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疯子,真沙雕(快穿)——春去折枝
时间:2021-09-16 09:34:30

  “不用了,”苏城声音很淡,却异常肯定道“你今天杀不死某。”
  言下之意,今天楚狂人杀不死他,看了也是白看,日后总有再见面的机会。
  楚狂人杀了那么多人,有无名小卒,也有达官显贵,但死亡对万事万物一视同仁,无论活着的时候怎样高洁傲岸,在死前都痛哭流涕、丑态毕露。
  这位昆仑首席却一反常态,见楚狂人像是见了多年未见的老友在这里叙旧,末了还要自信的对天下最厉害的刺客说一句“你杀不死我”。
  楚狂人想,这“狂人”之名,真该安在这位昆仑首席头上。
  良久听不见声音,卧室里只有两人匀称平稳的呼吸声。
  楚狂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咯咯”笑个不停。
  “苏首席倒是很有自信,”楚狂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子轻浮“好,我今天不杀你。”
  “那个选择题我也听见了,也是好奇的紧。苏首席,我现在给你两个选项,”楚狂人顿了顿,不无恶毒的说,
  “要么你挑断自己的左手腕从此再难执剑,要么我现在出去给你昆仑弟子杀个干净——你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瞎编的药理哈,探头看看有人看这篇文文吗
 
 
第11章 三个道理
  苏城陷入沉思。
  选……选个大头鬼,这两个选项,哪一个听起来都不大美妙。
  前者听起来就挺疼的,后者万一楚狂人真的出手把昆仑搅个天翻地覆,最后受苦受累的不还是他这个首席?
  而楚狂人则找了竹床尚且完整的地方,悠悠哉往上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很是不羁。
  刺客有一双能在黑夜看清东西的明亮眼睛。
  他将手中的刀一收,饶有兴致的看着青年如何选择。
  选了同门,就是君子,但又有几个会长久记得这份恩情?
  选了剑道,就是小人,虽然保住了拿剑的左手,但午夜梦回想起那些因他而死的同门,剑心恐怕会碎的稀巴烂。
  无论选哪一个,苏城的剑道都是废了。
  这个选择堪称恶毒,足以见得楚狂人的险恶用心。
  楚狂人最喜欢给出这样考验人性的选择,他笑眯眯的耐心等着。
  青年此时已经收了往日常见的温和笑容,而是一脸凝重。
  良久,青年将眉山远黛搭在左手手腕,似是要划,却又迟迟下不去手。
  他长叹出声,摸索着走到刺客面前,将手里的眉山远黛一递“你帮某划,刺客的手会稳点。”
  楚狂人的笑容收敛了些,他想看到的是青年丑态毕露、撕开温柔表象的丑恶嘴脸,却不想竟是位真正的皎皎君子。
  他最讨厌这样的人,衬的他像是阴沟里的臭虫。
  “你确定?那从此可是再也拿不起剑了,苏,首,席。”楚狂人再次点明这事的重要性。
  他终于是一改轻佻,紧紧盯着青年,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而青年似是有些不耐烦道“快点划,划完了某好继续睡觉。”
  话锋一转“然后你再去把昆仑主峰那些弟子杀个干净。”
  对付楚狂人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就要出其不意打乱他给出的所有选项,才能搏出一线生机来。
  苏城在赌,赌恼羞成怒的楚狂人既不会划他,也不会去杀昆仑弟子,反而会拔刀对他出手。
  “……”楚狂人微怔,觉得自己似乎是幻听了“你让我划了你的手腕,然后去杀了那群弟子?”
  这算是什么?青年这两个选项都不要,表示你随便吧,他只想去睡觉。
  真绝,苏城这是走了“我全都要”的极端反义词“我全不要”。
  青年心里打鼓,面上却装着露出疑惑之色,似是好奇般问道“不然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的死换某的活,这不是很划算的买卖?”
  而后,青年又随意道“杀人是一项很费力气的活,你先划某的手腕找找感觉,过会儿杀起来不也顺手些?”
  语气之随便,像是卖菜的大爷给买菜的大妈又添了棵白菜做添头。
  现在楚狂人倒不像臭虫了,像是个半夜来逗笑的小丑。
  “你……?!!”
  青年打了个哈欠,又把手腕递了递,像是在哄发脾气的小孩“快划啊,不划可就睡了。”
  楚狂人往日里都是把别人戏弄于掌心,如今还是头一次被别人耍。刺客怒极反笑,恼羞成怒把手里的野草塞回青年手里。
  “我真的会杀了他们。”
  闻言,青年笑出声来,破罐子破摔道“那你快去,早去早回。某在这等你,杀完他们记得回来划手腕。”
  看着青年满不在乎的样子,楚狂人原本恼怒的心情也微微收敛。
  从刚才开始自己就一直被他带着节奏走,完全不符合他的刺客美学。
  不能这样了。
  楚狂人如是想着,脑中飞速开始思考起来。
  伪君子最怕什么?
