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暴君当老公——离九儿
时间:2021-09-21 05:52:13

  其实,以萧慎的身手,方才大可以避开那一巴掌,但他没有躲开,而是生生受了一巴掌。
  晓芙总算是抽回几分理智,对周氏道:“母亲,是我……是我主动的,与殿下无关。”
  周氏一僵,她看了看晓芙,又看了看萧慎,这两人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只是没想到女儿会如此……急切……
  周氏面色尴尬之色,对萧慎笑了笑:“殿下……让你受委屈了。”
  萧慎无话可说。
  他这半生所受的委屈加起来,也不及现在。
  萧慎知道晓芙心中有事,但这一关需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正如他自己,自小就以为自己是个罪人,害死了母后,还了父皇相思无解。
  而今,一切真相大白,他才放过了他自己。
  萧慎负手而立,脸上有红痕,但也不影响储君的气度:“夫人,芙儿,孤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
  卫家父子都遭人暗杀,纵使晓芙现在是周家人,但这个眼下若是成婚,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
  故此,婚事继续往后拖延。
  萧慎一走,周氏上前给晓芙理了理衣裙:“我儿就是与众不同,自己喜欢的人就直接扑倒。”
  晓芙窘了:“……”她真的喜欢萧慎么?她自己也不知。
  一番大哭之后,晓芙的心境开阔了一些,也敢正面面对心结了:“母亲,我……既恨着父亲,但又觉得愧对他,此前没有尽力医治他。”
  周氏闻言,非但没有斥责晓芙,反而与有荣焉的笑了笑:“那是因为我儿善良!”
  “灵儿啊,其实你刚出生那会,你父亲也是疼你的,稳婆起初说错了,让你父亲以为是个男孩,结果你父亲抱着你一眼看出端倪,还说他早就梦到,你是个调皮的姑娘。后来的几年,你的确很调皮,让你父亲很是头疼。”
  晓芙破涕为笑。
  周氏又说:“你刚生下来头一次洗澡,就是你父亲亲手洗的,你躺在他掌心,才巴掌点大。”
  说到这里,晓芙突然哽咽。
  周氏握着她的手:“傻孩子,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是娘亲的命,也是你父亲的命。人活着,容易被情绪左右,终会犯错,我们要试着原谅别人的错,也要原谅自己的过失。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不然只会偏执下去。
  就像是沈颢,事到如今,哪还有回头路?
  偏执就是一把双刃剑,伤了别人,也会刺伤自己。
  晓芙是个聪明人,自然是听懂了,她点头:“嗯,母亲我明白了。”
  见女儿情绪逐渐平稳,周氏好奇一问:“你与太子已经……”
  晓芙不否认:“母亲,当真是我主动在先,但……还没到那一步。”
  周氏笑了笑:“太子容貌极好,康德皇后当年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我儿以后有福了。”
  晓芙:“……”说得好像她贪恋上了太子殿下的/美/色/了一样。
  *
  大理寺。
  庭院中的几株歪脖子树上挂满了柿子,远远望去,宛若一只只橘红色的小灯笼。
  傅温言焦头烂额,在大理寺前面的庭院中吹着冷风,试图让自己沉静下来。
  萧慎过来时,傅温言亲自上前迎接,又见太子殿下脖颈上有红梅,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女儿家的幽香,傅温言立刻猜出了什么,他笑道:“殿下是从周府过来?”
  萧慎的心情并不太好。
  他也需要找点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他是一个极其康健的年轻男子,又对晓芙上了心了,邪火迟迟降不下去。
  两人步入大堂,傅温言亲自煮了一壶降火茶。
  萧慎对这味道很是熟悉。
  看得出来,傅温言近日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萧慎心中找到了一些平衡。
  他与傅温言为何都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而且,还无人逼迫他二人,是他二人自愿受苦受难。
  萧慎轻叹:“温言,“情”字当真害人不浅。”
  傅温言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
  不过,他很快就是一对双胞胎的父亲了,有了孩子做羁绊,白屠这辈子都别想与他划清干系。
  傅温言淡淡笑过:“也苦也有甜,殿下看开些。”
  萧慎:“……”他只尝到了苦,还未尝过甜……→_→
  萧慎转移话题,不想显得太苦情。
  “柔然公主与外邦武士都是中毒暴毙,卫家父子是遭暗杀,似乎没什么必然的联系。”萧慎道。
  这下半年京城死得人太多。
  沈家夫妇的死,看似是一个病逝,一个殉情,但萧慎总觉得奇怪。
  傅温言也皱了眉:“殿下,这几桩案子,你怎么看?”
