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衔香
时间:2021-08-09 08:22:00

  “是吗?”平康县主听到这里反而面露郁色,“可是我昨日偶然看见大表哥在门前抱着一个颇妖娆的女子……”
  “怎么可能。”明容摇了摇头,“我从未看见大表哥带回来什么女子。”
  “没有么,那这女子有无可能是府里的?”平康县主又问道。
  “府里……”明容思索了一番,“祖母寿诞快到了,近几日府里进进出出不少人,也来了不少亲友宾客,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起一个人。”
  “是谁?”梁怀玉捏住了帕子,面带紧张。
  “二婶的侄女江娆。你还记得吗,就是小时候常来咱们府里小住的,我记得有一回她落水,还是大哥哥救了她呢!只不过后来江家外放,她也跟着走了。没想到这次寿诞,竟也回了平京。”
  明容说完,接着又小声补了一句,“大哥哥已到弱冠之年,我瞧着这次登门怕是不止为了祝寿。”
  “是吗?”梁怀玉面上仍是带着笑,可眼底却不甚平静。要不是福安公主和她母亲有隙,她和世子的婚事或许早就应该定下了。
  江娆,她有点印象。不过小时候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论身份,论名声,她平康县主不知道要高上多少。
  “我瞧着大哥哥应当还是属意怀玉你的,毕竟他素日里不沾女色,倒是当初进学时,偶尔还会和你说上几句。”
  明容劝慰道,可没想到没走几步,眼前的一幕却彻底粉碎了她的宽慰。
  两个人登时顿在了牡丹园的小径上。
  *
  而另一边,林嬷嬷领着温宁也路过牡丹园。
  远远的瞧见花丛边立着一个粉白身影,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那女子半低着头,脸上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五月的花儿长得忒高,恰挡住了那一半身形,不过隐约还是能看的出是个男子。
  平京的风气没有那么拘束,但是未成婚的男女大白日的这么站在花园里说笑还是不太雅观。
  林嬷嬷瞅了一眼,回头对温宁说:“宁姑娘,我们换条道吧。”
  看林嬷嬷这态度,说笑的定不是什么丫鬟小厮,温宁便也没追问,移开视线低低应了声:
  “好。”
  她一开口,那被挡住的男子忽然偏了头。
  “景辞哥哥,怎么了?”
  穿着粉白衣衫的女子问出了声。
  景辞?温宁停步,一眼便对上谢景辞的目光。
  原来,和粉白女子说话的是他啊。
  作者有话说:
  眼见不一定为实
 
 
第16章 婚事
  “这……江娆怎么和世子哥哥站在一起?”明容颇为讶异。
  “她就是江娆?”平康县主盯着那粉白女子的身影若有所思。
  “是她,但是……”明容挠了挠头,“难不成,昨晚世子哥哥抱着的人就是江娆?”
  是江娆?
  夜色里,平康县主并未看清那马车里的女子模样,只隐约瞧见她身形纤细,肤色白皙。
  而眼前这个……刚好对得上。
  于是梁怀玉不由得抿了唇,细细打量了这女子一番。
  其实白日里看过去,那江娆也只能称得上是小家碧玉,容貌并没有平康县主想象中那么惊异。
  这么一来,她又稍稍安了心。
  “兴许是吧。”平康县主声音听起来颇为镇定,脸色一如既往的端着。
  明容忍不住暗叹,觉得这位密友当真有气量。
  可她没瞧见,平康县主那掩在袖子里的手,方才已生生扯坏了一张帕子……
  另一边,听见江娆的发问。
  谢景辞的目光掠过温宁,停顿了一瞬,才转了回去。
  江娆也发现了来人,她不认得温宁,但是认得林嬷嬷,当下便有些脸红。
  一低头,余光里又瞧见明容和另一个衣着鲜丽的女子站在园子入口,顿时就像被灼烧了一般。
  温宁眼看着那姑娘脸上的红慢慢晕开,胸口隐隐有些发闷,默默收回了视线。
  林嬷嬷也没想到除了她们,平康县主也在,当下再避反而显得刻意,于是干脆出来打了个圆场。
  “这不是巧了么,我方才还担心娆姑娘迷了路,打算顺道去接一下,没想到世子恰好路过,倒是给老奴省了力了。”
  她这么说了,平康县主和明容便装作是刚到一般朝这里走过来。
  平康县主朝着谢景辞款款一见礼,仿佛没看到那女子一般:“大表哥安好。”
  谢景辞微微颔首,并没见什么多余的表情。
  梁怀玉暗暗收紧了手心,面上却是一派天真,仿佛这时才看见了他身边那女子:“这位是?”
