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无限]——咚太郎
时间:2021-09-19 10:03:24

  借机试探养子们的忠心?
  趁着第七个养子不在,彻底将他摁死在儿子的位子上?
  还是说秦先生老树开花,这回娶太太并非玩闹,而后真心实意打算生个大胖儿子接手家缠万贯?
  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只有秦衍之一人云淡风轻,问他的小太太:“可好些了?”
  刘婆婆不动声色地掐姜意眠,姜意眠乖巧点头。
  “那就拜堂。”
  一声令下,前头折腾化作虚无。
  傧相抹了抹额头,高声大喊:“一拜——天地——!”
  秦衍之微微颔首。
  姜意眠甫一低头,外头急急忙忙蹿进一个小厮,拉着大少爷说:“不好了,八少爷乘的那艘船有黑东西,整艘船的人都被扣在警察厅了!那边说打电话让先生亲自去赎人!”
  声音有些大,‘黑东西’是行话,见不得人。
  大少爷当即拉他到一旁:“你没告诉他,那是秦家的人?”
  “可那人是新上任的警长,非说事关重大——”
  “行了,我同你去。”
  大少爷匆匆离去。
  秦衍之从头到尾没有动过。
  “继续。”他说。
  傧相愣愣地收回目光,咽下口水,“二拜——高堂——!”
  秦衍之无父无母,姜小姐亡父亡母,两人对着空空的座位摆设低一低头,外头再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人。
  这人比前头那个还狼狈些,满脸灰,额角一个血窟窿。他记着秦四爷的规矩,纵是天大的事也不敢冒冒失失,便随手逮住厅内一个扮相体面的下人传话。
  那下人吓得一跳,找二少爷说事。
  二少爷眼珠一转,没像大少爷那样亲自出手,反而去找管家。
  管家快步走到秦衍之身边。
  姜意眠站得近,听清了,这条兜兜转转到耳边的消息是:九号仓库被炸,里头一批七日后要交的货全没了,当场死了四个值班的人,那位始终与他们不对付的新警长不知从何收买到到消息,正往那边赶。
  秦衍之听完,屈起食指敲了敲台面,反应平淡得让人心惊。
  偌大的厅堂鸦雀无声,读傧相两腿打颤,硬着头皮问:“秦、秦先生……还、继续吗?”
  良久无言。
  *
  这堂终究没有拜成。
  刘婆婆恼得脸红脖子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被急急送往医院抢救。
  秦家一下少了两位大人物,惶惶人心之下,衬得姜意眠这位只差‘夫妻对拜’的小太太愈发尊贵起来,因此受到厨房好一顿满汉大全席的招待。饭后水果又多又甜,被褥铺得软软的,还有小婷给按摩小腿,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还做起梦。
  梦境相当混乱,似乎混淆着前身的记忆。
  一会儿漫天鹅毛大雪,‘她’半截身体埋在雪里,一边呜呜地哭,一边拼命追着前头的人跑。可那人不闻不问,自顾自地往前走,直到‘她’跌在地上,才肯勉强回过头。
  脸上蒙着一层水汽,朦朦胧胧看不清眉目,说出来的话儿却是三岁小孩都辨别出来的嫌恶。
  “不要碰我。”他冷漠、傲慢说:“我没兴趣做你哥哥。”
  光影一晃,舞池里,有人扶着吓破胆子的‘她’起来,低垂的面容沉静如水:“你本该离他远些。”
  这是秦衍之,姜意眠认得出来。
  “你可以留下来。”
  秦衍之说话的时候更像一种施舍:“或陪他一起去北平。”
  ‘她’平生不曾出过秦宅,怯生生地选择前者。哪知前头那人又回来了。
  单手扼住‘她’的咽喉,眼眸眯起。
  “别让他碰你一根头发,不然我会杀了他,——还有你。”
  “记住了么?”
  ‘她’连连点头。
  有时‘她’觉着他想要‘她’的乖顺,态度会稍稍软化,用沾血的指尖怜惜地碰一碰‘她’;有时又觉着他无比排斥‘她’的乖顺,像是什么肮脏的、腥臭的东西,使他望而生厌。
  譬如当下,‘她’抽噎着说:“我记住了。”
  他定定盯着看了一会儿,索然失味般挪开手。
  随着一声轻嗤所落下的,无非又是那个字眼,——冒牌货。
  为什么是冒牌货?谁才是正牌?
