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揉一下阿瑶就觉得后背都软了,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
她失神地张开口,李淮修就配合地含住她湿热的唇舌,吮吸她柔软的舌尖,鼻端里都是女孩的暖香。
男人最后咬了咬阿瑶的舌尖,将那处啜得水红。
阿瑶双目无神,脸颊因为缺氧变得酡红,软软地任由李淮修动作。
男人温热的唇亲亲她的面颊,亲亲她红红的鼻尖,接着把她搂在怀里。
阿瑶软倒在他怀里,怔怔地看着他的线条干净利落的下颚,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他的手指。
“你不在的时候,我娘给我寄了一封信。”女孩的声音有些细细的,觉得舌头都有些疼。
李淮修嗯了一声,男人的外裳已经脱了,散漫地顺着她的头发,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阿瑶就突然起身,将那个小匣子勾了过来,有些困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李淮修见到里面的东西,眼神顿了一下,接着又看向阿瑶,实话实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瑶感受到他语气里的一些异样的情绪,稍微坐起来了一些,语气软软的,“哥哥,你不喜欢这个吗?”
李淮修扯了扯她的头发,见女孩不得不跟着歪歪脑袋,贴在他胸前,男人就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哥哥只喜欢哥哥的宝贝。”
阿瑶就吸了吸鼻子,张嘴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手。
李淮修笑了笑,并不为自己的实话辩解。
这个物件李淮修还是叫阿瑶收起来了,男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说是个重要的物件,叫她先好好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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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的时候,阿瑶早早就醒了,发现李淮修已经不在榻上了。
女孩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在有些李淮修气息的被窝里懒了一会,心情非常地愉悦。
柳嬷嬷拿着温热地帕子掀了床帘,叫阳光洒进来,拿巾子盖在阿瑶面上,“姑娘可别睡懒觉了,主子叫你起来呢。”
阿瑶捂着帕子,在床上滚了两圈,脸上还有两团睡出来的红晕,撒娇似地哼哼两声,“我这就起来。”
柳嬷嬷同卷碧伺候着她换了衣裳,今日穿得是柳嬷嬷给她从城里带来的新衣裳,好在提前就留出了尺寸,倒不至于叫阿瑶长了个子就穿不下了。
洗漱好了以后,阿瑶就去院子里用膳。
李淮修坐在院子里,李戾像个小孩似的低头站在他跟前。
李淮修低声说了句什么,李戾就垂头丧气地点点头,李淮修看他一会,没再说什么,叫他坐下准备用饭。
阿瑶今天穿了件素色广袖长摆裙,这样式阿瑶以前从未见过,上身束得紧紧的,下头是大大的裙摆和宽大的袖子,走起来轻薄的料子就轻轻飘起,十分显眼。
阿瑶很喜欢这件新衣裳,在走廊下绕了好几圈。
女孩是真的长高许多,腰肢掐的细细的,乌发盘成精致的发髻,肤白似雪,一双乌溜溜的眸子仿佛会说话,嫩生生地像是枝头沾着露珠的花苞。
李淮修静静地看她一会,就示意女孩过来。
阿瑶走到他身前,李淮修叫她站好,专注地打量了一会。
男人点点头,像是在赞同着谁,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长高许多。”
柳嬷嬷就笑道:“老奴没说错吧。”
这几日有很多人都说阿瑶长高了,可是偏偏李淮修的话叫她最高兴,阿瑶轻灵地转了个圈,拿轻薄的袖摆打了打李淮修的肩膀,这才坐到男人身边。
李淮修眉毛都没动一下,只叫她好好吃饭。
李戾已经开始用膳了,一大早上,他也不嫌油腻,自顾自地吃着烧鸡。
李戾孩子性格,可是习惯礼仪什么的都叫人挑不出错来,想来是有人仔细地教过他的,男人没有用手拿东西吃,乖乖地拿着筷子夹鸡腿,竟然也叫他夹的稳稳的。
见阿瑶仿佛十分得意的模样,李戾放下筷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比你高。”
阿瑶不欲得罪他,很是诚恳地点点头,还吹捧他两句,夸他的烧鸡看着十分美味。
李戾就很满意了,问阿瑶要不要吃烧鸡,阿瑶飞快地摇摇头,李戾就专心致志地用起膳来。
阿瑶坐在李淮修身侧,喝口粥都要时不时的看看他,带着羞涩又甜蜜的笑容,看得人心里软软的。
她一个人吃了好几日的早膳,总觉得没胃口,今天才好一些。
李淮修也并不避讳她,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知道他受不受用阿瑶的笑容,但是总是时不时给阿瑶夹菜,叫她不要只吃糕点。
