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化病娇失败后(穿书)——时雪野
时间:2021-08-17 09:41:09

  这盒子,曾过了铃香的手?
  那可真是巧了,云筝凉凉看着她,这么看来,那小丫头定是隐瞒了什么。
  难怪刚才发了抖,说不定那道血迹就和她有关。
  思及此,云筝看了眼殷白岐,像是找到某种默契一般,少年竟也轻轻对着她点了下头。
  不知为何,看他这样,云筝突然就平静和下来,顿了下,她厉声道:“铃香,这盒子里的血迹,可是你弄的?”
  铃香当即打了个哆嗦,这事怎么能赖到自己身上了?
  “冤枉啊小姐,”铃香真觉得自己冤死了,老夫人和二小姐,哪个是能得罪得起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话没说完,却见那二小姐徒然拿出把匕首来,用刀尖对准了殷阿九的脸。
  “想好了再说,要有一句谎话,你的阿九哥哥可就要遭罪了。”
  见状,铃香惊得汗毛倒竖,先前不曾察觉,现在看来,这位二小姐果然是个会挖人眼珠子的。
  好狠毒的心,她怎么可能让阿九哥哥受伤?
  铃香立刻咬牙跪在地上,道:“是老鼠,那天盒子打开,里面还有只死老鼠,我怕出什么事,便把那老鼠拿走了……”
  这回听着才像是真话。
  云筝把匕首收回,状若无意般扫过少年的脸,轻轻比了个口型。
  “不错嘛。”
  惯会讨人喜欢的。
  殷白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云筝却已经转过身,微微松了口气。
  既然是老鼠血,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她也没必要像刚才那般急躁了。
  方才她胡乱猜测,差点以为那是老爸的血。
  好在只是死老鼠而已。
  不过……
  死老鼠又是什么鬼?
  云筝叹了口气,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没有头绪,她现下都有些懵了。
  正要说话,突听殷白岐喊了一声,“小心。”
  话音刚落,一声惨叫从脚下传来。
  云筝低头,炸毛的野猫直愣愣看着她,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踩到,猫尾巴了……
  她连忙退了一步,猫儿吱呀咧嘴的,叫得十分委屈。
  云筝心里过意不去,正准备蹲下看它伤势,脑中蓦地打了个机灵。
  老鼠,猫?
  这么巧?
  而就在她蹲下一瞬间,野猫飞扑上来,叼过她手里的盒子,立刻跳出三米外。
  云筝一怔,刚准备去追,衣袖就被人扯了下。
  “小心,”
  殷白岐又重复了一遍,目光却是又狠又厉地扫过那只小野猫。
  猫儿却依旧停在原地,像似特意在等什么似的。
  云筝心里隐隐显出一个猜测,对着殷白岐摇了摇头。
  “没事的。”
  说着便朝前迈了一步。
  那猫儿见了,也朝前动了动,几步过后,摇着尾巴扭头过来看她。
  几人都隐隐吃惊,这猫儿怎么像是要引路一般。
  一行人一路尾随着,不久便进了庙门,从香火味十足的前门,一直弯弯绕绕了好多小道,许久过后,那猫才停到了一座破旧的小屋前。
  看着像是间废弃的柴房,很是残破不堪。
  沁儿走在最前面,正要去推门,就被云筝一下叫住了。
  “沁儿,”云筝面无表情道:“我的玉坠丢了,许是在马车上,你和铃香去找找。”
  “啊?”
  不是,她怎么不记得小姐有什么玉坠?
