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土匪(重生)——归绯
时间:2021-08-07 09:52:41

  这小道士生得高大英俊,礼部侍郎原本是个迂腐之人,非常看不惯这些装神弄鬼的道士,可是这小道士倒是天生一股子贵气,叫人情不自禁地态度就好上两分。
  礼部侍郎一些硬话就没说出来,只挥了挥袖子,道:“正发脾气呢,你还是小心着些吧。”
  这道士爽朗地哎了一声,拱拱手就目送礼部侍郎出了长廊。
  礼部侍郎走出长廊外了,这才觉得有些奇怪,这小道士,总觉得是在哪见过一般。
  目送这群大臣出了别院,小道士笑了笑,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侍卫丫鬟又远远地守在外边,悄无声息地就摸进了内室。
  里头没一会就响起了元帝的闷哼声,小道士过了半柱香才出来,一脱道袍,就拐去了外边的大道,再也寻不到踪迹。
  别院里交班的人在小道士离开的后脚就进了内室,没一会就传来一声惊叫。
  ·
  去京城说起来容易,其实没这么快。
  阿瑶倒是有时间去磨蹭了,她还挺满意的,整日端着个小碗,满院子倒腾。
  她这两日跟着徐娘子学着制药,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看病治人的药。都是些女儿家用来护肤顺发的,徐娘子教她,拿些性温的草药,配着就有乌发的奇效。
  阿瑶见徐娘子一头长发,确实也是乌黑亮丽,不由十分信服。
  她想着赵书研,心里十分惦记她总掉头发,现在学会了,往后回了京城,也能给赵书研治一治。
  徐娘子听了赵书研的症状,笑着摇摇头,“那位赵娘子怕是有些脱发,劝她早些睡觉,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阿瑶赞同地点点头,想起赵书研拿簪子盖住的地方,不由连着好几个夜里都睡得十分早。
  李淮修倒是很惊讶,拨拨她的肩膀,见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这才能确定她确实是睡了。
  男人觉得好笑,捏捏她的脸颊也是不会醒的。
  柳嬷嬷对于二人同住一房的行为只当没看见,她清捡衣物时也发现了些东西,倒是叫她不好直言什么。柳嬷嬷年纪大了,并不对这样的事情害臊,就是觉得二人无媒无聘的,别叫阿瑶坏了名声。
  这天夜里,李淮修在厢房里同几个幕僚议事。渝城暗地里已经换了主人,里头的几人闲不住,都搬到这医馆里来了。
  李淮修同几人议完事,就叫柳嬷嬷一碗补汤堵在了厢房里。
  又耽误了半个时辰,这才回了阿瑶的屋子里头。
  阿瑶今日竟然还未睡觉,撑着下巴在榻上看日历。
  李淮修坐在塌边,看她一会,道:“你这是做什么?”
  女孩的话本子也扔在了一旁,像是没什么兴趣了一般。
  阿瑶今日同徐娘子讨论了一些隐秘的话题,一直亢奋到现在,见了李淮修就神神秘秘地朝他招手。
  “徐娘子今日告诉我。”阿瑶压低了声音,李淮修看她一眼,很配合地低了低头。
  女孩声音细软,还有些不好意思,气息吐在了李淮修耳边,说完就羞怯地望着他。
  李淮修听完,笑了一声,“她说你就信了?”
  阿瑶眨了眨眼睛,“你不要这样,徐娘子医术高明,这些东西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肯定是有道理的。”
  徐娘子同她讲了男女同房的规律,按照日历上规制的风水,有些日子行那般事,对男子的身体是极为不利的,那些词语有些粗俗,阿瑶并不好意思说出来。
  只是她悄悄翻了翻日历,心下懊恼,觉得李淮修已经吃了很多亏了。
  李淮修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一会,语调平静道:“你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也不信自己实打实弄过的。”
  阿瑶红着脸锤他一下,“哥哥真是不是好歹!”
  李淮修轻哂一声,凑近了阿瑶的耳朵,也学着她压低声音道:“你确实是比我知道些。”
  阿瑶叫他说得耳热,脑子都在嗡嗡响,捂着耳朵摇摇头,“哥哥讨厌!”
  李淮修就笑,把日历随手扔在一旁。
  阿瑶也不拦他,只是苦恼道:“那本书上也提过的,我竟然没放在心上!”
  眼见女孩愁眉苦脸,李淮修不知想到了什么,叫她去书架上拿本书来。
  男人头也不抬地说了在第几排,阿瑶叹了口气,乖乖地就去拿了。
  这书一拿在手里,阿瑶就红着面颊提着裙摆跑回榻边,抬手拍了男人两下,眼睛都水红水红的。
  “你怎么把这物件放在书架上!”这书架每日都有人擦拭,柳嬷嬷也时不时来规整规整。
  李淮修把她搂在怀里,动也不动地叫她拍打,男人语气淡淡的,“书自然是放在书架上了。”
  阿瑶脸蛋红彤彤的,瞪了李淮修一眼。她还以为已经被李淮修扔了呢!