  萧慎沉吟一声:“孤还没想到这几个案子之间的联系。对了,沈颢的事查得如何了?”
  傅温言如实说:“沈颢的确是五年前入京,在那之前,他叫孙长乐。不过,我派出去的人却又查到,沈颢是五岁之时,被孙老爷子从外地带回去的。据说,孙长乐的父母遭遇山贼,都死了。”
  这段话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又似乎哪里断了线。
  萧慎狐疑:“你的意思是,孙长乐在五岁之前,根本不是生活在桃花坞?”
  傅温言点头:“殿下,怎么了?你怀疑孙长乐身份有问题?”
  孙家虽然不在朝中,但名气甚大,萧慎又想到了一人:“你可记得孙御医?”
  当年给康德皇后的毒药,就是德妃与卫相胁迫孙御医研制出来的。
  后来,孙御医逃出了京城,查无踪迹。
  傅温言被绕进去了:“殿下的意思是……”
  萧慎道:“你说,沈颢今年究竟多大?孙御医逃离京城那年,孤才出生,倘若沈颢的真实年纪比孤年长五岁……”
  傅温言:“……”又被绕进去了……
  萧慎也只是猜测,他没有任何证据去怀疑沈颢,亦或是孙长乐的身份。
  萧慎道:“继续查,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孙长乐五岁之前生活在何处?他父母是死于哪帮山贼手中?事无巨细,都给孤查清楚!”
  傅温言也开始疑神疑鬼:“殿下,你是怀疑沈颢的身份有问题?倘若他不是孙家人,那他会是谁?”
  萧慎只是觉得可疑,他一时间不能笃定什么。
  这时,大理寺的衙役上前禀报:“大人,沈指挥使求见。”
  萧慎与傅温言对视了一眼。
  萧慎起身,暂时避开。
  傅温言道:“请沈指挥使进来。”
  须臾,沈颢手握长剑,大步走来,目光扫了一下桌案上的两只茶盏,随即又移开视线,装作没看见一样。
  傅温言起身相迎:“什么风把沈指挥使吹来了?”
  沈颢淡淡笑过,许是一头白发之故,让他的笑意透出几分高深莫测,道:“傅大人,那几个案子,你可要抓紧了,皇上那边催得紧。眼下……可查出了什么?”
  傅温言也知道庆帝在催促。
  他道:“暂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多谢沈大人的提醒。”
  沈颢伸手,在傅温言的肩膀上拍了拍:“不必言谢,那本官就先走了。”
  傅温言目送沈颢离开,他也扫了一眼桌案上的茶盏。
  萧慎从屏风后方出来,傅温言说:“殿下,沈颢知道你在这里。你为何要躲着沈颢?”
  萧慎是故意避开的。
  沈颢的线人遍布京城,当然知道他来了大理寺,他就要让沈颢开始戒备。
  但一旦处处提防,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萧慎:“温言,你相信直觉么?”
  “怎么说?”
  “孤总觉得,沈颢与孤太像了,都是煞气甚重。”这样的人,一定背负着太多的仇恨。
  萧慎很清楚自己有多么危险,没有遇到晓芙之前,他随时随地会杀人,对人世间的一切充满了敌意,而他在沈颢身上,也看见了欲要毁灭一切的狂躁与戾气。
  傅温言:“……”殿下如今很有自知之明啊。对他自己有了十分清晰的认知!
  *
  庆帝召见了萧慎,特意提及了婚事。
  “太子,你体内的毒当真解了?”庆帝甚是激动。
  萧慎点头,神色寡淡,看似并不想与庆帝唠嗑。
  庆帝独自一人感慨万千:“周家那丫头真是你的福星啊!你二人打小就定了娃娃亲,可见缘分这东西,当真是天意!如今解毒了也好,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当父皇了。”
  萧慎:“……”
  他不想么?他倒是也想啊!
  庆帝又叹气:“眼下,你与周家丫头的婚事只能往后拖延,毕竟卫家父子两人还尸骨未寒呢。”
  萧慎自然是赞同的,纵使他自己同意成婚,小骗子那个状态,也无法全心全意给他当太子妃。
  父子两人素来没什么话,庆帝由衷问道“太子,你还能继续忍忍么?”
