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
有那么一个瞬间,谢氏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通体发寒,手臂瑟瑟发抖。
心跳声都快突破了胸腔。
这是......□□......
“太子妃?太子妃——”
“您这是怎么了?可要传御医?”
谢氏跟丢了魂儿似的,朝着嬷嬷道:“晚间去叫人盯着点那边——”
她的嬷嬷眼光毒辣,早就提醒过自家主子这对兄妹行为举止太过亲密,可主子先前不信,如今总算是清醒了,嬷嬷当即大喜。
。。。。。。
太子牵着明月的手一路回了他的寝宫,两人甫一进入,外边伺候着的仆人们立刻眼观鼻鼻观心,掩上殿门,迅速退了下去。
明月宫人们一走,便扑入了景寰怀里,眼中郁郁,往常的美目如今一丝光彩都没有了。
她悲伤的说:“当才听宫人说,父皇封了她做安国公主?果真是父女情深么?十几年的都没给我一个封号,如今她一回来,第二天就封她做安国公主,这样有想过我么?我要如何自处?回宫去指不定要叫往常那些讨厌我的人看笑话。”
明月今日穿的是粉色轻纱制成的薄如蝉翼的宫装,里边翠色的荷叶抹胸都能瞧见的一清二楚。
景寰眸光沉沉,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另一只手臂不轻不重的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安慰她道:“父皇不过是怜惜她遭遇罢了,她粗鄙之地长大,言行无状,举止更是粗鲁,连明月你的一根手指都比不得。情分是会被耗尽的,父皇母妃对一个十几年没见过的女儿能有多少感情?她又是这般不知分寸,想必过不了多久父皇母妃就会彻底厌恶了她。”
景寰作为储君培养,眼光是没的说的,对人性琢磨的更是通透。
杭清要是听到都得赞叹一句分析的不错。
景寰亲昵的点了点明月的鼻尖:“谁敢欺负你孤便帮你欺负回来,你随时想回宫便去,哪怕是景昭敢欺负你,你尽管欺负回去,出了事也有孤顶着。至于你说的封号,等以后,明月想要什么封号,哥哥就给你什么,好不好?封你做——”
明月娇嗔他一眼,唇瓣微微张开:“太子哥哥要封我做什么?”
景寰色授魂与,忍不住低下头去吻上了那饱满红润的唇畔,浅尝即止:“皇后,封你做皇后,你想要么?”
明月一惊,来不及管哥哥方才吻了自己的唇。
“哥哥说什么?我们是兄妹!”
在景寰眼中,便是一位有着倾国倾城妩媚之色的美人儿□□半漏,殷红的唇瓣半张问自己话。
他再也按耐不住,将她禁锢在怀里,往她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上去。
明月在他怀里如同一只受惊的白兔,轻轻的挣扎起来,更激发了他的欲望。
没一会儿明月就气喘吁吁了起来,两人迅速意乱情迷,忘乎所以。
一场深吻,到底是景寰心疼明月,结束后明月唇瓣充血,肿胀不已。
她那身轻薄的宫装,早不知滚去了哪里,就连里边的翠色抹胸,束带早被解开了,她被景寰抱着坐在他腿上,感觉到身后的坚硬,戳的她生疼。
一双挺立的白桃儿怯生生的露在外边,景寰的角度恰好看了个真切,明月羞愧的伸手去掩盖,被景寰阻止。
“明月,事到如今你我还不能看清心中所想吗?我们彼此早就情根深重!”
明月一时接受不来,仍是摇头道:“不,我们不能这样!你是我哥哥!”
“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我不是兄妹!”景寰嘶吼的大声。
“你难道忘了你小时候说长大后要嫁给我的吗?你每晚都要贴在我怀里才能入睡,你都忘了?明月你没有认清你自己的心,你心中早有了我,是不是......”
“不,不是的......你已经有了太子妃,我不能——”
“那我今晚去太子妃那里睡。”景寰被明月这幅口是心非的模样气笑了。
明月听了更生气:“你这个坏人,你敢去她那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敢跟别的女人睡,那我也找个驸马成亲。”
景寰听了气急:“你敢找驸马,我就杀了他,明月,你只能给我生儿育女!知道么?”
明月红着脸不肯说话。
片刻后烛火被熄灭,纱帘被放下,有压抑的声音隐隐传出。
周围伺候的仆人都离得远,可偏偏有一个小太监胆子大挤在门前,听了个清楚。
“那边叫了两次水进去,伺候的丫鬟婆子说水洒出来了到处都是,连窗台上都有......”
