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康熙白月光[清穿]——曲盈盈
时间:2021-09-22 08:30:19

  “说不准……说不准苏主子,也用了这一招。”
  “凝冬,你想与咱家一生一世吗?”
  “咱家虽然是断了根的人,也没有喝你们一样,能满岁出宫,在宫中老死,在宫中犯错被主子责罚斥骂打死,也是正常的。”
  “咱家小心谨慎,一定能活得长长久久。”
  “冬冬,你满岁出宫了,将来也会有比咱家更好的夫君,能给你孩子,给你身份,也能给你名正言顺的地位,而咱家不能,你知道,咱家与你这种关系,在宫中叫什么吗?”
  “叫对食。”
  未寒眼底流露出两分悲哀,“以后你出宫了,咱家伴着深宫一辈子老死,但咱家不想像这样,咱家想永远记住你,记住喜欢你的心动,记住喜欢你的感觉。”
  他拿出一个软绵绵的类似于荷包的东西。
  “这是咱家特意去求的东西,说是心爱之人晚上睡觉前默念自己的名字,就能将这一辈子,都记在咱家脑子里,永永远远都忘不掉,直到死去。”
  未寒悄悄说:“估计苏主子,也是用了这个法子,不然这么几次,两次,安嫔一次,敬嫔一次,都能让皇上对苏主子牢记于心,念念不忘,正常的,你看这深宫里,哪个能得皇上的宠幸,还连着两次,一般一次就足够厌烦了。”
  凝冬心脏砰砰跳着。
  未寒的话,像一把软刀子,给戳进了她的胸口,在心上扎根。
  她知道,就算自己满岁了,如果苏主子不想放人,但看在她的关系上,也会放的。
  只要她愿意出宫。
  凝冬是想出宫的。
  她想自由,想不用这么拘谨着,释放自己活泼的天性,不受人管束。
  只要她想,苏主子会让她走的,而且还会给很多银子傍身。
  但她舍不得未寒。尽管未寒是太监是公公,还是不受重用的,但他人好,脸长得好看。
  她接过未寒给的小荷包,认真凝重的点点头:“我会好好记住你的!”
  她从山洞里走出,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未寒,嘴角轻轻勾起,像是无声的嘲讽和冷笑。
  那张清秀的,唇红齿白的脸,也在顷刻间变得诡异起来。
  凝冬拿着小荷包,掏出里面的人。
  生辰八字,应该是未寒的。
  就是这人脸,不太像。
  小荷包里的人偶,颇有些女气,身上穿的衣服像是女子的,不过说不准是未寒,为了让效果更好,才用了和她性别一样的衣裳。
  她在自己房间里找来找去,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无意间走到主子内间梳妆镜前,突然想起了那根发簪的地方,这样别人来打扫时,也不会发现她藏着一个男人的东西。
  她将这小玩偶,放入了藏着簪子的匣子中,并用许多匣子一并盖住。
  放到最里面,不会有人再来翻开,也不会有人清理打扫这个地方,等时间一到,她就悄悄的拿出来,再将簪子放进去。
  天衣无缝,简直完美的一个计划。
  凝冬站在边上,看着苏漾从容不迫的吃着饭,边吃边品尝着,点评这次御膳房的态度。
  她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紧张。
  在脑子里疯狂的思考,明明她当时,当时放进去的,是未寒的小人偶才对,怎么变成了孝昭皇后的巫蛊娃娃,这生辰八字,未寒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她当时太粗心了,又太兴奋了,现在简直脑子里一片模糊,想不起来。
  为什么他的小人偶,会变成皇后娘娘,导致现在主子被困在长春宫,别人出不去也没人进的来。
  难道是未寒骗了她吗?
  未寒不是喜欢她么,还想将来出宫不想忘记他,特意求的法子。
  不,不会的。
  凝冬心情简直跌落谷底。
  她有些焦躁的掐着手心,努力回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不过是西苑一行而已,她在长春宫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番样子,让人措不及防。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这样就不会出这种问题,也不会让主子平白受了冤枉。
  巫蛊娃娃,若是事情被认定为真。
  不仅苏漾要遭,他们这些做侍女的,为奴才的,这几乎只有死一种法子。
  凝夏走过来,将碗筷给她:“你怎么老是发呆?”
