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彼其之子
时间:2021-08-07 09:41:37

  “寻方圆百里五十又三遍。”他笑,“昭昭,你总不记得,总要我告诉你,你总是不记得,你总这样,让我这么难过……”
  ……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塔的门上缠绕的藤条掉落,门“吱呀”一声打开,昭歌缓慢走出来,关上门,白着一张脸,对天玑说,“没事了。”
  “他没事了。”
  很轻很轻的语气。
  “让他休息吧。”
  昭歌锻发披散,原来的衣服不见了,身上宽松披着男子浴袍,因为过于宽大和不合身而过于松垮,前襟半掩半开,可见淤青红色的痕迹。
  “发生了什么?”燕云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昭歌疲累摇头笑着,“燕云姐姐,我很累了,不想说话,想睡觉了。”
  那笑勉强,失去了往时的单纯可爱,看的人心疼。
  她错身走过,忽略眸中担心的洛华然,可没走几步,人虚晃几下,马上要摔倒一般,洛华然上前接住,无意拉下肩处衣物,见圆润肩头啃噬的痕迹,他一愣,燕云适时接过昭歌,将晕去的昭歌抱起,落下一句,“你若真为她好,便离她远些。”
  燕云径直将昭歌抱回自己的房间,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那些痕迹是什么。
  吩咐了吓人备上热水,她解开昭歌的衣物,本做好了准备,可看见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和颜色,还有腿.间斑驳狼藉,她破天荒头一次骂出脏话,“容樾这个畜生!”
  燕云怜惜地看着昭歌。
  想来她未曾挣扎过半分。
  又一个天光大亮,容樾从塌上惊坐起来,大呼,“昭昭!”
  天玑也不惊讶,调着药物,勺与玉盏撞击发出好听的声音,百里明华立在塌侧,“醒了。”
  “她在哪里?”容樾翻身而下,刚下地却眼黑昏鸣,堪堪扶着床架,站也站不稳,手臂一直在颤抖,他闭着眸子,一直在问,“昭昭在哪里,她在哪里?”
  “人在燕云那里。”
  百里明华递上药盏,淡淡道,“知道她在哪里如何,你做了什么,你不记得吗,你敢去找她吗?她愿意见你吗?”
  一语中的。
  容樾心脏疼死了,推门而出,天玑要去追,却被百里明华拦住,“不必追。”
  他刚刚听见一种声音。
  是种子发芽的声音。
  它注定开启向生而死的一场过程。
  —
  “让我进去,燕云,我要见到她。”疲惫低哑的声音。
  燕云抵住门没有说话,出言的是才来到辉夜岛拜访过岛主的陆屿,陆屿大概了解发生了什么,眉眼温和,“为何不先缓缓,昭歌姑娘此时需要休息?”
  “滚开,你没有资格和我讲话。”容樾刚要祭出莲降,却被燕云狠推一把,她几乎是红着眼睛吼道,“容樾,你但凡有半分怜惜她,都不会舍得那样糟蹋她!”
  “如今你想见她,你又有什么资格!”
  容樾被推了个趔趄。
  他闭上眸子,想起那个暗夜……他的昭昭啊,哭着咬他说难受,却一直在纵容他的疯和狂。
  “我本意并非那样……”
  他没想到。
  “是,你本意不是那样又如何!你发了疯,中了魔障,这便是你伤害她的理由!”
  燕云怒气上头,正待进一步说教,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侍女出来,低眉道:“昭歌姑娘说,让少岛主进去。”
  燕云噎住声音,反驳时却被陆屿拽住手,陆屿摇摇头,示意不必再说,燕云深吸一口气,“我真是多余管她!”
  随即甩袖而去,陆屿无奈跟上,侍女进去后,容樾抬手,推了推门,又退缩,烫手一般,在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时才乱神慌忙进去,“昭昭!”
  昭歌盖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一身雪白的中衣衬得她气色并不好,尤其是发红的眸子格外刺眼,像是刚哭过,在看见容樾的一瞬间,她反射性得端着药碗往床角缩了缩,容樾在她眼中,明明白白看见恐惧二字。
  “昭昭,你,你怎么样?”嗓音喑哑。
  嗓子疼的难受,像是什么东西哽住,吞咽也疼,呼吸也疼。
  昭歌低着头,红着眼睛,摇摇头。
  表示没事。
  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了吗?
