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火葬纪事——北风信子
时间:2021-09-09 00:27:06

   太子火葬纪事
  作者:北风信子
  简介:
  李桑桑知道一个关于太子的秘密。
  暴戾恣睢的太子高桓大醉,在宫宴后抱住她,叫她姐姐的名字:“蓁蓁,若你能知我心意……”
  姐姐大婚,高桓站在窗外,神色不明。
  李桑桑为保全家族,自荐枕席。
  高桓看着李桑桑带着艳色的脸,眸色一暗,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李家诗书世家,怎么出了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
  众人皆以为,高桓和李桑桑从无往来,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高桓却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呢喃:“蓁蓁,为什么……”
  高桓即位,没有放过李桑桑家人。
  李桑桑深深跪下,求情无果。
  李桑桑镇定拂了拂微乱的鬓发,柔声说道:“陛下,妾名桑桑。”
  风雪中,淑妃自琼楼坠下。
  高桓咽下喉中鲜血,指尖颤抖:“桑桑,回来。”
  重生后,李桑桑神色冷淡地看着缠着她的幼年高桓,将他推进了湖里。
  高桓高烧不已,醒后,怎么也不肯说出谋害他的罪魁祸首。
  他只死死用手牵住李桑桑的裙角:“桑桑,和我玩,求你。”
  他带着前世的记忆,决定用一生来疼惜李桑桑,可是李桑桑依旧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少年高桓第一次见到少女李桑桑。
  高桓头疼欲裂,却猩红着眼追上了李桑桑。
  “姑娘,我见过你吗?”
  “我叫桑桑。”
  李桑桑亭亭站在桃花树下,笑得明媚。
  阅读指南:1,火葬场套路,前期虐女,后期虐男,不喜勿入;
  2,女主前期娇弱小可怜,后期冷漠苍白大美人,男主前期狗,中期疯,后期回归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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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桑桑;高桓 ┃ 配角:火葬场,狗血虐 ┃ 其它:预收《司寝美人》
  一句话简介:你虐我我虐你,狗血火葬哭唧唧。
  立意:珍惜眼前,才能获得美好人生。
  VIP作品简评:为保护家人,李桑桑自愿委身暴戾恣睢的太子高桓。她知道,高桓不喜欢她,高桓心中之人是她已嫁人的庶姐,高桓恨着她的家人,但她以为一切可以改变。她错了,那一天,李桑桑从琼楼绝望坠落。重生之后,李桑桑决心站在高桓的对立面,但这孽缘,剪也剪不断。兜兜转转,重回少年之时,他们忘却前尘,相视一笑。本文讲述了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恨情仇,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值得一看。
 
 
第1章 庶姐大婚之日。
  建兴十五年。
  冬日里天黑得早,一更天未到,长安就已经渐渐染上深重的夜色。长安的夜禁未至,朱雀大街上,忽地热闹起来。
  这是迎亲的队伍,披着夜色,正浩浩荡荡地往李府奔涌去。
  李府位于长安城郭东北角的永兴坊,今日,正是谏议大夫李年嫁女的好日子。
  寒门差点飞出的金凤凰,李府的二娘子李蓁蓁今日出嫁。
  整个李府都在为这一桩亲事而忙碌不停,在热闹的间隙中,李府的老夫人、李年的母亲问身边的王嬷嬷道:“三娘子好些了么?”
  三娘子李桑桑身子弱,在这大好的日子却病了,让老夫人有些放心不下。
  王嬷嬷奉了老夫人的命令,去探望李桑桑。
  绕过几个拐角,王嬷嬷便来到李桑桑的院中。
  一进院门,就闻到一股冷香幽幽透过来,王嬷嬷凝神一看,回廊曲曲折折,几株梅树掩映着抱厦,格外有些雅致情调。
  回廊上站着穿红的婢女,看见王嬷嬷走过来,一边对里头传话,一边对着王嬷嬷迎了过来。
  王嬷嬷跟着这穿红的婢女走到抱厦里站住了,这婢女对着王嬷嬷一笑,又有穿紫的婢女出来将王嬷嬷引到抱厦的榻上坐了,亲热地说了些话,而那穿红的婢女就往里走了进去。
  王嬷嬷暗自赞叹,这三娘子的院子里的婢女规矩,将二娘子院子里松松散散的样子比了下去。
  三娘子来长安,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如今长安的贵女们多是豪放作派,三娘子却是不同。
  三娘子是南边来的,水做的美人。她自幼由出身琅琊王氏的母亲教养大,光华蕴藉,又有一副花容月貌的好模样,王嬷嬷想,就是宫里的公主也比不上王氏女亲自教养的三娘子。
  当初三娘子刚入长安,一身幂篱,帽檐上的罩纱长垂及地,从油碧车上走下来,婷婷袅袅,一点都不肯轻易让人看了去。
  裹得这样严严实实,却比露出半片雪肤的娘子们更让少年郎们骚动不已。
  不知长安的风流浪子们从何处得知了三娘子的倾国容貌,每次三娘子一出现,都会引来许多狂蜂浪蝶。
  王嬷嬷站在抱厦处,回忆了一下那时的三娘子,然后她抬头看了一眼明堂上的摆设,墙上挂着的是周昉真迹的单条,工笔重彩的美人图,左右有泥金云龙笺的小对。
  这美人图上隐隐约约有光华闪动,王嬷嬷暗自心惊,几乎以为美人要活过来,偏头一看,才见到明堂和东次间中悬挂着一卷水晶帘,幽幽泛着青光。
  水晶帘后,同样有美人的身姿绰约,王嬷嬷听见李桑桑的声音响起,有些娇懒,有些倦倦。
  “红药,快请王嬷嬷进来。”
  王嬷嬷走进去东稍间,先是对着李桑桑微微欠身,问道:“三娘子娇病好些了么?”
