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黑·切·白——瑟刃
时间:2021-08-31 09:49:27

  只是,虽然镇心蛊能够限制所有人的行动,但陵墓门口却还存在着机关。如果只用蛊限制喻红叶的行动,不知道机关的解法也是无法出去的。
  这一点,白芨倒也不急。陵墓中的食物都十分新鲜,显然,此地会很频繁地与外界相通。她只要抓住开门的那个机会就可以了。
  门一开,她便可以去寻草药解蛊。几个时辰的工夫,足够她煎好药给姑娘们解蛊了。
  再单独给喻红叶续上几个时辰的镇心蛊,就足以把喻红叶扔去官府,把姑娘们送回家了。
  白芨将蜡丸好好地收在怀中,安心地等待机会。
  喻红叶给姑娘们的住处其实很是不错。白芨的房间十分古雅,架子上尽是古玩玉器,桌上笔墨纸砚俱全,家具桌椅都是最好的材料,床单被褥竟是御贡的锦缎。外头的大家小姐也不见得能够如此。
  早上,白芨才说要书。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各类杂书已经摆满了架子。
  白芨走到书架前,随手翻了翻。这里的书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人都有,大概是为了给不同类型的姑娘解闷用的。
  白芨随手挑了本医术,正打算看看,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白芨放下书,前去打开门,就见门口站了个姑娘。
  那姑娘看着白芨,脸上恨恨的,满是不甘,硬邦邦地传了话来,道:“爷叫你过去。”
  “有什么事吗?”白芨问道。
  “……什么?”对方看着她,脸色顿时变成了惊讶,好像她说了什么天大的蠢话,“爷找你,还需要有什么事吗?”
  那就是没事了。
  “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去了吧。”白芨道,“劳烦告诉他,我累了,今日就先歇息了。”
  听了这话,对方慢慢睁大眼睛,脸上的惊讶已然变成了不可思议。
  “那,姑娘还有什么事吗?”白芨问道。
  见对方不回答,应该是没什么事了,白芨便向她点头致意,关上了门。
  她回到桌子前,看了会儿书。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姑娘居然这么执着的吗?
  白芨这么想着,再次打开了门。
  门外,喻红叶拎了个酒壶,懒洋洋地看着她。
  ……这么执着的吗?
  “有什么事吗?”白芨撑着门,问道。
  “怎么,没什么事,就不能与白姑娘叙叙旧了?”喻红叶说着,身体一偏,就从白芨身边过了过去。他动作不快,却有习武之人特有的灵活,应对白芨根本就是越级碾压。还没等白芨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进了屋。
  这让白芨感到不悦。
  “我和你有什么旧可叙?”白芨问道。叙旧叙旧,总得有个“旧”吧。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是昨天晚上。
  “那就叙叙新。”喻红叶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懒洋洋地看着白芨,笑了起来。
  喻红叶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就只是像这样漫不经心地笑着,就仿佛能令日光失色,不知道要令多少姑娘脸红心跳。
  “行啦,出去吧。”然而,白芨撑着门,仿佛根本看不见这份魅力,“我可没许你进我的房间。”
  “花雕酒,喝吗?”喻红叶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手指敲了敲手中的酒壶,发出清响,缓缓道,“二十年陈酿。”
  白芨停住了。
  喻红叶可能没有魅力,但花雕酒不可能没有。
  白芨喜欢喝酒。
  酒里最喜欢的是花雕。
  花雕酒,更广为人知的称呼是女儿红。在女儿出生时酿酒,埋入桂花树下。在女儿出嫁之时挖出,作为陪嫁。
  从习俗也猜得到,这种酒是越陈越香的。
  二十年的花雕酒……白芨可太喜欢了。
  白芨只犹豫了一下,就松开了撑门的手。
  一杯……就一杯。
  白芨连喝了三杯。
  喻红叶在桌子对面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这么喜欢?”他问道。
  “不然呢?你当你是借着谁的面子留在这里的?”白芨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这酒卖给我的面子了。”喻红叶笑道。
  他看着白芨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忽然问道:“酒里头,你最喜欢哪种?”态度仿若漫不经心。
  “花雕。”白芨抿着酒水,满足地眯起眼睛,回答道,“特别香,特别醇。有点酸,回味又很甜。”
  看着白芨眯眼的样子,听着白芨的回答,喻红叶缓缓睁大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明知是惊世怪谈,明知是滑天下之大稽,明知是不可能的——
  但是,喻红叶还是生出了一个万分荒谬的猜想。
  他愣了一会儿。
  明明知道荒谬,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他还是忽然慢慢垂下了眼睛,将原本打算给自己斟的酒斟给了白芨。
  “都是你的。”他低声说道。
  白芨来者不拒,全部喝了进去。
  喻红叶又给白芨斟了许多杯酒,一直斟到白芨撑着下巴,一边品着酒,一边眯着眼睛傻笑。
  看起来,是已经彻底地醉了。
  喻红叶看着白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脸上早已不见那种漫不经心的神色了。
  “你……”他忽然微微弯腰,让白芨正视着自己,道,“你认得我吗?”他问得认真。
  “认得呀。”白芨眨眨眼,醉眼朦胧,“你是……喻红叶。”
  “你是何时认得我的?”他又问。
  “何时……”白芨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昨天?”