  江娆此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半低着头小声道:
  “我是江娆,崔夫人是我的姨母。”
  “原来是娆妹妹。我是梁怀玉。”两个人互相见了礼。
  这时,侍从忽然向谢景辞低语了一句,他对着园子的诸人一颔首,便要离开。
  转过拐角的时候,瞥见温宁站在那里,谢景辞手心微微收拢,到底还是松开了,擦着她身子走了过去。
  目送谢景辞的背影,平康县主这才注意到林嬷嬷身边还站着个姑娘,一打眼看过去,美得不可方物。
  眼前的女子衣着素雅,腰若纨素,身形纤侬有度,一张脸更是雪肤花貌。
  心下一紧,梁怀玉忽然就生了危机感。
  “这位妹妹生的极好,是哪位夫人家的?”她主动拉住温宁的手。
  “这是大姑太太的独女,温宁。”林嬷嬷介绍道。
  一听见这个名字,平康县主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假千金姨母的女儿?一想起她流落在外十几年,梁怀玉危机感顿时便消了大半,然而面上还是端着笑,看不出丝毫的热情消减。
  “这是平康县主,二姑太太和恭郡王的嫡女。”林嬷嬷又对温宁介绍道。
  县主?
  温宁被拉回了些记忆,她……应当就是上一世和谢景辞成婚的那位吧。
  长的很是端方,举止也颇有礼数,和她想象中的相差不远。
  倒是可惜了那位娆姑娘,温宁淡淡地一扫。
  她上一世养在园子里,并不知晓谢景辞还有这么多风流韵事。
  那时约莫也是这个天气,谢景辞许久没来。
  养了三年的烟绒紫好不容易开花,温宁想着,这品种难得,最好能留给他看一眼。
  可这花娇贵的很,养起来异常麻烦,为了让它开久一点,温宁着实费了不少力。
  有时睡眼朦胧,夜半听见了雨声,便连忙披衣,将它挪进来。
  在她的照看下,烟绒紫也难得的多开了一旬。
  然而从开花到花残,温宁一直没等到他来。
  最后还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了他的消息。
  许是连送菜的小厮也觉得她可怜,和别人交谈时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是温宁失眠了一整夜,清晨时分刚好睁着眼。
  原来,他是订婚了。
  要娶的还是一位县主。听说很是有才,也相当登对。
  话语中谈及温宁,小厮只剩了一句“可惜”。
  自此,温宁常常睁着眼到天明。
  想了好多晚,最终还是决定离开。
  她不是个坚强的人,但困在这深深宅院实非她所愿。
  终于有一晚,夜半时分房门忽然被推开。
  温宁浅眠,帘帐微动,便睁开了眼。
  一侧身,正看见世子站在榻前。
  他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沐浴在月光里,仿佛像玉石雕刻的一般。
  “醒了?”
  看见她睁眼,微凉的指尖拨开她的衣领,便要探进去。
  温宁按住他的手,长睫微微颤抖。
  “听说世子要成婚了,既是如此,不如就此分开吧。”
  她说完,抬起了头,目光难得的坚定。
  “谁告诉你的?”
  谢景辞眼中墨色半褪,手腕微动,修长的手指便从衣领绕到她净白的脖子上。
  喉咙被他的扳指抵住,温宁不大舒服地侧过头。
  “是我偶然听到的。”
  “不用管。”谢景辞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可是……”
  温宁还想说什么,然而他指尖一扣,温宁就被迫仰起了头。
  冰凉的唇骤然落下,堵住了她开口的机会。
  浮浮沉沉的一夜,等温宁睁开眼,身畔空空如也。
  她怔愣了一会儿,疑心昨夜是一场梦。
  然而第二天,园子里的下人通通换了一遍,这才明白世子的确来了。
  此后,温宁再没有听过什么婚事的消息,也没再见过谢景辞,直到那一日迎亲的队伍踏过她窗子。
  前世今生,这是温宁第一次见到这位“县主”的面。
  尽管她颇为热情,温宁却始终生不出什么亲近。
  微微一笑,便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被握住的手。
  几个人一同前往了寿禧堂,虽是同路,却各怀心思。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位平康县主着实会说话,不一会儿,便和江娆亲同姐妹。
  一踏进寿禧堂,隔着屏风隐约看见老太君和一个贵妇人说着些什么,那贵妇人垂着头,老太君手中的佛珠不住地捻动,温宁隐约觉得气氛不太对。
  待温宁进了门,老太君睁开了眼,却毫无异色,满是关怀。
  “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劳累外祖母关心。”
  温宁福了福,老太君看人的确没事,才放心地点头。
  “都坐下吧。”
  平康县主无论在哪里都是人尖子,今日在外祖母面前,忽然发现温宁这么得脸,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这是你姨母。”老太君给温宁介绍道。
  原来这贵妇人便是与母亲抱错的那位姨母,听说是嫁与了恭郡王,温宁行了个礼,弯身时很难不瞧见她头上那颗鸽血红的宝石,分外夺目。
  “都长这么大了啊,真像你母亲!”郡王妃面上挂着笑,忽而又道,“这个年纪,可说亲了?”
