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权臣的小公主丢了——曰瘾
时间:2021-08-25 09:55:02

  闻言,在一边坐着的徐夙轻嗤一声。
  闹鬼这种事,有人信就有人不信。
  掌柜在柳城做了好多年生意,也是个人精,一下子就看出另一个清冷公子就是那类不信的人。
  只要有一个人不信,那便有戏了。
  他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飘忽了一阵,赔了个笑脸:“两位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话,西边倒是还有另一间空着的大房,那间房保准什么事都没有,床也很大,两个人一起睡一点都不挤!”
 
 
第49章 .  同床(二更)   “您再动下去,臣很难睡……
  “咳, 咳咳——你说什么?”
  元琼满脸通红地放下手里的杯子,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怎么的。
  偏偏这个时候徐夙还风轻云淡地捋了捋她的后背:“慢点。”
  元琼被他这么一下搞得浑身发毛,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掌柜以为她还是太害怕, 腰又往下弯了弯, 找补地说道:“而且这位同行的公子一看就是胆大的人,小公子和这位一起睡,两个人有个伴,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
  有问题!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啊!
  元琼尴尬地笑了一声,甚至觉得闹鬼两个字听起来都没这么瘆人了。
  她摇摇手,打算拒绝。
  民间但凡有闹鬼之说,要么请人做法,要么请人冲阴气。
  掌柜的生意黄了这么些天,大师又还没来, 好不容易碰到个不怕鬼的男子,可不得迷信地留住眼前的人。
  他看元琼要走,赶忙又说:“二位若是住下来, 只要给个一半价钱就行!”
  元琼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突然没话说了。
  她之前和云雀四处游走,自己身上根本没多少钱。
  现在腰上的钱袋……还是徐夙的。
  这两年她小毛小病改了不少,但是看见稀奇玩意儿还是忍不住买。徐夙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花掉了他大半的钱了。
  徐夙一直没有说话,倒也不是存心的,只是被她咳嗽的声音打断了,这才生出了一点看热闹的心思。
  但此时这掌柜“得寸进尺”, 再睨着小公主一脸苦大仇深,换一家客栈的事情罢了,总不可能委屈她住在这里的。
  只不过, 他还没开口,元琼先他一步:“你这儿为何会传出闹鬼之说?”
  眼见是有戏,掌柜立马答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些天住在南边的客人说一到半夜就听见有敲门的声音,可是他一点灯起来看吧,那声音就没了。但我自己这两天守了两夜,倒也没听见什么声音。”
  “西边的房间是那一间吗?”她指了指。
  “诶对!”
  “……行吧,住就住一晚。”
  “好嘞,我这就帮你们把床铺理好!保准睡得舒舒服服的!”
  ……
  元琼恨不得冲上去捂住那掌柜的嘴。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一转头就对上了徐夙那双望不到底的眼。
  他似笑非笑,压低了声音:“公主这是何意?”
  元琼摸了摸自己束起的发:“都是男人嘛……”
  徐夙声音响了些:“嗯?”
  此刻元琼的心虚根本藏都藏不住,只好从腰间把钱袋取了下来,打开呈于他面前,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没钱了。”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徐夙张了张口,竟然没说出话来。
  元琼还在小声嘀咕:“我平日买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拦着我一点……”
  对着她倒打一耙的样子,徐夙眯起眼睛,站了起来。
  小公主是真不知道她自己天生就是个会撒娇的,他就算想和她说,被她扯一个袖子,便偃旗息鼓了。
  元琼看着他的背影:“你去哪儿啊?”
