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权臣的小公主丢了——曰瘾
时间:2021-08-25 09:55:02

  其实这机会,他以前也能给。
  只不过那时候根本没想要活。
  但毕竟现在,他心里又多了另一个人了。
  徐夙稍稍加快了步子,往目之所及处的那个人走去。
  “宝瑞,”他喊住她,“公主怎么了?”
  宝瑞端着一盆水,满脸焦急。
  看到徐夙之后,表情更加为难:“公主……奴婢……奴婢不好说。”
 
 
第55章 .  生命(一更)   追回她和不追回她,到底……
  不好说?
  徐夙刚想再问时, 屋内响起极为微弱的叫声:“宝瑞……”
  他眉头一蹙,越过宝瑞推门而入。
  刚一踏进去,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元琼穿着寝衣瘫在床上, 本以为是宝瑞来了, 没想到一抬眼,却看到了徐夙。
  一根弦忽然就绷紧了,她立马把被子裹在身上,小手掖了掖被角。
  其实她方才一直没睡就是觉得身子难受,所以睡不着。
  结果在外面还没待多久,就被徐夙赶了回来。
  好巧不巧,才一躺下便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她隔着被子捂着小腹,头上直冒冷汗。
  徐夙原以为她是有哪里不适,但见她悄悄拿被子去盖床上血迹时, 就明白了过来。
  没等元琼开口,他直接走了出去。
  元琼本来还想着这该怎么说,没想到徐夙调头就走。
  那样子是看出来了?没看出来?
  ……什么意思啊。
  怪挠心的。
  羞窘涌上, 她对着宝瑞嗔道:“差点被你害死啦!”
  宝瑞吐了吐舌头,放下了铜盆。
  初来月事的时候,元琼什么都不懂,都是宝瑞帮她的。
  后来去了外面,她才慢慢学会自己来。
  看着她打理熟练的样子,宝瑞忽然道:“公主也长大了。”
  元琼肚子疼也不望笑她:“宝瑞,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两个人闹腾了一下,又有人敲门。
  宝瑞正好端着水要出去, 打开门时,元琼探头望了望,赶忙又缩回了脑袋。
  见徐夙走进来, 她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走向她,手上拿着碗刚煮好的红枣桂圆汤:“把这个喝了。”
  热气浮动,元琼却别开脸:“我不喝这个。”
  徐夙从元琛那里听过,小姑娘不爱吃红枣,觉得那东西有股怪味儿。
  他也不与她多说,直接舀了一口到她嘴边。
  唇上有清甜的味道,元琼皱起了眉头,推开他。
  徐夙看她还捂着肚子,语气中有几分告诫的意味:“公主,这个时候不要挑。”
  元琼咬咬唇,忽然脾气大了起来。
  她语气也冲:“我说了我不喝!寒食节不能吃热食,对逝去的人不尊重。”
  还有后半句话她没说,对她的母亲不尊重。
  徐夙微愣。
  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小姑娘又往后挪了挪,离他和那汤更远了些。
  他放下碗,拿出了一块帕子。
  大手把元琼拉近,用帕子轻点着擦去她唇边的水渍:“那便不喝了。”
  元琼抿抿唇,觉得不够:“你不应该给我道个歉吗?”
  徐夙折好帕子,抬眼看向这个愈发放肆的公主。
  烛光幽暗中,他略带笑意的浅瞳却亮:“应该,是臣误会瑞瑞了,臣道歉。”
  -
  俪姬身边的侍女看到宝瑞在忙来忙去的,便问了一嘴,回去后就把元琼肚子疼的事情告诉了俪姬。
  元琼打小来月事就没什么反应。
  一听她肚子疼,不过片刻,俪姬已匆匆赶到。
  她走到屋外时,徐夙朝她平淡地行了个礼。
  俪姬停下步子,却迟迟没有应声。
  她想到了下午余光瞥到他牵着元琼的手。
  那时元琼脸上的表情,她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小女儿家才会有的萌动。
  不得回应。
  徐夙垂首,未动。
  只是那脊背却直挺,撑着一根傲骨。
  俪姬看着他,便能够明白,为何这些年来,陛下对徐夙笑容中开始刺。
  两人之间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之后,她才扶起他,推门进去。
  ……
  进屋后,俪姬见元琼脸色惨白,焦心起来:“怎么了?本宫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元琼小腹仍是隐隐作痛,但已经比方才好了许多了:“母后,别麻烦了。可能是今日吃了冷食受了寒,有点肚子疼,歇歇就好了。”
  俪姬皱着眉头:“有什么麻烦的,你父皇正好也说身子不适,已经让子奇去山下找大夫上来了,正好让他也给你看看。再说了,你瞧你这脸色差成这样,本宫怎么能放心?”
