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土匪(重生)——归绯
时间:2021-08-07 09:52:41

  男人把药放在一旁,起身坐到床边,把女孩的面颊扶到自己肩上,他生得高大肩膀宽阔,身上带着股青年人的热气,烘在阿瑶脸上,叫人很有安全感。
  李淮修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修长的手指托住她的面颊,“阿瑶,你什么都会有的。”
  阿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十分不幸运的女郎,她活了这么久,自己想要的东西好像一样都没有得到。
  “我真难受。”女孩有些心酸道。
  李淮修垂眸看她一会,吻了吻她的额头,郑重道:“以后都不会了。”
  “我不做你的妹妹。”阿瑶用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像是随时要流出泪来,“你还会对我好吗?”
  李淮修捧着她的面颊,两人在烛光中对视,他眉眼英隽,骨相里天生就带着股浪漫,此刻却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对你最好。”
  阿瑶相信李淮修说得所有话,于是放心了,躺在他怀里,对他的气息无比的依恋。
  李淮修搂着她,直到她睡着了也没放开。
  徐娘子隔了好久才进屋,就见二人静静相拥在榻上,那李公子的眼神格外叫人害怕,徐娘子觉得自己该是瞧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这兄妹二人……
  她有些惊恐,见药碗在桌上,已经凉了,徐娘子惊慌地把碗端起来,小声道:“明天再喝也是一样的。”
  李淮修朝她淡淡地点点头,似乎并不担心叫她看见。
  ·
  许宣将帕子递出去,笑着朝一旁的人道:“你怎么出来的?”
  冯清雅有些面红,“我叫丫鬟送我出来的。”
  这里是城里一个贵女的院子,一群权贵子弟聚在一起,叫了个戏班子来唱戏。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去处,只是冯璟喻才将冯清雅关了禁闭,她只好悄悄溜出来。
  许宣点点头,勾着唇看着她,“见你迟迟不来,真叫我担心,怕你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少年的话说得热切又亲近,叫冯清雅听得心跳加快。
  很快就有贵女上来同冯清雅攀谈,她这几日是实实在在的春风得意。
  她被沈意行救回来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了,不少人都以为沈意行钟情于她,虽然不耻于她的行径,但如今城里是镇南王的天下,她们也只敢暗地里嘲讽两句,明面上见了她都要笑脸相迎。
  冯清雅心中得意,且这流言已经散了如此之久,沈意行都未站出来澄清,她心里不免有一些妄想。
  那俊美若神人的镇南王世子,或是真的钟情于她,不然为何要救她呢?虽然她与许宣已然私定终身,可是若是那世子,她也不是不行。
  “清雅,你姐姐可有消息了吗?”一个贵女用帕子捂着嘴小声道,身旁还站着几个小娘子。
  这几个就每一个不是来看笑话的,冯清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还是关切道:“还没有,也不知如何了,到叫我心里十分难安。”
  贵女娇笑一声,悄悄看了一眼一旁一个生得十分素雅的女子,“那你与世子的婚约可曾定下了?我怎么听说,镇南王已经再同华宰相议亲事了?”
  华曼真淡淡地笑了笑,气质中带着股不争不抢的感觉,看得叫人心中舒畅,柔柔道:“姐姐你胡说什么。”
  华曼真正是华宰相的嫡女,长相才华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以往有阿瑶珠玉在前,她还没那般显眼,现在倒隐隐成了贵女里的头一份了。
  “真叫人可怜。”华曼青握住冯清雅的手,面上担忧道:“听说渝城都叫那土匪占了,待朝廷将那匪徒斩杀,你姐姐就是回来了,怕是名声也……”
  冯清雅暗地里呸了一声,装模作样!面上还是带着笑,“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有着好出路。”
  “等朝廷出了兵,想必冯大娘子也能平安归来。”
  一个那般貌美的小娘子落到匪窝里,能有什么好下场,几个小娘子摇了摇团扇,都有些微妙地笑了笑。
  宴席散后,许宣送冯清雅上马车,两人走到僻静处,将下人赶到一边,许宣笑了笑,“那东西你拿到了吗?”
  冯清雅咬了咬牙,面上还有些狐疑,“你要那个做什么?”
  许宣无奈地摊摊手,“你也知道,我父亲有那么多儿子,我若是不做出一番名头来,再过几年什么玩意也分不到,这要如何上门求娶你?”
