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己推人?笑话,你招招狠辣阴毒,一身夜行衣还蒙着半张脸,跟毒蝎子似的,你妻主定然厌烦了你,一点自信都没有,见到一个姿色你比之不上的便心生怀疑,这般自卑何必成婚?哦,我忘了,你那婚约自然是你抢来的。
怪不得姜小姐从不提及夫郎,怕是厌恶之极不想提及吧!可怜那般慈善温润之人,又是病弱之躯,都是被你克的!”
“你说谁克妻?!”
“说的就是你!”
“这般伶牙俐齿,到阎王面前说去吧!”楚歌提着剑,在月光下泛起冰冷的寒意,剑刃如游走的灵蛇招招阴狠狡诈,他就是毒蝎子了怎么地!
两人剑光交织越发细密,剑鸣声不绝于耳,过招百回合,楚歌见天色不早向后撤退,面纱下清冷的眼睛看向江方扬。
“剑道非我擅长,你该庆幸我嫌麻烦没有杀掉你。”
说完也不看对方的脸色,身体轻盈得飞向院外。此时已是四更天了,再不回去易被发现。
临到府内匆匆换了衣服,揭开床幔之时才发现异样。
妻主。不见了。
这么晚人能去哪里?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对方肯定发现他不见了,就是不知道发现了多久。
事情棘手了!
他在室内走了几步,没办法只好推开屋门出去寻人,自从两人住在一起后,就不让侍从在屋内守夜了,而在隔壁的小耳房内候着,耳房内是有恭桶的,但几乎没人用过,如今找不到人他推开耳房的门,侍从无精打采的在椅子上坐着,见他来了一个激灵起身。
楚歌:“看见夫人了吗?”
侍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陪着小心弓着身子答复:“没有,夫人不曾过来。”
楚歌听完嗤道:“夫人开门出去了也不知道听着点响动,废物!”
侍从大概是没料到平日里温润好脾气的主夫这般斥责,只弓着身子低着头,不敢吭声。
楚歌抿着唇,意识到自己人设有点崩,脾气跟医呆子差太多了,他皱着眉抬起脚步出了屋子,府内其实并不漆黑,走廊上每隔一段都点着灯,他见姜燃常去的书房也是黑暗的,拿不定主意她在不在。脚步奔着书房去了,结果在院中看见那人坐在石凳上,孤零零的望着天空,像不属于这方天地似的。
姜燃听到脚步声,慢悠悠的转过头看他。
楚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跟着心虚:“怎么坐在这里,夜里寒凉咱们回房吧!”
姜燃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言不发的往回走,既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也没有说自己等了多久。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气氛十分压抑。
医呆子那般温吞的性格副人格学不来,模仿也不像,他不知道现在要说些什么。默默得跟在后面却见那人刚走了两步停下了。
他的心瞬间也跟着提了起来。
姜燃虽然知道这人表里不一没有明面上那么乖,却也不知道这人双重人格,只当他心虚,她轻叹一声,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他披上。
也不知这人跑出去多久,更深露重的怎会不冷?
披风上还沾染着她身上的温度,能将人从外暖到底,副人格吸了吸鼻子,没有来的有些烦躁。
一只白皙修长又偏显病弱的手伸了过来,紧紧牵住他的,竟然将轻功卓越的他拉了一个踉跄,身子直直的倒在她怀里。
暗沉的眸子闪过难得的羞涩,他恼羞成怒的鄙视自己,直到回了屋子,他都没有平复得了纠结的心情。
姜燃将他披风摘下,语气让人捉摸不透,“这几日没有动你,让你有体力活蹦乱跳得跑院子里闲逛去了吗?怎么,你是有梦游症吗?”
楚歌微微一怔,心里头落下一颗大石,她是以为自己在院子里闲逛?
那姑且便这般认了,也好过出府的事露馅。
第9章
既然没有发现被私自出府,傻子才不打自招,副人格悄悄放松了身体,没想到这般轻易的蒙混过去了,只是下次夜里探查时,要额外小心了。
室内的温度比室外暖和的多,两人渐渐除去衣物回到床上,直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紧张,身旁那人离得他特别近,白皙病弱的手习惯性攀/附过来。
他忍不住躬起了身体,如拉紧的弦,稍稍一碰便轻哼出声。
随即耳边有一声轻笑,仿若嘲笑中带了点其它勾人的意味,他恼怒的缩了缩身子向床的里侧挪去,还不忘在脑海里呼唤医呆子出来。
姜燃不解,明明是这人跑出去胡浪,怎么还有底气耍小性子,她顺手捉住他的身体道:“你跑什么?”
