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台词里,没人能打败我——凌恒
时间:2021-09-14 10:52:57

  看他的动作,西莉亚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凌初。
  凌初扬了下眉,笑着回看,西莉亚猛地退后一步,疯狂摆手:“不是我让他做的,你别找我。”
  火柴头男团:“……”
  围观群众:“……”
  还以为能看到大型手撕事件,没想到这位查特顿小姐一通找茬猛如虎,却连自己的火柴头都不肯护着,不由大失所望。
  “这边很热闹啊。”
  赛勒斯像是监控了凌初的行踪,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看了眼羞怒交加的西莉亚,赛勒斯用眼神警告她管理好表情,不要丢人,然后微笑看向凌初:“凌。”
  他的眼神扫过凌初的老头衫,哑然失笑,用醇厚低沉的声线问道:“你没带泳装吗?”
  侧过头,吩咐身边服务生:“带这位女士……”
  “不用了。”凌初打断他,扬起下巴,点了点那个骂人的利国男人:“我被西莉亚小姐的火柴头男伴骂了,伤心的不想换衣服。”
  赛勒斯愣了下,看了眼那个男人,微笑点头:“作为赔礼,这个人可以交给凌女士处理。”
  “赛勒斯!”西莉亚黑着脸急忙阻拦,赛勒斯不经她同意做出这种决定,不是在下她的面子吗?
  赛勒斯冷冷瞥过她,西莉亚顿了一下,攥着手不甘地低下头。
  凌初没兴趣看他们兄妹俩的交锋,嗤笑一声,轻声问:“自己的狗.管不住,反倒交给客人处理,这就是查特顿家的待客之道?”
  被骂做狗的利国男人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瞪着凌初。
  赛勒斯神情不变,深深看凌初一眼,笑意懒散:“哦?不知凌女士想要什么结果?”
  凌初眼眸半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当然是客随主便,如果查特顿先生认为随便一个玩意都可以踩在在场宾客头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赛勒斯脸上的神色一滞,终于认真起来。
  凌初不耐烦打机锋、玩手段,却不代表不会。
  她固然可以像往常一样,亲自动手把人打一顿,但凭什么呢?
  既然是西莉亚的狗,她就要逼着查特顿兄妹当着众人的面,乖乖自己处理了。
  赛勒斯吩咐人叫了安保过来,被扣住时,那个利国男人终于慌了,他大叫着西莉亚,妄图求得她的救助。
  西莉亚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黑沉,却只能抿着唇一言不发。她知道凌初刚才的话是个套,如果赛勒斯轻拿轻放,必定会招来其他宾客的不满,所以她不能阻拦,而且赛勒斯也不会给她面子。
  “给我打折他右手的所有手指,”赛勒斯吩咐安保,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却让人不寒而栗。
  安保依言照办,男人痛苦的嚎叫声响彻整个甲板,盖住了四周热烈欢快的音乐声。
  一直到这场痛苦的私刑结束,赛勒斯都在看着凌初。
  生气、快慰或是厌烦、恐惧。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刚刚折的只是一根木头,而不是人的手指。
  她身边的易韶同样如此。
  够聪明也够狠。
  赛勒斯摩挲了几下食指指节,笑意温和地看向凌初:“不知道凌女士这次是否满意了?”
  “唔。”凌初不置可否,上前两步走到赛勒斯面前,他心中一紧刚要说话,对方略过了他走向身后。
  赛勒斯松了口气,又有点不是滋味地转过身。
  不等询问,西莉亚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凌初出手掰断了她的食指。
  赛勒斯眼神一厉,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我已经惩罚了冒犯凌女士的人,你现在的举止,是想和查特顿家为敌吗?”
