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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我的人间之屑未婚夫们 by栖泷
作为审神者的我因为体质特殊所以总在各种时间点反复横跳,本来以为也只是有点危险的小游戏,但在我某次突然跳进了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体里,才发现事情好像变得不太对劲了。
因为我有了未婚夫。
我的未婚夫是个体弱多病的柔弱美人,就是那种走两步就要喘气、吹吹风就要咳血、怎么病弱怎么来的那一挂。
实不相瞒,我当时就觉得很可。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我的预料,我的未婚夫某天竟然变得力大无穷还掰断了我的脖子。
因为身体死掉所以被迫跳跃回本丸的我当场懵逼:草啊,再让我见到这个屑我一定掰开他脑壳!
但在那之后,我却像是陷入了某种诅咒一般,每次跳到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都要经历一次被不同款人间之屑未婚夫迫害的人生。
我:靓仔落泪,jpg
*是欢脱沙雕文,目前未婚夫一号无惨,二号奈落,三号可能是陀思(别问我为什么陀思也是人间之屑,问就是听我的)
第25章 超出控制
见到这样的反应, 鬼舞辻无惨面上浮现了明显的不悦,鸦黑卷曲的短发安静地垂落在他的颊侧, 瞳孔在瞬间转便为危险的竖瞳。
“你是在拒绝我?”
鬼舞辻无惨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脖颈, 按压在白皙的皮肤上, 留下浅浅的凹痕。
八百比丘尼回过脸来, 淡淡地说:“只是不喜欢这股味道。”
她抬起眸子看着他,忽然踮着脚亲了亲他的嘴唇。她将手放在鬼舞辻无惨的脸上, 同他说:“你明白的,我的意思。”
鬼舞辻无惨眯了眯眼睛,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才将压在她脖颈上的手松开。
八百比丘尼面无异色,坦然地回应着他的视线,她从来都是这样,无论鬼舞辻无惨是高兴还是愤怒,八百比丘尼永远毫无惧色。
当鬼舞辻无惨脱下了带血的衣物进入浴室的时候,她盯着那身带血的衣服好一会儿。
这些血来自哪里, 来自谁,八百比丘尼完全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 鬼舞辻无惨的血迟早有一天也会溅在别人的衣服上。
想到这种事情, 八百比丘尼闭上了眼睛,但在她的眼前却倏忽间浮现出了其他的景象——清晰完整得令她睁开了眼。
她又看到了【未来】。
但在她所看到的未来里,却又夹杂着属于过去的东西。
她看到耳垂下挂着日轮纹样花札耳饰的少年, 手中握着红色的赫刀, 他的刀燃着深红的火焰, 少年同色的眸子里也升腾着熊熊烈火。
八百比丘尼突然想起来了——
在很久以前,她也曾见过那样的花札耳饰,也曾见过那样燃着熊熊烈火的刀。
虽然鬼舞辻无惨一直说所谓的神明并不存在,童磨也一直说极乐世界都是虚构的童话,但八百比丘尼却觉得,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某些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
人类常会将无法理解的东西归于“神迹”,从某种方面来说,八百比丘尼这具不老不死,永远保持着少女容貌的身躯,也能算是神明真实存在的一种体现。
而在很久之前的那个时候,在那个距今已有四百多年的战国时代,另一种“神迹”也曾在其他的人类身上有所体现。
鬼舞辻无惨并非一千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他也曾一度面临着即将被毁灭的结局,在这一千年来,唯一一个将他逼入绝境的人类剑士,他的名字无论是鬼舞辻无惨还是八百比丘尼都不会忘记。
“缘一……”
八百比丘尼猛然站起了身。
视线内恢复了正常的景象,但她却依旧深陷恍惚,八百比丘尼走到了窗边,她想起了那个完完整整的天才剑士。
“继国缘一。”
但继国缘一已经死去多年。
与他为了不断磨炼剑技、追求着更加强大的力量,为了追逐他的身影而渴望变得更强,甚至因此接受了鬼舞辻无惨拉拢的兄长继国严胜不同,继国缘一……生来就与众不同。
但人类的寿命,哪怕延长到极致,也不过百余年罢了。
更何况继国缘一曾一度被认为活不过二十五岁。
身上浮现出斑纹的剑士,寿命会急剧缩短,二十五岁已经是极限,而继国缘一的额角生来便有着火焰状的斑纹,这是与生俱来的不同寻常。
在最初的时候,这块斑纹被视作不祥的象征,而在后来,它又被视作早逝的标志。
就在八百比丘尼回忆起过去之事的时刻,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身影。
在玻璃窗面的折射下,八百比丘尼清晰地看到了那双过分猩红的眸子。
鬼舞辻无惨的身体贴着她的脊背,冰冷的温度从薄薄的衣物沁入她的皮肤。
“你在叫谁?”
