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打脸日常(穿书)——山鬼E
时间:2021-08-27 10:00:53

  
  容信低头默不作声,许久方低声道:“我答应了父亲,要护你一路平安。”
  
  “那也不能全不让我与他人来往啊,许小公子是国公爷故人之子,绝不是什么坏人,他年纪小,活泼有趣的紧,我眼睛不好,这一路来既不能赏景,也不能看书,更不能随意走动,实是憋闷的紧,如今遇上他肯给我解闷,正是欢喜还来不及,你不让他与我来往,我要是结识了什么其他来路不明的人,岂不是更加危险?还是说,你想要就这样憋死我?”
  
  “我可以陪着你。”
  
  谷雨怔忡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这几日还有事吗?”
  
  容信抬眼看向了她,一双漆黑的眼瞳中写满了认真,启唇轻道:“此行我唯一的任务便是你,那些事都不如你重要。”
  
  这……如果她记的没错,他的任务是保护她,可不是陪伴她啊。
  
  “小公爷。”谷雨也同样认真的“看”向了他,诚恳的道:“自进京以来,我一直没什么朋友,如今和许小公子聊的很开心,实是十分难得。在我眼里,他真的只是个弟弟而已……你难道非要因为他一时的错处,就全盘否定这个人吗?”
  
  容信心下几番思量,思绪起起伏伏,似乎费了好一番挣扎,才勉强道:“好吧。”
  
  谷雨欣喜道:“那小公爷不反对他与我来往了?”
  
  吐了口气,容信略带无奈的道:“我当然反对,只是你都这般说了,我若还不肯同意,你心底里……罢了,若他再前来,记得一定要多叫几个护卫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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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午时,容信这边前脚出了门,许之然后脚便来了客栈。
  
  谷雨带了两个护卫,跟着许之然到外面吃了些当地的小吃。
  一路吃下来,谷雨摸着略撑的肚子,许之然一手执了包炸丸子,一手用竹签扎了塞进嘴里,边吃边道:“这应城还有几处十分有名的景致,一会儿我让人牵辆马车来,带你过去瞧瞧。”
  
  谷雨却摇头道:“我眼睛看不见,这些观赏类的玩乐于我而言怕是欣赏不了的。”
  
  许之然一心想带谷雨去应城最好的地方,却忘了谷雨看不见,一时有些歉意,把那包丸子递给了边上的护卫,不好意思的道:“是我疏忽了,谷雨姐姐,那我们歇一会儿,接着去吃别的好吃的吧。”
  
  “我吃的都撑了,短时间内也不想再吃东西了。”
  
  “那……我送你回去?”
  
  好不容易今天容信出去办事,能自由一天,她才不想回去。
  
  “要不然,你带我去些别的有趣的地方吧。我眼睛不方便,我们便去些用耳朵的地方怎么样?”
  
  许之然偏头疑惑的道:“用耳朵的地方?”
  
  “嗯,比如说……说书的啊,还有弹琴唱曲的?”
  
  许之然眼珠一转,不知是联想到了些什么,当即面红耳赤的道:“这、这可不行,要是让我父亲知道我带你去那种地方,还不打断我的腿啊。还有小公爷,他每每见我都黑着一张脸跟活阎王似的,我可不敢招惹他不高兴。”
  
  谷雨拍了拍他的肩,好笑的道:“你想到哪去了,弹琴唱曲的只有那种地方有吗?我看许多酒楼若是客人想听琴,也是可以唤了琴伎来弹奏的。有的集市里还有说书先生,变戏法的,你帮我想想,你们应城是否也有这些地方?”
  
  许之然心下将应城各个有趣的地方盘点了个遍,道:“哦,还真有一处。是一艘画舫,在应城十分有名,内里有许多单独的隔间,供人们赏河景谈生意所用,外间有歌舞表演,说书先生,还有你说的变戏法的,热闹极了,这来往应城的商人们,许多在此处商议生意。”
  
  谷雨点头,道:“那好,我们就去这。”
 
 
 
 
第50章   晋江文学城   那小子挖墙角挖到我眼皮子……
 
  二人唤来了马车, 带着两个护卫便一同往河边去了。
  
  应河位于应城的城郊,是应城一带最大的河流,十分宽阔。
  
  许之然扶着谷雨下了车, 朝着河岸行了过去。
  
  岸边停着几艘足有三层的画舫,远远瞧着好似一座座小楼一般, 船体由上乘的木材制成,十分贵气。
  
  那画舫的掌柜一眼便认出了许之然,几步上前一揖,笑道:“许小公子,好些日子不见了。”
  说着瞧见许之然身边还带着一个淡雅素丽的女子, 一身白衣清淡如莲, 心下里不由琢磨着,这许小公子虽喜玩乐, 却是孩子心性, 从没见他亲近过什么女子,如今这是开窍了?
  