  ‘她’又一次不甘地哭着喊:“子白哥哥。”
  对方连头都不回。
  ……
  ……子白。
  ……季子白。
  ……秦家第七个养子……把姜小姐带回秦家的人……季子白。
  姜意眠豁然惊醒,满头大汗。
  伏在床边的小婷哭得上气不接气:“小太太、呜呜,您、您可算醒了,火、到处都是火……”
  秦宅深夜走水,前堂后院烧成一片。
  湖心苑位置偏远,顾名思义被水包围,犹如水上囚笼,只建一条两人宽的小径与外界连接。
  按理说这里不该烧的,但今日事事不按道理来。
  外头庭院花草过多,周边地势一片湖水又太过平坦,大火烧得极盛,经风一吹好似火龙蹿起。
  「别紧张。」
  姜意眠头昏脑涨,分神摸摸小婷的头。
  她不理解,哭得更绝望。
  “对不起呜呜,都怪我,我睡得太沉了,我没有用,我就是、是一只猪呜呜呜。”
  「别哭了。」
  姜意眠‘啊啊’两声,改用双手捧住她的脸,用力往里一堆。
  “呜呜、疼。”
  知道疼就好。
  姜意眠起身奔向衣柜,随意扯三件衣服,用茶水打湿其中两件,裹住头。剩下一件走到梳妆台前,不顾金银珠宝或其他,闭着眼睛往里塞。
  “小太太,您不要这样,呜呜,这些都不值钱的,哪里比得上您啊。”
  小婷一面哭一面替她塞。
  三两下塞满一个包裹,她把小婷的脑袋也包起来,拉着她往外跑。
  湖心苑的路不知何时、不知怎的断成两半,一大截沉在水里。外头情况比这边还危急些,看着像是隔壁一路烧过来的,火势滔天,浓烟滚滚。
  难怪迟迟没人来湖心苑救火……?
  才怪。
  「你会游泳吗?」
  她费力比划,小婷吸着鼻子点头,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看湖面又吓得魂飞魄散。
  “小、小太太……你看那边……水上飘着的东西……好像是人……怎么会这样,水里是不是有东西……有水鬼……太太我怕。”
  夜里忽明忽暗,远处确实漂浮着几句形似尸体的东西,姜意眠怕吓到她,故意没有指明。
  不料小丫头视力一等一的好,还迷信,脸色顿时白得像纸,说什么都不敢下去。
  姜意眠拿她没办法,索性自己屏着气往下跳。
  没两秒,扑通一声,小婷果然跟了过来,拉着她在水里死命扑腾。
  还有力气教训她:“小太太,不会水的人不可以乱跳的!要是你淹死掉,秦先生会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的!”
  ——小丫头莫名坚信秦衍之对她深爱不已。
  “我、我还欠着先生的恩呢,太太您别怕,我死也会、呼呼、先把你送上岸的!”
  ——倒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小婷是乡下姑娘,水性好,呼哧呼哧竟真的游过半程。
  姜意眠刻意指着没有东西的方向让她游,自己回过头去一看。
  确实是人的尸体。
  尸体不下十具,裸露出来的手脚并没有烧灼的痕迹,反倒衣物胀大,似乎塞着什么东西……
  经她再三催促,小婷顾不上左右乱瞟,只管闷头奋力往前划,终是安全到岸。
  “呼呼、到啦!”
  “这些珠宝真的好重,小太太,我以为您不是重财的人呢。”
  “对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呀?是不是要去找秦先生?”
  两人手脚并用地狼狈上岸,小婷忙前忙后地替小太太拧水。
  她年纪轻,看得开,一到岸就觉得安全了,对不知身在何方的秦衍之抱着一种盲目的信任。
  小太太的回应是低下眼眸,指着自己光裸的足。
  “啊啊啊,小太太,您居然没穿鞋!”
  念叨着‘完了完了,秦先生要生大气’的小丫头,连忙一屁股坐下来,准备脱自己的鞋子。
  姜意眠拔腿就跑。
  她想得明白,今夜这火绝非意外,要么是天大的巧合,要么纵火之人冲她而来。
  费尽心机地支开所有人,毁路,还将就近跑来救援的人一一击毙,那人似乎非要困死她不可。
  然而换个角度,那人好似又不执着于她的命。
  因此湖心苑的火远比其他地方来得小,她们两人在湖面上游来游去老半天,都没有遭受袭击。
  意外也好,巧合也罢。
  这样的机会总归是千载难逢,姜意眠决意趁乱出逃。
  假如系统颁发的任务是逃离秦宅,重获自由,她也算提早完成;要是有关秦宅,大不了再找机会回来。
  她主意已定,悄无声息地摸到宅院后门,躲在嶙峋的假山后,伺机而动。
  就在这时。
  一支漆黑冰冷的枪管抵上腰侧,一道影子压下来。
  那道似曾相识的声线,染着几分浓郁的血腥气,几分狩猎的愉悦,骤然喷洒在她的耳侧。
  “——又见面了,姜意眠。”
  作者有话要说:  眠眠面无表情:最难搞的家伙上线了。
 
 
第129章 笼中的鹦鹉(3)
  季子白这三个字代表什么?
