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绿江误她青春!
想了又想,她艰难挤出一句话:“侯爷怎么不喝酒?”
面前的秦夜天的仍未接酒,懒挑眉瞧着她,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无声嘲讽她的没规矩,事实上,他不仅长了一张嘲讽脸,还长了一条阴阳怪气的舌,“公主出身大家,当知劝酒也有劝酒的规矩,公主要本侯喝酒,此事倒也不难,只是公主需告诉本侯,本侯为何要喝这杯酒。”
当然是想把你灌醉点香然后用爱把你绿到发光!
“当然是因为这杯酒是我递的,我想让侯爷喝。”
元嘉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一个合适说辞,“当然,侯爷若不想喝,那就算了。”
她起身从秦夜天身边离开,坐到珊瑚刚才所在的位置,拿起火钳拨拉着烤炉里的火,一边拨,一边偷瞧着秦夜天。
绿江调/情片段实在太少,她又没吃过猪肉,实战经验为零,逼得她只能是从史上最经典的调/情里学套路——潘/金/莲撩/拨武松。
秦夜天是禽兽不是武松,自然没有武松的定力,她觉得她不需把潘/金/莲学个十成十,有个十成一就能把秦夜天拿下。
毕竟秦夜天本就存了骗炮的心。
“哎呀,都怪我,不该把人全部遣退的,现在倒好了,连个看火的人都没了。”
她胡乱拨弄着火,看火势越来越小,便向秦夜天道:“侯爷,要不你来试一试?”
她觉得以她对秦夜天的了解,秦夜天必会过来握着她的手,你侬我侬拨拉火,然后后面的事情便水到渠成,她灌酒,再点香,秦夜天就能绿到他发光。
可惜她收获一个脑门上写着问号的秦夜天。
秦夜天:“?”
不仅看不懂,甚至还想让她消停会儿。
“不试。”
“......”
你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呢!
“公主先遣人邀本侯一叙,而今又将所有人遣退,到底有何话告知本侯?”
不走寻常路的秦夜天懒抬眉,简单粗暴问她的用意。
元嘉:“......”
她还想问他呢!
都说喜欢了,下一步难道不应该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还是说她对这个朝代的画风不够了解,骗炮都得先谈个情说个爱?
就不能简单点,水到渠成去床上不行吗?
“我想问侯爷说喜欢我的话还做不做真。”
元嘉叹了一口气,丢了手里的烧火棍,哀怨的像是新死了丈夫的望门寡,“可若喜欢我,侯爷为何拒绝我?可若不喜欢我,侯爷为何今日又来寻我?”
“侯爷的心,当真是海底针,叫人委实摸不透。”
秦夜天:“?”
目光落在被她丢在的烧火棍上。
懂了。
莫名的,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顺眼起来。
焦黄的烤肉,浅碧色的葡萄酒,这些原本他极度讨厌的东西,在这一刻无比合他的心意。
他突然便笑了,端起元嘉刚才斟的酒一饮而尽,饮完酒,酒盏却并未放下,两指转着酒盏,挑眉瞧着她,欣赏小曲儿声音慵懒,“自是喜欢的。”
“尤其喜欢公主给本侯把盏。”
把盏?
什么意思?
另一本名著的经典片段出现在元嘉脑海——“孩儿啊,快快给温候把盏,吾一家全靠着将军哩!”
三国演义之王司徒巧使连环计,董太师大闹凤仪亭。
很好,把盏就是劝酒的意思。
她可以的!
“侯爷喜欢那就多喝点!”
秦夜天招猫逗狗的态度非但没有让元嘉厌恶,反而立刻远离烤箱再斟一杯酒,心中只恨今天用的酒盏太小,只恨今天喝的是没什么劲的葡萄酒。
管他态度如何,她要的是他躺平认绿。
大抵是终归地白她的暗示,秦夜天接过酒,指腹摩挲着酒盏上的莲花纹,漂亮凤目含笑,懒懒瞧着她,“这一杯,公主又为何要本侯喝?”
元嘉:“......”
她可讨厌死了古代的劝酒规矩了。
就不能简简单单喝两杯?顺水推舟去上/床?
“好......好事成双?”
