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路上咸鱼求生——道_非
时间:2021-09-18 10:26:00

  “孩子不仅能牵动男人的心,更能牵动女人的心。”
  秦夜天低低一笑,手指隔着帕子抬起她的脸,凤目微眯,似乎在仔细斟酌自己的话,“若本侯与公主之间有了孩子,公主的心思或许便会被孩子所吸引,不会整日想那些有的没的。
  元嘉:“?”
  元嘉:“......”
  大兄弟,你的这种思想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元嘉:谢邀,以生孩子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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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止危险, 而且荒唐。
  正常情况下都是母凭子贵,借着孩子把男人的绑在自己身上,哪有父凭子贵一说?
  女人肚子里的崽儿有几个亲爹还不是女人说了算?
  一位长者说得好, 所谓婚姻制度,不过是女人没有经济能力,男人便以食物物质诱之, 迫使女人进入婚姻, 借此把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 当女人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时,便不需要男人的豢养了, 婚姻制度也就土崩瓦解了。
  大盛民风彪悍, 离婚再嫁的女人不计其数,离婚不嫁养面首当个快乐的寡妇的女人也不计其数,从某种程度上来讲, 正好对应长者对婚姻制度的分析, 元嘉的想法很简单, 能苟一天是一天, 秦夜天是个贪花好色主儿,一时对她的皮囊感兴趣, 但不会一世对她的皮囊感兴趣,到时候一拍两散她拿钱走人,当个快乐养面首的寡妇不香嘛?
  哪曾想秦夜天的疯批人设永远不崩,在这个时候又发疯,想跟她生个孩子, 且不说薄凉如她适不适合当母亲,单只说她这一心应付完秦夜天就跑路的心就不是一个好母亲,而且有了孩子也不方便跑路啊, 一路上颠沛流离的,对小孩身体也不好,哪怕成功跑路了,以后她也不方便当着小孩的面养面首啥的。
  孩子,女人通往自由的绊脚石。
  不得不承认,垃圾狗男人这次的确抓到了她软肋。
  元嘉看了又看面前的秦夜天,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声音,“侯爷说玩笑话还是来真的?”
  开玩笑也就算了,她听听就过,不必往心里去。
  若是来真的,那她就——连夜跑路了。
  在明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的情况下仍然选择要孩子,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她这人虽然薄凉自私,但这点责任心还是有的。
  秦夜天似乎颇为满意她的反应,懒挑眉,声音悠悠,“本侯何时与公主说过玩笑话?”
  元嘉:“......”
  很好,连夜跑路安排上。
  “不过公主大可放心,本侯是识礼之人,该有三媒六聘本侯都会给公主。”
  狗男人温声安抚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元嘉咸鱼感动,眼泪汪汪,“我感谢侯爷十八辈祖宗。”
  秦夜天:“?”
  “虽说我不在乎名声地位,但孩子不同其他,若顶个私生子的名头出生,以后叫他如何在世人面前抬头做人?”
  元嘉还是决定苟一苟,毕竟秦夜天这厮天纵其疯,他若真强迫她怀孕生孩子,她还真反抗不了,还不如先把他稳定住,以后再找机会跑路——无论是驱虎吞狼之计还是假道伐虢,总要有“北狄”士兵来劫她,这就是她的机会。
  不能再拖了,再不跑路真没机会了。
  一瞬间,元嘉对斐文彦不够成熟的计划甚至有可能会牺牲她的计划的嫌弃全消失了。
  “库罗国小,不值一提,北狄更是侯爷的囊中之物,待侯爷凯旋,便是侯爷心想事成之际。”
  元嘉疯狂彩虹屁,只求暂时稳住秦夜天,想了想秦夜天刚才带有明显欲/望的吻,不忘问一下秦夜天的安排,“侯爷今晚要留宿吗?”
  如果留宿的话她就让珊瑚准备避孕药了。
  古代医疗条件差,怀孕再流产能把人去掉半条命。
  她可不敢冒这种风险。
  秦夜天眉头微动,指腹摩挲着她唇角,“公主希望本侯留宿?”
  那可真是一点不希望。
  鬼知道疯批疯起来会干出什么事?
  但这种话说是不能说的,毕竟当务之急是稳住秦夜天,“这个要看侯爷安排,如果政务不多,那留宿也无妨。”
  “如果近日事多,留宿恐怕会耽误侯爷的事情。”
  元嘉一脸诚恳,“毕竟马上要到库罗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纰漏,岂不是让侯爷的一番心血付之东流?”