  怕被人直白的揭穿自己的假面。
  心下了然,楚狂人稳住心态,半是挑衅的讽刺道“你笑的可真假,我看苏首席也未必真的友爱同门——明明前一刻还和他们谈笑风生,现在居然狠心让我杀了他们。”
  直白的就差在苏城头上贴一个“伪君子”的贴子。
  闻言,青年收敛了笑容,看起来颇有些严肃,虽是看不见对方,仍是尝试用那双眼睛看着,似乎要把楚狂人看个真切。
  “你真这样觉得?”
  “不错,假死了。”楚狂人见自己终于占了主导权,不由冷笑的极快说道
  “我看就是昆仑弟子眼瞎,随便找一个人都能看出你笑的多假。”随即又重了语气“哦,对了。也许大家之所以不说出来,就是为了照顾苏首席脆弱的心灵呢。”
  这话句句带刺,稍微有点血气的男人都会被挑起些许怒气。
  楚狂人眯了眯眼睛,恢复了往日镇定自若的残忍,冷眼看着青年面色剧变的样子。
  若是宋缺被这样骂,恐怕早要怼回去。却见青年苍白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露出欣喜之色肯定道“你说的对。”
  他就知道,自己扮伪君子上没有任何问题,楚狂人这不就一眼看出来了本质?
  楚狂人:???
  刺客疑心,昆仑首席的脸皮怕是厚如昆仑,拿刺客的刀是划不开的。
  刺客锋利如刀的言语像是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面,离奇的反弹回来——反而把刺客气的半死。
  楚狂人轻佻的神色阴翳起来。
  苏城可以想象到此时楚狂人定然是不悦的,但还没有到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地步。
  还差一把火。
  屋子漆黑一片,青年不紧不慢摸索着小案上的茶壶,仪态优雅的往两个杯子里倒着。
  而后青年自己拿着一杯一饮而尽,又把另一杯递给神色阴翳的楚狂人。
  “别气了,”青年像是在宽慰一个老友“某有那个大病,麻烦你多担待一二。”
  话说的多了,外加上这夜里被反复气个半死,刺客倒真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看青年将自己杯里的一口饮尽,也就失了警惕,毫不客气的拿过来牛饮起来。
  刚入喉咙,楚狂人就呛得干咳起来。
  这茶味道好生古怪,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子奇怪的草药味,喝进肚子里也改变不了有股味儿留在嗓子。
  他放下杯子,当即抱怨道,
  “昆仑首席就连好点的茶都没有?”
  青年好脾气的要帮刺客顺顺气,却被刺客手中的刀挡了去路。
  刺客的眼睛尖,在黑夜也看的真切,昆仑首席脸上挂着那堪称古怪的笑容。
  “忘放冰糖了,”青年若有所思,良久后似是在认真询问他一般
  “不知这调养身子的药汤感觉如何?良药苦口,利于病。”
  苏城还是稳了稳,没有直接说出来我觉得你有病需要吃药治疗,但这也和直接说出来没差别了。
  楚狂人:???
  饶是圣人,被三番两次戏弄恐怕也会生了怒气,更何况楚狂人生性残忍暴虐,否则也不会当了杀人如麻的刺客。
  楚狂人当即抽出长刀,发出“铮——”的刺耳响声,也忘了之前的话,发了狠向青年劈来。
  那刀“唰”的一下子划过,苏城却拿着柔软的眉山远黛有条不紊的接了下来,不与这招的威势正面接触,反而是让极软的草将极刚的刀刃一缠,四两拨千斤打了回去。
  二人在小小的空间中施展不出身形,干脆肉搏起来,刀极刚、草极柔,可苏城硬是拿着极柔的草对上楚狂人手里极刚的刀,短短一会就对上数十招,打的二人皆是大汗淋漓。
  “教你的第二个道理,刺客不该拿着长刀,该拿的是像眉山远黛这样又小又不起眼的兵刃。”
  最厉害的刺客竟是一而再,再而三被外行人教杀人的道理。
  闻言,刺客更是怒极,从腰间抽出另外一把刀劈来。
  这是刺客从未拿出过的刀。
  刀是弯刀,稍不在意就会被刀身划出小口子流血,更何况刺客的刀时而旋着,时而直击,在黑暗中叫人摸不出规律。
  刀的招式不像刀客光明正大的直接刀法,反而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绕着身体缠住敌人,把对方的血一点点放干。
  苏城的剑势也跟着刺客的剑势改变,刚才是以柔克刚,现在刺客的刀也走的是“阴”,透着一股子阴冷残忍的气息在,青年的剑索性就至刚至阳,手中的草不再像之前那般柔软,反而成了天下至刚的剑,气势恢宏,剑招上不避不藏,硬碰硬接下每一道阴招。
  见青年使出的只有一个“基础剑法”,刺客万分不满道“怎么,苏首席现在还要藏拙?可是瞧不起楚某?”