  “父皇怎么了吗?”
  “不知道,问他又说没什么大碍。”
  俪姬神色淡淡的,不甚关心。
  元琼乖巧地“哦”了一声。
  复又不放心地往门口瞟了一眼,一道影子映在门上。
  那人还没走。
  俪姬注意到她的目光,面色严厉了些:“元琼,母后问你一件事。”
  元琼很少见俪姬这般义正言辞与她谈话的样子,立马收回目光:“嗯,怎么了,母后?”
  “你是不是喜欢徐正卿?”
  “我……”元琼手揪紧被子。
  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她知道父皇有意给徐夙定亲,确实想过找母后帮忙说说话,可是不是现在呀!
  这也太突然了。
  元琼结结巴巴好一阵,也没给出个答案。
  但在俪姬眼里,这就是答案了。
  “你知道徐正卿几岁吗?”她直白地问道。
  元琼沉默了一下,才答道:“二十七。”
  俪姬声音提高了些:“你还知道?他大你整整十岁,你喜欢他,要满朝文武怎么想?”
  元琼不以为意,小声道:“十岁而已……再说了,别人怎么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俪姬叹了口气:“就算你能置所有外人的目光于不顾,可你想过你们两个的以后吗?母后今日不与你说你父皇能不能容下他,就只问你,人能活的时间是不是就那么点,大你十岁,无异于比你少活十年。等他死了,就只留你一个人了。”
  隔着薄薄的一道门,这带着质疑和不应允的话语传入屋外人的耳中。
  徐夙周身的冷漠气息持久而旷远,他望着远处那颗琼花树,没能想到任何能反驳王后那番话的只言片语。
  何况,远不止少活十年。
  他回首,看向屋内看不到的人。
  至今他都在想,追回她和不追回她,到底哪个能让她更开心点。
  呵,可她就不该遇上自己。
  瑞瑞。
  她的这点儿祥瑞,都让自己给糟蹋了。
  -
  大夫很快被请了上来。
  这大夫姓曼,做事也慢吞吞的,也不急着给赵王诊治,先来了元琼这边。
  一番问诊下来,确实没什么大事,只说注意保暖好好休息便可。
  等到元琼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曼大夫才往赵王所宿的屋中走去。
  门被关上,屋内只留下赵王和这大夫两个人。
  那大夫放下药箱,忽地往地上一跪:“吴越参见陛下。”
  赵王并不惊讶:“起来吧。”
  吴越谢过后,他问道:“山下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吴越:“回陛下,人手都在山下候着,只等您下令。”
  赵王沉沉地“嗯”了一声。
  “但是陛下,”吴越犹豫着不知当说不当说,最后一咬牙,“您真的要对徐正卿下手吗?其实您直接罢了他的官……”
  话未说完,那位仁德的君王突然厉色望向他,眼中有无人可违逆的火起。
  吴越眉心一跳,立刻住了口。
  赵王挥了袖子,从座上站了起来:“罢他的官?徐夙这种心思深沉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若是不能一举铲除,便是后患无穷!你觉得……!”
  他越说越激动,喉咙间一阵痒,似有什么从胸腔翻涌而上。
  “咳……!”
  一大口鲜血喷出,赵王捂着胸口退了一步。
  吴越大惊:“陛下!”
  他即刻上去扶住赵王,匆忙递上帕子。
  刺眼的红色染上木头地板。
  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赵王一把甩开了吴越的手,含着血重重地咬着每一个字:“寡人的东西,永远是寡人的东西!只要寡人还没死,谁都别想来抢,甄莲的那两个孩子不行,太子不行,他徐夙更不行!”