有人这样询问她,那声音带着刺骨般的冷意。
身后传来的力道迫使着八百比丘尼的脸贴在了玻璃上,她侧着脸眸子微移,目光落在了身后的鬼舞辻无惨脸上。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她平静地说着,注视他的眸子。
但鬼舞辻无惨远不如她平静,从那双大睁着、满溢幽深暗色的眼眸就可以看出来,那个名字对他的影响,哪怕是过了四百多年依旧留有余威。
【继国缘一,是曾将鬼舞辻无惨逼上绝路的天才剑士。】
这是鬼舞辻无惨一辈子也跨不过去的心结,哪怕对方已经死了也一样。
八百比丘尼知道这时候再说话除了让他更生气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便干脆闭上了嘴,但得不到回答的鬼舞辻无惨却难以遏制心底里喷涌而出的记忆。
那个名字代表着的,是他最狼狈也最不愿提及的时光。
无论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再怎么优雅傲慢、风度翩翩,但在当初,在继国缘一面前,他唯有狼狈不堪与苟延残喘。
八百比丘尼的血溅满了大半面窗户。
好在这时候天色已晚,他们的房间也没有面对街道,因而所有的声响和异样都被吞没在这个房间里,丝毫未能传到其他地方。
氤氲在房间里的细碎光点将八百比丘尼笼罩在其中,睁开眼睛的时刻八百比丘尼才忽然想起来,距离她上一次被杀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鬼舞辻无惨并非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事情了,但这一次他却罕见地生出了几分慌乱般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又听到了那个名字。鬼舞辻无惨下意识给出了自己解释。
虽然已是深夜,甚至才刚回来不到一两个小时,但鬼舞辻无惨还是出门了。
他无法心平气和地留在别馆里。
以往更多是暂时不想见她的烦躁和怒意,可他这一次却像是觉得难以应对这样的场面一般,不知所措地逃跑了。
这时候的鬼舞辻无惨与其说是像往常那样离家出走,倒不如说是落荒而逃更为恰当。八百比丘尼看到了脚步急促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鬼舞辻无惨动手的速度很快,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什么就已经复活了。
房间里的血腥味也不知究竟是她的还是方才鬼舞辻无惨带进来的,八百比丘尼看着他换下来的带血的衣物,忽然很想把他叫回来处理掉。
要是让来收拾房间的佣人看到,又是件麻烦的事情。
在她还有闲暇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鬼舞辻无惨的思绪却混乱得令他自己都胆战心惊。说不出究竟是对继国缘一这个名字还是对她产生的情绪汹涌在他的胸腔中,令他久久无法平息。
或许在之后的几个月里,鬼舞辻无惨也不太可能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
八百比丘尼最后还是自己处理了那堆衣服。
数日后到了约定好要去寺庙里接伊之助和累的时间,家中的司机却因为私事无法陪同,八百比丘尼只好自己乘列车前往万世极乐教。
地理位置偏僻在这种时候便成了大问题,八百比丘尼看着自己手中的车票,在询问了列车员之后,得到了车程至少需要三四个小时的回答。
而她在抵达了目的车站之后,还需要徒步行走一段时间。
“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她仍站在站台上,列车员询问她。
闻言八百比丘尼摇了摇头:“已经没有了,非常感谢您。”
停在站台上并非是苦恼于路途遥远,而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东西,八百比丘尼抬起脸看着这辆即将发动的火车,视线扫过每一节车厢。
在这辆火车上,似乎潜藏着什么……异于人类的东西。
这里也有“鬼”。
八百比丘尼自然不会惧怕这种东西,被鬼舞辻无惨变成鬼的人,有时也能从鬼舞辻无惨的细胞中获得一些记忆。在此前八百比丘尼就已经发现了,很多鬼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她,却也能知晓她的身份。
是鬼舞辻无惨做的,他将八百比丘尼的存在也通过血液传输给了其他的鬼。
八百比丘尼并不敢确定鬼舞辻无惨做出这种事情的原因,但至少这种做法给她省去了很多麻烦的琐事。
在她走神的时候列车也即将启动了,好心的列车员再次提醒她尽快上车,八百比丘尼点点头道谢,走进车厢,按照车票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列车里的人不算太多,过道里也没什么阻碍物,八百比丘尼一路过来畅通无阻,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后,过了约莫一两分钟的时间,她对面的位置也有几分学生打扮的男生坐下了。
