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无限]——咚太郎
时间:2021-09-19 10:03:24

  【下次约会再说】
  连祁妄都狡诈地学会了放诱饵。
  姜意眠呼出一口气,目光落到扶手盒上的手机。
  ——那是傅斯行的手机。
  “能用吗?” 她问。
  傅斯行扫来一眼:“手机没电了?”
  “我的有,但是想用你的。” 致敬双胞胎,她说得天经地义:“根据网络调查,百分之八十不让女朋友看手机的男性,手机里都藏着跟其他女生密切来往的秘密。”
  红灯,傅斯行笑了:“你用。”
  “密码?”
  “没有密码。”
  指纹自动解锁,该不会姜小姐以同样的理由查过这部手机吧?姜意眠持怀疑态度,不客气地将其翻了个底朝天。
  桌面软件整理得清清水水。
  相册简简单单。
  短信定期删除,所剩无几。
  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网络社交平台,微信里一溜儿陈老板刘老板小红小张之类的生意往来者。
  陆尧被连名带姓地放在朋友组,聊天次数不多,对话也短,几乎不提姜小姐。
  姜小姐、还有她注册的新微信号反而被放在家人组。
  前者的聊天记录又多又密,前期明里暗里打探傅斯行和陆尧的关系,提过几次同性恋。
  直到九月左右,画风突变,姜小姐经常深更半夜发来一些挑逗的语音以及照片,只绝口不提心动、喜欢、想找你谈恋爱之类直白的话。
  这两个人的聊天方式,怎么形容呢?
  简直像两位大师打太极。
  你进我就退,你退我就进,今天你出一招我破一招,明天我抛一式你仿一式,将现代都市成年男女似是而非的爱意体现得淋漓尽致。任谁都瞧不出字面之下,他们究竟抱什么样的心情,将对方看作什么。
  换言之,白费力气,收获全无。
  意眠失望地放回去,正好到了广场。
  五点半,时间还早。茶餐厅装潢富丽,包厢都被占得差不多了,仅仅剩下几个靠窗的双人座。
  “这边、有个情侣座,你们要坐吗?”
  服务员推荐的语气格外僵硬,姜意眠想,可能他也拿不准他们是不是情侣。
  他们在那个位置坐下。
  “你点菜吧。”
  她没要菜单,提着包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通过下午的不懈努力,微信步数激增到两万多步。待会儿还得应对傅斯行,想办法从他嘴里套出恋爱日期,不打起精神可不行。
  用纸巾擦掉手上的水,她原想烘一下手,可小包猝不及防地抖动起来。
  她翻开一看,来自傅斯行的电话。
  咦,难道有什么急事。
  否则等她出去也来得及,何必隔着几米距离打电话?
  她接起电话,对面却不出声,只有轻微的喘息声。
  “喂?”
  “傅斯行,怎么了?”
  女洗手间里没有人,水龙头也关了,安静到落一根针都可以听到。
  因此姜意眠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回音,被冷冷的墙壁弹回来,古怪地变了质。
  良久。
  几秒钟,或者几分钟,另一端传来无比轻蔑的笑声:“你管我叫谁?傅斯行?”
  这不是傅斯行的声音。
  她一怔。
  手机从手心滑落,摔在半积水的洗手盆里,发出咕咚沉闷的一声。
  面前豁然浮现霍不应的脸,那双眯起来的桃花眼,还有杀人时嘻嘻癫狂的笑。
  ——怎么会是霍不应?
  为什么从傅斯行的号码里传出他的声音?
  他跟傅斯行撞上了?抢了手机?
  不,不对。
  姜意眠闭了闭眼,一个想法后知后觉地冒出来,使她后背发凉。
  有没有可能呢?
  或许,也许,说不定——,这个号码的主人,本来就是霍不应?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可以看明白吧,就是眠眠搞错了号码!
  看不明白我就继续改!
 
 
第156章 谁是男朋友(12)
  有的时候,只要起了疑心,一时间诸多疑点便纷涌而来。
  副本进行三天,姜意眠一共收到这个号码发来的两次短信。
  第一次在出院当晚,那时她还不知道姜小姐拥有多名男友,看到‘约会’字眼,自然而然地将其判断为傅斯行。却忽略了他规律作息,深夜发短信扰民的概率之低。
  回想几次信息内容,对方相对随意的用词,相对蛮横不讲理的态度,也不符合傅斯行的作风,反而充满霍不应的作风。可为什么她迟迟没有发现不对劲?