柳嬷嬷给阿瑶打了会扇子,总觉得这两个主子像是更亲近了一番。
她皱着眉想了想,李淮修今天白日里,是从阿瑶的房里出来的。柳嬷嬷想着想着,心里突然一惊,扇子都停住了。
主子这不是,在姑娘房间里呆了一夜吧。
柳嬷嬷越想越觉得是真的,这院子里统共三个厢房,除了卷碧为了方便伺候主子也住在里头,下人们都住在其他的院子里。
这院子里还有个房间叫李戾住了,李淮修昨日匆匆赶回来,也没去再寻一个院子休息,可不就住在阿瑶的房里了。
阿瑶吃了半盘糕点,还想着吃个桃酥,李淮修无声地制止了她,叫她用些蔬菜。
柳嬷嬷在一旁看着,突生一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觉,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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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吃了早膳,阿瑶就粘在了李淮修身边,李淮修看着文书,她就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他。
女孩连气息都是好闻的,李淮修并不厌烦她,见她到处挨挨碰碰,觉得很可人爱,就叫她坐到自己腿上来。
阿瑶做贼似得看了看院子里头,抬手把窗户关上了。
柳嬷嬷在院子里坐着纳鞋底,听见关窗户的动静,眼皮子跳了跳。
这青天白日的。
“我们以后住在哪里呢?”屋子里头,阿瑶跨坐在李淮修腿上,扯了扯他的袖子,仰着有些晕红的小脸问他。
庄子被烧了,也不回渝城了,阿瑶心里总惦记着。
李淮修看着手里的文书,过了一会才道:“你想去哪?”
阿瑶歪了歪头,“这是我说了算吗?”
李淮修就笑了笑,在文书上写了些东西,语气很平静,“你说了算。”
阿瑶闻言嘴角两个小梨涡压都压不住,说话也甜甜蜜蜜的,“那我听哥哥的。”
不管住在哪里,他们在一起就好了。
李淮修嗯了一声,空着的手抚了抚她的脊背,“哥哥听宝贝的。”
阿瑶小声地啊了一声,直起身子亲了亲他的唇,脸颊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红扑扑的,“你最会哄我。”
李淮修笑了笑,低头看她一会,并不说话。
阿瑶叫他看得害羞了,就伏在他怀里,说些甜滋滋的悄悄话。
“你上次不是叫人去探查徐娘子的事情了吗?”阿瑶心里还想着这回事,抬手勾住李淮修的脖颈,“怎么样了?”
女孩的气息都洒在李淮修的下巴上,男人会意,放下手里的文书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
李淮修就叫人传一个人进来。
很快就有个个子矮小的男子被李淮修传了进来,阿瑶还坐在他腿上呢,没想到这人来的这样快,这下臊得脸蛋通红,即刻就要下来。
李淮修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叫那男子上报情况,桌子底下的手却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女孩的腰。
阿瑶挣扎两下,叫李淮修在腰上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她就不敢出声了,生怕引了别人兴趣,一抬头就发现她不知羞地坐在男人腿上,只得把红扑扑的脸蛋埋在李淮修胸前,半个字也不敢出声。
李淮修勾了勾她的发髻,无声地笑了笑。
这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名叫陈通达,他幼时摔过一次脑子,至此就不再长个子了,为人机敏,很是会探查一些隐秘私事。
陈通达十分会看眼色,这会就眼风都不往桌子后边瞧一下,只说着这徐娘子的往事。
原来,这徐娘子是十岁被卖到这户人家来的,那时这里也没这么大的宅院,只是个极为朴素的医馆,徐娘子的公婆医术并不高明,生意十分惨淡。他们的独子生来病弱,每日要用上许多药材,因此家中十分清苦。
徐娘子本是被买来照看家里,做些琐事的,可谁知徐娘子颇有学医制药的天赋,见了什么都能举一反三,这对老夫妻就动了心思,好好地教导徐娘子,渐渐有了些会看疑难杂症的名声,不少人隔了好几座城来这里看病,到叫他们日子好过起来了。
后来徐娘子又同这户人家的独子成了亲,没过两年就生了一儿一女,养到堪堪及膝时,便双双走失。后来又生了个小儿子,前年过节的时候也不见了,徐娘子的丈夫接着也去世了,日子就这么过了下来。
陈通达笑起来有一双眯眯眼,“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其实暗地里,这三个娃娃都不是走失的。”
阿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坐直了一些。
李淮修按按她的腰,看了陈通达一眼,陈通达就会意地说下去,“这老夫妻二人怕是走了歪道,拿这几个小娃娃送去奉了神。”
阿瑶终是没忍住开了口,“什么是奉神?”