  “侯爷且在等几日,待库罗与北狄事了,你我有的时间缠绵。”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可信,她还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一脸星星眼如同迷妹,“侯爷加油,我等侯爷!”
  秦夜天:“......”
  倒也不必如此努力。
  唇脂蹭在自己脸上,秦夜天轻轻拭去自己脸侧浅浅的红,“既如此,本侯便不留宿。”
  元嘉松了一口气。
  “只是——”
  “......”
  大兄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斐文彦那里便拜托公主了。”
  秦夜天嘴角微勾,凤目带笑,“若此事能成,本侯便送公主一份大礼。”
  元嘉:“......”
  爹的,这人怎么这么狗呢?
  说他不是故意大喘气他自己都不信。
  “那我便提前谢过侯爷的大礼了。”
  元嘉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心,殷殷切切不忘嘱咐,“但侯爷下次送我大礼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喜好——棺木与金缕玉衣这种东西不要再送了。”
  “如果侯爷的钱真的没地花,侯爷可以折成银票直接送给我。”
  “我是俗人,只喜欢金银俗物。”
  听元嘉吐槽棺材与金缕玉衣,秦夜天眼皮微抬,眸中有片刻晦涩难明,但那只是一瞬,转瞬之间,他又是揶揄轻笑模样,声音也是懒洋洋,“行,本侯记下了。”
  眼前的这个人,从未考虑过与他长相厮守。
  今日种种,不过形势所迫,不得不为之。
  秦夜天懒懒一笑,手指拂过她的唇,又拂过她的脸,最后落在她纤细脖颈,指腹轻滑,托起她下巴,而后看着她敷衍欢笑的脸,低声笑道:“不过本侯还是希望公主能喜欢棺木与金缕玉衣。”
  “毕竟本侯爱极了公主,一心想与公主白头偕老。”
  手里的人微微一颤,长长睫毛如鸦翼漆黑,在眼睑处投下淡淡阴影,像是墨迹晕在眼底,浅浅的一层带着些许哀怨味道,可面上的笑却依旧是明艳娇俏的,殷红的唇更像是艳鬼的心头血,一颦一笑皆风情,一举一动牵动人的心。
  “知道啦。”
  元嘉笑眯眯:“知道侯爷爱极了我,放心,我都记着呢。”
  秦夜天便笑了起来。
  他忽而觉得,不做人也挺好的。
  纵然她不喜欢他,纵然她一脸敷衍,但她仍在他身边,与他朝夕相对着。
  两心相悦本就可遇不可求,他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自苦。
  “公主早些休息,本侯明日再来看公主。”
  秦夜天的指腹从元嘉下巴处离开,拢了拢她身上薄纱,动作轻柔又小心,仿佛在对待精致易碎的琉璃般。
  这本是很舒服很享受的动作,元嘉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像毒蛇的信子在自己身上游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将她吞噬——狗男人真的越来越疯了。
  动人缠绵的情话,温柔缱绻的抚弄,这本是让人沉醉其中的爱情表达,由他做出来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点冷。”
  怕秦夜天发觉自己的异样,元嘉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秦夜天微挑眉,眼底笑意更深,“入秋了,公主仔细身体。”
  “知道知道,你快走吧。”
  元嘉裹了裹外衫,下意识催促着秦夜天。
  万幸秦夜天真的有政事要忙,没有在她院子久待,她看秦夜天的背影消失在走道,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想想这些时日秦夜天的反常,她觉得自己一点不了解他,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连跟人暧昧都没有,只是按照珊瑚教的套路试图套路他,被他发觉后便没再继续套路,只拿以前的态度对待他,可饶是如此他依旧越来越疯。
  情话动人,可也吓人,她总怀疑他能一边深情说情话,一边漫不经心扭断自己的脖子。
  更别提今日又突然发疯要她生孩子。
  果然疯批的世界她无法理解。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跑路。
  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怀着这种心情,不等斐文彦找上门,她便让人请来了斐文彦,开门见山道:“郎君,我觉得你的计划很好,只是不知你准备何时动手?”
  斐文彦顿时大喜,“公主果然是聪明人。”
  “公主逃婚不止是救自己,更是救大盛。”
  “公主请看。”
  大概是知道她找他必是商议逃婚事宜,他随身携带着羊皮地图,把羊皮地图铺在她手边案几,指着蒙城与库罗必经之路的山隘道:“此处怪石林立,而中间小道窄且长,是埋伏的最佳路线。”
  “我会把我的人提前安排在那,待信号灯一亮,他们便会一拥而上将公主救出。”
  怕元嘉害怕,他又不忘补充,“公主大可放心,他们都是我嫡系,必不会让公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元嘉看着地形图点点头,把秦夜天的计划和盘托出。
  斐文彦眼睛一亮,“妙!”