  冯清雅被他泛着桃花的眼睛勾的头昏脑涨,半推半就地应了,“我娘多半已经将那物件送来了,再过几日便是。”
  许宣于是笑着递给她一封信,冯清雅面红耳赤地收下了。
  ·
  李淮修枕着胳膊伏在塌边,阿瑶躺在榻上沉沉地睡去了,男人看着她秀气的面容,英挺的眉眼叫烛火照出阴影,也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境。
  他发现自己回到了今天的马车上。
  李淮修坐在马车上,阿瑶脱去了外裳站在他面前,露在外边的肌肤白得发光。
  他看了一会才侧头,避开了目光。
  阿瑶用一种就受伤的眼神看着李淮修,上前抱住他的肩膀,张开腿坐在了他的腿上,笔直温热的大腿压上来,软软的脸颊从肩膀滑到胸前。
  李淮修觉得这个重量叫他既享受又难受,于是并没有拒绝,明明屏住了呼吸,可还是叫那股暖香充斥了五脏六腑。
  女孩眉如远山芙蓉,羞怯地依在他怀中,带着哭腔道:“你都不叫我看你,我不讨你喜欢吗?”
  女孩仰头看着他,眼神已经不是纯然的天真,带着股叫人燥热的意味。
  李淮修发现梦里的自己格外的陌生,他轻轻将女孩抱住,叫她紧紧地挨在自己胸前,手掌贴在女孩瘦削的肩背上,有些僵硬道:“我最喜欢你。”
  阿瑶便仰着头看他,嘴唇突然变得红红的,李淮修叫她含住自己的手指,女孩便乖巧地含住了,用那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李淮修叫她看得筋骨酥软,有了很不齿的反应。
  女孩眨眨眼睛,乌溜溜的眸子泛着水意。
  李淮修觉得她病得有些严重了,于是叫她躺在马车的地毯上,脱了她的衣衫,对她做了很糟糕的事情。
  在女孩沉重的喘息里,男人听见自己淡淡的声音,“舒服吗。”
  带着股陌生的餍足与热烈。
  李淮修惊醒,烛光投在他面上,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到女孩沉静的侧颜,心中感到了荒谬与一瞬间的渴望。
 
 
第42章 白天   起来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 阿瑶已经好了许多了,身子不再像昨日那般泛着怪异的潮热,反而很轻松, 仿佛大病初愈以后的舒适。
  她想着快些回城里, 但是李淮修并不放心, 坚持要在这里住满三天, 以防生变。
  徐娘子独居在城外,开了一家不小的医馆, 有许多病人都需要住在她的医馆里,因此修了许多住所。
  李淮修花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叫阿瑶独自一人住在一个小院里。他还叫周元等人来返于城中,给他送些文案之类的物件。
  下人将桌椅搬到窗边, 李淮修便在那里办公, 他垂着眸, 面上还是带着面具, 阳光将他的面容照得极为英挺。
  阿瑶在床上,下巴抵在胳膊上出神地望着他, 心里有些懊恼。
  她确信她昨天是看到了李淮修的模样, 可是睡了一觉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阿瑶不知道李淮修为什么要带着面具面对她,别人都看得她就看不得吗?可是她总是心软,李淮修不想,她就觉得不该追根问底。
  女孩无意间看了眼门外, 就见外头有个人影投在门上, 也不知呆了多久,不免心中一惊。
  待仔细辨认以后,这才发现竟然是徐娘子。
  只见徐娘子不知为何,踌躇了许久才轻轻敲了门。
  阿瑶下榻去给她开了门, 徐娘子脸上带着笑,端着药进来了。李淮修闻声抬头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徐娘子是个十分温婉的女子,她早年叫家人卖给了夫家做童养媳,好在这家人是家有良心的,将她当亲生的养,行医治病也不避着她,叫她学了一身看人治病的手艺,她的夫君很早就故去了,徐娘子就继续开起了夫家的医馆,照看年迈的公婆。
  阿瑶听了她的故事就很是敬佩,只觉得自己怕是不敢独自一个人开起一个医馆的,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荒郊野外。
  “姑娘将这药趁热喝了,妾身等会便过来收取。”徐娘子将药放在桌上,见这李家娘子虽在病中,却不损她的容貌风流,还多了几分孱弱的不胜之态,叫人望了一眼便心生怜惜。
  小城里少见这般品貌的人物,徐娘子不由看入了神,直到被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她不敢再往内室里窥探,笑着同这小娘子说了两句话,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阿瑶不知道徐娘子为何这幅避之如蛇的模样,她也没多想,见这药已经是温热了,显然是徐娘子已经温好了的,一旁还放着颗蜜饯。
  这徐娘子倒是个极好的人。
  女孩鼓着腮帮子,将这药一仰而尽,她苦得小脸皱在一块,缓了半天才咽下去,还乖乖吃了甜甜的蜜饯。
  阿瑶用余光往窗边看,男人低着头看书,好似并没有关注她,阿瑶把蜜饯咽下去,心里有些失落。
  她又回了榻上,无聊地拨弄着玉制的九连环,时不时悄悄瞧一瞧李淮修。
  自从今天醒来以后,阿瑶就觉得李淮修较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可是她能感觉到,就比如方才旧⑩光zl,以往她要是要喝药了,李淮修一定会守着她喝完。
  思来想去,阿瑶有些躺不住了。
  她从榻上下来,慢慢走到了书桌的对面,女孩迎着光线,乌发雪肤,一身皮肉几乎泛着光,她抿着唇打量李淮修。
  男人面色平静,没什么表情地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阿瑶干脆搬来一张小凳,趴在书桌上直白又认真地望着他。
  阿瑶年岁小,可是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娘子,对于自己的感情或许有些迟钝,可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能叫人真切地体会到的。
  比如她晨起时能见到李淮修,就觉得十分快乐。李淮修不叫她看看他的模样,她便觉得万分低落。
  这会李淮修不想以往那样照看她,她便觉得不能忍受。
  阿瑶绝不是个勇敢的小娘子,可是对上冷淡的李淮修,就莫名地觉得自己不需要勇气。
  男人生得体态优越,身材高大又劲瘦,露出的下颚线条优美流畅,气质内敛而静默。阿瑶看着看着,已经忘了自己为何而来,反而悄悄红了面颊。
  小娘子的眼神实在叫人不能忽视,
  李淮修突然把书合上,眼神清凌凌地落到她身上,“你做什么?”