  -
  天刚破晓,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之中。
  醒着的,只有元琼。
  淡青色的天空渐渐亮起,她靠坐在床头,心里却是黯淡的。
  这一夜,她看着窗外满天星斗,久久没能合眼。
  她知道父皇忌惮徐夙,却没想过连母后都不支持她。
  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个人赠她欢喜和忧愁,教会她不得已和舍不得。
  就连最讨厌他的那两年,她都是悄悄惦记着他的。
  自己早就没力气再把这喜欢分给别的人了。
  再说了,什么少活十年。
  呸呸呸!他们就不能一起长命百岁吗!
  元琼叹了口气。
  她走到桌边想要喝口水润润喉,却发现水是凉的。
  小腹好不容易没那么痛了,她不敢再饮冷水。
  寒食节已过,可以烧热水了。
  元琼开口想要叫宝瑞,想了想又没喊。
  宝瑞昨日因为她,又是打水又是找布,又是烧那要放进月事布里的草木灰,折腾到后半夜才休息,满打满算到现在也才合眼没几个时辰。
  最后,元琼披上外衣,一个人朝柴房走去。
  云一观坐落在山顶上,很少有人知道,想上云一观,其实有两条路。
  一条是南边的千级梯,另一条则是北边柴房后面的小道。
  那条小道其实比千级梯平坦许多,也好走得多。
  只不过来观中的人要么是为自己祈求福报,要么是为他人祈求好运,自然都会从南边的千级梯上下,正门出入,以示诚心。
  所以北边的小道只有观中的人自己偶尔图方便时会走,但也没什么人打理,这么多年下来已是荒草丛生,一层层掩在那路上,就算在里面藏几个人也没人能发现。
  元琼慢悠悠地走至柴房。
  方才要进门,竟见到昨日为她诊病的曼大夫鬼鬼祟祟地站在后方的小道处。
  那大夫朝后警觉地望了望,她下意识侧过身躲到门后看不见的地方,在暗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什么。
  接着,空中一道白烟袅袅而上。
  元琼抬眼看去,暗道不好。
  这是在给人放信号!
  要赶紧回去告诉父皇他们这里有危险!
  她紧了紧外衣,还未来得及转头,却见在那里等着的曼大夫突然有了下一步动作。
  不知为何,他竟独自往山下走去。
  片刻的犹豫后,元琼用力扯下自己外衣袖子上的一截,丢在了柴房的门口。
  然后在那大夫还没消失在她视线里的时候,跟了上去。
 
 
第56章 .  死亡(二更)   “公主,宝瑞好想……陪……
  吴越在上山前就已经与人部署好了, 只要他上来,手下那些人就绕到另一边,藏匿于云一观北边的小道上。
  一旦有信号放出, 他们就会立刻行动,
  可吴越也不知为何,为何方才他等了半天,没有一点点动静。
  他不得不下山去察看是怎么回事。
  却没想到,等他走到约定的地方时,只看到一地横躺的人。
  “三儿!裕同!”他撩开碍事的袖子,不敢相信般地拿手指去探他们的鼻息。
  都死了。
  元琼躲在一堆高高的杂草堆后面。
  云雀曾告诉她,如何控制呼吸,能让她在跟踪一个人的时候不被发现。
  再加上吴越没走几步,这让她顺利地藏好了自己。
  她拨开杂草, 惊恐地看着那一地死尸。
  令她害怕的不是这些死人,而是这未知的发展。
  这个假大夫的人全死了,是谁杀的?
  是父皇的人发现了, 所以提前解决了这些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留着这个假大夫呢?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要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徐夙,他的话一定能给她答案。
  一颗小石子滚落,在她的脚边跳跃了两下,消失在无垠山下。
  元琼睁大了双眼。
  完了!
  下一刻,假大夫凶狠地转过身,往她这个方向:“谁!”
  元琼知道,跑是跑不掉的。
  方才这人撩起袖子时, 手腕上是根白色的线。
  想必他也不会立刻杀她,不如尽量拖延一下时间,等人过来。
  元琼站起来, 尽量镇定地笑了笑:“曼大夫,是我。”
  假大夫握着剑的手松开,有些惊讶:“公主。”
  她点点头,面不改色地胡诌道:“我昨日问拾忧道长,这里有没有清泉水可打,拾忧道长告诉我在这条小道的半山腰有个岔路,我今早才来寻的,没想到碰到曼大夫,好巧。”
  假大夫也坦然:“公主不必编了,是属下疏忽了,连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公主倒是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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