  “严重了。”凌初顶着西莉亚惊恐震怒的视线,捏住她的脖子,拉向自己,低笑道:“狗帮主人咬了人,狗受到惩罚,不守规矩的狗主人,也要做好被找上门的准备啊。”
  她笑睨向赛勒斯:“我说的对吗?查特顿先生。”
  “凌小姐说的没错。”赛勒斯面色冷沉,半响深深看凌初一眼,笑容有些冷:“我要带西莉亚下去看医生,就不打扰凌女士的兴致了,宴会还有两天,我们有的是机会一起玩。”
  凌初没理他话里的未尽之意,没什么兴趣地“哦”了一声,摆摆手:“去吧,记得带走西莉亚小姐的火柴头男团,回去扒了裤子用筷子练练夹火柴,就当完成手部康复训练了。”
  “……”西莉亚狠狠一咬牙,疼气交加,脑子晕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火柴头男团和她的有看头姐妹团不敢动手,在心里骂了凌初几句,讪讪扶人进到室内。
  主人公一走,宴会仍旧正常举行,在场众人心中的想法,却已然悄悄发生了变化。
  在这个游轮宴会上,所谓的男伴、女伴其实就是正式宾客的附属物,宾客以优质的附属物为傲,而心怀目的的附属物来到这里,也是期望能攀到更有钱、能量更大的“老板”。
  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凌初,在这艘自有规则的船上,当她以易林深女伴的身份出现时,在众人眼中她已然是可以轻易交换的附属物。
  这一点凌初不清楚,易韶也不清楚,而被易林深刻意隐瞒了的警方同样不清楚。
  从刚刚她和西莉亚的交锋,以及赛勒斯的退让中,有心人不会看不出凌初身份不低。
  但这不重要,无论你是谁,当你以附属物的身份上了这条船,想下去、怎么下去、以后如何,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而且,比起有目的讨好的玩物来讲,当然是这种高傲的大小姐玩起来更有成就感。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只等最后一天真正的宴会了。
  ☆
  此时的凌初还不知道有人正满脑子里想着高速奔死,她找了一圈没看到易林深,就非常不敬业地把人抛在脑后,到休闲室打了会儿游戏,之后借闲逛之名在船里转了转,暂时没有发现异样,回房间休息。
  游轮上的第一个夜晚,看似十分平静。
  第二天一早,凌初下楼吃早餐,顺便帮熬夜研究股市的易韶带回去。
  她面前摆了好几个大盘子,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四十多岁的年纪,眼角因为岁月生出几丝皱纹,不损温和儒雅的气质,算得上一个帅气大叔。
  男人的礼仪也很好,笑容谦和有礼,微微颔首,和凌初打招呼:“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吗?”
  凌初咬着筷子,掀起眼皮看他,轻轻一笑:“你好,不可以呢。”
  男人愣了下,轻笑着摇摇头,神色间带着几丝长辈对年轻小孩的无奈和纵容。
  他看起来宽和温柔,无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并不因为凌初表现出来的古怪任性而生气,而是笑着说:“抱歉,是我冒犯了。”
  说完也没有再多纠缠,对凌初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就像只是来简单的搭讪一下。
  凌初并没有把这一小插曲放在心上,直到中午她和易韶一起出来,搭讪的人数逐渐增多,才渐渐感觉到不对。
  易韶也有搭讪者,不过数量比她少很多,而且应付的难度也要小很多。
  两人坐在角落处,易韶喝了口咖啡,观察餐厅中来来往往的宾客,一针见血地下了定论:“他们把你当成了猎物。”
  “……”凌初:“???”
  活着对这些人来说,竟然有这么痛苦?
  咖啡杯落下,与光洁桌面相接,发出轻轻的声响。
  易韶点点桌子,肯定道:“搭讪我的人还算有所收敛,而我和你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我小叔。”
  一个是侄女,一个是女伴。
  这场宴会从里到外透着古怪,易韶皱起眉,警告凌初:“你不要仗着武功就浪翻天,现代社会的武器,仅凭肉.体凡胎根本无法应对,小心一点,我不想再给你收一次尸。”
  凌初左耳听右耳冒,胡吃海塞的嘴半张着,敏锐地抓到了一个字眼。
  “‘再’是什么意思?”凌初眯眼看她:“我在攻打胡厥后就消失了,你收的是谁的尸?难道你后来派人找到我了?”
  易韶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打了下嘴,不耐烦道:“对外不是得宣称你死了吗?老娘特意给你建的空坟,不是收尸是什么?”
  凌初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会儿,没瞧出不对,可心里就是觉得易韶在骗她,还想再诈几句,对方面色不动地直翻白眼,不肯再搭理她。
  日头渐渐落下,晚上又开始举办宴会。
  第二天晚上的宴会,以游戏为主,梭.哈、德州.扑克、骰子、麻将等一系列赌.博游戏。
  凌初和易林深一同出席。
  赌会放大欲望,她对这类东西一向没什么兴趣,就跟在易林深旁边随便看看。
  走到一个玩21点的桌前,两个人对坐着,其中一位正是凌初早上遇到的中年儒雅大叔,他两手支在桌上,态度闲适,笑意温和,完全无法从他的表情,分析已有牌面。
  与之相对,他对面的人面色发白,汗水成线落下,不用看牌,凌初都知道这货铁定要输惨了。
  果然,大叔翻出最后一张,明面朝上,微微一笑:“王总,不好意思了,等下了船,我会派人和你商谈股份转让事宜。”
  王总抓着手里的牌,泄力一般,双眼失神靠在座椅上,被工作人员扶了下去。
  “张总都赢几把了,真是厉害啊!”