  他想上前抓住她的手,却又怕她害怕,隔着远远的距离安静看她就好,隔了会儿,他才开口,嗓子疼到说话都困难,“昭昭,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想见我没关系,我不来烦你,我一直在,只要你不放弃我,对不起,对不起昭昭……”
  他一直在说对不起,说到尾音发颤,抖得骇人,说到什么滚烫的东西自眼眶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
  一字一句,皆是刻骨般的挽留。
  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的狼狈,也不愿意看见她的恐惧,逃避性地仓皇而逃,却在合门的一瞬间,听见低弱柔软的话:
  “没关系。”
  很低很低,带着哭后的哑音。
  “没关系的,容樾。”
 
 
第62章 他舍不得
  瑞脑金兽香炉袅袅吞吐安神香,微热的烟雾稍稍扭曲了空气,容樾站了片刻,门上的手捏的发白,隔了会儿才转身,昭歌捧着药碗,小口小口啜着药,即使眼睛哭得发红发肿,也不忘对着他笑。
  她说没关系。
  没关系的,容樾。
  他的心都疼麻了。
  昭歌不喜欢安静,打破这窒息,低着声音说话,“渴。”
  她愿意和他说话了!
  容樾眼里欣喜难以掩饰,却也不敢靠近,安静地看着她,满眼都是昭歌。
  看的昭歌脸发烫。
  嘴里面是苦涩的药味,昭歌别开脸,握拳轻咳一声,“渴,想喝水。”
  渴了,想喝水。
  低弱且温柔的声音入耳,在脑中过了两圈,伴了那声轻咳,容樾才反应过来去倒水,因为过于紧张而动作笨拙。
  一边的侍女看少岛主手抖得茶水了一桌子,本想上去帮忙,他却嫌她手笨,茶水温度太烫或太凉,非要是入口的温热才作罢。
  “哗啦啦!”
  茶盏碎掉的声音。
  侍女:“…”手笨说谁呢!
  将要把水送过去时,容樾看了眼昭歌,垂眸,眸中闪过犹豫的痛色,示意侍女把水递过去,他就站在一边看着她。
  昭歌低着头,小口啜着水,灼热的视线一直锁在身上,她知道,是他在看她。
  这气氛尴尬的有点奇怪,昭歌白玉籽的耳垂被看的烫成石榴色,甚至咽水的时候不小心呛咳,不住咳嗽,肿色才消退的眼里又泛上湿漉漉的水色。
  昭歌小声的咳嗽一声声砸进容樾的耳朵里,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上前接过茶盏顺着昭歌的背,昭歌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每咳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酸痛。
  全身的力气毫无防备的,都依附在容樾身上。
  恰在这个瞬间,昭歌披散的鸦发散落在一侧,露出优美修长的颈线,没入肩背。
  白皙莹润的肌肤上,是深深浅浅的吻痕和噬咬,隐约能看清力道近乎暴虐的指痕。
  他在那一霎僵硬。
  指尖近乎颤抖地触上,却又触电般地缩回,昭歌察觉到不对,抬头,因为咳嗽而湿润的眼睛都是他,她疑惑说,“容樾?”
  容樾遮住她的眼睛。
  别。
  别这样看他。
  他真的要比她想象的无耻卑鄙多了。
  “睡吧,昭昭。”他为她盖上被子,看见她疑惑的表情后,躲开她的眼睛,离开一定距离,补充道,“不走。”
  也不会离你太近。
  不是不会。
  是不敢。
  他舍不得。
  被子里滑出一只手,轻轻扯住容樾的袖子,“我冷,容樾。”
  “我去给你…”
  “容樾,你说两个人抱在一起会不会温暖很多。”
  他低头看她,四目相对,昭歌掀开被子一角,歪头看他,眸子沉沉地眨着,“容樾,我很困了,我一直在等你醒来,你也很累吧,我们一起睡吧。”
  片刻安静。
  过了一会儿,容樾开口,声音沙哑,“好。”
  “我都听你的,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怕吵着她的困倦,他动作轻轻,钻进被子里,鼻腔里全然是她身上淡淡的好闻味道。
  他一直想问,她用的什么香粉,为什么一直那么香,可是想想,她的东西采买都是自己跟的。
  她不爱用香粉。
  他在外侧,护住她,想着她害怕他的靠近,便向外侧挪了挪。确实有点冷,但是一想到她看自己时畏缩的眼神……
  她怕自己这个事实,本身就是让人受不了的事情。
  他一向很喜欢看别人怕自己,怕到痛哭流涕的模样,但唯独不喜欢她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他不喜欢,很不喜欢。
  心痛的要呼吸不了了。
  想着,他又往外面挪了挪。
