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以武服人——藤鹿山
时间:2021-09-01 10:06:13

  杭清叹气:“我也别无选择,赶紧拿了封地,远远地最好,不然我实在忍不住就要动手了。”
  王皇后看杭清一直静默的不说话,问她:“昭儿可是喝不惯茶水?”
  杭清摇头:“喝着味道甚好。”
  王皇后听着笑了,别有深意的看着王琅和杭清:“你同燕回这孩子也真是有缘,在云州时便相熟,如今燕回回京做官,你二人一人在宫中,一人在朝廷,可别生着了,日后经常来我殿中饮茶。”
  杭清听了便知王皇后在朝她抛橄榄枝了。
  在云州时,杭清为王琅的谋士,助了王家多次,不敢说将云州起死回生,但至少云州无恙,王献王琅不受牵连反而升官进爵,杭清有了泰半功劳。
  这本是一桩恩情,叫双方感情更进一步。可随着昭昭儿真实身份的浮出水面,这份恩情便变了味道。
  景昭是天家公主,太子胞妹,独孤贵妃的女儿。
  天然的......他们的对立面。
  这层身份的甫一出现,杭清和王氏一族的相处便不再像从前那般了。
  王献王琅在得知杭清的身份后,仍能投桃报李,冒着被圣上太子猜忌的风险,将留在云州的孙家一群人庇护在羽翼之下。
  王献更是叫王琅护送杭清回京,赠予她数名随行侍女,杭清便知这是王献王琅在朝自己伸出橄榄枝,更是王氏一族在朝自己抛出橄榄枝。
  一个孤立无援才被认回的公主,王琅将会是她困境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而那些侍女将会是她初入皇宫唯一的依靠。
  他们在赌,赌这位公主是否站在王家这边,不帮着王家没关系,至少也不能帮着太子独孤贵妃害他们。
  杭清这段时间便是亲自证明,朝王皇后证明,自己是站在哪边的。所以这段时间她充分的扮演着一个同独孤贵妃作对同太子作对,受尽委屈的角色。
  其实根本不用杭清刻意扮演,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这昭昭儿就是倒霉,摊上了这种血缘至亲,有还不如没有强。
  那这接下来就简单了,她有意投靠王皇后,投靠王氏,王皇后表示接纳她不是不可以,但总得杭清这边先拿出足够多的诚意来。
  跟母亲哥哥关系不和睦,吵几次架便是诚意?搞笑呢?
  杭清要拿出更大的诚意来。
  王皇后的意思是,叫杭清跟王氏联姻,还不是别人,就是王琅。
  杭清表示这可不行,这以后恩人要成仇人了,她驸马的位置可是给大表哥留着呢。
  她来宫中这么些时日,冷眼瞧着王皇后有扶持淮阳王的意思,想来王家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娶王家男子,以后还不得脱一层皮?
  要如何婉拒?
  杭清还没想出对策倒是王琅替她解了围,他连连咳嗽,茶水甚至都从他鼻子里喷了出来,毫无仪态可言。等缓和了,他说:“娘娘,侄儿这次来,是来向你求赐婚的,侄儿早便和伏二小姐有了婚约,如今年纪也差不多了,月前十三叔母书信,催我成婚——”
  这伏二小姐,杭清也认得。
  是王献夫人伏夫人的侄女儿,一直养在伏夫人身边,之前杭清住王琅府上时,还同刺史府的女公子们见过面。
  伏二小姐闺名伏寿,生的有些微胖,却也可爱,笑起来两个酒窝,一对虎牙,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一看就是没心没肺,善良的叫人心疼的那种。
  原来王琅早跟伏小姐有了婚约,这么看来王琅的审美十分不错。
  王皇后听了有些失望,不过她也不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性子,便答应说:“何时要成婚?你二十七叔都没成婚,你们这些小辈倒是一个比一个着急。”
  王琅笑着说:“要是等二十七叔成婚,那我可就直接七老八十了。”
  王皇后骂他:“哪有这般说长辈的?”