  恭维声接连响起,被称作张总的中年男人面上没有丝毫得意,他看着工作人员把牌拿走,换上一副新的,视线扫过人群,定在凌初身上,笑意微微加深,又转向她身旁。
  “易总有兴趣来一局吗?”
  和凌初一样,易林深对赌.博这种风险极大的不可控行为也没什么兴趣,但既然来了,总要下场玩几把,否则就是坏了宴会规矩。
  他没说应不应,而是问对面人:“不知张总想赌什么?”
  张总轻轻一笑:“我手下有易氏3%的股份,不多,姑且当个彩头,如何?”
  易林深眼眸一深,3%的股份于张总不算多,于他将来在易氏的话语权却极为重要。
  他思考了一会儿,沉声问:“不知张总想要什么?”
  张总唇角微弯,视线落在凌初身上,在头顶璀璨灯光的照射下,温和的眼神露出一道隐秘的缝隙,透出几丝藏于内里的戏谑和残忍。
  他说:“我要你身边这位小姐。”
 
 
第56章 
  周围是一阵看好戏的低呼和吹口哨声, 还有几丝不赞同的倒嘘声。
  在这艘船上,附属物的归属权在带其上船的人身上。
  赌人,赢方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包括性命。而下船之后如何处理这个人的行踪, 堵住对方亲友的口,则要由输家全权接手。
  在在场大多数人眼中, 一条可以随意玩弄的人命,根本无法和易家百分之三的股份相提并论。
  一道道淫邪且不坏好意的目光落在凌初身上,在这个看似铺满光华的明亮大厅里,钱权织成的黑布笼罩在上方, 那些覆盖在身上的人模狗样的皮囊,肆无忌惮在阴暗的滋养下溃烂, 露出藏于其下肮脏发臭的内里。
  周围人的鼓动、股份的诱惑。
  天知道易林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 才压下一口应下的冲动, 侧头看向凌初。
  对方双手环胸,歪头看着她,既不生气也不惶恐,嘴角噙着一抹略带嘲意的笑, 眼皮耷拉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没说什么, 却让易林深稍稍发热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
  他看向张总, 冷静道:“不知张总可否稍等。”说完又看了眼凌初:“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当然。”不论内里是什么品种, 张总表现出来的风度堪称上佳,温和地一伸手,调笑道:“这样有趣的美人, 换做是我也要犹豫一下。只不过我年纪也不轻了, 准备再玩两局就回去休息, 还请易总快些决定。”
  易林深点点头,顶着周边的嘘声,拉凌初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处窗边,易林深刚要开口,看到易韶也走了过来,蹙起眉命令道:“你先自己转转,我有事。”
  这个侄女确实聪明能干,而且她是私生女,培养利用的好,能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刀。
  但现在还不行,易林深也不觉得需要向易韶解释自己的行为。
  没想到平日里听话懂事的侄女,这次却没有依言照办,而是冷声问:“小叔准备让凌初当筹码?”
  易林深看了凌初一眼,眉间卷起一丝薄怒,冷下脸,冷酷地斥道:“你还没有资格管控我的选择。”
  易韶和凌初对视一眼,又深深看了眼易林深,转身时眸中冰寒彻骨,杀意凛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易林深总感觉易韶离开时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心中惦念着股份,他没有时间多想,只以为易韶是对同为女性的凌初的同情。
  他不以为然,又看向凌初,微微缓和声音,劝道:“我知道你不会配合我,先听我说完。张总是这艘游轮宴会的常客,接近他,很有可能有机会套出宴会的内幕,我们这次上船的目的是为了配合警方行动,现在是一个好机会。”
  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包裹住自己的真实目的,凌初好笑地看着易林深。
  易林深眸光微闪,他不确定凌初会不会答应,不过从过去几次的交锋以及此次配合警方活动中,他能察觉到凌初虽然嚣张,但本质偏正直,否则以她的武力,不会只使一些耍人的小手段,从不动真格。
  他赌的就是凌初的正义感和责任心。
  果然,凌初没有拒绝,而是点点下巴,思忖片刻,问:“换作异种,为了配合警方办案,也愿意牺牲自己吗?”
  易林深迟疑了,总感觉要是承认,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但在这艘船上宾客就是金字塔的最顶层,凌初武力值再高,也不可能抵挡住查特顿专门请来的雇佣兵安保。
  这样一想,他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不安,神色笃定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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