  略带揶揄的话语冷冷传来:“我去试试那床是不是像那掌柜说得那样舒服。”
  “……”
  -
  直到入夜,元琼手中攥着缎料,把被子直拉到鼻尖,她终于开始反省自己做了个多么冲动的决定。
  一张脸在被子下面被闷得通红,她躺在里侧,直愣愣地望着头顶的床帐。
  半晌,边上都没有动静,她忍不住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还在床下站着的徐夙。他背对着她,脱了外衣搭在了手边的架子上。
  她的目光落在他白色的寝衣上,像是被烫了一下,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烛火跳动了两下,倏地被人灭了,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元琼纤长的眼睫颤了颤。
  应该庆幸掌柜准备了两床被子,让她还敢在心跳砰砰跳个不停的时候,侧头去看一眼边上的人。
  比起她的心神不宁,睡在外侧的徐夙斯文地平躺着,已经闭上了眼。
  元琼用最小地幅度把头转了回来,这才慢慢把下半张脸从被窝里露了出来,大口地喘了两下,然后慢慢翻了个身,背对着徐夙。
  这人也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这么波澜不惊的。
  显得这么紧张的自己很没面子好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眨巴着眼睛对着墙壁发了多久的呆。
  背后微弱的呼吸在静谧的夜晚有规律地起伏着,比闹鬼还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睡不着,她又翻了个身子。
  这次是对着徐夙的。
  结果她姿势还没摆好,就听那个闭着眼睛的人喊了她一声:“公主。”
  元琼一僵。
  徐夙喉结微动:“您再动下去,臣很难睡着。”
  她没想到他竟然还醒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喃喃道:“我……我也睡不着。”
  他仍旧闭着眼:“公主放心,无名无分的,臣不会做什么。”
  元琼“嘁”了一声:“你哪有那么端方,上次在别院一点都没见你收敛……”
  徐夙本就是个睡眠极其浅的人,现下身边多了一个人,根本是睡意全无,只能忍着性子躺着。
  偏这小人还毫无意识地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糖一般的声音在夜晚小声又软糯,像小猫爪子一样挠在他心上。
  他就这样缓缓睁眼,侧过身去:“公主再说话,臣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比上次更出格的事情。”
  距离陡然拉近,两人忽然间面对面,只要再近一分,鼻尖便能碰上。
  只见黑暗中他琥珀色的眸子格外亮,眼底是掩不住的欲望。
  元琼不敢再与他开玩笑,抿了抿发干的唇,闭上了嘴。
  可徐夙最见不得的便是她这些不自觉的小动作,压抑着欲念的目色愈发晦暗。
  在别院那次是他没克制住,所以他才最知道再有这种事,一定要有名有分。因为他确实不是个讲规矩的人,不敢保证次次都能及时停下。
  就在他准备转回去的时候,房中响起“咯噔”一声。
  一声惊呼后,本来还挺乖巧的人突然低着头往他这里猛然一靠,拽着他那床被子不肯松手。
  她长发如瀑,散开在枕上,几根发丝因为她的慌张落在了他的颈间,留下又酥又痒的感觉。
  借着月光,徐夙探到挂衣服的架子斜倚在墙边。
  他拨开她的发丝:“公主,是架子倒了。”
  元琼脑子里却都是“闹鬼”一说,紧闭着眼,死拽他不松手。
  半晌,徐夙轻叹一声,掀开被子一角,盖着她拥进了怀里。
  “没事,臣在。”
  元琼从小怕鬼,这时再顾不得许多,像个初生的奶猫一样缩在他的身边,贴得紧紧的。
  他环住她的后背,轻拍着转移她的注意力:“公主说要挑个日子回宫,可有想好是哪天了?是要在柳城多歇两天,还是明日就走?”
  她闷声答:“我也不知道,日子是选好了,就是还得再等个人。”
  “等谁?”他顺着问道。
  “不告诉你,你等着看吧。”
  话中带上了得意的小情绪,她没有刚刚那么紧绷了。
  其实徐夙也不是很在意她想挑哪天,又或者她在等谁,哪怕最后小公主没能顺利入宫,他也有得是办法。
  但他喜欢她伶俐的样子,喜欢看她有了成就感而开心的样子。
  手下仍是一下一下安抚着她,直到小人的呼吸均匀起来,蜷着的身子也放松下来,他才慢慢停下动作,静静地拥着她。
  肌肤贴近,只隔了层薄薄的里衣。
  徐夙闭了闭眼,又睁开。
  算了,今晚也别睡了。
  -
  元琼醒来的时候,房中已经空无一人了。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完全不知道徐夙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再看看自己身上盖着他的被子,脸像火烧一样地烫了起来。
  她在房中磨蹭了许久,才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徐夙正坐在桌前,从容不迫地用着早膳,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掌柜见到她出来,热情地迎了上去:“哟,这位公子也醒啦!我没骗您吧,西边这间不闹鬼。我一看您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就知道您昨夜睡得挺好!”