  苏城:……不是,这里只会基础剑法呢。
  可面色依旧平静,淡淡的说道“你还不配让昆仑首席出剑。”
  刺客暴怒,挥弯刀的速度更快。青年一时不察,手臂被弯刀不经意划了道小口,逐渐发现有些不对——自己浑身上下居然卸了几分力气,竟逐渐接不住刺客又狠又厉的剑招。一时不察被弯刀挑开手中的眉山远黛。
  失了兵刃的青年向后退着,可很快是被逼到角落,脚下一绊将床头小案绊的颤了三颤,“噼里啪啦”碎上一地瓷杯子。
  小案上的灯烛落在地上,“碰——”地亮起一道昏暗的烛光来,将习惯黑暗的楚狂人亮的一瞬闭上眼睛。
  果然真如传言那般穿着喜庆的红衣,戴着青铜有花的面具。
  青年顺势抓住刺客脸上的面具往地上一扔。
  这位传言中最是乖戾残忍的刺客不像是杀人如麻的刺客,倒像是秦淮楼里被人娇宠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儿。
  但倒是符合那魅色无边的磁性嗓音。
  楚狂人有着一头灿若焰火的红色长发,性格上也像夺人性命的火焰般无情。可长的倒是白白嫩嫩,甚是无害,连个头上也比苏城矮了半寸。
  眼角一点红色泪痣,看起来魅惑又勾人。
  刺客猛睁开那双红色眼仁的眼睛,阴桀的盯着面前的青年,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手中弯刀一甩,似乎在考虑从哪里割上一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小心我剜了你的眼睛。”
  刀尖已经只离青年的眼睛半寸。
  红色眼睛,刺客,红衣。
  三个词一结合,苏城莫名想起来许婧辰那本书里倒霉催的终年红眼病男主。
  楚狂人许就是那男主的现实原型吧,眼珠子红的像是红宝石,让人无端想起兔子,只是楚狂人是钢牙的。
  感到危险的青年故作无事的把眼神挪开,淡淡道“你看,总是要易容的。”
  言下之意是讽刺楚狂人太狂妄自大,现在不就被他掀开面具看到真容?
  刺客的脚轻轻一勾将面具踢到半空,用另一只手抓住重新戴好,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冷意“没关系,我今天杀了你,就没人会知道。”
  狭小的空间里,穿着贴身里衣的青年半坐在小案上,双手撑着小案身体后倾。而红衣的貌美刺客则逐步逼近缩小着青年可以移动的空间,一手掐着病弱青年的天鹅颈,一手拿着弯刀,身体前倾向青年靠近。
  是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
  红衣的妖冶青年不像是在杀人,而像是在和情人撒娇。
  白衣的病弱青年长发披散,被掐着脆弱的脖子,脸上是一抹艳红似是害羞,又像是艳鬼般绝色。
  灯光昏黄,总给人一种更为暧昧的气氛。
  因为向后移动的剧烈了些,之前被弯刀不经意划开的小口被挤开的更大,麻麻痒痒的有些疼,不住渗出些许鲜血来,渗透了旁边的白衣。
  刺客眼神一黯,随即带着一种好奇感松开青年的脖颈,看着高高在上的首席因为缺氧脸色微红,被松开后抑制不住的大口大口吸着空气。
  楚狂人希望从青年脸上看见惊慌、看见恐惧,但很可惜——这都没有,青年神色淡淡的,像是在包容一个跟他玩笑的孩子。
  他揉了揉被掐红的脖子,清了清嗓子,又是重复道
  “你今天杀不死某。”
  究竟是什么给了青年这样的自信?他就这么肯定自己不会杀他?
  刺客愈发恼怒,当即狠狠挥下手中弯刀。
  却正对青年从容不迫的目光。
  “咚——咚——咚——”
  远处突兀传来昆仑警报的钟声,霎时火光四起,似是有无数弟子御剑而来。
  外面那耀眼而密集的光,几乎可以透过厚重的珠帘,将整间卧室照的通亮。
  “碰——”
  莫名的灼热感刺痛手指,刺客下意识扔下了手中弯刀,下一秒就看见地上有些发红的弯刀竟是刀身燃起熊熊烈火,最后化成一滩铁水。
  如果不是扔的及时,恐怕自己会被烫掉整根手指。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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