方暖暖的怀抱,她拼命挤过去。
  “陈昭歌,你是比较喜欢被孤绑起来吗?”
  梦里她好像听见了容樾的声音,气的背过身去,嘤嘤嘤哭起来,“走开,坏东西,你不要我,就不要管我啊!”
  “陈昭歌!”
  容樾捏着药碗,瞧着背对他的昭歌,他何曾这样伺候过人?
  他忍了忍,语气缓下来,“听话。”
  他以为这样便妥了,却忘了昭歌是个爱得寸进尺的,越是哄着她,她就越难伺候。
  “你凶我,我不要你……”昭歌哭的更厉害。
  容樾:“……”他何时又凶她了。
  “不要我,那要谁。”他顺着问下去。
  “谁都好,就是不要你!”
  安静片刻。
  昭歌迷糊间受不了安静,哭的更大声,容樾忽道,“随你。”
  他捏着勺子,试图将药灌进她嘴里,奈何她抿着嘴,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也晓得不喝药。
  药汤撒在他手背上。
  容樾终于没了耐心,将碗扔给看了许久热闹的陆遇,“灌进去。”
  陆遇不当回事,这种情况他见多了,径直喝了一口,捏着昭歌的鼻子,抬高她的下巴,待她张嘴就要凑上去。
  还没碰上,人被击得八丈远,口中的药都吐出来了,“你干什么!”
  容樾夺过药碗,“出去。”
  陆遇骂骂咧咧出去。
  社畜难当。
  容樾回身时,恰撞上昭歌懵懵懂懂的眸子,他默在原地,安静看她。
  昭歌低声道,“就知道是做梦,你才不可能对我这么温柔。”
  容樾递上药碗,“自己能喝吗?”
  昭歌摇摇头,不喝。
  头顶的小花也蔫巴巴吐出一个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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