  元琼勉为其难地扯了个笑,刚想敷衍地回两句,就见徐夙转过了头。
  她瞬间连敷衍的话都不好意思说了。
  他轻掀眼皮,只道:“来吃点东西。”
  “哦。”
  吃饭时,徐夙始终没提昨夜的事,这才让元琼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然就昨天自己粘着他那样子被拿出来说,她真得要钻到地底下去。
  吃完最后一口,伴随着她筷子落桌的声音,还有掌柜激动不已的喊声:“大师!您可算来了!”
  掌柜迈着大步从她边上走过,她也好奇地往门外看去。
  却没想到一抬头,便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门口慈眉善目在笑的,正是拾忧道长。
  元琼“咦”了一声,喜上眉梢:“我等的人怎么在这儿!那我们今日就可以启程回都城了!”
 
 
第50章 .  归赵   幸好,她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掌柜一愣:“你们这是认识?”
  拾忧道长微笑道:“两位是贫道的老朋友了。”
  元琼琢磨着“老朋友”三个字, 歪头看向徐夙,不知他什么时候和拾忧的关系这么好了。
  可再看看徐夙连头都没抬的疏淡模样,她就明了了, 拾忧道长一向活得通透, 说话做人也客气罢了。
  掌柜一心记挂着自己黄了的生意,也没再多聊,说着鬼房中的来龙去脉,把拾忧道长给领了进去。他唯恐作祟的东西除不尽,甚至把那撞鬼的住店人的样貌口音都给描述了,恨不能把人家是哪国人都给扒出来。
  拾忧道长眼角带笑,四平八稳地安抚了一句,就独自进了那房间。
  而后不过片刻,她就从闹鬼的房中出来, 说是已将不干净的东西赶走,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徐夙冷眼瞧着,没出声。
  元琼更不会想去询问个中细节。
  整个客栈里最兴奋的当然是那个掌柜, 不仅把报酬付给了拾忧,还连带着把元琼他们的房钱也给免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两人行再次变为了三人行。
  元琼在房中整理东西的时候,徐夙已经雇来了马车和车夫在外等候,拾忧老迈的脸上带着笑,站在他的边上。
  徐夙的脸色却不那么明朗。
  一阵沉默过后,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道长以后还是不要用那样的称呼了。”
  拾忧一下便听出他的意思:“贫道以为自己与徐正卿这样的关系,还是能称一句‘老朋友’的。转契比立契更加凶险, 需要第三人在旁做阵,说来贫道也是个见证人。”
  徐夙眼中闪过危险的光。
  云一观地处秦国、晋国、赵国三国交界处,当年赵元琛前去晋国做质子前, 晋王让其先绕路经云一观再去晋国,为得就是把皇宫中的人悄悄留在边界处,也算是晋王在怀疑太子的同时,因着那点不值钱的亲情藏下保护太子的暗线。
  而就是在云一观中,他在元琛不知情的情况下,找到了知晓瑜宜坠河真相的拾忧,在她面前立下第二次血契,把契约转给了元琼。
  拾忧像与人话家常一般平平淡淡地继续说道:“看来徐正卿还未将这件事告诉公主,但是你能瞒多久呢?”
  初春的风吹起徐夙的长袖,带着前几日未散的潮气。
  他背着手,未有应答。
  能瞒多久呢?
  只能瞒到死了。
  ……
  待到元琼出来,三人上了马车。
  坐定后,拾忧把驱鬼拿到的酬劳放入行囊中。
  元琼略带撒娇略带笑:“道长,我先前给你写信,你还说不知哪日才能到赵国都城,我还以为你是在漳河那边安顿流民不顺利,闹了半天也是来柳城了。”
  拾忧活到这把年纪了,对钱财这种事也十分坦荡:“一路云游,没有盘缠,寸步难行。”
  元琼想起昨日自己为钱妥协,和徐夙睡了一个晚上的事情,深以为然。
  倒不想这个拾忧像是看穿了她似的:“公主每次给贫道寄信都零零散散地寄钱来,想必公主也是寸步难行的。”
  “……”
  元琼瞟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徐夙一眼,又红了脸。
  听见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徐夙缓缓睁眼,也不知道是在问谁:“寄钱?”
  拾忧解释道:“漳河大水冲了百姓稻田,在那里带兵治水剿匪一向是二殿下前往,贫道云游恰巧经过那里,只能帮忙安顿流民尽点微薄之力。不过穷道一个,就算是施粥也做不长久,公主每隔一段时间会与贫道来信,知道这件事之后,便会时不时寄些钱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