陈通达见李淮修并未阻止,只当没发现主子身上还坐着个小娘子,接着道:“时人多信佛家、道家,或是法家这些叫得出名头的,还有些人就走歪道,信些不知名的邪神,日日在家中供奉,逢年过节便奉上牲畜,有些入了魔的,就奉上稚童,觉得这样更虔诚。”
阿瑶突然想起那对夫妇身上浓重的香火气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李淮修就摸摸她的脑袋,把她按到怀里。
陈通达接着道:“小人下去探查了,这周边就有几个村子,里头怕是有些鬼头。”
李淮修沉吟一会,叫他继续去查。
陈通达走了许久,阿瑶都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女孩把耳朵贴在李淮修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喃喃道:“哥哥,什么是奉神?”
李淮修知道她是在问那三个小孩怎么了,男人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道:“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阿瑶就点点头,像个小孩一样依恋地伏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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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的时候,阿瑶在桌子前练字,李淮修在窗边看着什么文书,总之是很专注的模样。
柳嬷嬷推了门,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说隔壁院子的人听闻他们主家回来了,特意过来拜访。
阿瑶闻言,歪着头看向李淮修。
李淮修也放下手里的笔,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叫柳嬷嬷请他们去正堂。
柳嬷嬷领命退下,阿瑶就凑到李淮修的桌边,女孩似乎有些好奇,细声细气道:“你见他们做什么呢?”
李淮修先把桌上的文书收起来,又叫人去送信件,眼见送信的人走了,男人这才朝她笑了笑,语气淡淡的,“总之不是将你卖了。”
阿瑶就软软地锤他一下,李淮修顺势握住她的拳头,握了一会两人就牵起了手。
李淮修亲亲她,就牵着人去了正堂。
李淮修同阿瑶坐在主位上,隔壁院子来的就是上次那个自称圣使的男人,阿瑶第一次见到异族人,所以印象深刻,这会也忍不住悄悄打量他。
圣使今日的打扮依旧不伦不类,长着一张极其异域的面孔,偏偏穿着大元的服饰,像是在刻意融入一般。
圣使有些生疏地朝李淮修拱拱手,“李公子,久仰久仰。”
他说话也怪腔怪调的,阿瑶听得直蹙眉,李淮修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叫他坐到一边去。
圣使并不绕弯子,或许是不懂得如何同大元人绕弯子,一双带着些异色的眼睛在阿瑶身上打了个转,便道:“不知这位姑娘是李公子的什么人?”
李淮修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抬抬手示意他有话直说。
圣使便有些讪讪,想了想道:“我们小公子,喜欢这位姑娘,愿意花费任何代价,求娶这位姑娘。”
阿瑶原本端坐在椅子上,闻言腰都塌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往后坐了坐。
李淮修似乎听到了什么自己想要听的,面无表情地直接叫人送客了。
那圣使没想到他这样强硬,哽着脖子还想说什么,可惜大元话学了个半生半熟,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话来。
李淮修的人很快就进来了,拿着大刀客气地请这位圣使出去。
圣使气急败坏地同一旁的仆人说着什么,这些话阿瑶都听不懂,只知道他走时很不友好地看了一眼李淮修。
李淮修的脸色也不好看,眉目间闪过两抹戾气,看向阿瑶时又很好地收敛起来,叫她先回房间去,他还要去处理些事情。
阿瑶知道轻重缓急,只握握他的手指,就乖乖地回去了。
李淮修这一去,直到夜里才回房。
阿瑶已经洗漱好了,窝在被子里看话本。
李淮修坐在榻边,问她怎么还不睡觉。
“我学写诗呢?”阿瑶悄悄把话本扔在一旁,小声道:“那群异族人到底要做什么呀?”
李淮修今天把人招进来,可以就问了一句话就让人走了,阿瑶心里有些惴惴的。
李淮修看她一眼,语气听起来倒是很平静,“许了我很多金银财宝,想要求娶你。”
阿瑶皱皱鼻子,白嫩的脸颊在烛火的映衬下仿佛在发光,她歪着脑袋看着很是娇憨,伏在榻上抬手勾着李淮修的腰带,“哥哥才舍不得我呢。”
李淮修看了她许久,笑了一声,“这你都知道?”
阿瑶往前伏了伏,把软软的脸颊枕在他手心,女孩有些像是在撒娇,乌溜溜的眼睛里藏着一汪水,“我知道的多着呢。”
李淮修就很配合地嗯了一声,按了按她的肩膀,语调淡淡的,“哥哥疼你都来不及。”
阿瑶叫他说得脸红,细声细气道:“你可要仔细些疼我。”
李淮修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你听得懂他们说得话吗?”
阿瑶摇摇头,有些好奇地坐起来,“他们讲话我听着像是在说瞎话一般,今日那个圣使就是,我总觉得他在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