却没想对方怒气冲冲的瞪她一眼,她觉得有些奇怪,大概是她的疑问太明显了,身旁的人怔了怔再次气急的看着她,可惜他脸色红扑扑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像邀约。
姜燃发现他今天有些不对劲儿,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之给人感觉比往常泼辣了些。
仿佛平日里温吞的小白兔,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能鼓起勇气兔子蹬鹰了似的,多了丝味道依旧可爱的紧,她的手没有从他身上拿下来,反而撩拨到了下面去,偏偏只是侧身撩拨着,不急着干什么,只观看自己可爱的小夫郎。
仿佛他能给她惊喜。
副人格有些无语,真是受不了男子的身体,再怎么控制只要对方稍稍动作,便像一条离了水的鱼随便人家处置。
姜燃拉过他半僵硬的身体,将柔软的枕头垫在他腰下,看他挺着身躯满脸羞愤的样子醉人极了。
“你还真是个宝啊!”
古韵气息的木床上像盛开了一朵大叶海棠,白|花花的花瓣尖端沾有淡淡粉红,在夜色的挑/逗下惑人的紧,内芯如同缠绕的花柱轻轻颤抖,在姜燃无数次采撷下吐出新鲜的露珠。
姜燃拍拍他的脸,欣赏他媚眼如丝,“今天出息了,都没哭呢!”
副人格跑出去半个晚上,又回来被这般压榨,现如今累的半句话都不想说,只蒙着被子把自己当成不会动的木偶,如今身体痕迹这般重,他已经能想象到明早医呆子醒来会怎样气急败坏了。
无语,这都什么事啊!
如果交代了昨晚帮忙教训那个佩剑男子的事,情况大概会好些吧……
不管怎么逃避,主人格第二天都会清醒。
他毫无防备的起身,却没想到腰间酸痛不已,一低头,好家伙,胸膛上遍布深深浅浅的痕迹,他直接将副人格提溜出来,质问。
副人格轻哼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避重就轻的讲了自己大战江方扬的事情,顺便隐晦的提了提出门被发现的事情。
主人格听完那惊险的一幕,背脊上爬满了冷汗,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当家主夫半夜跑出去这事可大可小,搞不好还会被休,以至于吓得他都没空理会昨晚两人做了什么,毕竟那是他的身体心里头不怎么介意。
副人格见上|床那事没被针对,开始幸灾乐祸昨晚跑出去的事情,“早就说点了安眠香,让她一觉到天亮多好嘛,你非不听这回出事了吧?”
主人格:“你闭嘴,寻常人偶尔点一点没关系,妻主身体不好不知道吗?普通的安神香怎么可能作用那么大?加了料的她身体怎么受得住。”
副人格暗地里不服,“我可没见她身体不好,生龙活虎的那么能折腾,连安神香都不让用,那我的迷香你更不让用了,你说怎么办吧!”
主人格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少出去几次?下次尽量白天出去吧,晚上别出去了。”
副人格:“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天清醒时间少,而且注意力无法集中。”
两个人在屋子里互相怼了起来,气的主人格直接精神压制,反正到了白天他更厉害些,才不要跟那个混蛋吵架。
除了楚歌这边心神不宁,江方扬那边也没好哪里去,他一|夜未眠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床顶的纱帐,脑海里闪过无数次的相遇,以及对方温柔的话语,哪一点都让他心生欢喜,可他怎么能去做侍郎呢?就算是他同意家人也不会同意的。
仿佛是一个无解的话题,他甚至没有想过给人家当侍郎人家会不会愿意,毕竟以这个时代的思想,他这个身份去当侍郎,对方根本不会拒绝……
思路渐渐转回跟他对招的男子,“那人如此毒辣,她怎么会喜欢呢?也是,娶夫大多时候不过父母之命,不见得是她自己的选择,终归是他来晚了……”
好不甘心!
