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智女配悟了(快穿)——对酣
时间:2021-08-18 10:23:14

  薛义山搀着田英回到明溪身前, 他拍了拍明溪的肩膀,说道:“你先陪你义母说说话, 我叫上你几个哥哥去做几个菜。”
  说完,薛义山一溜烟小跑,看方向似乎是伙房。
  现下魏州军营中除了老五以外,还有老三、老七、十二。
  明溪陪着田英在正堂说话的功夫, 薛义山拎着一坛子酒和一块肥瘦均匀的肉从正堂穿过。
  四个有着刀削斧凿般面庞的高大男子跟在他的后面, 手里或拎着菜, 或拎着酒肉。
  路过田英身边时,他们不约而同颔首问好:“义母,小十三。”
  田英微微颔首,伸手拍了下呆住的明溪。
  明溪这才反应过来那句小十三是在唤她,她连忙起身,拱手作揖:“各位哥哥安。”
  老五晃了晃手中的酒坛,爽朗大笑:“不醉不归。”说完他径直走向后厨。
  十二一脸稀奇地打量着明溪的长相,下意识靠近明溪,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他惊讶道:“咦,小十三的脸好嫩滑。”
  “真的吗?”老三把右手的肉挪到左手,也上前捏了捏,“嚯,难怪说他貌比兰陵王。”
  明溪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现在是男儿身,也不好拍开热情似火的哥哥们。
  “是吗是吗?”老七挤开两人,正要上手。
  明溪偏头看向田英求救,同时嘟囔道:“哥哥们欺负人。”
  田英干咳一声,围着明溪的老三和十二乖乖地拎着酒肉往后厨走。
  老七把手里的酒坛子往地上一放,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双手夹着明溪的两靥用力揉搓。
  明溪的两瓣唇直接被挤成金鱼嘴,一张一合,看上去可爱极了。
  “哥哥过分。”明溪说得极其艰难。
  “哈哈哈哈哈……”老七笑出眼泪。
  田英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朝老七的手抽去,就要被鸡毛掸子抽到时,老七飞快拎起酒坛,身子弯成弦月,躲过鸡毛掸子。
  “都是男人,摸一下怎么了?”
  老七躲过追打他的田英,绕了一大圈,扒着门框说道:“义母偏心,有了小十三就不疼我们这些大的了。”
  田英直接将鸡毛掸子扔过去,老七连忙缩回头,哼着曲儿往后厨走去。
  “进了门,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田英嗔怪地看了眼明溪,“你若以女儿身来,他们指不定有多高兴,也不敢这般放肆对你。”
  刚才她在演武台上,是真的给女子争光。
  尽管现在除了她,没有知道她原是女郎。但正因如此,将来她的女儿身曝光后,才会更震撼。
  明溪挠了挠头:“我也没想到将军……”
  田英打断她的话,戏谑着问:“还叫将军?”
  明溪立即改口:“我也不没想到义父会认我做义子。”
  虽然她最初的想法就是捞个干儿子的位置,但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简单。
  薛义山烧的一手好菜,像这种家宴都是由他主勺,几个干儿子从旁协助打下手。
  一桌满满当当的吃食,谈不上多精致,闻起来却是香味十足。
  薛义山率先入座,夹了一箸炙羊肉搁在明溪的面饼上,笑说:“炙羊肉是我的拿手菜,你快尝尝。”
  田英挨个分酒,叮嘱道:“这酒烈的很,都只能喝一壶,不能喝多了。”
  说句话的功夫,明溪的面饼上除了薛义山夹的炙羊肉外,还多了老五夹的炙牛肉,十二放的大葱。
  老七见饼上满了,特意为明溪的碗中打了勺羊汤,还不忘撒下几颗葱花点缀。
  明溪费力地卷起裹满配菜的肉饼,一口咬下去满嘴喷香。油汁绽放于舌尖,辛辣之味与肉香融合,一切恰到好处。
  “配羊汤喝才实在。”老七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提醒。
  羊汤色白似奶,顶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脂,明溪端起碗尝了一口。
  她本以为会腻,没想到羊汤入嘴,竟然鲜而不膻,香而不腻。
  老七眨巴着眼睛,期待地问:“羊汤是我做的,怎么样?不错吧?”
