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黑·切·白——瑟刃
时间:2021-08-31 09:49:27

  她摆布他,根本只用威胁就好。
  这种摆在明面上的道理,傻子都想得清楚。
  可她却像是根本想不清楚,反而和他谈什么条件。
  刺心钩没有回答白芨。
  他看着她,神情难辨。
  白芨只当他是憋屈。也是,像这样的人,被她拿捏在手心里,不憋屈才有鬼呢。若不是中了蛊,她怕是已经死在他手里千万次了。
  “你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嘛,我们一起商量。”见他一直不言不语,白芨伸出手,冲着他的脸挥挥手,道,“说句话嘛。”
  刺心钩忽然一声不响地转身,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是与苗谷相反的方向。
  “咦,这个方向……你这莫非是同意了?”白芨追上去。
  对方没说话。
  “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呀。同意了就说同意了嘛。”
  对方仍旧没说话。
  “啊,真的别扭。”白芨跟在他的身后,下了个结语。
  她还挺高兴。
  没走多久,白芨就见了一匹马。——从位置上讲,当然不是她的那匹。
  “你的马?”白芨问道,“还挺漂亮嘛。难怪不像之前那样拎起我就飞呢,原来马就在这么近的地方。说起来,你飞那么快,也需要骑马吗?难道是因为飞起来也挺累的?看着不像呢,你脚程那么快。”
  滔滔不绝。
  刺心钩根本不理她,随手一拎,就把她给拎到了马上。
  “要我说呢——你这个人就是别扭。你看看,你这么拎着我,把我给拎疼了,我又不会觉得疼,难受的可是你诶。好好抱一下不行吗?就不帅了吗?能掉肉吗?”
  超级聒噪。
  刺心钩一声不吭地上了马,坐在了她身后的位置。
  “驾。”他一抖缰绳,马匹飞奔了起来。
  周围的景色飞快地倒退。
  白芨坐在刺心钩的前头,身侧贴着他的胳膊,背后靠着他的胸膛,整个人都像是被人给护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样,明明只是安抚下了一个魔头,明明仍旧没有任何人会真心站在她的身边,她却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安全了的错觉。
  也是,有这个人在,确实不可能有人伤到她。
  唯一要提防的是这个人本身就是了。
  白芨抬起头来,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
  ……
  其实,白芨说的句句都是谎话。
  她不想去武州,也不会去武州。甚至,她要去的地方与武州根本都不是顺路的方向。她实际上是要去中原找她弟弟白竹的。
  至于武州,只是一个虚假的目的地。在到达武州之前,她就会给刺心钩下药——这个很简单,她只要给自己下药就可以——让他失去意识。然后给他解蛊,抽身而退,悄悄离开。
  毕竟,刺心钩一身戾气,是赫赫有名的亡命之徒。这样的人,在她身上吃了这么大的憋屈,一旦让他知道蛊解了,难保他不会立即刀剑相向。
  可不解蛊也不行。刺心钩哪里是会忍下这种憋屈甘心被人捏住性命的人?蛊虫制得了他一时,制不了他一世。短时间内一时受制也就罢了,若是时间遥遥无期,难保他不会豁出命去,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比如,他确实杀不了她,但他完全可以杀死她重要的人,报复于她。
  更何况,如果不解蛊,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必然会一直留在她的身边。可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莫名其妙和一个“江湖全是我仇家”的风云人物绑在一起,她还想过平凡的生活呢。
  所以,虽然目前看上去是完美地制住了刺心钩,但于白芨而言,刺心钩其实完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她稳定之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甩掉他。
  只能说,白芨确实本性至善。她在这里左左右右想了这么多,竟然一点都没有想过,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方式真的很简单。只要往自己胸口捅上一刀,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
  甚至还能顺便收获整个江湖的感谢呢。
  此时,她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意识却慢慢模糊了起来。
  她真的很累了。一宿没睡,一直颠簸着,劳心费力。
  身后的人又很暖和。
  还极稳,在颠簸的马匹上不晃不摇,使她不自觉地就让他当了靠背。
  白芨的意识昏沉了下去。
  *
  白芨做了梦。
  她梦到,她与决明在一起玩。
  啊,是很早的事了。那时,他们还小呢。
  她拉着决明一起出去玩,还非要爬树。决明是很乖巧的,从来不爬树。可是她非要爬,爬得高高的,看上去摇摇欲坠。
  决明在下面看得好着急,就也往上爬了。
  白芨自小顽劣非常,不知轻重。见决明也爬上来了,她觉得好开心,就在树上逗弄决明。