虽然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八百比丘尼还是发现了他们时不时瞥向她这边的眼神,偶尔会有互相轻轻推掇的动作,像是在暗示着什么一样。
八百比丘尼的视线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感知却蔓延到了四面八方。
【很近了……】
她在上车之前只是隐隐察觉到的鬼的气息,正在逐渐向着她们这节车厢靠拢。
而坐在她对面的男生们也仿佛终于决定了些什么一般,其中的一个留着短发,面容清秀的男孩子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挂着腼腆的笑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个……你好。”
听到这样的声音,八百比丘尼倏然回过神来,将脸移向他们。
“你好。”她浅笑着应声。
大抵是被她有所回复这一事实鼓励到了,男生将手放了下来,像是站军姿一样站得直直的,以至于八百比丘尼也愣了一瞬。
在她略带诧异的目光中,那个男生对她说:“我的名字是高柳时春,现在是……”
高柳时春忽然做起自我介绍的时候,八百比丘尼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
第26章 睡梦之鬼
等她回过神来, 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高柳时春正低着脑袋红着脸。
八百比丘尼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抱歉,我刚才有些头晕, 所以没能听清楚你说了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闻言他身后的其他男孩子露出了极为可惜的表情, 而高柳时春也是抬起脸看了她一眼, 对她低声地道了歉之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是在身旁同伴们的鼓励之下, 高柳时春才鼓起勇气询问了她的目的地是哪里。却不料得到对方没能听清的回答。
明明离得这么近,也没有什么噪音干扰, 却还用这种说辞,很明显是婉拒了。
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是什么过于伤心的事情,没一会儿高柳时春便又在身旁同伴有意安慰的前提下和他们小声交谈起来。
但他仍会将余光投向对面的少女,看着她微微侧身靠在椅背上,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浅眠。
大抵是睡意也会传染吧,因为高柳时春没一会儿便发现身旁的同伴也相继闭上了眼睛,而他自己同样打起了哈欠。
——反正还有好长一段的路途,稍微睡一会儿……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高柳时春不知道的是, 在他看不到的其他车厢里,这些乘客们也都陆续陷入了沉睡。
八百比丘尼其实一早就发现了, 早在她被拉入梦境的那一刻, 她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这里是一座破败的神社,庭院里杂草丛生,屋檐墙瓦摇摇欲坠, 她坐在木板已经老旧腐朽的外廊, 面前的矮桌上摆着落满灰尘的酒杯和小菜。
仿佛是为何迎合这副景象, 连天气也格外阴暗昏沉。
睁开眼就看到这样的景象,意识再清醒不过的八百比丘尼抬起了眼睛,她的目光扫视了庭院一圈之后,回过神来看到矮桌的对面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矮桌的对面,坐着一个……遥远却怀念得令她恍惚的人。
皮肤白皙,面若好女的青年浅笑着朝她举起了酒杯,像是在示意着什么一般,八百比丘尼愣了一下,猛然间发觉她身边的一切都在不知何时焕然一新。
干净整洁的外廊,冒着热气的小菜,矮桌上摆着酒杯和酒壶。
庭院里那株有些年头的樱树,枝头绽满樱花,有风吹过,卷携着细碎柔软的花瓣坠落在外廊。
有零星的花瓣掉落在青年的黑色长发上,他却对此不甚在意,而是开口对她说:“不是你说想喝酒才找我过来的吗?”
八百比丘尼怔怔地看着他,她的手指颤了颤,下意识收紧又松开。
她唤出了青年的名字:“……晴明。”
平安时代声名鹊起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是八百比丘尼心底里埋藏最深的梦境。
她举起酒杯同他共饮,听他用熟悉的声音轻笑着告知她近来的趣事,恍惚间竟真的像是时光倒转,一切都还停留在古老的平安都城。
“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这样坐在一起赏花了吧。”
晴明的唇边浮现出盎然笑意,“上次见面的时候……那时我才刚刚修习阴阳术。”
听到这样的话,八百比丘尼忽然有种心悸般的感觉。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八百比丘尼前去拜会当时声名远扬的绝世阴阳师贺茂忠行,她在那里见到了仍是青稚少年的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