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无限]——咚太郎
时间:2021-09-19 1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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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整,把通讯录里【傅斯行】的备注修正为【霍不应】。而后拨出电话,将约定地点从东广场瞬移到西广场,从招牌茶餐厅变成轻奢牛排店,以防俩男友意外撞见,再弄个你死我活不好收场。
  这方面霍不应倒是有求必应,绝不嫌麻烦,乐于满足女朋友各种任性小要求。
  可惜这顿饭注定吃得不安心。
  傅斯行的话百分百可信吗?他有没有骗人的理由?
  三天用掉两次技能,接下来要怎样做到高效规避翻车?
  还有霍不应,闹到杀人的地步还死不肯承认假男友、假录音,纯属嘴硬吗?还是确有其事?
  短暂的惊喜过后,思绪反而愈发杂乱。
  姜意眠目光发散,手里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戳着肉,整张脸大写的心不在焉。
  “发什么呆?”
  霍不应用筷子头敲她的脑袋。天生一副眉压骨的恶人相,这会儿却因唇边这抹生动的笑意而软化,变作玩世不恭的调调。
  “额头谁弄的?” 他盯那个创可贴老久。
  “自己撞的。”
  “牛排呢?不喜欢还要来。”
  意眠:“……来之前感觉还行。”
  确切地说,是看他杀傅斯行之前还行,看完就不太行了。
  霍不应没有那段记忆,还挺自觉,看隔壁座男生怪绅士地切好肉排换给女生,也照着来。
  只他手握餐刀割开牛肉,鲜红的□□中滋滋溢出汁水的画面,难免又使人想起‘平行世界’里的虐杀现场。
  姜意眠不是没有经历过凶杀。
  进游戏以来她不止一次地听过、看过堆积如山的尸体,甚至被迫亲自动过手。
  但论血腥程度、恶意程度,鲜少有人能跟霍不应相提并论。
  连季子白杀人都讲究个黑暗美学,沉迷死亡艺术;裴一默有过生吞活剥的劣行,可它不算人,没有残杀同类的思维。
  所以算起来还是霍不应最人来疯,喜欢把尸体破坏得稀烂,糟蹋得像肉泥,以至于眼下她对着他又对着一片半生不熟的肉,根本提不起胃口。
  随意扒拉两口,过了七点,霍不应知道她要去机场,非要开车送。
  送就送吧,路途上没个正经,动辄吵着公开恋情,陪见家长什么的。直把女朋友逼烦闷了,冷冷一句 ‘今天心情不好,不想陪你玩’ 才安分下来,不再胡说八道。
  “今晚别给我打电话,也别发短信。”
  “下个星期有空会去店里找你,其他时间就是忙着比赛,你自己找点事情做。”
  许是她脸色看着差,也可能霍不应终于领会到见好就收的真谛。下车前她语气平平地提出两个要求,他难得没有辩驳,只懒懒地应了好,塞一把水果糖就走。
  下了车,意眠在机场外找到姜妈妈,两人一会儿进去。
  陆尧今晚出差回来,想让女朋友单独过来接机,特地叫秘书只跟她说了具体航班。
  谁知飞机一落地,机场里比想象的多出一个娇声细语问候不断的姜妈妈,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喊上的。
  因此长达四十分钟的回程,他抿着唇一言不发,脸冷得活像移动北极,吓得落座后排的长辈都瑟瑟发抖,不敢再言语。
  到了家,司机帮忙提行李的空档,陆尧经过身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今晚来我房间。”
  姜意眠:?
  “或者我去你房间。”
  说完,行李箱也抬出来了,他拉起杆子往里走,态度冷淡得好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 果然男朋友没一个省心。
  意眠揉了揉脖子,没进家门,又瞧见灯光下的傅斯行。
  “我想和你聊聊。”
  他说。
  “明天吧。”
  离上次对话还没过几个小时,在整理好思路之前,她不想再和任何男友产生交集。尤其眼前这个。
  然而傅斯行不肯退。
  “和你的任务有关。”
  轻轻的七个字划过耳旁,她想,那就更不能答应了。免得还没摸清对方的心思,疲惫状态下的大脑先稀里糊涂上了套。
  “明天再说。”
  姜意眠坚持这个说辞,进了门,没管傅斯行什么表情。
  反正早去晚去都得去,就当加班好了,见姜妈妈一人坐在院子里泡茶,她轻手轻脚走上二楼,敲响陆尧的房间门。
  陆尧似乎在洗澡,哗哗流水盖过应答声,她在门外站了好几分钟才自己推门进来。一眼瞥到茶几边打开的行李箱,中间摆着好几个扁平黑盒子,光看外表猜不出里头的东西。
  “那些给你。”
  房间的主人推门出来了,身后跟着一团热气白雾,头发湿湿的。
  不过以他性格,睡衣规整得近似下新一套西装。一排圆形纽扣也无比严格地扣到最顶端,突出喉咙,也有点儿湿。
  “什么东西?” 她走过去,在他示意下拆开看了,才晓得原来都是亮晶晶的珠宝首饰。
  陆尧的视线从她脸上一划而过,“你不喜欢。”
  意眠确实没什么感觉。不过对方走了几天,回来语气好上不少。她不想在这时候显得挑三拣四,就礼貌性地笑了笑。
  “今天还有没有可疑的人?”