  王琅:“他一守孝就守了十年,还不肯出来——”
  王皇后不想再提,便道:“给你赐婚容易,但你要什么时候成婚?现在京中离不开人。”
  王琅:“不急不急,左不过寿儿还小,叔母说女儿家年纪小不能成婚——”
  杭清,王皇后以及透明的008被强塞了一嘴的狗粮。
  杭清:“呵。”
  王皇后学着杭清:“呵。”
  外边天色将暗,时辰将近,王皇后看着今日穿着正服,头戴珠翠,衣上霞帔,耳上坠着指盖大小东珠耳坠的杭清,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摆架明光殿罢,朝臣命妇都想见见安国公主的尊容——”
 
 
第90章 歹计“昭儿妹妹前十几年没来得及尽孝……
  陛下丢失民间的爱女景昭公主被册立为安国公主,贺喜之宴被摆在明光殿。明光殿前中后三殿组成,殿堂楼阁,走鸾飞凤。金丝楠木为梁,玉璧为窗,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此殿少有宴请外臣。
  如此恩宠,世间少有,这位安国公主,恐怕经此一宴后,荣升为公主当中第一人了。
  随着时辰将近,朝臣命妇们提前便到了。
  三五成群的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下,便翘首以盼那位安国公主的到场。
  安国公主没到,倒是等来了的安国公主的生母独孤贵妃。
  众人跪拜间,也不由得心下奇妙起来,只因这独孤贵妃身后竟跟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美人儿自入场开始便用着宫扇半遮掩着面孔,在独孤贵妃的一直劝说下,她才肯缓慢放下宫扇。
  如此明眸皓齿的美人儿,不是那位明月公主还能是谁?
  现在已经称不得一声公主了,本就是未得册封的帝女,如今连帝女都不是了。只是,明月姑娘怎还会出现在宫宴之中?
  哪怕是众位姿容得体内外命妇,此刻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给安国公主贺喜的宴会,独孤贵妃竟然带着她来?
  瞧着盛装打扮,脸颊间轻扫的殷红胭脂,如云高耸的发髻,浑身上下精心装扮过的模样,以及和贵妃丝毫不见隔阂亲密的模样——
  如此的耐人寻味。
  在场众人浮想间,宦官尖细的嗓子朝着殿内通报。
  “陛下驾到——”
  “皇后驾到——安国公主驾到——”
  一时间通传声接连不断,众人连忙从席间跪倒在侧,独孤贵妃也拉着明月两人朝着门口跪拜下来。
  明月脸上又羞又红,本想凭着着自己的美貌来叫这位安国公主先生了怯,不想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自己要反过来先行礼。
  众人抬首间,见帝后身后跟着一宫装女子,足下穿着的厚底宫靴,以丹羽织成,前后金叶裁云饰,履首坠着两颗硕大的东珠,底向上三寸许。一身绛紫宫装,细密的珍珠绣与霞帔之上。
  再往上,是如云高髻,上有双凤衔珠金翅,眸如一汪春水,隐有翱翔天际之意。
  立于陛下身后,眉目冷然,神色淡淡,行走间自成一派气度。
  庆帝自然是进殿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跪在一旁的独孤贵妃,正想着走上前扶起她,猛然就瞧见了她身侧的明月。
  他神色一滞,终究是压抑住心头怒火,转头同王皇后一起走上了首座。
  “昭儿,过来。”
  “这便是朕失而复得的珍宝,安国公主——”庆帝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回头见杭清神态气度着实出众,仿佛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一般,蕴出如此光彩夺目的珠宝,庆帝脸上大有风光。
  这便是他的血脉,他的女儿,生来便是如此光芒万丈。
  杭清轻扬嘴角,朝着上首庆帝处缓步走去,她的位置被设在了庆帝同王皇后右侧,在场除帝后外,唯一设在玉龙阶之上的席位。
  她期间不禁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仍跪趴在那处的明月,见她眼中含泪,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禁朝着她报以温柔一笑。
  。。。。。。
  寿安宫——
  珠帘响动,明月听了声音抬头便看见是太子走进来,立刻扭开头不去看他,将视线移开到别处去。
  景寰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无可奈何。
  贵妃坐在一旁打趣他:“你妹妹前脚过来,你后脚就跟过来,真像小孩子一般,一刻都离不了妹妹哩。”
  明月听了跺脚,咬着唇瓣道:“才不是呢,哥哥他是来找母妃有要事要说的。”
  独孤贵妃诧异的问:“哦?景寰找我什么事?”
  独孤贵妃前些年吃了好些苦,自从孩子长大了,有庆帝宠着,儿女贴心,她却是越活越回去了。景寰知道她的小女儿心态,几乎从不跟她说政事。
  是以独孤贵妃活了这么些年,连崇国朝堂上的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说不出几个来,太子属臣她一个不知。
  “母妃不关心朝中之事,有些事原本不打算叫母妃忧心,可若是母妃一直被瞒在鼓中,终究是不好。”
  他为何要入宫来?因为他刚刚得知,这位便是害他错失云州民心,王琅府上的幕僚!
  可笑......可笑至极!
  一女子之身,投身男子府第为幕僚,是献计还是做什么别的事?
  这位皇妹,当真是公主?不是王家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
  “母妃可知,我自景昭回宫后,时常受到父皇训斥。”
  独孤贵妃一惊,不明所以的看向景寰,忽然注意到儿子额角青红,像是被钝器砸了一般,唬了一跳,能打太子的除了庆帝还有谁?
  “我儿一向得你父皇看中,怎么会受你父皇训斥?这又同昭儿有什么关系?”