元嘉搜肠刮肚琢磨出一句话,并想靠着秦夜天去撒娇,可秦夜天这厮竟一反常态做起了正人君子,斜靠引枕而坐,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支着,两条超级大长腿这么一摆,就像一个天然屏障把她隔绝在外,别说靠在他怀里撒娇了,就连给他递酒都得伸直了胳膊。
不能靠着撒娇,只好从话里找补,她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撒娇放电的姿势,轻眨眼望着他,仿佛自己是十万伏特的皮卡丘,对着他biubiubiubiu皮卡皮卡皮卡丘,“侯爷,好事成双嘛,再饮一杯吧。”
大概是她的放电效果委实有效,秦夜天再次接过酒一饮而尽,随后放下酒盏,凌厉凤目蕴了几分笑意,“原来公主也有笨口拙舌的时候。”
“公主如此模样,倒比牙尖嘴利时动人多了。”
言外之意,是她的撒娇放电实在辣眼睛。
元嘉:“......”
她有罪,她以后再也不嘴地星们的辣眼演技了。
撒娇放电无用,她决定开启大招——点香。
“哎呀,这个香熏得我头痛,我去给侯爷换个香。”
她故作头疼揉了下太阳穴,起身去找珊瑚藏熏香的匣子,得益于她惦记着匣子里果冻似的解药,她很快便找到了熏香,先往自己嘴里塞了块解药,然后把熏香拿出来拨弄到羽人座的博山炉里。
这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抬头,撞见秦夜天懒抬眉,曲起手指轻叩着案面,鼻翼微动,似在品香,“此香是何香?”
“本侯怎从未见公主用过?”
毕竟不是秦夜天,做了亏心事还能理直气壮,面对着秦夜天她不免有些心虚,便夹了块烤肉塞到自己嘴里,腮帮子鼓鼓的仓鼠似的吃着东西,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宫里赐的香,以前我也用过的,是侯爷粗心大意,没有留意罢了。”
稳住。
珊瑚说过的,男人都是粗心大意的,做没做过他们自己不知道的。
“啧。”
秦夜天一手支着脸,挑眉闲闲瞧着她,大概是熏香发作委实快,他另一只手揉了下眉心,眼底笑意更深,“宫里赐的东西?”
“怪不得本侯会觉得如此熟悉——”
下一刻,揉眉心的手自他脸上慢慢滑落。
因狭长而略显凌厉的凤目闭眼再睁开,最后沉沉闭上,眼尾的长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阴影,无端柔和了他身上的迫人气势。
“侯爷?侯爷?”
元嘉试探性叫了几声,闭目而躺的人一动未动,像极了躺尸的咸鱼。
很好!
大功告成!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元嘉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火速把秦夜天往床上拖。
好在屏风后就是床,好在这个时代的床很低,手脚并用把秦夜天搞上床后,她继续手脚并用扒秦夜天的衣服。
趁秦夜天睡着骂秦夜天?
狂扇秦夜天耳光替自己出恶气?
不存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他搞绿。
窗外的雨仍在下,淅沥淅沥似乎永无止境,屋内羽人座的博山炉吐出的熏香如烟似雾,绕在茜纱窗下如舞女的手。
时间在这一刻走得缓慢又焦急,滴滴答答催促着元嘉赶紧把秦夜天扒/光,可古人的衣服远比后世难脱,她又怕惊醒秦夜天不敢大动作,轻手轻脚解衣服解得她无比暴躁。
然而更让她暴躁的在后面——
她因紧张而略显冰凉的手指在秦夜天脖子边摸索半天没摸索到衣带,反而让把沉睡中秦夜天弄得眼皮微动,似乎随时都会醒来。
元嘉:“!!!”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接下来请欣赏奥斯卡影帝与影后的终极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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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伴随着秦夜天的睫毛微动, 元嘉的心脏几乎能跳出胸腔。
心脏砰砰狂跳的同时,她不忘召唤场外求助——
三清!观音!如来佛!
甭管道教佛教还是西方的上帝教,只要能保佑秦夜天现在不醒过来, 她包管认他们是第一神教。
大概是东方的神秘力量在保佑,又或者是西方的上帝在招信徒,总之秦夜天的睫毛颤了几颤后, 又归于平静, 呼吸平缓, 面容安详,嘴角甚至还微微勾了勾, 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元嘉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辣鸡狗男人, 睡觉就睡觉,小动作还这么多,要不是她需要一个孩子爹, 要不是她想再苟一苟, 她现在就想送他上西天。
元嘉心里骂着秦夜天, 手上动作没有停, 以更加轻柔小心的动作扒着秦夜天的衣服。
古代的衣服虽然不好脱,但架不住秦夜天在昏睡, 更架不住她耐心十足,在窗外的瓢泼大雨淅沥淅沥转小后,她终于成功把秦夜天的外衫拔下来,并解了他的腰封。
还别说,身材还挺好, 不是健身房练出的夸张肌肉,而是薄薄的精瘦的那一种,瞧着好看又让人很有安全感。
只是有一点, 伤痕特别多,新伤旧伤密密麻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
但是说来很奇妙,这些伤痕让人并不反感,竟让阴阳怪气招人厌的他有种美强惨的脆弱感。
是的,脆弱感。
世人畏他如鬼神,鬼神是不会受伤的,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一怒天下惧,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他也会受伤,他也有脆弱的一面,他也会被她算计,安详躺在这里如尸体。
他是个人,哪怕恶名满京都,他依旧是个人。
他会受伤。
也会死。
莫名的,元嘉心中突然冒出一个荒唐念头——他也不容易。
但这只是一瞬。
他再不容易,能比她不容易?