  陆尧坐到沙发上。
  “没有。” 她坐在毯子上,一个一个拆包装,权当找点事做。
  “报警了?”
  “没有,感觉那人不是针对我。”
  陆尧望着她扎起来的马尾下面,一片白腻的皮肤。
  “那天晚上你没报警,没在原地等我安排的人,也没找人借手机回电话。”
  一来一回仿佛监狱审问,这是秋后问帐来了?
  姜意眠拨弄包装盒的边缘,现想出一个原因:“好像看到那人跟上来,又不确定,就让朋友送我回来了。”
  陆尧声线沉冷:刚才你说他不是针对你。”
  所以为什么还会跟上来?为什么不惜跟到闹市?估计他马上要问这些。
  这人有颗计算机般绝对理性的大脑,逻辑格外缜密,再让他这样盘问下去,指不定翻出多少漏洞。
  于是姜意眠放下礼物盒,抬着眼睛看他,下巴抵在肩稍。
  “别问了。” 她说:“你想亲我吗?”
  陆尧沉默地回看过来。
  不到两秒,他倾下身,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安静而热烈地吻了下来。
  ——实验证明,张扬任性也好,主动求爱也罢,姜小姐应对男性的那套着实好用不费脑。
  对霍不应或许还需要稍加拿捏,可祁妄、祁放、陆尧,他们一个比一个缺乏情感经验。一旦她用好手段,就能把控主导权,肆意避开不想回答的问题,鸽掉来不及奔赴的约会,让他们从猎人变为猎物。
  没错。
  姜意眠找到了新的游戏方法。
  陆尧的房间亮着灯,投出暧昧的连影。
  没有人发觉的是,寒冷的冬夜里,傅斯行依然站在门外,看见了那片影子。
  “有句俗话叫做事不过三。”
  “就算是个假货,好像也没办法容忍这种事情吗?”
  他喃喃自语着,清浅的脸上落下阴影。旋即笑着推开了门,一步步走上旋转楼梯。
  “斯行?” 院外的姜妈妈依稀望见人影,提醒道:“眠眠好像已经睡了哦!”
  “好的,没关系。” 他回答说:“我找陆尧。”
  对方哦哦两声,天真地坐了回去。
  他继续走。
  沿着走廊到底,就是陆尧的房间。
  房间里热气滚滚,水声啧啧,两个人相拥着卧到地上,雪白的肢体缠绕到一起。
  “有人过来了。”
  她含糊地说着,推不开陆尧。
  而傅斯行在门外停下了脚步。
  “陆尧。”
  门里没有反应,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我。”
  还是没有。
  装睡吗?他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我知道里面有谁,也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不用担心,不会说出去的。”
  “只是想找你聊聊。”
  “如果对意眠说过你是她的男朋友这句话,那就麻烦你在三分钟内出来吧,陆尧。”
  作者有话要说:  傅狗武力值垫底,变态值还是可以的
  别说眠眠了,除非霍不应这种突然发动攻击的疯狗型,不然估计全文都没人能搞他。
  ——发现正文时间好紧凑,待会儿改改任务限时,就半个月好了。
 
 
第157章 谁是男朋友(13)
  陆尧被傅斯行叫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屋,循着石子小路绕到南侧的花坛边。
  以姜意眠所在的二楼视角,勉强能窥见两道被路灯拉长的斜影;安全起见,她还开了窗,确保可以随时监听底下的动静,稍有不对立刻出手阻止伤亡。
  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必定在谈论姜小姐。
  但有关更进一步的信息:他们在说什么,要说到什么时候,说完之后会发生什么……
  毫无头绪。
  傅斯行——
  默念这个名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茶几处传来‘滴滴,滴滴’的特设铃,意味着她第三次收到匿名短信。
  这回没有文字,仅有照片:
  一张摄于游乐园售票处,祁妄捏她的脸。祁放像树袋熊,脑袋靠在她的头上,两条长胳膊自然垂在腿边,一副有气无力需要人工施救的颓废模样。
  第二张是傅斯行拉开车门,她一边同他说话一边进了副驾驶座。
  两张照片都很模糊,应该是远距离拍摄,共同点在她的脸都被红笔画上大大的叉。
  看完照片,回拨又是‘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意眠想了想,着手回复:【你很羡慕我的生活吗?还是看上我的男朋友啊?没关系,喜欢哪个就送你好了,反正我又不是找不到新的。】
  对方似乎特别在意姜小姐的男女关系。
  而使用激将法的关键在于嚣张。
  所以编辑好内容,她稍作斟酌,郑重其事地在末尾添上一个语气词:嘻嘻。
  够嚣张了吗?