  萧慎:“……!!!”这叫什么话?!他若不忍,难道去招花惹草?
  萧慎眉目清冷:“父皇,儿臣日后不会纳妾。”
  庆帝沉默了。
  他是帝王,他坐拥后宫,但他也深知自己究竟有多孤独,就连个说贴己话的人都无。
  倘若发妻还在,结果或许会截然不同。
  说实话,庆帝有些嫉妒萧慎。
  *
  年关将近,萧慎携带重礼,来周府拜一个早年。
  周氏因为上次误会了萧慎,今天格外客气,她笑得慈眉善目:“殿下太客气了,你又不是外人,以后人过来就行,不必携带礼物。”
  见岳母如此慈祥,萧慎通体舒畅,那一巴掌没白挨。
  周氏是个开明的人,既然萧慎已经解毒,她也没必要挡着萧慎与晓芙了。
  她是个武将之女,对世俗的诸多事情都不怎么在意。
  只要女儿好好活着,开心顺遂,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故此,周氏直接道:“殿下,灵儿在后院呢。”
  萧慎会意,态度谦和:“那孤先去看看她,之后再陪霍将军对弈几局。”
  周氏笑着点头,总算是发现了女婿身上的闪光点。
  *
  晓芙的确在后院,她在整理医书。
  兄长似乎不打算将孙家发扬光大了,晓芙也不强求,但孙家药典的精华,还是很有用的,她打算把一些实用的方子整理好,然后印制成册子,在民间大肆传播。
  当然了,那些尚未没证实的祖传秘籍,还有待考究,暂时不可公开。
  萧慎迈入屋子,婢女们很识趣的悄然退下。
  晓芙态度专注,没有意识到萧慎过来。
  萧慎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屋内温热,晓芙身上只穿着一件粉色滚雪色兔毛边的小马甲,墨发高高盘起,只插了一根簪子,脖颈处细碎的小绒发衬得肌肤雪腻一片。
  萧慎本想君子,但没忍住,低下头亲了一口。
  异样的感受,让晓芙脖颈一缩,她扭过头来:“殿下,你是几时来的?”
  少女眼神纯澈,眼底一片清明。
  萧慎:“……”她恢复正常了?
  太子殿下有些遗憾。
  说实在的,他当真怀念晓芙的主动与热情。
  这小骗子,有时纯得像只懵懂小白兔,但有时又化身成蛊惑人心的妖精!
  勾得他内心生痒。
  晓芙正要站起身,但她盘腿许久了,小腿发麻,站起之时,身子又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萧慎见势,伸出手把她接住,双手本能的抱住了她的细/腰,纤/细/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晓芙有些难为情,毕竟前几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又不能厚颜无耻的装作失忆,只能强忍尴尬。
  见萧慎没有松手的意思,晓芙推了推他:“方才多谢殿下,我自己能站好了。”
  萧慎还是没放手,他的手掌很大,晓芙的/腰/在他掌中,正好可以握住。
  如此熟悉又/暧/昧/的姿势。
  在他的无数梦境中,萧慎曾对这把小/蛮/腰/做过诸多不可言说之事。
  萧慎细细感受了一下,竟觉得,此刻手掌的触感,与梦中几乎一样。他呼吸忽然乱了,更不愿意放手。
  因为总是得不到满足,故此有些怨气。
  萧慎冷笑:“你自己可以站起来,就不需要孤了?就像是前几日,你让孤……那样对你,也只是为了排解心中郁结。你需要孤的时候,就对孤招招手,不需要时,就把孤直接推开。孙晓芙,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是个坏女子。”
  晓芙:“……”
  殿下如此一说,晓芙自己也意识到了。
  她确实坏啊。
  晓芙耳根子一红,撇过脸去:“那你要如何?”
  原本,萧慎没打算如何的。
  但人都有叛逆心理,萧慎闭了闭眼,深呼吸。再度睁开眼时,那双幽眸中有了算计。
  “孤近日心情乏闷,你也知道,孤的生辰就是母后的忌日,故此,孤从不过生辰,今日……便就是那个日子。你用孤排解郁结,那是不是意味着,孤也可以用你来排解排解?”
  晓芙:“……”
  太子殿下的话,甚有道理啊!
  今天是他的生辰,而且还是康德皇后的忌日,算起来,太子比自己惨多了……
  晓芙现在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话本里的一句话: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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