才片刻中,谢善便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她几乎要呕吐出来,扭身到一旁吐了个干净,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哪怕不是亲兄妹,两人间的丑事一出,太子就完了——
届时自己该怎么办?谢家该怎么办?
太子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杀了自己?
太子妃的母亲过了几日入东宫拜见,见到谢善神情恍惚的端坐在正殿之中,见到母亲前来,立刻朝她伸手:“母亲——”
她脸色微微一沉,垂下眼问:“太子妃可是身体不适?怎生比前些日子清瘦了好些?”
谢善刚嫁入东宫时,是丰盈的,如今不到两月,瘦了一圈。
谢善屏退左右,见到母亲才如同见到了主心骨,扑到谢夫人怀里,如同未出阁前一般,红着眼睛哭诉:“母亲,儿不想做这个太子妃了,儿不想做这个太子妃了......儿想回家,母亲,儿想回家——”
第89章 谁做驸马外边天色将暗,时辰将近,……
流落民间多年的金枝玉叶,甫一回宫便被陛下册封为安国公主,据宫人言,这位安国公主可了不得,琼姿花貌,端丽冠绝。
一时间崇国大街小巷,各处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坊间编排出了各式话本子,将这位安国公主同先前公认的崇国第一美人的明月公主相比。
这些消息被景寰吩咐下人隐瞒,但明月仍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她自小受旁人夸耀赞美,众星捧月般的长大,早已习惯了各种场合被人打量的目光。可对此却非常的反感,反感别人将她同景昭比。
太子哥哥都说景昭言行粗鄙,举止无状,更是才从云州饥荒之地认回来的,这样的人除了有一个好的血统,还能有什么?
母妃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好,父皇也都同意了她继续留在母妃身边,自己有太子哥哥,还有一直听话的景轩弟弟。景昭她有什么?她甚至宫廷礼仪都不通,穷苦之地哪里会什么琴棋书画?便是识字都做不到,说不定早就被许配给了什么人,自己到底有什么可不敢面对的呢?
毕竟景昭流落民间,那是仆妇的过失,又不是自己的过错。
她若是放任景昭在宫中近水楼台,只会将父皇母妃推向景昭那边。
她听说陛下在明光殿设宴相庆,宴请朝臣,这不年不节的,定然是为了安国公主庆祝,她再也忍耐不住,打算进宫去。
出了东宫的门,正巧撞见出来的太子妃的母亲谢夫人,这几日谢夫人时常过东宫来看望太子妃,明月许是做了错事心中有愧,谢夫人来时她就不会出院子,远远的避着,不然碰面两人也尴尬。
这次竟然是碰上了。
谢夫人抬眸看向明月,那淡淡的一撇,中有鄙夷,轻视......还有许多明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不设防,落入眸中的瞬间,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身子一般。
谢夫人目光复杂,终究是点头朝她问候:“明月姑娘,太子府上可还住着习惯?”
明月咬着唇,一时半会儿不习惯这个称呼,她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被称为公主的。
“郡公夫人,这几日没瞧见嫂子,看府上太医往嫂子殿里跑了几趟,嫂子可是身体不适?”明月无意的话叫谢夫人眼神微暗。
“这几日天气转凉,殿下偶然染了风寒,本也无碍,只是我这做母亲的不放心,叫太医多瞧几趟罢了。倒是劳烦明月姑娘有心了。”
明月只想着赶紧走,随便唠扰了两句便急匆匆上了马车,朝着皇宫奔驰而去。
谢夫人遥遥望着那辆属于太子的朱红宝盖车舆消失在视线中,皱起眉头来,半晌低声叹了口气,充满着无奈。
......
明月入了宫才知,曾经属于自己的华阳宫早就换了主人,甚至一应物件都被替换了去。
她站在华阳殿外,听着里边传来的丝竹声,精神萎靡。
还未曾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听说她回宫,立刻赶过来的独孤贵妃抱住了。
“我的明月,你真是好狠的心,去你哥哥府中一住就是这么久,也不肯回来见我一面。”
“母妃,”明月瞧着她以往的宫殿,如今全换了她不认识的宫婢,她眼中一酸,泪水就漫出眼眶。
“宫廷之中如此多的宫殿,为何她偏偏就要我的......我父皇母后都没了,都成她的了,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她为何还要抢?”
贵妃摸着明月的鬓。
她知此事不怪景昭,要怪也是自己,若不是她想着叫二人同住一处,也不至于到最后被王皇后发话,她不得不将明月的宫殿让出去予景昭。
“这可不怪昭儿,你的东西我都留着,一件都没丢,日后你我住一处岂不是更好?”