  明溪夸赞道:“好喝。”
  老七得意地挑眉:“那是,没参军前我可是酒楼里的掌勺。”
  薛义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眯着眼睛揭他老底:“放屁。”
  他转头看向明溪,笑说:“别听他的,他在酒楼那么多年,就学会煲羊汤。”
  “义父此言差矣,凡事贵精不贵多,”老七老神在在替薛义山满上,报复性地笑了声,“不然义父怎么就守着义母,不找妾室。这都是一个道理。”
  “兔崽子你……”薛义山气得吹胡子瞪眼,在看见田英警告的眼神后,他登时泄了气。
  薛义山连忙表忠心:“我家夫人能文能武,就算皇帝要把他的皇后给我,我也不要。”
  说着他身子一歪,倒在田英的肩膀上,一边蹭一边道:“我有好夫人,别听兔崽子胡说八道。”
  其余几位对这场景见怪不怪,大多神色自若地吃菜喝酒。
  一个肩宽体胖的络腮胡大汉撒娇实在太有冲击感,明溪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旦开口,笑穴仿佛被点中一样,她怎么也停不下来。
  深感受伤的薛义山下达了务必灌醉明溪的命令,得到命令的几人一杯又一杯敬明溪,直把明溪灌的不省人事。
  田英没多少酒,抱起明溪朝房间走去。
  醉酒的薛义山亲眼目睹自家夫人,打横抱起他的小义子,脑筋一个弯没转过来,扑通一声跪下。
  他抱住田英的腿哭天抹泪:“夫人啊,你同我讲一句话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小十三了?”
  田英脸色难看几分,一脚踢开薛义山。
  薛义山哭哭啼啼缠上来:“这么多年我一个妾室都不敢纳,我不管,你也不能养男宠。”
  “什么男宠?”老七迷茫地睁开眼睛。
  薛义山继续抱着田英的腿,还不忘抹了把鼻涕到她的裤腿上,像个小孩一样哭闹。
  “我不管,你不能找小白脸。你要是找了,我就……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说着他便爬起来往柱子冲去。
  桌上剩下几人稍稍清醒,赶忙去拉醉酒发疯的薛义山。
  奈何薛义山实在死缠烂打,最后一群人呼啦涌进屋子,各自找了处能躺的地方,和衣而眠。
  田英踢了脚躺在藤椅上呼呼大睡的薛义山,将明溪放在屏风后的木床上。
  她守在屋子里,为一群酒鬼端茶倒水。
  月上梢头,庭院深寂静一片。
  田英临窗而坐,斜眼看向乖巧安睡的明溪。
  武功了得,看谈吐文也不差,酒量也还行,只可惜生而为女。
  倘若她是男儿,这天下,她也该争一争。
  一出生便已注定。
  田英幽幽一叹:“真是可惜。”
  —
  一眨眼就到年下,军营里的日常训练也都搁置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又活一年的喜悦。
  来魏州接近两个月的明溪,逐渐在牙军中混开。
  不论是因为她连战十五人,还是因为她单刀杀刘灰,又或者因为她是顶头当家人的第十三个义子。
  总之,牙军承认明溪的校尉之职。
  腊月二十三,军营旁的学堂休了学。
  许久不见明溪的明鹰扬挎着布包,一蹦一跳跑到明溪面前。
  “我两个月就赶上他们的进度了,先生都夸我聪明。”明鹰扬束着发,皮肤白了许多,一身白衣,浑然看不出乞儿的模样。
  明溪低头看了眼尾巴翘上天的明鹰扬,揭下鬼面具搁在腰间,笑问:“说说,都学了什么?”
  明鹰扬掰着手指头说:“张仪说秦王曰、天下之士合从相聚于赵,还有负荆请……”
  “那你就讲讲张仪说秦王篇。”明溪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明鹰扬不怯场,大声道:“先生说,张仪先生游说秦惠文王之言,通篇循序渐进、层层相扣……”
  明溪认真听他背完学堂先生说的话,然后摇了摇头:“你记性很好,但读书不是这样读。”
  以为会得到表扬的明鹰扬傻了眼,他露出不理解的目光。
  明溪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先生讲文章,不是为了让你把他说的话背下来。”
  “你学习文章,是为了解文章描述的事件,结合当时的时代分析事件中人物的动机及带来的结果。”
  “这样做有什么用?”明鹰扬似懂非懂。
  明溪莞尔一笑,正准备说这样学习的用处,十二快步走到明溪身侧。
  他神色焦急:“义父让我找你去议事堂,贝州哗变!”
  “什么?贝州!”
  贝州下辖清河县,崔璇和离后就居于清河县中。
  贝州哗变,也不知有没有波及到她。
  两人才走到议事堂外,就听见薛义山中气十足的怒吼。
  “老子待他不薄!去,把那不孝子给老子捆回来!”