生与死都不在自己手里,要不是没选择,谁愿意远嫁和亲?
谁愿意扒光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还反感的男人让他喜当爹?
元嘉觉得自己更不容易。
于是她扒起衣服更加没心理负担了,几乎是哼着小曲儿去脱他下半身的衣服。
心里没存着跟他亲热的心思,自然懒得去瞧他的大兄弟,两眼一闭拽掉裤子,而后迅速拉起被褥盖在他身上,眼睛再睁开,昏睡中的秦夜天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大功告成!
只差称爹!
元嘉很是满意,准备从秦夜天身上跨过去——秦夜天来的不是时候,她的烤肉才吃一半,现在把秦夜天放倒扒光了,当然要与她的烤肉继续作战了。
新弹的棉花被鼓鼓囊囊。
棉花被下的秦夜天安静如鸡。
元嘉小心翼翼抬腿,眼观六路一踩,精准踩在秦夜天身上。
元嘉:“......”
墙都不扶得服她。
踩在人身上与踩在被子上的质感完全不同,脚下不稳,身体便支持不住向前摔,眼看着自己要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她扑腾着手脚慌乱自救。
混乱中也不知抓了个什么东西,总之堪堪稳住她的身体没有滚下床,她松了一口气,扭头去看自己抓的东西,然后,如遭雷击——她抓的东西,是秦夜天的手。
元嘉:“!!!”
是危急关头她超常发挥抓到秦夜天?还是秦夜天这厮压根没被迷晕救了她?
几乎没有挣扎太久,她便觉得是第二种。
原因无他,她看了太多绿江文,主角们装睡套路对方的桥段多不胜数,以至于她下意识便觉得秦夜天在套路她。
毕竟秦夜天一直都挺不做人的。
面对不做人的秦夜天,她能比他更不做人。
她轻手轻脚下/床,装作不知道秦夜天在装睡,一手撑着脸趴在床榻上,另一只手向秦夜天的脸伸去,揉揉脸,捏捏鼻子,甚至还想挠他脚底板。
哪怕讨厌秦夜天,但她还是得承认,秦夜天不止长得好,手感也挺好,恰到好处的细腻,棱角分明的质感,搁在后世绝对能靠脸吃饭,“侯爷,没想到你睡着之后还挺好看的嘛。”
她揉面团似的捏着他的脸,“既然长这么好看,干嘛整天阴阳怪气的?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脸。”
脸的主人一动未动,连睫毛都没颤。
安详躺平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
真睡了?
不是想套路她?
她还是不信,并决定使出杀手锏——装亲他。
按照绿江套路,偷亲装睡的人时那人必醒,然后俩人在尴尬中互相对视,进而火花四溅中感情迅速升温。
按照秦夜天想要骗炮的心理,发现她想亲他必会不再装睡,而后一切都水到渠成。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不是牌坊精,心里没有裹脚布,秦夜天有好脸好身材,还是老司机,这事儿她不吃亏。
于是她轻轻凑到秦夜天脸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近在咫尺的秦夜天,做出一副要亲他的样子来。
这个角度的秦夜天格外好看,哪怕她知道他是个没底线的禽兽可还是觉得他好看的那种好看,凤目凌厉,唇角削薄,当不再阴阳怪气时,为人诟病疯狂邪气的嘲讽脸便成了敢于天公试比高的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永远热烈永远桀骜,世界要为他让步,他的命,由他不由天。
元嘉心跳静了一瞬。
但那只是一瞬,她掐了下自己胳膊,骂了句脏话。
卿本佳人,奈何禽兽。
在她骂完脏话后,面前的秦夜天依旧没动。
俩人离得太近,她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并不急促,平稳绵长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