  许之然见着掌柜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显然是误解了二人的关系, 面上浮了几许红晕, 连忙道:“哎, 王掌柜, 你可别误会了,这是我家里的客人, 我带着来王掌柜你这里听听琴而已。”
  
  王掌柜笑笑,太守家公子的私事, 他自然不会多问。
  
  “哦,对了,姐姐她眼睛不方便, 一会儿给我们安排的位置景致如何不重要,一定要安静舒适。”
  
  “好咧,二公子您放心。”说着,王掌柜抬手恭恭敬敬的引了二人进去。
  
  两人被带进了内里的一处隔间,许之然先是陪谷雨饮了会儿茶,不一会儿船开了,这船内大堂果然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许之然从掌柜那里拿了节目表过来,一一说与了谷雨听,那上面有戏曲,歌舞,杂技,各式各样的表演,谷雨越听越是期待。
  
  待茶喝的差不多了,两人便一道出了隔间去看表演,只是谷雨目不能视,能享受的项目也不多,两人在外停留了一个时辰,这才回了自己的隔间。
  
  “这画舫上有趣的紧,可我听着人声倒不多,应是还有许多隔间是空着的,是这应城的人都不喜玩乐吗?”
  
  许之然随手执了桌上盘中的点心,一口一个的连吃了两个,道:“那自然不是了,是这白日里船上的表演少。晚间这画舫上的灯笼一挂,河两边有时还有烟火,那才叫一个热闹呢,要是想晚上来这画舫,提前几天预定都未必有位置。”
  
  谷雨摸着手边椅子上雕刻的牡丹花纹,道:“这内里的用具都是些名贵材质的吧,想来这一个位置是要不少钱的,这一日让你破费了,你帮我算算,今天一日的开销是多少,我晚上一起给你。”
  
  许之然连忙摇头道:“我叫你一声姐姐,如今在我家的地界上,怎好让你花钱。何况这不过是小钱,好歹我也是一城太守之子,不过是吃喝花点钱,就让友人自掏腰包,传出去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谷雨姐姐,你可别和我乱客气。”
  
  谷雨心下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本意不过是想让他这个本地人带着自己四处走走,谁知这一路来他就不肯让她掏一分钱。
  
  见着谷雨还是面露难色,许之然又劝道:“真的,谷雨姐姐,说来我前日唐突了你,这罪过可大着呢,姐姐都能大度的原谅了我,横竖我父亲后来送的赔礼你也没要,今天这点小钱,姐姐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便当是我的赔礼吧。”
  
  谷雨这才点了头,忽的想起进门时曾在屋内摸到一把琴,站起身道:“不如我弹奏一曲予你吧,便算是略表谢意了。”
  
  许之然一跃而起,满眼期待的道:“姐姐你会弹琴?”
  
  她自然不会,不过原主旧时是和妹妹白露一起学过那么小半年的琴的。只是原主本就不算聪慧,这半年下来,白露倒是有些成就,但她自己也只会那么一两曲简单的而已。
  
  “只会一点点,也不知如今目盲了是否还能弹的出,且让我试试。”
  
  许之然领着谷雨过去,谷雨那边试着琴音,许之然便自己拖了把椅子在对面,反着跨坐在上面,双手交织着搭在椅背上,歪着头静静的看她。
  
  找好了感觉,谷雨试着慢慢的拨动琴弦,清脆的琴音缓缓流出,她弹的只是指法简单的曲子,因着看不见,中间也偶有弹错音,许之然却是听的十分入迷,安静的听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蓦的出声道:“谷雨姐姐,你昨日说你和小公爷此行是要解除婚约的,真的是这样吗?”
  