  “此前呢?”喻红叶站起身,隔着桌子凑到了她的近前,眼睛里有急切的希望,“此前,可认得?”
  白芨想了想,摇了摇头,憨态可掬的样子:“不认得。”
  喻红叶眼中的光暗了一点。可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再次问道:“你多大了?可是一十七岁?”
  他竟连转世投胎都信了。
  “嗯?不是呀……”白芨撑着脑袋,道,“我二十多啦。”
  喻红叶又想了想,终于再想不出任何可能了。
  他眼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静了一会儿,整个人都透着些许颓然。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起来,满是自嘲。
  “也是……”他低声自语,“想什么呢。”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又打算斟一杯,白芨却不干了,不高兴地将酒壶抢了过去。
  “都要被你喝完了!”她抗议。
  喻红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才喝了一杯。
  “行行。”他笑着摇头,纵容道,“都是你的,不抢你的。”
  白芨就美滋滋地,把剩下的都喝光了。
  “没了吗?”喝光了最后一滴酒,她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壶,委委屈屈。
  “倒是还有。”喻红叶道,“但是,不能给你喝……谁都不能喝。”
  “啧。”白芨超不满。
  喻红叶便又笑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笑在哪里。
  “这两天就给你买。”他说着,伸出手,理了理白芨耳边凌乱的发丝,“去睡吧。”
  白芨就去睡了。
  喻红叶在白芨的床边看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房门关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白芨睁开眼睛。
  眨了眨眼。
  ……就这?
  就这?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其实,白芨的酒量很好。
  很好,是指顶尖的,惊人的那种好。
  在苗谷时,人人都觉得决明的酒量最好,一个人能喝倒一桌子的男人。
  可白芨能把决明喝到酩酊大醉,喝到决明一直盯着她看,边看还边莫名其妙地掉眼泪,醉得一塌糊涂。
  而白芨连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在白芨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过喝醉的体验,一次都没有过。
  可是,喻红叶忽然带着酒闯进来,半路忽然开始一个劲儿给她斟酒,一副很想让她喝醉的样子。
  白芨就想知道,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况且,酒那么好喝,能一个人独享当然是最好的啦!
  白芨就顺水推舟,一个人喝光了一壶,顺便装了个醉,想看看喻红叶的目的。
  然而……就这?
  他就只问了她几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然后就走了?
  哪怕见色起意也算是个目的呀,这是在做什么……
  白芨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就是了。
  他答应她这两天就给她买酒,显然是因为陵墓近两日就会与外界相通了。
  距离离开的时间不远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道清的一个地雷,感谢婆娑月下的一个地雷,感谢啾啾的一个地雷,感谢liyiqing的一个地雷,感谢木木小宝贝儿的一个地雷~
  感谢我是肥膘的 20 瓶营养液,感谢若爵的 10 瓶营养液,感谢蘑菇仔的 10 瓶营养液,感谢我只休闲不熬夜呢!的 10 瓶营养液,感谢墙壁 眼睛膝盖的 10 瓶营养液,感谢闫火的 2 瓶营养液~
  讲真这都是什么天使啊……我上章只是说了下数据的问题,忽然就收获了大堆的地雷和营养液……哭哭!其实不需要这样的,让我自己努力挣扎一下就可以啦!我是个成熟的作者了,要学会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了2333333超爱你们!