  景寰看着母妃同明月,声音凌厉道:“安国没入宫前的身份,母妃只知道是被庄户人家收养,并不知其他。我也是刚才得知,母妃可记得父皇口诏册封安国时的册词?玄谋庙算......当时我听了便觉得奇怪,这词透着怪异,哪位公主的册词上用过这个词?一女子如何玄谋庙算?孤属下往云州巡查才知,王琅府上曾有一位女谋士,为王琅王献屡献奇计,该女子在云州当地十分出名,有小诸葛之称,当地百姓所簇拥者甚多。”
  景寰声音冷若寒霜:“她姓孙,单名一个昭字。”
  明月瞪大眼睛,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到现在都沉浸在初见景昭的氛围中走不出来。她本以为那是个乡下来的姑娘,怯生生的胆子小,连跟自己对视都不敢,怎知......
  明月不肯相信:“景昭她是谋士?还是王琅的谋士?这怎么可能?!”
  她摇头,怎么也不肯相信谋士也能是一个农户女子。
  独孤贵妃更是不信,她想起王公子近日频频入宫面见王皇后,而昭儿更是常常去王皇后处,这两人......莫不是......有私情?
  独孤贵妃只觉得心中一惊,可仍是有理智的,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
  王家公子,芝兰玉树,曾经她想将明月嫁给王家,一来王家子弟向来出色,血统比起皇族也是不遑多让,勉强配得上她的爱女明月。二来用以缓和太子和王氏一族的关系,结果屡次被王家婉拒。
  这样一个世家公子,焉能看上昭儿?
  景寰接着道:“孙昭先生云州诸葛的名声,不止是云州,就连周边三府,都有耳闻。云州孤的手下自赈灾之后屡屡受挫,被父皇迁怒,一连撤掉了孤的好几位臂膀,孤朝廷之上更是一连受斥,这一切也正是拜她安国所赐!”
  “这......”独孤贵妃大惊,她看着暴怒的景寰,不知如何在这对本就没有感情的兄妹身边转圜。
  她知道太子位置的重要性,若说昭儿同明月或是景轩敌对,或许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景寰不行,他是太子,侵犯到他的利益,那是致命的。
  她这个做母亲的决不允许。
  “昭儿曾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懂事犯下的过错,如今认回来了是你的胞妹,自然会无条件的以你为主,帮着你的。你赢了她才能圣宠不衰,谁会同自己往后的荣华过不去?你放心,昭儿那边,我去慢慢开导她,她若是知道里边这些弯弯道道,自然会和我们一条心的。”
  独孤贵妃半点不担心这个,在她看来即使景昭再是愚蠢,也不会放着亲生哥哥不帮,反而去帮着仇人。
  景寰登位她便是天子胞妹,太后亲女,其他皇子登位能有她什么好处?正常人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明月垂眸:“母妃还帮着她?你是不知,我在宫外都听说安国公主同王皇后走得近,更是同王家私交甚多,她半点不在乎你这个生母,不在乎长兄和轩弟,您还如此替她着想!”
  独孤贵妃被一双儿女如此说,脸色羞红半晌,目光投注到太子身上。
  纠结道:“寰儿,那你说要如何是好?她到底是你的妹妹,如何也不能弃她于不顾......”
  明月幽幽道:“她帮王家出谋划策的时候,成日与王皇后走近与王琅交好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们?母妃你这是在逼迫长兄呐。”
  “我......”
  景寰冷笑:“我瞧着王皇后那边有意将安国指婚给王家子弟,说不定就是那王琅,我们自己的皇妹,还是如此得父皇宠的,联姻这种大事如何能好了王家去?母妃,你是她生母,你替她指婚一个能帮得上我们的世家子弟,谁还敢阻止不成?到时候她嫁人了自然以夫家为主,以我们为主。”
  明月被感动的一直看着景寰,她知道这是太子哥哥怕自己在宫中受景昭欺负,想出来的对策。
  只要将她远远的嫁出去,自己就不会再见到她了。
  独孤贵妃被儿子说动了心,踟蹰道:“我倒是早想把她许配给敏行那孩子,就是怕她不同意——”
  景寰脸色这才好看:“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的。哪里有儿女做主的道理?表兄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明月也道:“昭儿妹妹前十几年没来得及尽孝道,如今叫她一并尽了去。敏行表兄好歹也是侯府嫡长子,与我们一同长大,秉性母妃还能信不过不成?敏行表哥将来也要袭爵的,也不算委屈了昭儿妹妹。”
  “那我明日便传召姐姐入宫,商谈一番。”独孤贵妃终究是动了心,她也不想一大家子继续四分五裂下去,若是嫁人后昭儿真能懂事,替寰儿着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方法。
  。。。。。。
  大表哥姓李,叫李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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