  决明一脸紧张,却还是担心她,跟着她爬上了老高。见他这个样子,白芨更是玩心大起。于是,她忽然假装不小心要掉下去了,身体重重地一倾。
  她就看到决明惊叫一声,试图来拉她。她当然不会真的跌下去,可决明却因此而不稳,竟就那么掉了下去。
  掉下去的时候,他已经爬了很高了,摔得很重。
  这回,换成白芨慌了。她忙滑下树,急着去看他。就见他疼得满脸通红,眼睛里俨然已经含上了眼泪。
  可是见她那么着急的样子,他却又用力地把眼泪憋了回去,反过来安慰她。
  “不疼。”他说着,声音颤抖,还带着鼻音,“没摔坏。”
  其实,那时,他的骨头已经折了。
  当时,白芨已经与娘亲学了些医术,便张罗着给决明固定了骨头,然后扶着他往回走。
  一路上,决明疼得一个劲儿地瘪嘴。可见她一脸难过,他却还要与她说:“没事,是我自己摔下来的。”
  他还说:“要是白叔叔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自己往树上爬的。——本来也是我自己爬的,咱们又没说假话。”
  他又说:“你看,你还给我包好了呢,包了之后一点都不疼,肯定都快好了。阿芨好厉害呀!”
  一个劲儿地哄她。
  谁成想,他越哄,白芨就越难受,最后居然一咧嘴,哭了起来。
  她一哭,决明这才是真的慌了,赶忙一个劲儿地安慰她,道:“为什么呀?我不疼。阿芨还给我包好了呢,大家要夸阿芨的。别哭了……为什么哭呀?”
  “对不起……”白芨抽抽搭搭地道歉,“我以后再也不逗你了。”
  “阿芨不用和我道歉。”决明看着她,声音平缓而又温和。
  决明比白芨大上几岁。可那时,他也就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然而,没长大的决明却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他面对着白芨,认认真真地说道:“阿芨,我要保护你的呀。这都是应该的。”
  他替她擦去了眼泪,手指稚嫩而柔软。
  然后,下一刻,他就长大了。
  他出现在了她的床边,修长的手指合拢,里头握着一把尖刀。
  他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醒着?”
  他脸上的神色,她无法看懂。
  白芨骤然间惊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之后固定晚上六点更新哦~爱你们!
  *
  不好意思,发现角色名错了,修一下文。之前白芨的弟弟一直都叫“白苏”来着,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直到我写到女主和弟弟的对手戏,发现他们两个一个叫“白芨”,一个叫“白苏”。
  白芨白苏白芨白苏白苏白芨白苏白芨白苏白芨白苏白芨白苏白苏白芨白芨白苏白芨白芨白苏白苏白芨白苏。
  请大家感受一下,哪个是“白芨”,哪个是“白苏”。0v0
  然后我就改名了(。
  然而这章是在改名前存到晋江的,就没改上233所以这章的名字就错了。不好意思啦~
 
 
第3章 畏惧
  醒来时,白芨仍在马上。
  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却其实就只是昏沉了一小会儿。
  马背上迎着风,白芨感到脸上凉飕飕的。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便惊讶地发现自己脸上居然有水。
  眼睛也湿漉漉的。
  ……不是吧?为什么?为个狗男人?
  不不不绝对不是,她白芨绝对没有这么丢人!
  白芨忙飞快地擦了擦脸,下意识地偷眼去看了下唯一目击者。身后的男人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过她的情况。
  “啊……迎风也太迷眼了。”她迎着风,欲盖弥彰地抱怨道。
  没人理她。
  可能根本没看到呢。白芨这么想着,心里舒服了起来。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稍微回了回精神,白芨这才又提起力气,观察起自己的处境来。
  折腾了这么久,天已经开始亮了,她却算得上是一夜没睡。
  虽然,白芨最大的计划就是要甩掉刺心钩,但在甩掉他之前,他都算得上是她的靠山。有这么强的靠山,白芨很是安心。她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感到困倦非常,便打算逼靠山给自己找个地方睡觉。
  “我累了……我们能找个地方先歇歇吗?”她问道。
  然而,身后的靠山并没有回答她。
  “噫,没想到你其实话还挺少的嘛。感觉是……有必要的时候才说话?”即使不被搭理,白芨也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之前威胁我的时候一身戾气,一来二去说了那么多话恐吓我,我还没看出来。现在不用威胁我了……虽然也是一身戾气啦,但是居然没什么话。这叫什么?人狠话不多?咬人的犭……咳,没什么。”
  “啊,不过我还就喜欢那种很厉害又话不多的男人。最不喜欢口若悬河的那种。”
  “说起厉害,你武功可真高呀,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了。脚程快得吓人,出手看不见影子。啊,也是,刺心钩嘛,江湖闻名呢。”
  “噫,这么一想你好帅呀。厉害厉害,佩服佩服。我居然和这么有名的人近距离接触呢。”
  “你是怎么把武功练这么厉害的呀?听说名门正道联合高手围剿你都没成果?和第二名的差距也太远了吧。靠天赋?”