  阿瑶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同他对视,乌发散在肩背上,粉嫩的面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笑容还有一些羞怯,“我看看你。”
  李淮修闻言笑了笑,把书放在一旁,叫她不要用下巴磨桌子,“九连环解开了吗?”
  阿瑶摇摇头,对那玩意其实并不感兴趣,她伸出手,轻轻揪住了李淮修的袖摆,语气叫李淮修听来有些像是在撒娇:“大当家的,我想看看。”
  李淮修把文案也扔到一旁,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袖子,低头看她,语气很淡,“昨天不是看过了吗?”
  阿瑶歪着头,细长白嫩的手指顺着他袖摆的纹路抚摸,有些伤感,“我还想看看。”
  李淮修看她一会,就叫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男人生得高大,阿瑶侧着身子看着他,先轻轻摸了摸他的肩胛,“疼不疼?”
  柔软的手隔着层衣物抚了抚他的肩背,很温热。
  李淮修却觉得自己被抚过的地方好像被烫了一下,他垂着眸子,没什么表情道:“不疼。”
  阿瑶今日醒来时才发现,李淮修虽然斩杀了曹文吉,可身上也落了许多伤口,她暗地里觉得要将曹文吉千刀万剐才能解恨,可更多的是心疼。
  流这么多血,怎么会不痛呢。
  阿瑶伸手解开李淮修的腰间的束带时,她征求似的仰头看了一眼,李淮修于是也低头看着她,接着把手撑在身后,身子微微后仰,默许了她的行为。
  解开外裳,阿瑶看着李淮修用纱布包裹的,健壮温热的身体,心里到没有多少害羞的感觉。
  女孩嗅了嗅鼻子,闻到了浅淡的血腥味和刺鼻的药粉味,她用脸颊贴了贴李淮修胸前的伤口,眼睛郁郁,有些难受道:“我也疼。”
  李淮修摸了摸她的脸颊,搂她一会,叫她去榻上玩。
  ·
  京城外,沈意行拿着信,一目三行地看完以后,扯了扯唇角,没什么表情。
  男人生得一副好样貌,身着合体的铠甲,气质如同一把见过血的剑,短短数月他却好似经历了许多,眼神暗沉许多,仿佛有很多心事,气质中带着股逼人的锋利,叫人不敢直视他的面容。
  他召来一个副官,玉雕的面容中带出一股冷硬的俊美来,“安排好了吗?”
  副官点头,“东西南北四个门,都堵得死死的,保管里头的人插翅也难飞。”
  沈意行嗯了一声,他沉吟一会,垂着头的模样多了丝无情,却比以往的沈世子风流更胜,男人眼神沉沉道:“今天晚上就进去吧,我也很久没有回家了。”
  这句话里隐隐带着嘲讽。
  副官悄悄望他一眼,这才领命而去。
  沈意行望着近在咫尺的京城,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京城里,最近的气氛逐渐怪异起来。
  起初,是因为城里的天气越来越热,百姓们躲在家里都呆不住,可是城里戒严,不允许进出城外,就这样活生生热死了几个乞丐,叫人卷着铺盖丢到了城门口。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还有疯涨的粮食价格,这些被蒙在鼓里的百姓们,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
  才到戌时,原本应该还有一场夜市,现在路上却少有人迹,当举着樊氏旗帜的大军闯入京城的大道上时,两侧的居民区几乎是寂静的。
  人们将门窗紧闭,心如擂鼓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有个只到母亲腰间的稚童,声音清脆道:“是皇上回来了吗?”
  他的母亲死死地捂住他的嘴,严厉地叫他不要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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