  谷雨指间的动作未停,浅笑着嗯了一声。
  
  “那……等你们解除婚约了,不然你嫁给我吧。”
  
  琴声一顿,谷雨微怔着抬头,仿佛是没明白,疑惑道:“啊?”
  
  许之然一双眼睛盯着她,道:“我是认真说的,我觉得谷雨姐姐比我之前见过的那些贵女们好多了,在姐姐身边很自在,我如今马上就十六了,想来过两年也是要议亲的,可我不想娶那些女子,姐姐如果愿意的话,我就娶姐姐好了。”
  
  谷雨颇有些无奈,这孩子还不懂什么叫男女之情呢,就开口闭口让人嫁给他,若是哪一日真开了窍,遇上了喜欢的姑娘家,怕不是要后悔死今日的随意。
  
  正要开口劝说他几句,门外却忽的有人轻磕了几声,说是掌柜的有要事请许小公子过去一趟。
  
  许之然回头道:“姐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语毕,便拉开门出去了。
  
  剩下谷雨自己一人,无聊的伸手在琴弦上拨了拨,发了会儿呆,便听外面沉稳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近,随后一声拉门的声音,那人进了内里,又将门关上了。
  
  那人站在门边静默的端详着她,半晌,才几步迈了过来,一手将她对面的椅子摆正,落座在了上面。
  
  谷雨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这一系列的动响,待那人坐在她的面前,目光如炬的凝视着她,才犹豫着道:“……小公爷?”
  
  容信翘了一腿在膝头,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抱于胸前,面上晦暗不明,令人看不出喜怒。
  
  “许小公子呢?”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听了声音确实是属于容信的,谷雨才放下心来,道:“许小公子年纪小,步子轻快,人又爱说话,这般步履沉稳,入门又沉默不言的,自然不会是他。”
  
  许之然是太守家的公子,此处除了他的父兄,也没什么别的人能命令得了他的,现下会把人支出去,自己进来的人,自然不会是太守父子,那便只能是容信了。
  
  半晌,容信嗤笑一声,偏头向了一边不去看她,冷冷的道:“不过才认识两天而已,你倒是了解他。”
  
  这……其实和时间关系不大,也谈不上什么了解不了解的,主要是许小公子的辨识度太高了。
  
  不过谷雨也不觉得自己要和他解释这么多,只道:“许小公子人呢?你怎么会在这?”
  
  容信扫过来一记冷眼,道:“我怎么不能在这?还是说,我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坦白说,还真是打扰到了,她和许小公子正在画舫上游玩的好好的,他突然出现了,还臭着一张脸,好似她欠他银两没还似的。
  
  压下心头的无奈,谷雨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许小公子去哪了?”
  
  熟不知这句话好似踩了容信的逆鳞一般,瞬时便将他点燃了,他眯着眼睛注视着她,目光阴鸷得好像要吃人,冰冷的吐出了两个字:“死了。”
  
  谷雨先是一怔,随即也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气话,一脸无语的道:“我不过就是问问他的去向而已,你怎的这般暴躁,就不能好好说话?阴阳怪气,怪吓人的,还说要好好和我相处呢。”
  
  “你是我的未婚妻!那小子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挖墙角挖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我阴阳怪气?我暴躁?我要是真的暴躁,现在就应该去真的动手杀了他!”
  
  看来,两人之前的对话应是被他听了些去。
  
  谷雨满面的匪夷所思,奇道:“我们不是很快便要解除婚约了吗?我不知道你听了多少,但刚才人家说的可是解除婚约后的事,那时我也不是你未婚妻了,这算什么挖墙角?”
  
  容信满腔的怒火仿佛被一头冷水浇熄了,怔怔的愣在了那里,抿着薄唇,苍白着一张脸。
  
  是啊,许之然说的是取消婚约之后的事,那时,她与他已然是不相干的人了,各自婚娶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他……似乎并没有权利去干涉她,更没有资格去怪她。
  
  忽然一阵难以名状的酸涩涌上心头,容信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撕扯着,一时竟觉得连呼吸都微微带着疼痛。
  
  也许是他这一路都想着要守护她,弥补她,对她好已然成了他的习惯,如今乍然想到分道扬镳,会有些许的失落也是自然。
  
  勉力的平稳了呼吸,容信闭目凝思,片刻后方算平静的道:“这一路,你是我的责任,待你治好了眼睛,回京后你待如何我绝不会再多言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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