  “这么一想,天赋比别人高这么多,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得咬牙切齿吧?特别是看不惯你的。”
  “……啊,不过仔细想想,应该大部分人都看不惯你吧。”
  “你说这些看不惯你的人里,有没有很多单纯是因为嫉妒?”
  “有可能哦,你这么厉害,还这么不给他们面子。感觉很多正道与其说是惩恶扬善,不如说是不能忍你总把他们踩在脚底下碾压呢。”
  “但话是这么说,杀人肯定是不对的。我听说你所求特殊,只要能求得就肯□□,你所求是什么?”
  “应该就是蛊吧。毕竟居然能找到这苗谷来,还知道我是圣女。我们这么低调,江湖知道‘蛊’真实存在的人都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当故事听的。别说知道地方了。”
  “如果所求真的是蛊,那就别总乱杀人啦!问我就行,我若不知道,这世上还活着的,也没人能知道了。”
  “不过其实我娘知道很多呢。只是她没全教给我们,她不喜欢蛊。”
  “生死蛊是她教我的,我炼了一个,一直备着防身。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真能用上。”
  “诶,你都不说话呢。也是哦,被我用蛊牵制,你心里头不知道多恨我呢,怕不是每时每刻都想弄死我。要不是蛊,这会儿我应该死了八千多回了吧。”
  “不过我倒不讨厌你呢!你看看,你这么厉害,能把整个江湖踩在脚下。还带我逃命,嗯……长得也不错。”
  一路上,白芨的话几乎就没停过。反正坐在马上无聊,闲着也是闲着,她都不用人捧哏,自己就能讲出一堆话来。天南海北,没有她不能说的。
  毕竟,一旦停下来,她就忍不住会想到些乱七八糟的,心情可能会不好。
  奇的是,她如此聒噪,后面那人竟一直静静骑马,并不喝止她。也许是因为此人虽一身阴戾,心性练得却很好吧。毕竟武功高嘛,练武怎么能心不静。她这点聒噪,怕是还入不了人家的耳。
  他们很快进了城镇。
  虽说是有追兵的,但刺心钩此人,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将追兵放进眼里过。
  进了城镇,刺心钩直奔了一家客栈,看来是要休息。
  原来他也累了!这可正合了白芨的意。白芨一宿没睡,浑身酸痛,见光眼睛都疼,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撑一个白天了。
  马匹在客栈门前停了下来。白芨得偿所愿,高高兴兴地滑下了马,哒哒跑进了客栈。客栈的跑堂见有客人,忙机灵地跑了过来,笑脸相迎。
  只是,他的笑脸还没维持多少工夫,就忽然变成惊惧,一下子噤了声。
  白芨顺着跑堂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随在自己身后跨门而入的刺心钩。
  此时,他的钩子已经收进了布袋里,该没有人能认出他才是。
  “里……里面请……”然而,跑堂面对着他,却战战兢兢。虽是在迎客,却完全没有欢迎的意思。
  不如说,他明显连接近他都不敢。
  刺心钩对他人的异常倒是视若无睹。他径自走到柜台,甩下块碎银,道:“要一间上房,住一日。”
  白芨跟在他后面,趴在柜台边。柜台后,客栈的掌柜见了刺心钩,竟也是一副惊魂不定的样子,手忙脚乱地摸了一把钥匙递给他,居然连他甩下的银子都不敢拿。
  白芨好奇死了。
  刺心钩拿了钥匙,径直上楼。白芨忙跟了上去。
  还在楼梯上呢,白芨就忍不住开了口,问道:“他们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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