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黑·切·白——瑟刃
时间:2021-08-31 09:49:27

  人家管这个叫“别苑”……
  “不,不好吗?”凌月婵像是有点紧张。
  “……是太好了呀。”白芨不知道她对着这种园子,怎么会想到相反的方向去,“好得过分了。”
  凌月婵闻言,顿时展露了笑颜。
  “也就那样吧。”她说道,“早就看腻了。”
  就在此时,刺心钩忽然开口,道:“你喜欢这种?”
  大多数时间,刺心钩都只是跟在白芨的身边,寸步不离,却也默不作声。如果问他话——正经的那种——他是会答的。但几乎不会主动说话。
  偶尔,白芨甚至会忘记他还在身边……
  所以,刺心钩会主动说话,其实是挺少见的事。
  而且这话,还特别的……不重要?
  白芨疑惑地看着刺心钩,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这种特别无关紧要的问题。
  “嗯……大园子嘛,谁不喜欢。”白芨答道。
  “等到了武州,买个便是。”刺心钩道。
  “……我哪里有钱?”他对她的经济状况是不是有什么很大的误解?
  “我买。”刺心钩道。
  白芨就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她喜欢园子,和他买园子,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在到武州之前,他们就会分道扬镳了。
  还没等白芨问出自己的疑问,凌月婵忽然插进话来,道:“这种算得什么。等到了武州,我买个比这更好的。”
  刺心钩转过头,看着凌月婵。
  凌月婵仰起头,看着刺心钩。
  刹那之间,两人中间有一种极其明显的,剑拔弩张的气势。
  片刻过后,凌月婵就飞快地败下阵来,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真是情理之中。
  刺心钩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那就建个最好的。”他说道。
  说完,似乎是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异常,他没看白芨,率先走入了别苑。
  “……无,无礼之人。”凌月婵看着他的背影,恨恨地小声念叨,“主人还没引路呢,自己就进去了。”
  “好了好了。”白芨安抚地拍了拍凌月婵的脊背,心里却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忽然吵起来。
  ……甚至,凌月婵居然敢和刺心钩吵?
  被白芨一拍,凌月婵顿时又红了脸,不再作声,闷不吭声地和白芨一起走进了苑中。
  几人走过了一座花园,又走过了一座小桥——白芨站在桥上看了会儿鱼——这才到了主院。
  这园子虽大,却被整理得干干净净,房子没有一丝灰尘,花木没有半点歪长,显然是日日有人维护的。可尽管如此,这园中却见不到半个人。可以说是既干净,又自在。
  凌月婵带二人进了主屋。没多久,便有人许多人进来,呈上了饭菜,满满排了一桌,安排得妥妥当当。
  嗅着食物的气味,白芨顿时感到饿了。确实很晚没有吃饭了。
  “还想要吃什么吗?我让他们去准备。”凌月婵一边引他们落座,一边问道。
  “足够了。”白芨坐了下来。得了凌月婵的应允,她便提起筷子,夹了一块。
  然而,还没等送入口中,她的筷子忽然被刺心钩拦了下来。
  刺心钩拿过她的筷子,闻了闻。
  又拿起她的碗,看了看。
  最后,他夹起她夹的那道菜,吃了一口。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筷子还给了白芨,道:“吃吧。”
  凌月婵在旁边看着,颇为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道:“怎么,我天蚕派还能在饭中下毒不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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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截止 12.13 晚上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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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修罗 [VIP]
  对于凌月婵的诘问, 刺心钩置若罔闻。他自顾自地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然后又夹起另一道菜。
