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过度脑补后(穿书)——丁香小雪
时间:2021-08-17 09:40:00

  颜玉栀点头,“是啊,萧大当家好像不太愿意让我们继续待在山上,估摸着这两日就会说了。”真是可惜,努力了这么久,都被柳染搅和了。
  “公主舍不得走?”
  若不是她还要走剧情,留在这山上逍遥自在也挺好的。
  “嗯,是有些舍不得。”
  牧危心口像堵了团棉花,怎么都不得劲,“我们明日就去向萧大当家辞行,继续北上。”
  “别啊,人家办丧事呢,这个时候主动去打扰多不好,还是缓两日吧。”这两日她得想想办法让杜书呆另外说一个愿望才行。
  牧危蹙眉,周身阴郁之气经久不散。
  颜玉栀又道:“瞧着你不开心,吃颗姜糖吧,甜的东西让人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颜玉栀嗤笑,还说没有不开心,从悬崖边回来,脸都快耷拉到脖子了。
  “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跑屋顶做什么?”
  一阵风吹过,有些阴阴的冷,牧危拉着她的手往小木屋走,将她摁坐在桌子边,然后点燃烛火。
  那张冷厉的眉眼映着火光更显沉寂,他道:“昨夜做了个梦,现在有些疑惑。”
  颜玉栀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他不会同自己一样也会做乱七八糟的梦吧。
  “你,梦到了什么?”
  他直直的看着她眼睛困惑道:“梦到小时候被推进冰湖,柳染救了我,那时我问她叫什么,她却告诉我叫‘颜玉栀’,明明是她的脸为何说话的模样与公主一般无二?”
  火光在她漆黑的眼珠里跳跃,颜玉栀有些不可思议,他做的这个梦与自己的梦混淆了。
  “我现在记忆有些混乱,不确定到底是谁救了我,公主能告诉我吗?”
  她呵呵笑了两声:“你不说了那只是梦嘛,我自小生长在旬阳,怎么跑到淮阴去救你。”这应该真的只是梦吧。
  颜玉栀:鸟,怎么回事?是有什么隐藏剧情吗?
  小鹦鹉似是也被吓住了,摇着鸟头道:我也不清楚,估计是他日日与公主在一起,大脑波长产生联动了吧。
  颜玉栀:什么鬼,难道我进的是玄幻剧本?
  小鹦鹉:再观察观察。颜玉栀:你可是答应苟到大结局后让我假死脱身的,若是做不到我就剥了你鸟皮?
  小鹦鹉:鹅......
  颜玉栀:.....
  “你走吧,不用待屋顶。”往后还是离他远些好,省得再出现什么变故。
  颜玉栀真心希望牧危一直像今日这般离她远远的,然而他只是沉郁了半日,次日一早又恢复温柔小意的模样往她身边凑。
  弄得她毛骨悚然,连着质问系统好几遍,她没顶女主戏份吧?
  小鹦鹉摇头:宿主,你身上并没有紫气。
  她总算安心了些,在虐文里当女主角可不是什么好事。
  寨子里一半人忙着萧兰儿的丧事,一半人继续去神龙潭守着番薯苗。
  颜玉栀窝在灶房里等着杜子腾做午饭,里头烟气缭绕,熏得她眼泪都沁了出来。
  杜子腾拿了蒲扇递到她面前,局促道:“神女,要不你还是出去等吧。”
  颜玉栀接过蒲扇,挡在有些睁不开的眼,摇头:“不,我就在这等。”
  杜子腾无奈,抬头看门口两眼,接触到牧危看过来的视线时,又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轻声道:“神女怎么不让牧公子进来?”
  “他进来做什么,炸锅吗?”
  她也朝外看去,牧危正黑着脸看向这边。等她再次往外看时,他人已经不见了,换成了月影守在外面。
  颜玉栀顿时松了口气,朝着杜子腾招招手,杜子腾疑惑的凑近。
  不远处的月影立刻道:“公主,男女有别。”
  “滚。”
  月影讪讪,这个真是个磨人的活,他倒是宁愿和花影换换,跪悬崖去。
  “神女,怎么了?”
  颜玉栀道:“杜书呆,你现在最想要的还是寨子里的人吃饱穿暖吗?”
  杜子腾愣了一下,抬眼盯着她脸看,耳根又开始红了,支吾着不肯回答。
  颜玉栀心神微动,有戏。
  “快说啊。”
  “我....我.....”眼见着红意漫上整张脸,他依旧说不出完整的话。
  颜玉栀都快被急死了!