  “公主果然蕙质兰心,竟能想出如此绝妙之计!我这便让人去安排,让他们扮成北狄士兵去劫走公主。”
  话说到这种程度,元嘉便顺嘴问了一句,“秦夜天毕竟有三千铁骑护卫和亲队伍,郎君的三百亲卫只怕不够用吧?”
  “郎君如此胸有成竹,可是另有他人相助?”
  “若有,可否方便告知我?也好免我几日心惊肉跳,让我睡几日安稳觉。”
  听到这话,斐文彦便笑了起来,“果然是公主,这点事丝毫瞒不过公主的眼睛。”
  “不错,此举的确有人相助,且是军中之人。”
  他压低声音,对元嘉说了几个名字。
  “戍边将士为大盛出生入死,却屡遭朝中官员克扣粮草军备,若朝中无钱也就罢了,将士们尚能安慰自己为国尽忠本就是男儿本色,钱粮不过身外之物,又能算得了什么?”
  说到这,斐文彦眼底闪过一抹憎恶,“可偏偏朝中有钱,金银珠宝,丝绸茶叶,源源不断送入库罗,这如何叫将士们咽得下这口恶气?”
  “他们帮我,既为大盛,也为一舒胸中恶气。”
  对于这个结果,元嘉丝毫不觉得意外,这几个名字她听过,都是凭自己实力爬上来的草根将军,洛京世家瞧不起这种草莽之人,茶余饭后谈起都是一脸鄙夷。
  至于克扣军饷之类的事情,她觉得也是世家们做得出来的事情,毕竟天子的钱他们都敢伸手,更何况天高皇帝远的边塞?
  将士主战,世家主和,两股势力自大盛建/国吵到现在,也没吵出一个所以然,而今在这一代又有分歧,实在再正常不过。
  至于和亲库罗,是世家们一手促成的,边关将士不满世家卖女求荣,联合生在世家却一心主战的斐文彦劫走和亲公主也是将士们做得出来的事情。
  这对于她来讲是好事,边关将士插手,她逃出生天的几率便会大大增加,于是她便向斐文彦道:“这才是我大盛男儿,有他们戍守边关,何愁北狄不灭?”
  “郎君请代我转告他们,我静候他们到来。”
  斐文彦笑着点头,收起羊皮地图,“公主放心。”
  “这几日公主可收拾一些随身衣物,至于钱财,公主不必担心,待到了接头的地方,自有人奉上公主路上所需盘缠。”
  目标达成一致,双方都很满意,元嘉把斐文彦送走,转头让珊瑚收拾行李与银票。
  倒不是她不相信斐文彦,而是自己手里有钱总好过受嗟来之食——林景深为了让秦夜天照拂她,已经送出去不少钱,她不想再花林景深的钱。
  林景深是原主的前未婚夫,不是她的,花他的钱,她总觉得良心不安。
  想到这,她突然有些好笑,花林景深的钱她不安心,可花起秦夜天的天她却是无比顺手,新嫩可口的牛羊肉也好,千金难买的一年春也罢,她吃喝起来丝毫不手软,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秦夜天的钱全是敲诈而来,她花他的钱,是另一种方式的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这个词太熟,她不免又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公主与本侯在一起,也算为民除害。”
  说这话时他凤目轻扬,潋滟眸光多情缱绻,如秋水洗过的星辰,如夏日早荷上的一抹露珠,清澈又清透,让人很容易一头栽进去再也出不来。
  说不惊艳他的皮相是假的,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纵然是阴阳怪气也是让人惊叹的,可偏偏,生了一张好脸却不干好事,不是在坑蒙拐骗,就是在坑蒙拐骗的路上,人品差劲到令人发指。
  所以她只好回答,侯爷,我也是民,为什么没人来救我?
  所以到最后只是不欢而散,她是万民中的其中之一,她没办法高高在上俯视他视人命如草芥,她并非生来便是世家贵女,她代入的永远是平民百姓,她接受不了他的残暴好杀。
  疯批男主在别人那里很带感,在她这就是恐/怖/分/子,任你能力再强,任你五官再惊艳,她也做不出昧着良心与他长相厮守。
  短暂欢愉已经是她所能忍受的极限了。
  她必须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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