平日里清澈的眸子像被丢进了一桶墨,逐渐被暗色侵染,幽深的看不见喜人的光亮。
漆黑的墨汁滴到宣纸上,姜燃来到古代没有平时喜欢的娱乐项目,在这个世界逛了一阵逐渐乏味,唯一喜欢的小夫郎白日里还要给人看病,书架上的古籍枯燥无比,果然没有事业加成,人活得就没有意思。
跟一条咸鱼一样,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忍受这般乏味的人生。
不对,也不乏味,从系统得到的资料来看,原主每天都会去芷兰院搞她的小爹文学。
就因为这件事,导致她没事绝不踏入芷兰院,就当避嫌了,可万万没想到,安静了些日子的芷兰院反倒来找她了。
看着眼前继父跟前的小侍,低眉顺眼的过来通知道:“小姐,主君找您有事相商。”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她瞧着这位贴身侍从,模样平平无奇,看来这个继父心机不小,自己身旁的小侍长得都不怎么样,估摸着怕被抢了风头,而给原女主安排的小侍,模样可比这位出挑多了,怎么也算了清俊,这位只能说不丑吧……
姜燃没有为难下人的习惯,也好奇这位继父今个怎么想起来找她了。
来到芷兰院的时候,院内正热闹着,后宅来了客人,正在院子里赏花作画,她不认识这些人,而且男子很多,以这个时代的规矩,她不该过去掺和,只微微偏头好奇地看了一眼,十分守礼的去了正堂。
堂上那是老狐狸如以往一般捻着个佛珠,见他来了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他左手边坐着个年纪比他大些的男子,是他的闺中密友,两人氛围很好,她简单的见了礼,便不动声色的等待这人找她来的意图。
继室汪景见她乖觉,也没看轻她,只因前些日子她发送仆人的事情便可知嫡女到底是嫡女,骨子里还是不好惹的,说话也亲切了些:“然儿身子不好,只一个主夫却还天天往外跑,没空照看我家这唯一的女儿,我这父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姜燃心中一阵恶寒,表面上只说了句:“辛苦父亲。”
她偷偷拿眼看向他身旁的闺中密友,见那人也露出心疼之色,又是一阵恶寒,这老狐狸把她叫过来,难道就是让人知道牌坊立的好,是个贤夫慈父吗?她才不信呢!
事情有些反常啊!
继室汪景唠了几句家常,挤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渐渐步入正题,姜燃看着他慈眉善目说出诛心之语,就仿佛欺骗小红帽的狼外婆般,让人不寒而栗。
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给你挖坑,还一副你不要不识抬举的表情。
汪景:“然然这些日子属实遭罪,身边没个体己人,为父之前赐予你的内侍着实不中用,这些日子里为父因这事着急上火,总觉的愧疚,思来想去便小办了个赏花会,招来真正体面的小公子,那些内侍确实上不得台面。”
姜燃脑海中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合着她结完婚了还是要被逼婚?
院子那些小公子都是为她准备的???
第10章
姜燃:“……?”
她是那么急色的人吗?搞那么多是要掏空她身体吗?
震惊到来不及张嘴,汪景已经命人将那些少年一一带过来了,这场面跟古代选妃似的,一排站了五个,足足站了五排,足球队都没这么多人。
汪景:“然然看看这些公子,可有觉得面善的。”
姜燃:“……”
这话说的真好听,面善?明明是想问那个模样好看吧!
“都挺面善的,父亲找他们过来是膝下无子,给我认个弟弟吗?这人数是不是有点多?”
汪景被噎的忘了撵佛珠,膝下无子是他的死穴,但凡他能生个女儿出来,哪里还需要这般谨小慎微?
“为父是想着给你定个侍郎,但凡体面些的女君,哪能没个侍郎伺候呢,我知道你不重这些,可人家贵女成婚前便有体己人伺候着,你什么都没有,我如何能不心疼?”
姜燃仿佛老僧入定,发出不解风情的疑问:“府里小侍仆从一大堆,即便多了侍郎又能伺候什么?”
汪景:“小侍仆从怎么能跟侍郎比,侍郎是你的小夫,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姜燃心想: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身上绿色花边的绿jj系统根本不让她多夫,只让速度拯救男主好进行下一个世界。
而她也只想快点完成任务,重塑身体而已。
眼前站着的一排排男子,估计都是大户人家的庶子,毕竟嫡子很少给人做小的,这些男子基本都是少年状态,看年纪最多也就十五六,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除非特殊癖好谁喜欢幼龄。
她一个正常的成熟|女人,怎么可喜欢这些小萝卜头?
姜燃靠得离上座的汪景近了些,小声说道:“父亲,这些孩子年纪太小了。”
汪景闻言愣了愣,撵着佛珠的手指修长秀美保养极好,何况他也不过三十来岁而已。
真该感叹一下,这女尊国的男人在收拾自己这地方比前世那些男人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再加上财力支持,无公害的食物,一个个水灵灵的俊美得很,何况姜府在城内财权皆有,自然不会娶丑夫,汪景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七八而已,难怪原女主会喜欢他。
汪景微微侧脸看了她一眼,往日里这继女对他的心思不是不知道,毕竟少女好忽悠,再加上从小缺少父爱,容易对年纪大的男子有朦胧好感好掌控,无法跟他这种已知情爱的男子比。
可他从来没想过这继女胆子这么大,竟然当他面直说不喜欢年纪小的,这暗示跟以往那小心谨慎的眼神相比,属实惊了他。
再看她成婚之后,不知怎么的气质还变了,有些地方属实惹男子心动,撵着念珠的手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然儿,年纪小也不怕,可以先订着,到时候娶回家就好了。”
姜燃找到他话里得漏洞,不满的说道:“父亲不是说让侍郎照顾我吗?这么小,难不成还要我等他们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