  灶房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有人气喘吁吁的跑来,杜子腾立刻岔开话题:“有人来了。”
  俩人同时抬头往外看,林胖子站在门口道:“不好了,杜书呆,有队官差包围了山寨,大当家的让你过去。”
  杜子腾立马直起腰,将腰上的围裙和锅铲一放,吩咐牛婶子道:“小火再煮片刻就可以拿出来给神女吃了。”
  “神女,我先走了。”
  颜玉栀手里拿着他丢过来的围裙,暗自懊恼,官差怎么偏生这个时候来。
  她将手里的东西往灶台上放,站起来也跟着往外走,牛婶子急道:“神女,您不吃了?”
  “我也先去看看什么事。”
  她提着裙摆走出去,月影跟在她后头,山寨里吹起了号角,三三两两人开始往正厅去,各个神情肃穆,表情紧绷。
  正厅挂满了白幡,棺椁却是单独停在正厅后面的院子的。
  颜玉栀进去的时候,就见萧克一身缟素,沉着脸坐在长木桌前,牧危杜子腾分别坐在他两边。
  杜子腾道:“大当家,怎么会有官兵?”太平日子尚且不管他们,如今天下还乱着,这群官兵吃饱着撑着,跑来剿匪。
  萧克道:“还不是很清楚,但基本确定是荔川王的人。”
  林胖子惊讶:“荔川王,那个半疯的王爷,不可能吧。”
  传闻这荔川王十几年前突然疯癫,大部分时候认人都认不全,亏得他有一义子,骁勇善战,有他在才镇住了荔川内外蠢蠢欲动的贼人。
  萧克又道:“他们好像只是围着寨子,不动也不进攻。”
  杜子腾沉默思考片刻,道:“他们此行必有目的,我们且等等。”
  然而这一等就等了三日,寨子里去神龙潭的人都被抓了,但那帮官差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围着寨子,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山上穷乏,原本每三日他们就会下山补给一次,如今被围困,寨子里的人渐渐恐慌起来,等到所有人终于受不了的时候,一封信被送了进来。
  萧克不识字,只得将信递给杜子腾。杜子腾快速扫了一遍,立刻沉默了,抬头朝着颜玉栀和牧危他们看去。
  萧克见他半晌没有言语,大嗓门急道:“信里面说了什么?”
  “信里说,让我们交出牧公子和公主。”
  萧克一愣,怒道:“休想!”
  杜子腾又道:“信里面还说今日午时前人不送到,就杀了被抓住的十几个弟兄,然后放火烧山。”
  萧克顿时哑声。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大当家,反正你要让神女他们走,不如就让他们出去吧,生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萧克直接抓起桌子上茶壶往那人脑袋上砸去,怒骂:“你这孙子说的什么话?我想让他们走,和出卖他们是两码事,做山贼的最重要的就是义气二字,怎可因为自己的安危弃朋友不顾。”
  正厅里的人一时不敢言语,推搡着林胖子上前,林胖子缩着手左右看看,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当家的,话虽是如此,可寨子里还有孩子,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啊。”
  牧危冷眼看着,人性向来是最脆弱的,寨子里的人迟早要将他们交出去。
  萧克滞了片刻,神色有些动摇,“等我亲自去看看。”似乎是察觉到了牧危眼神中的鄙夷,他转头朝着牧危道:“你们放心,我萧克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决计不会将你们交出去。”
  天还没放晴,颜玉栀坐在东边的老树下,牧危站在她身后,远远看过去,只能看见萧克壮硕的背影,他身后跟了林胖子和几个结实些的青年。
  她坐在石阶上晃荡这腿,咬着姜糖浑不在意的问道:“那荔川王的人是冲着你来的?”
  牧危点头:“大概是吧。”
  她侧头往上看,见他神色沉静,又问道:“荔川王认识你?”
  “认识。”
  “仇人还是友人?”
  牧危沉默了一瞬,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颜玉栀眼珠子转了一圈,白嫩的脸上荡起笑意,“你不说就是仇人成分大了?”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这荔川王的人围而不攻,也不像是要杀人的模样。
  他挑眉:“公主这么好奇,不若我带你去看看?”
  她来了兴致:“怎么看?”他们现在去看,那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他扬唇一笑,拉过石头上的颜玉栀,直接扣进怀里,朝着寨子外拂枝踏柳而去。
  凉风吹过,草木清香沁人心扉。被踏过的枝条,颤颤巍巍弯下腰,很快又恢复原状。
  这种感觉委实太过新奇,颜玉栀兴奋的想尖叫,此刻早就将要离牧危远的话丢在九霄云外了。
  牧危带着她隐在高高的树杈之上,四季常青的树木茂密繁盛,寻常人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上面有人。
  离寨子百米远搭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帐篷,身穿暗红色戎装的士兵整齐的立在不远处,他们正前方有个一身白衣的青年,稳稳的坐在枣红色宝马之上。
  而萧克带着人站在寨子的门楼上冲着下面喊话。
  “来者何人?”