  李淮修拍拍她的头,轻轻嘘了一声,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阿瑶的小腿。
  男人平静道:“指给哥哥看。”
  “哥哥试一试,是假的,你就不要信这个了。”
  阿瑶张嘴就要说话,李淮修就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一根手指抵住她的牙关。
  湿热的气息烘了一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李淮修看着女孩,没什么情绪道:“今天是良道吉日吗?”
 
 
第52章 名头   湿湿热热的,叫李淮修有一瞬间的……
  阿瑶觉得李淮修很善于掩藏情绪, 起码她就不知道此刻李淮修到底在想什么。
  阿瑶跪坐在榻上,双手按在膝上,她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李淮修, 脸蛋红扑扑的, 语气有些沉痛道:“你真是不知羞。”
  不知羞的李淮修很平静地笑了笑, 把阿瑶抱到怀里来。
  女孩身子软软的, 很衬手,李淮修抱着她也不嫌热。
  阿瑶枕在他怀里, 想着自己都要走了,徐娘子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
  “徐娘子的小儿子呢?”
  阿瑶说着, 戳戳男人的小腹,女孩感到手下并不柔软的肌理仿佛更硬了一些。
  李淮修捉住她的手, 叫她规矩一些, 又想了想, 道:“多半是还在村子里。”
  阿瑶蹙了蹙眉, 这个小孩被拐走时不过才三四岁的光景,如今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 怎么能确定他还活着呢?
  李淮修似乎知道她的疑惑, 低头看她一眼,声音很平静,“徐娘子愿意呆在这,暗地里还要挨打挨骂, 叫婆母克扣钱财, 她既然不是为了财,自然有其他想要的东西。”
  阿瑶觉得有道理,“可是徐娘子怎么知道她的小孩还活着呢?”难不成是她公婆告诉她的?
  李淮修叫她问的好笑,捏捏她的手心, 诚实道:“那你该去问徐娘子。”
  阿瑶叹了口气,握住拳头,脸颊都鼓出来一些,“我明天就去问徐娘子。”
  李淮修不置可否,不知想到什么,男人突然低下头,捏住了女孩的面颊。
  阿瑶叫他挤出了金鱼嘴,抿着唇往后退。
  “你的生辰要怎么过?”李淮修旧事重提,眉眼叫灯火描绘得格外俊朗。
  阿瑶动作一顿,干脆仰着头任由李淮修拿捏。
  阿瑶想了想,还有些羞怯。
  只要李淮修在她身边陪着她,她就觉得是个十分圆满的生辰。
  李淮修还在看着她,阿瑶就顺势握住他的手,柔软的脸腮埋在他的手心里,在男人掌心用力亲了两下,湿湿热热的,顺着手心直直地麻到后脑,叫李淮修有一瞬间的不清醒。
  女孩仰着酡红的面颊,语调甜甜蜜蜜的,“要哥哥陪着我过。”
  “这是我和哥哥一起过的第一个生辰。”
  阿瑶还想以后的生辰都一起过。
  李淮修叫她的甜言蜜语冲的,很快就回过神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手下意识地捏了捏她的面颊,在心里很平静地反驳了她。
  李淮修当年在冯府提心吊胆的时候,小阿瑶就惬意得叫人嫉妒。
  小阿瑶那时从镇南王府回来没多久,小小的女孩,仰着一张白糯团似的脸颊,看着冯府倒是很陌生的模样,支棱着小短腿,穿得像个年画娃娃,满府都要走一走逛一逛。
  冯老夫人当时并不管事,只叫人好好照看她,并不多管。
  小阿瑶无人拘束,也无人陪同玩耍,就整天跑到李淮修的院子里来。
  李淮修并不敢得罪她,压着脾气哄。
  李淮修坐在书桌前写字,阿瑶还没桌子高呢,很爱凑热闹。
  起先只站在边上看一看,见李淮修好像并不想搭理她,小孩就鼓鼓脸腮,扯扯他的袖摆,仰着乌溜溜地眸子看他,期期艾艾道:“你在做什么?”
  李淮修不正眼看她,小小的少年身板挺立,已经有了几分风姿。
  少年不咸不淡道:“我在写字。”
  小阿瑶哦了一声,歪着头看了一会,脸腮的软肉都坠出一个小圆弧来,李淮修余光看她一眼,接着就拿冰冷的侧脸对着她。
  他已经落了许多课业了,并没有一整天的时间来哄着阿瑶。
  小阿瑶就悄悄踮着脚从桌边偷看,哥哥面色淡淡的,她就不敢随意打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看看字帖,再看看李淮修,小声道:“你在写什么字。”
  门口的丫鬟在唠嗑,李淮修放下笔,轻轻朝她招招手。
  小阿瑶眨眨眼睛,有些羞怯地扑到少年的腿上,细声细气道:“哥哥。”
  李淮修低头看她一会,捧了捧她软乎乎的面颊,就面无表情地捏住她的鼻子。
  小阿瑶皱着脸,嘟着唇亲亲他的手,李淮修就松开她的鼻子,轻轻捏住她的嘴巴。
  小时候的李淮修是不懂的,一个人这么矮矮小小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多话说。
  小阿瑶叫他捏的,眼睛没一会就红彤彤的,睫毛像个小扇子一样覆在酡红的面上,很委屈地摆着头。
  李淮修觉得自己那时就是个心硬的人,把她捏得掉泪珠子了才松开。
  小阿瑶可怜巴巴的,糯团似的小脸上哭得红扑扑的,也不走,趴在他腿上,拿手背擦泪珠子。
  她很是省心,哭也不出声。
  但是李淮修会哄她。
  那天也不例外,少年拿毛笔的笔杆戳她软乎乎的面颊,“你今天来做什么?”
