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场)——慕如初
时间:2021-09-04 09:11:42

  偏偏尉迟瑾却还不肯给她个痛快,折磨的人骨.酥难耐。
  “夫君,”她盈盈开口,识时务地势弱:“我手酸了,不写了可好?”
  尉迟瑾的眸色浓得如墨汁一般,望着人的时候,仿佛要生吞活剥似的狠。
  “好。”他哑声说。
  下一刻,她手中的笔被抽开,桌上的东西也被如数挥落在地。苏锦烟只觉得一个旋转,便被他抱上了桌。
  她大惊,急忙推开他:“夫君,不可,此处不行,万一丫鬟们进来......”
  她话没说完,尉迟瑾便堵住了她的唇:“无人敢进来。”
  “娘子今日不长进,”他解了自己的衣袍,不怀好意道:“为夫得好生罚你。”
  说着,身子便覆了上去。
  .
  尉迟瑾正值血气方刚年纪,又初尝男女之事,兴致上来,便要闹个没完。
  苏锦烟看着屋子里凌乱的痕迹,她破罐子破摔地任由尉迟瑾抱着,隔着帘子看丫鬟婆子们收拾,又抬水进浴室。
  她觉得,自己一世英明被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毁得渣都不剩了。
  可尉迟瑾倒好,沐浴过后,便神情气爽地出了门。出门前还嘱咐了句:“后日友人相约,届时与我一同前去。”
 
 
第9章 挑衅
  跟尉迟瑾去会友这日,苏锦烟难得地打扮了许久,眼见男人等得都快没耐心了,这才施施然出门。
  她这一番捣鼓,让尉迟瑾眼前一亮,上了马车后还时不时打量她。只不过,打量的神色中带着点疑惑。
  “夫君觉得不好看吗?”苏锦烟问。
  “尚可。”他惜字如金。
  苏锦烟也不疑,毕竟上京城好看的女子多如牛毛,他见惯了也不稀奇,低头又兀自整了下衣裳。
  过得片刻,尉迟瑾忍不住问:“今日为何这般打扮?”
  “不妥?”
  “并非不妥。”尉迟瑾说道:“只是好奇罢了,平日里见你在府中衣着皆为浅色,今日见你这般,倒不想你也喜欢亮丽之色。”
  苏锦烟今日穿的是一身银红色曳地烟水绢纱绣花长裙,梳了时兴的妇人发髻,一支点翠红宝石金菱钗斜斜地簪着,透着几分成熟.妇人的慵懒撩人。眉间一点梅花钿,红唇香腮。
  她容貌本身是属于清纯中带着娇媚,这般打扮下来,怎么说呢,尉迟瑾脑中倏地想起一句诗:凝然愁望静相思,一双笑靥嚬香蕊。
  苏锦烟解释道:“在府中,妾身是晚辈,自是不能与长辈们争春夺艳。然而出门,妾身却是夫君的脸面,理应打扮得体好看,免得辱没了夫君名声。”
  尉迟瑾略挑眉,他倒没想到这个新婚妻子原来处世这般谨慎。虽说此举聪慧,可总也透着远嫁他人府上的无奈。
  因此听了苏锦烟这番话,他难得地沉默了片刻。
  *
  但凡文人,总喜欢附庸风雅,时下流行登高望远、以诗会友。刚好又是初春之际,漫山遍野新芽抽枝,花红柳绿。
  尉迟瑾的好友,将见面地点定在了城外的一处居南山。山上有座庵堂,是前朝建来容纳犯错妃子之地,后来新朝成立,先帝将前朝妃子都赦了。便留下了一座空荡荡的庵堂宅院,索性后来有几个远道而来的姑子入住进来,将地方打理的敞亮舒适,偶尔还能供游人喝茶歇息。
  居南山以景致闻名,近看如广阔花海,远看云雾缭绕,如琼林仙境。好看是好看,就是台阶太多。
  苏锦烟站在山脚下,望着长长的石阶,有些傻眼。
  她今日穿的衣裙细腰紧实,臀线包裹得也恰到好处,膝下裙摆长而轻柔,走起来,如飞云流弊。美则美矣,但不宜攀爬,每走一步,几乎都要因踩到裙摆而跌倒。
  因此,才短短的一截石阶,苏锦烟走得踉踉跄跄。
  尉迟瑾先她几步在前,颇是潇洒自如地摇着折扇,边走边看风景。然而走了一段,渐渐察觉周身过于安静,转身看去,发现苏锦烟在不远处扶着棵桃树,气喘吁吁。
  “夫君,可否歇一会儿?”