  “还不快去。”
  云筝语气严肃,沁儿一愣,立刻拉着铃香往回走。
  两人一走,这边就只剩殷白岐了。
  云筝抿了下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反而是殷白岐先动了起来。
  少年淡淡看了她一眼,抱起小团子,只道:“小心些,我去前边等你。”
  “阿九,”
  被看穿了心思,云筝有些揶揄,“我说过不骗你的,只是……”
  只是事情可能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若这根红绳真的和爸爸有什么关系,那恐怕也和她穿书脱不了干系。
  若毫无保留让书中世界的人有所涉及,她不敢保证会引发什么后果。
  “无事,”少年轻声道,“你想说时,再告诉我便好。”
  他脸上呈现出一个十分温和笑容,在这阴蒙蒙的天气里,显出十足的暖意。
  说完这话,少年便抱着团子徒自朝前走去。
  云筝微微喘了口气,像是给自己定心一般,也不再看他,抬手将那道门推开。
  昏暗的光线一点点引进来。
  迎面而来就是一股发霉发烂的味道,墙角边堆着一整排的旧麻袋,被门口带进的风吹起,一屋子的尘土都扬了起来。
  云筝登时被呛得干咳出声。
  等她回身看去时,那野猫赫然已经丢下了盒子。
  “唉,”云筝都来不及叫出声,一眨眼的功夫,猫儿便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猜错了?
  云筝不由疑惑起来。
  难道就是只普通的野猫,是自己多心了?
  她盯着那猫消失的地方看了半晌,疑惑层出不穷地浮现在脑海,直到像是感应到什么,抬眼朝前一看。
  昏暗得看不清人脸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了一团幽蓝色的暗光。
  和烛焰差不多大小,小小的一团,忽明忽暗的泛着光,和她呼吸的节奏刚好一致。
  云筝还未及反应,却见光团竟自己动了起来。
  它像雪花般飘到云筝面前,看上去虚弱极了,连声音都是沉沉的。
  【云筝,你终于来了,你爸爸……】
  说着,光团几乎要缩成了一个点,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定,定要阻止殷白岐称帝】
  作者有话说:
  云子呦:等等,我不是人?
  好了,女主这边的系统也上线,下个月一定完结。
  祝大家看文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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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主人 [VIP]
  晚祷的钟声一过, 庙里的香客就更少了。
  云子呦半趴在少年肩上,放眼看去,压根瞧不着半个人影, 登时吓得睫毛都打起颤来。
  这可是把他吓得尿裤子的人啊,一想到梦里和大老虎关在一起的场景,小孩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先前有多猖狂,此刻就有多萎靡。
  似乎意有所感,殷白岐直接将小孩放到地上, 居高临下地睨着。
  “你怕我?”
  这东西, 明明昨日还恨不得自己消失一般,为何现在却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瞧着, 倒和云筝看自己时有了几分相似。
  云子呦猛地打了个激灵,肉嘟嘟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垂着脑袋不敢答话。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就更静了, 仿佛要把人吞噬一般, 过了会, 小团子不知哪来的勇气,慢吞吞扯了下少年的衣袖:“阿九哥哥, 对不起。”
  阿姊说过,只要跟阿九哥哥道歉, 他说不定就懒得同自己计较了。
  殷白岐盯着他,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冷声问他:“你为什么,要怕我?”
  小孩吓得发起抖来, 不能, 他绝对不能说。
  阿姊早就告诫过他, 那个梦是连祖母都不能告诉的,说了,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记得牢牢的,现在怎么可能告诉他。
  见他满脸的心虚,殷白岐眸光又深了许多,轻轻扬起小家伙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怕我,杀了你?”
  云子呦登时打了个嗝,鼻子一酸,放声大哭起来。
  【想知道他为什么怕你?】
  梦魇一样的声音又来了。
  许久未听到这声音,殷白岐隐隐有些恍惚起来。
  零却丝毫没在意他的反应,直言道:
  【刚好,我积攒了很久的大礼,也该是送出去的时候了。】
  它的声音比上次有力了许多,刚说完,无数个画面像暴雨般倾泻而来。
  少年仅仅只来得及眨了一下眼。
  【记忆传输中……】
  再睁眼时,他成了一个旁观者,而对面,是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
  唰的一声,一支箭朝少年射去。
  女人拿着弓,冷眼瞧着,眼里无不讥讽。
  一箭,正中他的左肩。
  再一箭,直直射穿了耳朵。
  第三箭……
  第四箭……
  箭疯了一般朝他扑来
  十九箭,一共十九箭。
  箭头在他身上,出去了,又进来了。
  错落有次,很快,便到处都是红色。
  少年就像只踩不死的臭虫,苟延残喘地,守着自己的那条烂命。
  还不够……
  女人提剑而来,发恨地看着他。
  刀尖对准了他的脸,如闪电般轰鸣而下。
  一下,又一下……
  烂了,他的脸被划烂了。
  少年按着满脸的温热,不解地问出声。
  “为什么?”