  过来的时候洛华然在外面,不过看样子没进来,确实,比起洛华然,他实在糟糕透了,差劲死了,在她生死攸关的时候,陪伴昭昭的不是他,甚至他也没有洛华然会说情话哄他,有没有洛华然温柔,若有哪一天,她真弃了他,择了洛华然,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心疼地指尖动动都费力得要死,心很痛,却又无能为力。
  想着,容樾又向外侧挪了挪。
  “容樾。”
  昭昭在喊他。
  容樾萎靡不振地嗯了一声。
  “你把我的被子都卷走了。”
  床本就不大,容樾高大的身躯轻轻松松就占了一半被子,甚至有些被子被卷到了地上,容樾起身将昭歌裹成蛹状,严严实实的放在床里面,自己则躺在外侧,闭上眸子,心依旧痛痛的。
  昭歌沉默了会儿,从被子里伸出手来,食指勾着他的腰带,话语软软,“转过来。”
  容樾转过来。
  昭歌掀开被子,“进来。”
  容樾试探看她一眼,进了被窝。
  最后,“抱着我,容樾。”
  待腰间裹住两条精瘦的手臂时,昭歌才闭上眼睛,头靠在容樾胸口,没说话,沉沉地睡过去。
  这是她在他怀里最习惯的睡姿,这样睡的最快,最安稳。容樾知道。
  真容·工具人·樾浑身僵硬,就这样脆弱又小小的一只在怀里,一动不敢动,垂眸,是她安然淡美的睡颜。
  他一直想不明白,他能给她什么,他到底哪里好,让她总是锲而不舍地跟着他,他以前总是不耐烦地说她烦,把她骂哭,骂得她离家出走,可即使她哭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丑的人眼睛疼,却也还“容樾容樾”地跟着他。
  现在一想想,她那样小那样脆弱那样惹人怜爱,他是怎么能狠下心去说那样的话。
  她掉一颗眼泪,他就觉得全世界都错了。
  她打他骂他怎么都行,都是他不对,不要哭了好不好?
  怎么能骂她,训斥她呢?
  若问起来,她就眨着澄澈透亮的眼睛说,“因为容樾你对我太好,因为你不是一直都是最保护我的人吗?”
  他不好,真的,一点都不好。普天之下,认识他的人多了,其实只有她一个人会这么想,而且他对她,确实算不上好,从开始的算计到后来的一路陪同,他都视她为棋子。
  他给过她什么?
  他不缺权,不缺钱,给她买的价值连城的东西多了,到头来,她最喜欢的还是之前在大越他给她的那根黑色发带。
  他能给的,她都不喜欢,她唯独喜欢的,是他最厌恶的自己。
  什么他对她很好?
  “陈昭歌,明明是你对我太好,我觉得我不配。”
  羽毛般轻且温柔的吻落在昭歌的额头。
  容樾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她当真会弃了他,择洛华然吗。
  若她真的敢,若她真的敢……
  容樾自嘲笑一声,他又能怎样呢?
  他舍得吗?
  舍不得。
  ……
  耳畔传来轻轻的呼吸声,鼻腔是容樾身上好闻的瑞脑清冽的味道,昭歌缓慢睁开眼睛,听着脑子里吵得不得了的声音。
  【管理员666:我才走了多久,他妈的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说过直播间的任务不要乱做,直播间的话不要乱听!】
  炸毛的声音混着被和谐的“哔”不绝于耳。
  【管理员666:老子要看看是哪些小兔崽子哄这个蠢货宿主做了这么多事情,投诉这些观众,你也是,他们说什么你做什么,老子不在,凡事你不会动脑子想想吗,哦,脑子这东西你没有,你就不能保护好你自己……】
  【管理员666:用了道具“紧急避险”,可以这没问题,只是会丧失一些记忆,但是这道具属性智力不会受影响啊,怎么蠢成这样子,哦,原来智商就不高。】
  ……
  【管理员666:天啊,这反派的黑化值他妈坐过山车呢,就刚刚十分钟高低能差100%,哦,这段时间徒手杀掉的人草特么这么多……不过笨蛋宿主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以后可以不用攻略反派了,出差这几天到几个位面看了看,总部决定,如果支线任务反派难以攻略,可以放弃,直接选择申请杀掉反派,我给你申请了,咱这几天可以开始准备干一票大的……我算算反派这么长时间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666调取容樾画面,逐个画面盘算。
  【陈昭歌尸体难存,容樾日日安寝其身边,如寻常般,为其寻求尸身不腐不灭的凉玉珠,自降身价,重拾杀手身份,十日内杀武林绿道高手五十余人,获十万两金,其形疯且癫,伤及心肺,半数性命搭进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