  每道菜只尝一口,顺序是从离白芨近的到离白芨远的。
  目的可真的太明显了……
  在天蚕派的地界这么做, 对凌月婵而言可无异于是挑衅。
  凌月婵冷着脸, 几乎要拍桌而起了。
  白芨忙安抚她, 解释道:“他是被我吓到了。之前我就被喻红叶下了药,忽然失去踪迹, 这才惹得他好找。”
  确实,刺心钩会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之前白芨失踪也好, 刺心钩昏迷也好,都是因为白芨被下了药。
  刺心钩是最锋利的矛, 是最坚固的盾,是江湖人人得而诛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的传说。
  然而,就在此时,这个传说却已经静悄悄地开了一个无比脆弱的口子。
  这个口子,就是白芨。
  一份简简单单的迷药,无法动摇刺心钩, 却可以轻易地让白芨失去意识。而在生死蛊的作用下, 失去意识的并不会是白芨,而是刺心钩。
  一点最为普通的毒药, 也许无法杀死刺心钩,却可以轻松地夺去白芨的性命。而在生死蛊的作用下,当场暴毙的不会是白芨,而正是让江湖人人束手无策的刺心钩。
  铜墙铁壁一般的刺心钩, 此时正存在着一个过分薄弱的弱点, 一击极败。
  白芨安抚好了凌月婵——不知为何意料之外的轻易——然后提起筷子, 吃了一口刺心钩尝过的菜。
  然而, 这个弱点很快就会消失了。因为弱点自己也不想成为弱点。弱点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也不想被人逼迫做什么事。弱点是自由的。
  白芨是自由的。
  所以,这个弱点,大概在……明晚?就会从刺心钩的身上消失了。
  消失不见,逃离开来,再也无法被找到。
  白芨夹了一口菜,微微笑了起来。
  “你喜欢这个吗?”瞅见她的笑意,凌月婵只当她是很喜欢桌上的菜,忙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她的碗中。
  给人夹菜可能是凌月婵一辈子也没做过的动作。无意识地开发出了这个行为之后,凌月婵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顿时乐此不疲地重复了起来。
  这桌上任何凌月婵觉得好的东西,她都会夹起来,塞进白芨的碗中。
  白芨是个有礼貌的姑娘,她会笑着看她,一一道谢,然后吃掉。
  这让凌月婵感到非常开心,动作越发勤快。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动作开始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阻碍。
  每当她要给白芨夹菜时,总会有另一双筷子非常恰好,状似无意,纯属巧合地横在她的行动轨迹的前面。
  每每都会完美地恰好拦住她。
  “让开点。”凌月婵皱眉。
  刺心钩目不斜视,好像就只是在吃自己的东西,根本没有在意过他人。
  然而,当凌月婵再次试图给白芨夹菜时,那双筷子就又精准无误地横了过来,看起来好像真的完全是个巧合。
  啊……真的太烦了。
  凌月婵瞪着刺心钩。
  白芨当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个的状况。
  “怎么又闹起来了呀?”她像安抚小孩子一样问道,“两个大人,怎么筷子打架也值得闹。好了好了,”她拍了拍凌月婵,“你吃你自己的,我自己夹就好,免得你们筷子又打起来。”
  凌月婵就更不高兴了。
  解决完了这两人的事,白芨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这杯茶水还没入口,就被人截胡,先喝了一口。
  然后还了回来。
  这当然是对所有白芨入口的东西都十分谨慎的刺心钩。
  白芨毫不在意,接回茶杯,正想喝上一口,杯子却又被人夺了过去。
  这回是凌月婵。
  “被人用脏了的杯子,怎么能再用?”凌月婵气哼哼的,完全无视刺心钩的试毒成果,随手换了个新杯子,倒上了茶,递给了白芨。
  刹那之间,气压骤降——
  凌月婵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其实,对于自己过分大胆的顶撞,凌月婵自己也会觉得奇怪。
  她当然知道这魔头是谁——看那尖钩就知道了。
  光听名声都可以让人吓破胆的魔头,实际却竟比传闻中的还要更加可怕。凌月婵永远记得鸿宾楼的那一天,她气势汹汹地走上楼梯,猝不及防地见到了这个人。
  只是打了个照面,只是被这个人看了一眼而已。
  那一刹那,她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冻结成冰,凝结成霜。
  像被冰冷的毒蛇盯住的猎物,从心口一直冷到指尖。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深切地感到自己一定会死。