  他不明白,如果一类人真能把另一类人当成畜牲。
  那他到底算什么?
  畜牲又算什么?
  毫无悬念的,没有人回答。
  只有……
  她在笑,他在笑,人群里,他们全都在看着他笑。
  哦,这样啊!
  少年懂了。
  插着箭的他如死水一潭,面目全非,烂在泥地里动弹不得。
  他也笑了。
  笑是没有高低贵贱的。
  他们可以,他也可以,畜牲也可以。
  收尸的只当人死了,裹着草席将他丢进了乱葬岗。
  腐臭的气味中,他躺了三天三夜,却又像只死不了的臭虫,站了起来。
  那一刻,举目皆黑,夜空笼罩在他头顶,是深邃的,没有光。
  好笑,真好笑呀。
  ……
  “够了。”殷白岐在脑子里疯狂的叫喊起来。
  这些东西,他一眼都不想看。
  【恨她吧?】
  零笃定道,它不信看到了这种记忆,还能不恨那个女人。
  画面仅仅只断开了一瞬,又蜂拥着挤进他的脑海。
  重新回来时,却是,翻了天,覆了地。
  金钉朱户,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他穿着黑色龙袍,坐于王座之上。
  高高在上的帝王,带着漆金面具,凝视蝼蚁。
  脚底,是堆积成山的活人。
  他却看不真切……
  因为那些人,全都糊了脸。
  只能隐隐约约从发饰分辨出,跪在最前面的,是云家的老夫人。
  老人领着一家子,跪在他脚下,却是连磕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手脚俱断,他们哭,他在笑。
  他们叫,他在笑。
  野兽咆哮声在大殿回响,畜牲也在笑。
  “喂了吧。”
  一语毕,四处都是哀嚎之声。
  年轻的帝王摆摆手,他不太明白。
  他们怎么不笑了。
  明明从前,他们是那么的爱笑。
  罢了罢了,随他们去吧。
  人总是要归于无聊,不过尔尔,他已经没什么乐趣了。
  他听着那些叫喊,在王座上渐渐睡着了。
  “呜呜,呜呜……”
  幼童的哭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却远比记忆中的声音来得真实。
  殷白岐猛地一晃神,仿佛刚刚破茧而出,眼前的一切却已是恍若隔世。
  “呜呜,阿九哥哥,我不敢了,你不要杀我。”云子呦抹着眼泪看他。
  殷白岐眼神无法聚焦,只能模模糊糊扫他一眼。
  记忆来的太快了,像要把大脑炸了似的,他现在头痛得厉害。
  “你以为我会杀你?”
  他脑子还是些混乱,没记错的话,此刻他不过是云家一个人人看不起的养孙而已。
  一个养孙,如何敢?
  “呜呜,我不知道,你别问我……”小孩抽泣着。
  好可怕,这人方才像发了疯一般,用头捶着柱子,把他吓坏了。
  “阿九。”
  身后突然响起了云筝的声音。
  云子呦都快尿了,听出是她,立刻飞奔着扑了上去。
  小团子此刻只想求抱,不想旁边那只大手早已快他一步,一把拉住了云筝。
  殷白岐目光如炬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云筝莫名有些紧张,他手里握着的,是自己手腕处的红绳。
  那里发着幽幽蓝光,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看得见。
  方才这团光好像没气一般,说完那句话就化成了一个点,消失在红绳里。云筝叫了很多次,它也没再出来。
  “阿九,怎么了?”她问。
  少年不答,只狠命地抓着那只手,好似生怕她自己走开一般。
  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消散的黑影中,精神看起来一度恍惚。
  唯有那只手,是他窥探世界的唯一入口。
  抓得紧了些,骨头都勒着了,云筝却一直忍着没有吱声。
  “你……”
  少年看着她,脑海中的画面反反复复涌现出来,他细细的比对着,回忆着,突然就不知道要问什么了。
  有什么好问的,他最看不起因为逼问才得到答案的自己。
  云筝不说,他绝不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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