  她香腮红润,檀口微张,一缕发丝被风吹在唇角。
  美人倾城,绝世独立。
  尉迟瑾站着好整以暇地欣赏了片刻,这才走过去,促狭地说道:“为了为夫的脸面,娘子真是辛苦了。”
  而后,又故作忧愁地叹了叹气:“可眼下与友人约定的时辰快到,若是迟了可不好。”
  苏锦烟平日里也是个讲究时效的人,闻言,也不好耽搁。
  “既如此,”她暗自咬牙,双手提起裙摆径直往前:“那咱们走吧。”
  尉迟瑾原本有心想逗一逗她,倒不想她这般认真起来。倒也没所谓,他继续打着折扇优哉游哉地跟在后边,颇有瞧热闹的心思。
  苏锦烟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好一段路,最后还是没注意踩倒了裙摆,身子猛地往前一扑。就在差点摔倒在地时,身后之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尉迟瑾无奈,上前两步蹲下道:“罢了罢了,我背你上去。”
  苏锦烟顿了下,望进他眼中,见他不是说笑,当即便也不客气,手脚并用往他背上爬。还催促道:
  “那夫君快些吧。”
  “......”
  .
  居南山巅的聚仙阁,众人见两人携手而来,神情各异。
  原先听说璟国公府世子娶了个商户女,婚事乃父母之命,想必心中是不大乐意的。但适才众人站在阁楼往山下看时,却看见尉迟瑾背着新婚妻子上山,两人似乎还有说有笑。
  全然不是外界流传的“尉迟世子不喜新妇”之言。
  况且,当两人走近,众人见着苏锦烟的容貌时,也不小地惊了下。但在座的都是体面之人,自然不会有人盯着女子容貌看。
  晁韶是最先移开视线的,他懒懒地坐在铺垫上,调笑道:“之逸来迟了,该罚一杯。”
  有人也附和:“罚一杯怎可?世子夫人也来迟了,理应一同罚。”
  “这个主意好。”晁韶折扇一打:“所谓夫妻连理枝,同甘共苦亦如此。”
  他亲手斟了两杯酒:“之逸兄,嫂嫂,请吧。”
  阁中约莫六七人,男男女女皆有,除了几个不认识,倒还来了一位苏锦烟的“仇家。”
  此人便是段淑然,说是仇家,也是因为两人之前在皇宫里别过苗头。对于那天的事,苏锦烟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但段淑然却耿耿于怀,哪怕今日见了也没什么好脸色。
  苏锦烟便只好当作是“仇家”了。
  除她之外,今日前来的还有另外两名女子,观衣着,皆是未出阁女子打扮。时下风气开放,并不讲究男女不同席。相反,男男女女聚在一处吟诗作赋反而被认作是风雅之事。
  苏锦烟越过段淑然与其余之人颔首打招呼,而后便在尉迟瑾身旁坐下来。
  尉迟瑾早已将罚酒喝尽,转头看向她,眼神询问是否能饮酒。
  苏锦烟平日里闲来无事也是爱饮酒的,而且酒量不错。她执起酒杯,大大方方地将酒饮尽,迎来一片掌声喝彩。
  “世子夫人虽江南女子,却如此豪爽,甚好甚好!”
  “久闻世子夫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真令人刮目相看,淑然敬世子夫人一杯。”
  说话的正是段淑然,她举着酒杯遥遥相敬,端着贵女的高傲,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苏锦烟初来京城不过数日,又何来久闻?尤其是这句“刮目相看”,明显就是意有所指。聪明之人自然能听得出来是何意。
  一个商户女骤然飞上枝头变凤凰,想必这事在上京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一个“刮目相看”便妙不可言地暗示了苏锦烟的身份。
  苏锦烟觉得可笑,不明白既然不屑她,为何又要装腔作势地敬酒。但对于不熟的人,她向来懒得给薄面,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没端酒杯。
  顿时,气氛稍稍冷了些。
  众人看看苏锦烟,又看看段淑然,再看看尉迟瑾。
  段淑然和尉迟瑾去年宫宴差点被赐婚之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会儿三人聚一处,确实有那么点微妙。
  段淑然见苏锦烟这般,动作顿了下,但她贵女素质向来很好,片刻又高傲地笑了下:“世子夫人莫不是瞧不上我敬的酒?”
  这时,苏锦烟才不紧不慢地转头故意询问尉迟瑾:“这位是?”
  “段太傅之女。”尉迟瑾懒懒地说道。
  “哦,”她淡淡地,这才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多谢。”
  段淑然心下不快,她是太傅之女,容貌才情在上京贵女中也是头一份。私下里也经常结交文人雅士,像上京这些有名的风雅公子哥,大多皆她裙下之臣。
  就连第一流公子哥晁韶也曾给她作过诗表达爱慕之意,今日这次桃花林雅集便也是受晁韶邀请。
  但比起晁韶来,段淑然更加欣赏尉迟瑾,不论才华、人品、家势,尉迟瑾都无可挑剔。她一心也是想嫁他的,却不想,冷不丁地他就娶了个江南商户女。
  适才见两人进门时,苏锦烟给尉迟瑾擦汗,两人亲密的模样早就刺痛了她的双眼。原本这几日压下去的不甘情绪,此时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我听说世子夫人也颇是通琴棋书画,”其中有个蓝衣女子说道:“就是不知跟淑然姐姐一比,谁更胜一筹。”
  她此话一出,便直接将两人的关系变成了明面上的对立。
  此举也正中段淑然下怀,她是才女,嫁不了尉迟瑾,但也要羞辱苏锦烟,好让尉迟瑾知道自己娶的妻子不如她万分之一。
  女人之间的针锋相对,男人们向来迟钝,竟还有人颇是赞同道:“这个主意好,久闻江南女子才情甚佳,今日也让我等见识一番,如何?”