  杀戮。
  多变。
  难对付。
  他就好比修罗鬼煞,神仙见了都想绕道。
  遗憾的是,有的人绕无可绕。
  一侧宅院烧红半边天,假山后的空地反而幽幽暗然,荒草丛生。任凭满院子的人惊傻了,找疯了,谁人能想到,那位被他们弄丢的娇太太就藏在这儿?
  漂亮的脸蛋染上灰土,浑身都是湿的。
  再好的绸缎过了水,终是黏黏腻腻、冰冰凉凉堆在肤上。风一吹,寒气逼人。
  未过门的小太太冻得瑟瑟发抖,腰背弯成一张受惊的弓形,玲珑曼妙;然身后那个本该规规矩矩喊她一声母亲的人,倒是肆无忌惮的,热的。
  他站得这样近,腿贴着腿,枪抵着腰。隔两层料子,那股灼灼温度,连同浓烈的硝烟、血腥味,好似一把刀子,烫得人不禁有些微妙的疼痛起来。
  “说了你跑不掉的。”
  “来得这么晚,有没有被姓秦的碰过?”
  落在脸颊的喘息既轻慢又冒犯,姜意眠下意识推他,想说,不要离得这么近。
  真正发出身的却只一个字:“不。”
  轻又软,似春日里怯怯绽放的桃花骨朵。
  她能说话了?不是哑巴?
  正困惑着,倏忽被擒住下颌。
  对方力道很大,迫着她转过脸。
  亲吻突如其来。
  温热的唇瓣一掀,先是咬了一下耳。
  紧接着,蓄谋已久的吻落在眼角,湿而柔韧的舌尖沿着骤然闭合的眼缝细细舔舐。将微颤的眼睫一根一根地舔湿,犹如初春的枝条降下露水。
  枝条乍然蜷缩,他还不肯罢休。
  舌背碾压着薄薄的眼皮,感到她脆弱的、软软的一颗眼珠在舌下无望地滚动。好比一条鱼落入渔夫之手,一只小鹿被猎人擒住四肢,逃无可逃。
  这个瞬间所感到的兴奋,令季子白依稀想起一些过往杀人时才能得到的欢愉。
  ——他可不是一个低劣的杀人犯。
  那种饥肠辘辘、走进一家店面便坐下来狼吞虎咽的行为实在令人不齿。他偏好的是编织一个完美陷阱,看着被逼至绝境的猎物愤怒、哭泣、歇斯底里地咒骂。而后才亲自动手,慢条斯理地处理他们的身体。就似老练的厨子料理一只鸡,他总做得无可挑剔。
  然而猎物愈来愈蠢。
  游戏也就愈来愈无趣。
  那个世界,上个世界,粗制滥造的角色太过轻易地奔赴死亡,完全提不起兴致。
  于是他想方设法地找上最好的猎物,抓住她。
  还打算占有她,亵玩她。
  阴暗的欲念在叫嚣,季少爷喉结滚动,反剪住怀里小太太的双手,十分满意这种掌控感。
  他用手摸她。
  指尖挑开粘腻的布料,湿漉漉的掌心贴着腿根缓缓摩挲。上头沾着的净是他人的血。
  姜意眠花了少许时候闹明白这一点,不由得厌烦地蹙起眉。
  微张的嘴唇疏于防范,被他低头含住。
  唇齿勾缠,发出啧啧的水声。
  这具身体本就赢弱,今夜又火又水地逃生,气力所剩无几。待得这一场漫长的侵略结束,可怜的小太太满脸苍白,独两片唇艳丽饱满,好似一颗水洗过的樱桃。两条腿则是站也站不住了。
  “他有没有这样弄过你?”
  “怎么不说话,被火烧傻了?”
  罪魁祸首活像被抢了玩具的小孩,犹在执着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
  姜意眠一脸麻木。
  这个副本的季子白,七少爷,显然一早拥有记忆。一面提出收养年幼的姜小姐,不准他人求娶;一面又对孤苦无依的姜小姐无比冷漠,得知她要嫁给秦衍之,竟然不惜痛下杀手。
  从先前的梦来看,他把‘姜小姐’与‘姜意眠’区分得明明白白。这样的行为无疑通往一个好消息:前者被他逮住必死无疑,后者还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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