  现在还很早,女孩这个时候都是有课的。
  小阿瑶老实又听话,吸了吸鼻子就忘记谁惹哭了她,一双乌溜溜的眸子还带着水光,楚楚地看着李淮修,“我要过生辰了。”
  李淮修并不知道这回事,沉默了一会,说话都不太受自己控制了,“你想要生辰礼吗?”
  小女孩还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红扑扑的小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两个小酒窝都甜滋滋的,她像是炫耀一般,唉声叹气道:“我意行哥哥送了我许多物件。”
  李淮修突然觉得她不可爱了,很嫌弃地拨开她的脸颊,冷冷道:“口水流到我身上了。”
  可是阿瑶生辰那天并没有收到从镇南王府来的贺礼,老夫人叫人给她备了桌席,李淮修十分荣幸地被邀请了。
  阿瑶边哭边吃饭,肚子吃得圆滚滚,眼睛伤心到红肿。
  年少的李淮修还有一副过人的闲心,专管小阿瑶的闲事。
  如何哄好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但这确实不是两人一起过得第一个生辰。
  阿瑶伏在他怀里,一边故作不在意,一边小嘴不停,这里那里提了许多。
  屋里滴漏显示到了子时,李淮修就轻轻捏住她的嘴,比起少年时多了些别的意味,他声音平静,“睡吧。”
  阿瑶叹了口气,霎时就觉得眼皮十分沉重了。
  她在男人肩头蹭了蹭,很低地喃喃了一句什么。
  李淮修听了个正着,无声地笑笑。
  ·
  阿瑶第二日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询问徐娘子,可是还没等她想出法子来,徐娘子就来敲了院子的门。
  徐娘子提着她惯常用的小篮子,难得地穿得清爽了些。阿瑶隐晦地打量她,发现她近来该是没有挨打的,看着气色也好了许多。
  按理说徐娘子不管如何,只要她没向阿瑶诉苦,那么她发生了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情,阿瑶若是插手,就是乱管别人的家务事了。可是阿瑶不知道自己忍不忍得住,但是要是叫她知道徐娘子又挨打了,她必定是要出头的。
  徐娘子是来送阿瑶自己制得香膏的。
  阿瑶到底没有学医术的底子,制药也得靠着徐娘子。
  徐娘子倒是并不嫌麻烦,还反过来安慰阿瑶,“刚刚学起来学起来都是这般,日子久了,自然就顺了手。”
  阿瑶制了个香体膏,叫徐娘子细心地装在一个小木盒里。
  阿瑶拧开看了看,涂了一点在手背,赞叹道:“徐娘子你的配方真是太好了,我在京城都没问过这样好的香味。”
  这倒不是阿瑶在奉承她了,徐娘子的香膏是润润的乳白色,涂在手背上就缓缓地化开,散出一种浅淡又素雅的香味,与京城里浓墨重彩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且这还是阿瑶照着配方随手制的,徐娘子要是亲自动手,想必还要更好一些。
  徐娘子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面上都有些薄红,她早年是被人拐卖到这边来的,被拐走的时候已经过了六岁,算是有些大的年纪了,依稀还记得自己家中的一些事情。
  她父亲似乎是个秀才,曾教她写过名字,识过许多道理,徐娘子叫他养得有几分文人的秀气,因此面皮就有些薄。
  徐娘子送了香膏,不知为何也没提出要走,只有些不自然地坐在椅子上,并不敢看着阿瑶。
  阿瑶倒也不着急,只叫柳嬷嬷奉些茶水来。
  两人在院子里评茶,阿瑶同她说些逗趣的话,也叫徐娘子放松了许多。
  阿瑶生得占便宜,她生得过分美丽,清爽得像是枝头的清雪。说说笑笑地,眉眼自有一股顾盼生辉的灵气,叫人一不小心就放下了心防。
  徐娘子时不时看看她,面色有些踌躇,最后还是突然起了身,提着裙子就要给阿瑶行大礼。
  阿瑶没想到她来这样一出,连忙起身制止了她,徐娘子想必是下了决心,阿瑶险些拉不住她。
  徐娘子眼中隐隐有泪光,最后还是叫阿瑶扶着坐到了一边。
  阿瑶将院子里的下人都屏退,好叫徐娘子有个可以说话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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