 
 
第131章 现实世界9 
  十一月底, 驻守贝州的老二率亲兵哗变,杀劝阻的老四及其亲兵,自立门户, 称清河军节度使。
  他清除魏州眼线,广募士卒,一万五千余人的牙外军飞速扩充,约有一万八千余人。
  密报由九死一生的探子送来,送的还是半个月前的消息。到腊月底, 扩充后的兵力少说两万人。
  军情在众人手中一一传过, 最后落在明溪手里。
  明溪盯着纸上的内容,没有说话。
  她初来乍到没多久, 对薛义山驻守其余五州的干儿子比较陌生。
  她只乖乖坐着,眨着眼睛环视众人逐渐凝重的神色。
  但不得不说, 这对她而言,是一个好时机。
  两个月的相处, 她算是获得薛义山和田英的信任。
  此时她要做的, 就是在他们信任的基础上, 展现自己的实力,从而被他们放心地赋予更多的权力。
  田英率先开口, 打破沉重的气氛:“老二不蠢,他知道魏博情形。自立门户是死路一条, 他没理由这么做。”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老五眉头紧皱,“二哥对义父的孝心我们大家有目共睹,难道是四哥惹二哥不快了?”
  老七摩挲着下巴,分析道:“四哥是个火爆脾气, 时常得罪人不自知。二哥一向敦厚老实, 对于各位兄弟也是多有包涵。”
  十二翘起二郎腿, 朗声道:“正因平素积怨得不到疏解,旧怨和新仇越积越多。二哥纵然敦厚老实,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哪能任忍受一直被欺负下去。”
  除了薛义山和老三、明溪,议事堂中众人都开了口,大多都偏向老二被老四冒犯。
  显然,从前老四仗着排序长些,没少得罪他们。
  薛义山看向老三,沉声道:“老三,你说说看。”
  老三迟疑了一会儿,谨慎道:“如今我们只知老二杀老四,自立为清河节度使,招兵买马。其中缘由,还是需得将老二捆回来后才能定夺。”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管如何,老四终究是死了。纵然老四多有冒犯,老二也不该取老四的性命。”
  亲兄弟之间尚有龃龉,更何况他们这种半路兄弟。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入了薛义山的麾下,拜为异姓兄弟,勾心斗角是一回事,要人命则是另一回事。
  “十三,你觉得呢?”薛义山又望着最小的义子。
  一直低头不语的明溪将视线从纸条上挪开,她抬头望着颇有考核意味的薛义山。
  “我们现下如何猜测,那也只是猜测,不是事实。”
  明溪起身,抱拳道:“我愿前往贝州,为义父寻来真相。”
  薛义山露出审视的目光:“你认为领多少兵马合适?”
  明溪面不改色,一本正经道:“我自知年纪轻,资历不足,故而只求随行前往。具体领兵事宜,还请义父派众位资历深厚的兄长。”
  “当然,若是义父信任,肯将两万牙兵借我,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最后,明溪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一下子缓和了议事堂中的气氛。
  薛义山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指着明溪笑骂道:“听听,十五岁的年纪,胃口大的很,想要两万牙兵。真给了,怕是要吓得尿裤子。”
  明溪像头气恼的小兽,气嘟嘟地辩解道:“我三岁就不尿裤子了。”
  “小十三到底是年轻。”
  十二只比明溪大三岁,今年十八。他从前最小,没机会摆哥哥的款儿。
  今天机会就在眼前,他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义父这是给你搭梯·子,真给你两万牙兵,只怕你被他们啃的渣都不剩。”
  田英调侃道:“小十二逮回做哥哥的机会不容易。”
  十二笑道:“以后机会就多了。”
  被明溪和十二这么一打岔,薛义山的心情好了许多。议事堂不再像方才紧张,商议的过程还算愉快。
  未免打草惊蛇,薛义山否定老五提议的去信问责。
  他任命老三为平贝将军,率五千牙兵平贝州哗变。十二和明溪随行,为前锋,于来年正月十六出征。
  此外,他命驻守博州的老六调博州一万外牙军,皆由老三统领。
  虽然出征时间定在年后,永历七年的新年对于魏博而言,没有像往常一样清闲红火。
  冬日不适合大规模动兵作战,像此类哗变,大多都在风和日丽的春日处理。
  但由于贝州紧邻成德,倘若老四转头寻求和成德军节度使合作,这对于魏博在河朔三镇的首领地位,可就大为不妙了。
  因此魏州军营里忙着运送粮草,忙着分发随身的干粮和冬衣盔甲,忙着给战马裹上防滑的蹄铁和保暖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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