独孤贵妃近来憔悴不少,那日杭清朝景轩砸筷子之后,她随即派出嬷嬷管教杭清,打算将她的陋习掰正过来,却都被杭清严词拒绝退了回来。
独孤贵妃本打算亲自管教这个目中无人不守规矩的女儿,可女儿同她见面两句话不合,便辞殿而去,日日朝着王皇后宫中请安,一去便是一整天,眼中丝毫没有她这个生母,独孤贵妃为此不知砸碎了多少名贵物价。
两相对比起来,独孤贵妃只觉得明月可爱柔顺到无以复加,对她的想念更是一日重过一日,甚至有时隐隐怨恨起杭清来,放着亲生母亲不顾,往王皇后那边倒是跑的勤,闹出这般鸡飞狗跳,满宫都在看她的笑话。
这女儿是回来寻仇的不成?
贵妃拉着明月打算回寿安殿,明月却扭头道:“说来我还一直没有见过她,我要上去见见她。”
“昭儿还没入住。”
“那她住你宫里吗?我日后要与她同住?”
“不不,自然不是,今日陛下明光殿设宴,她这会儿估计是过去了。”
明月失望的哦了声,随即后退了一步道,委屈道:“那明光殿就不是我这种身份该去的地方了,我......”
独孤贵妃眼中含着宠溺:“你为何不能去?连陛下都准许了你仍旧住在宫中,一应用度都和以往无二,旁人谁敢说如何?今晚的筵席你随我一起进去,也好去瞧见你的昭儿妹妹,你们两个日后要好好相处。”
明月欣喜的应了声,心中乐开了花,搂着独孤贵妃的手腕就往她宫里去。
身后跟着的宫娥们只听到贵妃分外柔和的声音,那声音是对着旁人从来没有的温情:“我那儿新得了一对东珠耳坠,一拿到手里就觉得我儿带上肯定好看。去将你耳上的换了去,今日打扮的这般素净到底是不好。”
明月娇柔的低垂着头,扭捏道:“我今日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了,免得到时候场面难看,昭儿妹妹也该生气......”
“你放心,昭儿没有那般狭隘的心肠。”
两人的低语声隐入轿帘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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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咕嘟咕嘟的往上冒着泡,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婢女捏着帕子,将茶罐从炉中取下,小心翼翼的将混着佐料的茶水小心倒入席间几人碗中。
这是崇国宫廷贵族酷爱的饮茶方式,又叫做吃茶,加入佐料混着茶叶熬煮,煮沸腾后,味道别具一格。
杭清小喝了一口,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几欲吐出来。
味道原来是这般的别具一格。
她上首坐着王皇后,下首坐着王琅,外男不能入宫廷,杭清想要见个外臣,要不是靠着王皇后这一层,非常麻烦。
出宫建府,这是她迫切想要做的。
崇国皇子公主,都是成婚后才出宫另设府邸的,皇子或许有没成婚就前往封地的先例,但公主向来没有。
前往封地生活的公主少之又少,纵观崇国百年国史,也就几位公主曾经去过自己汤邑所在的,大多数一生都没离开过皇城,毕竟普天之下,也只有崇国京城才是最富贵享乐之处。
简而言之,杭清想要去封地,首先就要结婚。
所以,她这不和王皇后打好关系来了么。
008咋舌:“那什么......那赶紧找个男人啊......”
杭清点头:“已经有人选了。”
008看着高傲,面容稍显稚嫩的王琅,有些惊讶,因为它知道这不是杭清的口味,她喜欢年轻的男孩,但不喜欢看起来稚嫩的,稚嫩意味着不成熟......意味着未成年......
意味着搞不好要坐牢。
宿主虽然浪,但还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008惊讶:“你看上他了?!”
杭清险些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她忍了半晌才之后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是傻了吧?跟王家联姻?这以后是要千辛万苦的打下江山给他家?”
“???”
“对不起,你的宿主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比起数千年经营老谋深算的王氏,此时的我根基尚浅,动了他家男子,只怕会惹祸上身。”
008恶臭嘴脸:“别把自己说的多高尚,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说到底就是眼光高没看上,要是你看上了,上刀山下火海,刀架在你脖子上,也阻挡不了你那颗躁热浮动的心。”
杭清半点不羞,反而呵呵直乐。
不知不觉间,自己同008已经十分熟悉彼此了呢。
008:“有人选了?找谁当驸马?”它是没看见除了王琅外还有其他合适的男子。
杭清一脸严肃:“当然是上辈子的大表哥,我可是一个不会始乱终弃的好女人。”
008:“→OO→”
信你的话就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