  以上截止 11.29 凌晨 12:20 哦~
 
 
第13章 认亲
  永宁城,从未起过这样大的波澜。
  这夜,一入夜,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就是婴儿也不敢啼哭。
  传说,前日里,永宁来了个魔头。此人凶神转生,杀人如麻,上至老叟,下至孩童,没什么能逃出他的钩下。谁若撞到这凶神,下辈子的寿数都会被斩尽。
  他是地府的恶鬼,他是索命的修罗。
  并没有人看清过他的脸。但你认出他,根本不需要看到他的脸。只要瞥一眼,只要距离稍近,你就知道是他。
  这样的恶鬼,据说,是在找人。
  一个女人。
  整个永宁都知道,那是个身着白衣的女人,杏眼弯眉,面容和气,于前日夜里消失。有一个魔头正在寻她,不计代价。看那般可怖的气势,寻到了,必然就是一个死。
  不知有多少人希望这女子赶快被魔头找到,还永宁城一个安宁,免得魔头勃然大怒,杀这一城之人泄恨。
  却又不知有多少人见过那女子的画像,便不由心生同情,扼腕叹息。看画像,那实在是个颇为可亲的姑娘,眼角眉梢都透着善意,宣纸之上也眉眼弯弯。这样的姑娘,为何会被这般恶鬼盯上?
  没有人知道。
  永宁城内祸乱纷纷,城郊地下的陵墓,却仍仿佛是世外桃源。
  陵墓的门打开,又很快地合了起来。
  凌月婵顺着台阶缓缓走下,进入了陵墓。
  才刚进走廊,她就遇上了林杏儿。
  她只当没看到,脚步都没有停上半分。
  “妹妹回来了?”林杏儿见到她,浅笑,道,“可带回了什么好东西?”
  “哪个是你妹妹。”凌月婵瞥了她一眼。
  “这大白日的,妹妹怎么平白这么大的火气。”林杏儿笑了笑,毫不在意,道,“这时节,爷宠的可不是我了。还与我发火气,哪有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凌月婵骤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林杏儿,道,“红叶喜欢谁了?”
  “自然是新来的妹妹呀。”林杏儿温温柔柔,道,“月婵妹妹可是能陪爷在外头闯的,竟不知道吗?这两日新来了一位妹妹,可不知道有多招人嫉恨呢。爷见着她,眼神都是亮着的,千依百顺,有求必应,眼睛都落不到别人身上去。见爷这样,有个妹妹委屈的,夜里都偷偷哭呢。”
  听着这话,有那么一瞬间,凌月婵确实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焦躁一下子冲进了自己的大脑。可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事根本没有什么可能。
  “你又在胡乱拱什么火。”凌月婵冷静下来,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拱火,也得拱得真一点吧。红叶几时专盯过一个人了?哪个对他差别都不大。”所以,像她这样的名门贵女,才会沦落到与这种市井出身,又假又做作,还庸俗至极的女人平起平坐的境地。
  林杏儿笑而不语。
  “红叶在哪儿?”凌月婵问道。
  “妹妹找找便知道了。”林杏儿一直挂着微笑,“去原本空着的房间里头找找吧。”
  凌月婵最不喜欢她这种老神在在的神情,眼睛一撇,转身就离开了。
  她当然不会听林杏儿的话,仍旧自顾自地去喻红叶的房间找他。
  然而,她却并没有在那里看到他。
  统共就那么几个地方,她也不急,转头就去了大殿。
  然而,喻红叶居然也不在大殿里。
  若没在这两个地方,那么喻红叶还有可能待着的就只剩下那里了。
  只是,若是进到了那个地方,喻红叶可就不是她们能随便打扰的状态了。
  凌月婵有些不满,却也只好作罢。
  她转过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她竟然忽然听到了喻红叶的声音。
  不是在喻红叶的房间里,也不是在大殿,更不是在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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