  说亲这种事向来是长辈之间讨论的,温宁母亲不在,被当面这么问了,当下微红着脸只好摇摇头。
  “忠毅侯为国效忠,阿宁的事,我来操心就成。”老太君捻着佛珠道。
  “姐姐走的早,我也是好意。怀玉也没定下,我这不是心想着相看时帮阿宁留意一下。”郡王妃抿了口茶。
  茶碗还没落下,忽而听到一个爽利的声音。
  “平康县主的婚事哪里用的着愁,要愁也怕是挑花了眼罢了!”
  原来是二房的崔夫人带着江家姨妹过来了。
  一提到婚事,平康县主立即低下头,面色娇羞。
  老太君看着这群姑娘,忽而感叹道:“姑娘都大了,也该是成婚的年纪了,前几年为着她们身子着想,多留了几年,再留下去恐怕就要怨我这把老骨头了!”
  “这是哪里的话!”崔夫人笑着道,“大房的不就是多留了几年,近些日子又传了好消息了,可见姑娘家晚几年出门是好的。”
  一提到令容,老太君神情放松了许多:“这孩子从小就有规矩,也是我最放心的一个。”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但也不难让人联想到后半句,乐容的事多多少少估计还是传到了老太君耳朵里。
  “说起令容,我记得景辞也只比她小了三岁,如今皇太孙都开蒙了,现在又有了一个,景辞怎么还没听见什么消息?”崔夫人岔开了话题。
  “景辞忙于公事,福安公主那边许是在看了。”老太君道。
  谢景辞身上一半流着皇家血脉,如今大房又领着要职,是以他的婚事慎之又慎,老太君并不打算揽过来。
  老太君都这么说了,郡王妃和崔夫人想从这里插手的念头便落了空。
  她们各自怀着心思,一个想着亲上加亲,一个觉得大房如今风头太盛,若是再娶个贵女,恐惹得圣心猜疑,是以把自己的侄女带进府了。
  温宁看着饭桌上的暗流涌动,只当是不知晓。
  待及众人散去,眼看着平康县主与江娆一起说说笑笑,走在莲鸢湖畔,略觉得有些讽刺。
  当下便告了头疼,转过身,抄了一条小道回去。
  绕过湖,走到紫藤架下,温宁忽然看见了谢景辞的身影。
  她微微弯身,表示行礼,也不看他的反应,便径直走过去。
  可擦过他身际之时,右手却突然被攥住。
  温宁挣了下,反被握的更紧。
  她美目微怒,刚想说什么,可外面却忽然“扑通”一下,紧接着传来女子一声尖叫——
  作者有话说:
  文案修改了一个小设定,改成女主不知道她是被谁杀的~后面会让她一点点发现凶手,然后新仇旧恨一起报
 
 
第17章 指痕
  “落水了!来人啊!”
  平康县主声音焦急,原来竟是江娆掉进了湖里!
  湖边的几个丫鬟都不会水,焦急地乱转,眼看着人一下一下的扑通着。
  温宁转过头去,忽然想起听过的谢景辞救人的传闻,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不去救她?”
  谢景辞盯着温宁,薄唇轻启:“你可知下去的后果是什么?”
  男未婚,女未嫁,一旦下了水,春日衣衫轻薄,肌肤相亲,在男女大防的约束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怕是只有成婚一条路可走。
  “这不是正如了你的愿……”温宁抿了抿唇。
  他们方才不还在花园相谈正欢么?江娆门第差了点,若是正经议婚怕是难过长辈那关,现下刚好是一个时机。
  一听她的话,谢景辞脸色瞬间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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