  那白衣青年长得颇为俊俏,一双眼睛精亮有神,眼尾微微上挑,是典型的瑞凤眼,鼻梁高挺,唇形薄而挑,放佛天生带着笑意。
  颜玉栀双眼放光,啧了一声,这人长得哪哪都和她的意。斜刺里伸过来一双手盖住她眼睛,视线被遮挡,还能闻到他手心干燥清冽的冷香。
  她用力掰了一下,他手岿然不动。
  清润的嗓音夹杂在风中传来,“荔川王世子娄岚。”
  连声音都温温柔柔正合她意,不禁感叹,若她还是盛世公主,定要将这人招为驸马。
  萧克道:“你们要的人不在寨子里,昨日已经下山了。”
  娄岚笑声如春风化雨,“萧大当家莫要说笑,我能来定然是已经查清楚了,先礼后兵,午时前没见到人那这寨子也不用留了。”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那能问问,荔川王要他们是有何用意吗?”
  娄岚接着笑:“这是荔川王府的事,萧大当家不必知晓。”
  “这事我必须弄清楚,这二人于山寨有恩,若是你们想对他们不利,就是搭上寨子所有人的性命,我们也绝对不会背叛朋友。”
  两方人一高一低的对峙着,这娄岚显得脾气极好,不高声,不发怒,说话永远斯斯文文含着三分笑意,唇角弧度就没压下去过。
  他抬头看看天空,并无太阳。
  “将漏刻抬上来。”
  两个士兵抬着四方桌子放到山寨门前,又有两个士兵抬着人高的漏刻放到桌面上。水一滴一滴的自高处往下落,漏箭一点一点的往上浮。
  离午时越来越近,娄岚挥手示意,“将柴火放过去,上火油。”他指挥这些的时候依旧是面带微笑,仿佛不是想放火烧寨子,只是生个火烧菜。
  躲在寨子门后偷看的男女老少一阵骚动,有两个小娃娃甚至被吓哭。
  萧克面色沉凝,轻声吩咐身边的杜书呆道:“你快去通知牧公子和神女,带着寨子里的小孩和妇人先走,你也跟着一起去。”
  “大当家,我们一起走吧。”
  他低喝:“快些,不然来不急了。”一起走谁来抵挡外面这些人,反正兰儿没了,他下去陪她也好。
  “巳时二刻。”娄岚含笑喊道。
  寨子的城楼上突然涌上一群手持弓箭,锄头,砍刀,钢叉的弟兄,冲着寨子外喊道:“大当家的,我们和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
  “对,绝对不能交出神女,神女是好人。”
  萧克既感动又担忧,他拉了一下杜书呆,“还不快去。”
  “午时已到,看来萧大当家当真义气,是打算牺牲全寨了,来人将那十五个人拉出来。”
  捆成粽子,塞着嘴巴的十五个人被推到了最前面,强行按住了,嘴巴里的布条被扯开。
  “爹.....”
  “二哥....”
  “儿子.....”
  方才还拧成一股的人心开始涣散,有骨气是一回事,可谁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至亲死在自己面前。
  人群开始骚动,有一声哭喊,接着就有两声,都是平头百姓,谁不怕是啊!
  萧克大骂道:“你,无耻,格老子的乱杀人,生孩子没□□,死后拔舌钩肠下十八层地狱.....”
  任凭他骂得多难听,娄岚依旧笑如春风,岿然不动。
  “既然人还没有出现,那将这些人一齐杀了吧。”
  娄岚话毕,十五个士兵上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锋利闪着冷光的大刀。
  “阿爹。”高楼上,小幺儿被牛婶子抱着哭得撕心裂肺。
  萧克见他上来,眉头紧拧,喝道:“杜书呆,怎么让他上来了,快弄下去,送小孩走。”
  然而小幺儿扒着墙头怎么都不肯走,一直大喊着:“别杀我阿爹,阿爹.....”
  牛婶子一个不查,让他从手上挣脱,五岁大的小娃娃从高楼上坠下,众人吓得尖叫连连,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小幺儿要血溅当场时,青衣牧危横冲跃出,直接将他捞在了手上。
  等他平稳落地,小幺儿扒着他脖子愣了片刻,接着又是哇哇大哭,挣扎着要下地找他阿爹。
  娄岚眼前一亮,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躬身一礼,接着直起身笑道:“阿危,义父请您和公主去一趟荔川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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