  应该够了。
  点击发送,整整十分钟后,一个新号码登场:【你会有报应的!!!】
  对面显然处于愤怒状态,意眠出其不意地:【章泽耀?】
  之后大半个小时没再收到回复,她心里有了底,恰好傅斯行也沿着原路回来。
  “陆尧呢?”
  “楼下,他需要平静心情。”
  进门就问这个,得到答案后,她神色一松。
  已知假男友可以死,疑似真男友不能。
  假使双方身份都不确定,又非死不可,当然挑着真实性低的那个先死。
  将这两条定理代入具体情况可得:无论男友们发生任何矛盾,要死就死傅斯行。
  ——毕竟从履行诺言,坦白身份的那一刻起,傅斯行就失去了所有筹码,包括所有利用价值。
  他成了弃子,他出局了。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必花费精力在意他的死活,揣度他的感受。
  这一点她清楚。
  他比她更清楚,难怪跳出来搅局。
  难缠的家伙。
  姜意眠腹诽着,暗暗提起十分的戒备。
  “你想要什么?” 她问得冷淡而直白,傅斯行轻笑:“不问我对他说了什么?”
  她眉尖微动,那是一种腻烦的微表情,代表不想重复第二遍。
  你看,前一天下午满口‘你很好,你最好’的人,昨天晚上还软声软气抱怨着他这个‘男朋友’,爱计较,不负责,连女朋友被跟踪了都不哄。
  今天却悄然变了一副样子。
  先对他送的早饭爱答不理,接着车上沉默寡言,一脸没话好说的冰封状态。而后停车场抛下他,家门外拒绝他,直到现在好似一个正眼都不想给,巴不得划清界限,死都不要死在她的面前。
  多残忍啊。
  但姜意眠就是这样的人。
  有用的留下,没用的丢开。
  她不需要别人的感情,大多时间也不吝啬付出自己的一点儿虚情假意。
  她喜欢惊险刺激的游戏,因此越给她制造难题将她困在其中的人,她越欣赏;越头脑简单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家伙,她越不以为然,渐渐地名字长相都忘个精光。
  如果说人类的本能是‘慕强’。
  那么姜意眠的兴趣便在‘慕难’。
  他知道的。
  他全都了解。
  傅斯行无温和地看着她说:“我在帮你。”
  姜意眠作出愿闻其详的手势,旋即迎面一道惊雷:“我大致猜到你的任务了。”
  没有一分一秒缓冲,他甩出第二道:
  “陆尧是假的。”
  她蓦然睁圆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缩,又换了一条腿作为重心,就像一只因受惊而躬起脊背的猫。
  “你在说什么?”
  眼眶里不自觉漫上一层淡淡的水光。
  她试图掩盖,装听不懂,但不起作用。
  “不用演了,这次的身体不适合你。” 傅斯行的语气里几乎含着怜悯。
  只因这具身体下意识延伸出来的小动作太多了,他太熟悉了。以至于她在他的面前,好比披着新装的皇帝,费力地藏匿情绪、遮掩马脚,却不知晓他从一开始看到的本就是赤身裸体。
  姜意眠安静片刻,抬手抹过眼尾。
  “副本里的身体总有各种缺陷,我习惯了,可能这样更有挑战的意义。”
  小猫不再炸着毛瞪着眼躲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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