  李桑桑懒懒地说道:“还是老样子。”
  王嬷嬷这才抬头看李桑桑。
  李桑桑一手撑着琴案,将起未起,一手握着帕子掩唇咳嗽了一声。
  绢面帕子上不小心印上了口脂,被琴案上金猊玉兔香燃起的烟袅袅挡住,混着蜜意的香就一段一段晕了过来。
  王嬷嬷眼疾手快,扶起了李桑桑,仿佛动作稍微慢一点,就会摔碎这瓷娃娃。
  李桑桑在烛光晃动中抬起眼睛,她一双杏眼含着水一般,眸光中的雾气无边无际,鸦羽一般的睫毛在脸颊上打下一层暗暗的影子。
  李桑桑的肌肤白皙得有些过分,像是寒雪一般的颜色,王嬷嬷几乎能感到一点冷意。
  王嬷嬷不用多看,只觉得她是一个病歪歪的美人。
  金猊炉中云母片半明半暗,王嬷嬷撩了一眼,发觉炉中的炭团竟然是个兔子形状,一段段青烟从玉兔的嘴中冒了出来。
  那玉兔已经烧了一会儿,身子渐渐变成银灰色,完整地蹲踞在香炉中。
  王嬷嬷很新奇地瞧了一会儿,对李桑桑笑着说道:“老夫人担心三娘子的病,特意让老奴过来看看,三娘子身子娇弱,就不要抚琴,早些歇息才是。”
  李桑桑缓缓欠身:“多谢老夫人关怀。”
  王嬷嬷见李桑桑掩着帕子又咳嗽起来,于是借机告辞。
  出来时,李桑桑正病着,不能动身,她的几个婢女都出来送王嬷嬷。王嬷嬷看着李桑桑的几个婢女,穿红的叫红药,穿绿的叫绿萼,还有穿紫的叫魏紫,就这样五彩斑斓地站着同王嬷嬷说客气话。
  王嬷嬷想了想这几个婢女的名字和穿着,觉得三娘子柔柔弱弱的,其实还有一点顽皮小孩子心性。
  唯一幸免的是李桑桑的大侍女,叫掬水,好歹没有穿得花花绿绿。
  掬水送走了王嬷嬷,脸上的微笑顿时收敛起来,略带紧张地回到了东稍间。
  掬水从床底下捞出了一身衣裳,却是男人衣裳,黑纱介帻,窄袖长袍,还有一双皂靴。
  她将这一身衣服抱住,警惕地看着李桑桑说道:“三娘子,还是不要去见太子殿下吧。”
  熏笼里炭焰暗炽,偶尔有炭火的辟剥声,很快这一点声音被彻底遮挡住。
  院子里吹吹打打的声音愈发地明晰,烛影下,李桑桑瑟缩地打了个抖,她咬着唇,太过用力,唇上被咬出了雪白的印子。
  在王嬷嬷来到她的院子前,她用黑纱介帻掩住了乌云一般的高髻,细细的楚宫腰和饱满丰盈的娇躯被窄袖长袍裹住,她做男人打扮,准备偷偷溜出去。
  但是王嬷嬷一来,她只得匆匆换了衣裳,将这一身男人衣裳塞进了床底。
  李桑桑听见外面开始热闹起来,她松开了牙齿,唇上愈发红艳,上面带出了一点印子,可怜兮兮的。
  李桑桑站起来了,轻轻说道:“来不及了。”
  她没有时间重新穿戴,她将掩在床上的玄色大氅直接披在身上,盖住了她身上的襦裙,她系紧绳带的时候,手有些发抖,戴上冠,她低头走了出去。
  今晚,是她庶姐李蓁蓁大婚的日子。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李家,新郎官也过来了。
  李桑桑混入喧闹的人群中,偶尔一恍惚,仿佛和他们是在两个人间,他们犹自欢乐着,而她却只有心中坠着的,沉甸甸的不安。
  她忽然想到了那个夜晚……
  几月前。
  夜色深重,李府上上下下都在惊慌之中。
  李府朱红色的大门被蛮横地破开,颓败地躺在地上,来往官兵穿梭。
  因为吴王高樟谋逆一案的牵扯,父亲李年入狱,兄长李丛四处奔走。祖母和母亲相继病倒,姨娘和姐姐外出未归,家中没有主事的人。
  李桑桑扶着婢女的手,看到有人拿着几页纸扬了一扬:“找到了,李年暗通吴王的信件。”
  廊檐下,站着一个少年人,他的脸半隐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他袖笼处金线勾勒出蟒蛇张扬暴戾的模样。
  这是太子高桓。
  李桑桑不顾婢女阻拦冲了出来,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贴在地面。
  她在求高桓放过李家。
  周围响起笑声,是讥讽的,轻蔑的。
  太监是身残心残的,看到这样貌美的小娘子跪下,心中油然升起龌龊的念头。
  众太监一人一句,既是恭维高桓,又是发泄情绪。
  “李年三番四次冒犯殿下,殿下如何可以放过他……”
  “生了一副好皮囊,倒是你的运气……”
  “既然你救父心切,那么,李家欠的,就由你来还……”
  还?怎么还?