  众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这边。
  苏锦烟没说话,尉迟瑾也老神在在地喝茶不语,一副万事与他无关的模样。
  少顷,晁韶笑道:“段小姐才名远播,可莫要为难我小嫂嫂。”
  段淑然放下酒杯,微微一笑:“淑然哪敢,倒是觉得南北文化各有差异,淑然虽在上京有几分才名,可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晁公子这话可折煞我了。”
  “世子夫人,”她对着苏锦烟,暗含挑衅:“不知世子夫人可愿赏薄面,与我交流一二。”
  她又补充了句:“只是切磋,并非比试。”
  话里话外就带着一股才女.优越感,认定苏锦烟要丢人。
  这时,众人目光又看向苏锦烟,好奇有之、期待有之、看好戏也有之。甚至连尉迟瑾也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兴味。
  苏锦烟一杯茶饮尽,抬眼淡淡地问:“段小姐想交流什么?”
 
 
第10章 羞辱
  苏锦烟一杯茶饮尽,抬眼淡淡地问:“段小姐想交流什么?”
  段淑然满意地笑了,随后又故作担忧地问:“世子夫人看起来不大高兴,莫不是生气了?”
  话里话外指苏锦烟担心丢人而恼羞成怒,实在上不得台面。
  “世子夫人可别误会了淑然,”她拿团扇半遮半掩道:“淑然实在是因为求学若渴,想请教一二罢了。”
  苏锦烟是真没耐心看她表演,面无表情地:“段小姐多心了,我平日里就这样,不信你问我夫君,他最是懂我。”
  这句“最是懂我”,令尉迟瑾动作一顿,茶水也洒了几滴。
  晁韶也大笑出声:“有趣有趣,小嫂嫂这性子可太合我意了。”
  尉迟瑾冷冷一瞥,他又赶紧住嘴,咳了一声道:“段小姐想请教什么,赶紧吧。”
  段淑然因为苏锦烟的这句话生生气了半晌,闻言,说道:“前些日子,父亲至交好友吕大家来访,淑然有幸与其讨教了一番茶艺,颇是有些心得。今日,淑然便贸然献丑,展示一二,若有不对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有人惊讶:“可是那个学子遍布天下的吕容瑜吕老先生?”
  “正是。”段淑然含笑矜持地点头。
  吕老先生学识渊博,是世间难得的奇才,圣上曾三请其入宫当太子太傅,但此人随性洒脱,不醉名利,最后推荐了好友段在时,也就是如今的段太傅。
  吕老先生门下学子无数,在文人中颇有名望,因此,但凡提起一二都令人觉得与有荣焉。更何况,段淑然还曾亲自与他讨教茶学,此事更是令人羡慕。
  段淑然见众人或惊或羡的表情,心里满意,她欠了欠身:“劳各位稍等片刻,淑然先下去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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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淑然离开,众人又开始谈笑风生,
  苏锦烟适才为了激段淑然,胡诌了一番,此时略微底气不足。索性她向来能装镇定,这会儿低着头自顾喝茶,尽量忽视那隐隐约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尉迟瑾看了她一会儿,见她装死,便不紧不慢地凑过去:“为夫最是懂娘子?”
  “......”
  不等她回答,又兀自了然地长长“哦”了一声,然后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他气息悠悠入了耳,随着他的话苏锦烟不可控制地想起那档子事,耳尖禁不住微微泛红。
  “两位这是作甚?”晁韶忽然捂着胸口,一副受了内伤的模样:“青.天白.日,这般秀恩爱可想过我等的感受?”
  在座之人,除了尉迟瑾新婚,其余皆还未成亲,此时见两人这般,也纷纷默契地咳起来:“矜持!矜持!”
  这般一来,苏锦烟努力维持的镇定破了防,气恼地剜了眼尉迟瑾,惹得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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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段淑然回来了,领着几个婢女端香案、茶席、花束。
  如此齐全,倒像是有备而来。
  她盈盈欠身,向众人颔首,然后在茶席旁坐下,先是燃了根香,将其横放于紫檀香座中。然后说道:“向各位献丑了,不过,淑然有个不情之请。”
  “哦,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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