  因为前者从未发过微信,后者从不拨通电话。
  因为他们没给,她就没问他们的号码。一味依赖微信与男友们建立联系,自认为比起即时通话,网络对话间存在更多周旋的空间,结果就此失去核对信息、矫正错误的机会。
  因为傅斯行巧合地出现在游乐园外,询问就餐地点。她图省事,依照下午的约定作出回答。于是对话阴差阳错地进行下去,他们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一个本该她和霍不应见面的地方。
  还因为……
  得了,当务之急是尽快脱身。
  意眠提起包就走,步伐好快。
  快出门时,视线下方突兀地横出一条腿。她下意识抬脚越过去,旋即感到一阵气流掠过耳稍,脖子被人从后面握住。
  缓缓侧头,她不期然地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酷似桃花的形状。
  ——霍不应。
  *
  察觉霍不应的存在,强烈的危机顿时感压迫神经。
  任务没说男朋友嫉妒到一定程度,有可能杀掉滥情女友。
  然而此时此刻,再迟钝的人都能从霍不应身上嗅到澎湃的杀意,宛如就地卷入一场惊悚雷暴雨,死神近在眼前。
  意眠克制住后退的本能。
  “怎么提早来了?” 她神色镇定,试图将那通电话轻轻带过:“刚想跟你说,我妈妈逛街去了,一定要傅师兄带我出来吃饭。”
  “然后你们就上这儿来?”
  “你说这里好吃。”
  “还认错号码?”
  掐着脖子的手松了一些。
  “没看联系人,以为他打电话来催。”
  尽量保持正常语调,胸脯下的心脏胡乱撞击。
  霍不应好像一头扑到脸上的狼,险恶目光像刀,像黏稠含刺的舌头,紧贴皮肤来回打转好几个回合,总算啧一下放开五指。
  气氛似乎变好了。
  姜意眠刚缓了口气,不料变故突生,整个人被狠狠推向墙面。对方摁着她的脑袋,如钢铁般沉甸甸地压上来,将她的脸压在冷冷的瓷砖上,活像被挤扁的小鱼。
  “霍不应。” 她假装不快:“只是误会而已,你想干什么?”
  “只是?误会?”
  霍不应笑了,阴沉又腥气的笑容,气息滚烫地扑到耳边:“在我的店里,跟他情侣座,还管我喊他。姜意眠,你是不是真地以为我没脑子,像傻子让你骗着玩呢?”
  富二代、服务员、情侣座。
  原来这是他的店,难怪打来电话的时机恰到好处,还能埋伏在这里发起突袭。
  ——啊。游戏结束了,没法挽救了。
  当这个念头升起时,姜意眠反倒迅速冷静下来。
  尽管受着压制,可她眼珠一斜,睨着他。
  下垂的长睫与上翘眼尾形成巧妙的对比,瞳仁呈现浅浅的琥珀色,犹如湖泊盛不住般乍然流溢出几分艳丽的风情,几分傲慢嚣张。
  “不好意思,被你发现了。”
  “我的确在跟别人约会,因为我不是只有你一个男朋友。”
  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眼下,徐徐滑至下颌,停在突起的喉咙。
  姜意眠语气轻松死了:“谁让你说你是,他说他是,还有别的一些人,都说自己是男朋友。我能怎么办呢?失忆了不是吗?既然你们都这么喜欢我,我又没法分辨谁在说谎,不就只能照单全收了,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不想说出来,不忍心伤害你们。这次应该算我倒霉,还是你倒霉比较好?”
  “总之就是不小心被逮住了而已。”
  她狂得简直没边,像要被逮捕的罪犯那样,挑衅地将双手抬起来,手腕贴在一起:“所以你想怎么样?要试试证明自己的身份吗?还是气到杀了我?”
  呵。
  霍不应怒极反笑,张嘴往她的下巴咬了一口,齿痕深入肉里,隐隐现出血色。
  “弄死你?怎么舍得。”
  他阴阴地说,手掌下移,一把攥住手腕,捏得人仿佛骨头都要碎掉。
  姜意眠吃疼地发出一声闷哼,被硬生生地拽出去。
  再砰一下摔进扶手椅里。
  椅脚挪动间发出‘吱——’的长声,惹得周遭不知情顾客的注意,也使对面望着窗外、处于通话状态的傅斯行回过眸来。
  “听说你是她男朋友啊?”