  阴影中,高桓动了一动,是在从容整理衣裳,他的手腕和袖上的箭纹摩擦出窸窣的声响。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却让人感到脊骨生寒:“有意思。”
 
 
第2章 恣睢骄横,活脱脱一个阎王……
  几天后,李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谋逆一事就这样消弭无踪。
  但那日高桓搜到的书信依旧让李桑桑惴惴不安。
  李蓁蓁大婚这日下午,东宫的太监找上了李桑桑。
  那太监面白无须,神色倨傲,看着李桑桑,像是看着一只蝼蚁一般。
  五品小官的女儿,虽说是诗书人家,比上太子,是怎么都不够看的。
  不过皮相生得实在是美,一双眼睛秋水一般,唇红齿白,肤若凝脂,细细一段腰,丰盈堆在上面,将齐胸襦裙穿得鼓鼓囊囊。
  太监收回眼神:“殿下今日会出宫,预备着吧。”
  李桑桑捏紧了帕子,声音有些发飘:“太子殿下出宫?”
  “嗯。”太监应了一声,却再也不肯多说了。
  李桑桑偷偷给他塞了几锭银子,太监才纡尊降贵地开口:“晚上那边不是接亲嘛,你就混着出来就是,咱家自有安排。”
  见李桑桑犹豫着不肯答应,太监冷着脸威胁起来:“娘子,尊父既然能出来,自然也能再进去。”
  有冷风吹来,李桑桑微微发抖。
  她垂下头,看起来全无主意,被长睫眼下的眸子却微微一闪。
  她心中明白,高桓出宫,不会是为了她,只怕是为了李蓁蓁,这太监或许是会错了意,或许是为了求个周全。
  在她姐姐李蓁蓁成亲这个要命时候,高桓出宫。
  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看李桑桑瑟缩了一下,太监满意地笼着手,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
  太监姓钱,在东宫内坊局有些脸面。这日下午,东宫内给事监丁吉祥在殿内侍奉完出来,站在廊下,看见了钱太监。
  丁吉祥垂着手抬下巴让钱太监过来。
  钱太监谄媚地过来了,丁吉祥说道:“殿下不悦,今日恐怕要出宫,你去准备着。”
  今日太子殿下为何不悦,东宫里的人心中大约都有数。至于说太子出不出宫,他们这些底下人是不确定的。
  太子喜怒无常,预备着,总是没错的。
  钱太监听了丁吉祥的指派,心中一喜,决定把这件差事办得妥妥帖帖,于是出了宫,将一切打点好了。当然没有忘记去李府提点一下小娘子,若是殿下真的兴致来了,总不能让殿下给憋回去。
  那日夜里,太子殿下去李府,小娘子娇娇怯怯,太子殿下望着她,说她有意思。
  众太监们打趣,要李三娘子以身相许,殿下也没否认。
  钱太监等人私下琢磨一下,也许太子殿下就是那种意思。
  钱太监回到东宫,站在丽正殿廊下,等待了许久,终于看见丁吉祥的身影,钱太监正要上去表功一番,可是丁吉祥行色匆匆地出去了。
  丁吉祥是东宫的“大管家”,东宫底下人都琢磨着丁吉祥的脸色,从而窥探出太子的意思,这样才能在喜怒不定的太子殿下这里讨生活。
  而此刻,丁吉祥脸色青黑,像是才从棺材铺里出来,一副倒霉样子。
  丁吉祥走出了东宫,到了东内大明宫。
  含凉殿是徐皇后的寝殿,紧靠太液池南岸,当年徐皇后还是贵妃,因为暑热难耐,很不痛快,天子特意让当时的皇后郑氏挪了地方,让徐贵妃娘娘居住。
  徐皇后盛宠,养出骄矜的性子,她的儿子高桓更甚,恣睢骄横,活脱脱一个阎王爷。
  丁吉祥来到含凉殿外,早有宫人候着他,不知是福是祸。
  徐皇后半倚着榻上的玉色引枕,边上侍立着太子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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