  而后来,凌月婵才知道,原来鸿宾楼二楼的刺心钩不算是可怕。根本一点都不可怕。
  红着眼睛冲入天蚕派,以一当百,派中重金招徕声名赫赫的数位高手都无法动其分毫的刺心钩。
  一柄尖钩横在凌鸿云的脖子上,威胁其寻找白芨,杀气几乎能够划破皮肤,让凌月婵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的脸上出现那般惊惧之色的刺心钩。
  恐怖仿若能震慑天地的刺心钩。
  那才叫做可怕。
  他不是魔头。
  他是鬼怪,是修罗。
  凌月婵,原本是看都不敢看这个人一眼的。
  原本确实是这样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刺心钩站在白芨身边之时,他身上骇人的气势好像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鬼怪收起阴煞。
  修罗变为凡人。
  就连曾被刺心钩结结实实吓破了胆的凌月婵,如今竟都会因一些面对白芨时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敢于当面出言顶撞刺心钩了。
  凌月婵自己都觉得惊奇。
  出现在白芨身边的刺心钩,真的显得太过无害了。
  然而,饶是如此,当气压再次因刺心钩而骤降时,凌月婵还是瞬间就回忆起了过去的恐惧。
  只是——
  “做什么呢。”白芨感受到寒气,叩了叩桌子,道,“怎么又乱吓人。”
  刹那之间,气氛恢复了正常。
  刺心钩目不斜视,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
  ……没错,就是这样。
  究竟是怎样的错觉呢……她居然会觉得,在白芨的面前,这个震人心魄的魔头……竟仿佛绵羊一般乖巧。
  凌月婵看着白芨。
  吃过了饭,外头已经暗下好一会儿了。
  实际上,在他们三人到达天蚕派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有些晚了。如今吃过了饭,便已经要到休息的时候了。
  虽然很不舍得,凌月婵还是站起身来,带白芨去了卧房。
  这苑中的卧房也很是大方舒适。外间有书架桌椅,墨香萦绕。里头有大床,挂着床幔,休憩安逸。还带着一间仆人住的小间,方便侍者随叫随到。
  在白芨看来,这正好可以和刺心钩两个人住。
  白芨满意地道了谢。
  凌月婵就也因白芨的满意而感到满足了起来。
  眼见该休息了,凌月婵自然而然地对刺心钩挥了挥手,道:“走吧,天晚了。”要求刺心钩与自己一起离开。
  她会让人给刺心钩找个地方住的。哪儿都无所谓,凌月婵并不关心。
  然而,刺心钩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道:“我住这儿。”
  刺心钩住哪儿都无所谓,凌月婵并不关心。
  ……除了这里。
  凌月婵睁大眼睛,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住这里……?你怎么可能和女子住在一个房间里。”
  刺心钩并不答话。
  白芨便解释了起来,道:“他得保证我的安全,所以一直都是和我住在一个房间的。”
  “一直都是?”凌月婵的声音更高了,“他……他他可对你……行过什么不轨之事?!”说着,手已经握到剑柄上了。在过分的冲击之下,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与刺心钩相比有多么无力。
  “没有没有。”白芨笑着将凌月婵的剑按了下去,安抚道,“只是为了保护我而已。”
  “你……”凌月婵仍不放心,马上将白芨拉到了房间的角落,极小声地问道,“你可是被他给威胁了?是不是他逼你,你不敢说?”
  她紧紧地抓着白芨,道:“你悄悄与我讲,此次……换我救你。”
  不止被一个人这样怀疑过了呢。
  “没有。”白芨否认道。看着凌月婵紧张的神色,她不由得笑着道谢,道:“多谢。”
  凌月婵看着白芨,忽然沉思了起来。
  此前,因为忽然得救,又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一直心绪不宁,凌月婵竟一直都没有问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魔头……与你是何关系?他为何会那般找你?”凌月婵开口,低声问道。此时的她,满脸严肃与关切,哪里还有在陵墓时那幸灾乐祸的姿态。
  当然是因为,她死了,他也会死。
  ——白芨当然不会把这个真相说出口。刺心钩的弱点,她哪里会随便与人说。
  她便取了最初的原因作为遮掩。
  “因为他暂且有很需要我做的事。”白芨道,“如果我死了,他会非常困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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