  霍不应挑眉,眼底红光癫狂闪动。
  两人对上眼神,傅斯行不紧不慢地挂断电话,唇边弯起一个弧度:“是。”
  “真不巧,我也是。”
  信息量颇大的一句话。
  吃瓜群众还来不及细细扒拉,下秒钟就见其中一人猛地踹翻圆桌,捡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力道又狠又准地扎进另外一个男人的眼里。噗嗤——
  血、眼球、组织液,可能还混着别的什么东西,多数喷溅到姜意眠的脸上。
  她本能地闭上眼。
  又掀开。
  近距离看着傅斯行被揪住领子按在玻璃上,一下,两下,数十下。
  霍不应恣意地笑着,腕间隆起经脉,指间一小块锐角瓷片,疯狂划割他的脸皮,用力捅进咽喉。从而绽开两半红通通的肉,捅出血窟窿,像坏掉的电路一样裸出断裂的血管与森森白骨。
  “杀人了!”
  人们后知后觉地尖叫出声。
  脚步慌乱,桌椅倾倒。
  店外一台台手机对准里面打开拍摄功能,一个个拨号按键通向报警热线。
  霍不应却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傅斯行则死得不能再死。
  咔嚓,咔嚓,悬在门边的挂钟照常走动。
  顶着被血糊了大半的脸,意眠忽然出声:“霍不应,说句实话,我们真的在谈恋爱?你之前说我向你告白的录音,确定真实存在,而不是你自己的臆想?”
  这话成功令姓霍的家伙暂缓残杀,撩起一双狭长眼睛,怪异咧开唇角。
  “想听录音?”
  “过来把另只眼戳了,我就让你听。”
  他踩着傅斯行的头,湿淋淋的手背抹过脸颊,留下一道浓重血迹。
  ——将计就计的套话计划失败。
  姜意眠皱了皱眉,选择回到五分钟前。
  *
  眼前一切骤然分解,重新组成熟悉的场景。
  彼时的她刚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怎么了?” 傅斯行第一时间发觉她动作之间的卡顿,神态关切。
  自称想起今晚与朋友有约,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意眠打开车门、下车、关门,一气呵成地朝餐厅反方向走了七八米。
  冷不丁脑海中闪过某个念头,又疾步倒退回来。
  “傅斯行,也许你还记得,很久以前你说过只骗我一次,永远没有第二次?”
  这话出自第二个副本。
  她问他是不是连环杀人犯,他否认了,然后意味不明地这样说了。
  说实话,她到现在都想不通他的目的。不过仅从结果论,傅斯行确实只在第一个副本对她撒过谎。第二次虽然表现得神秘诡谲,倒没有骗过她,更没有妨碍她追查真相。
  说不准当下的他还记得那些事。
  说不准可以利用当初的承诺。
  打着这个主意,隔着车窗,她低声:“我想问这话还作数么?”
  偌大的地下停车场昏暗且寂静,这个片刻,好似全世界都在屏息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傅斯行低眸失笑。
  “我确实说过,也许只有这样做你才不会忘记我。既然你没有忘记,我就应该说到做到。”
  ——他承认了。
  不久之前平静下来的心绪再度浮动起来。姜意眠边想边说:“我只提三个问题。”
  “那我会给你三个准确的答案。”
  他像圣诞老人一样温柔地保证。
  不能把最关键的问题压到最后,不能让他猜到任务。她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提出第一个问题:“你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吗?”
  傅斯行的笑收了小半。
  “不是。”他说。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全副本最难揣摩虚实的人物竟然亲口对她承认,自己并非真正的男朋友。
  让人高兴的是这个答案得来如此轻易。
  让人遗憾的同样是,答案未免来得太过轻易。
  无论如何戏还得演完。
  “第二个问题,车祸之前,我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任何有关竞赛的话题?”
  “你说过要用奖杯逼陆尧给生活费。”
  ——嗯?难不成那五百万转账还有猫腻?
  “好,最后的问题。” 刻意放慢语速,问得郑重其事:“车祸跟你有没有关系?”
  回答其实不重要。
  有也好,没有也好,姜意眠听完便收回眼神,头也不回地离开。
  细数起来,这是她第二次使用技能。
  大概也是她第二次毫不犹豫地从傅斯行身边逃开,去找别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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