  凝冬咽了下口水,露出笑容,道:“我在担心,担心主子……担心这个长春宫。”
  凝夏道:“主子没有做过的事,就算别人泼了脏水,肯定也能洗刷身上的冤屈。就像前两次。”
  她眨了下眼睛,“别担心啦,好好吃饭吧!”
  “吃饱饭,才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事。”
  “皇上虽然还在西苑那边,说是过两日回来,孝昭皇后死因不明,这种大事,肯定早早地就去通知了,比八百里加急还要快!”
  她宽慰着,见凝冬似乎紧绷的精神松了松,才笑道:“吃饭吧。”
  在西苑的康熙,是接近晚上收到这消息的。
  孝昭皇后死因有所转折,苏贵人被困于长春宫,与巫蛊娃娃一事有关。
  请皇上尽快回宫!
  梁九功见皇帝脸色微变,拎着胆子想了想,怕又是苏贵人那边传来的什么不好的消息,果然,就听见皇上说:“起驾回宫!”
  巫蛊一事,诅咒皇后不得好死。
  单单是巫蛊之术,就能掀了几层皮,更何况后面的一个罪名加起来,真的是定下罪名了,那这一条命,也就没了。
  康熙甚至不用多想。
  苏漾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若是想要,若是真的不想待在后宫,肯定也是有法子出去的。
  然而可能因为什么东西给桎梏了脚步。
  她心肠好,品行也好,在从小与小皇子玄烨交流里,也可以窥见她的本性。
  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康熙对她有着天然的一种信任感。
  就算第一次的敬嫔污蔑她下毒谋害腹中孩子,他也从未怀疑过,仅仅只是出于好感的信任,苏漾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这其中必定是有着什么误解。
  或许,又是有人从中想复制前两次的事件,这一次挑上了二月底去世的孝昭皇后。
  所以才显得此事严重到了一定程度。
  诅咒一国之后,且这一国之后也莫名其妙的死亡。
  一旦宣扬开,这早就被禁止的巫蛊之术,便会如干燥的枯草,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康熙连夜回了宫。
  他先来到了慈宁宫,太皇太后还在佛堂里,幽幽点着的烛光,衬得太皇太后逐渐衰老的脸,仿佛柔和了棱角皱纹,而显得年轻了些。
  “皇上怎的这么晚回宫?”
  太皇太后的淡淡道:“不是两日后才回来么。”
  康熙从容道:“回皇玛嬷的话,孙儿听闻孝昭皇后的死因蹊跷,特意赶回来。”
  太皇太后瞥了他一眼:“皇帝大了,连一句真话也不想和皇玛嬷说。”
  康熙轻叹一声,从苏麻手里拿了三炷香,在佛像底下的香灰里插好。
  “孙儿记得十几年前,皇玛嬷也对孙儿说句这句话。”
  太皇太后微眯着精明的眼,仔细回想了一番:“十几年前过得太久了,皇玛嬷年纪大了,想不起来了。”
  “皇玛嬷想不起来也无事。”
  皇帝低声说:“苏贵人,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太皇太后闻言笑了起来,“你这么了解你的贵人么?”
  康熙不言。
  “贵人其实品行不错,”太皇太后重新跪在蒲团上,捻动佛珠,檀香幽幽的,燥热的夜晚,她无声的轻叹着,“哀家也不信。不过这东西,从长春宫里搜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信得信,不信也得信,皇帝以为如何?”
  “孙儿以为,此时还有转圜余地。”
  太皇太后睁开眼,瞧着他,“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固执。”
  “福临去前,说想见见你,你迟迟忙着不回宫,说是不想回宫,奶嬷嬷劝了好久,好说歹说见了最后一面,结果没说两句话,人就没了。”
  “现在你也跟哀家这么固执,说此时还有转圜余地。”
  “此事是由佟贵妃那边起,有人向她告密,说是在长春宫,碰见苏贵人拿着小东西念念有词,前个搜宫也搜出来了。”
  “哀家下的令搜宫,将长春宫,在苏贵人回宫后给堵住不出,真是她做的跑不了,不是她作的,贼人哀家相信也跑不了。此事事关重大,消息已经散开了,若想令朝臣心服口服,皇帝还得好好彻查才行。”
  “苏麻,哀家乏了。”
  太皇太后由着苏麻扶起身子,淡淡道,“哀家历经后宫几十余载,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瞧过,哀家唯一的希望,就是今后多抱几个孩子,孙嬷绕膝下。”
  她轻轻拍了下皇帝的手,道:“贵妃掌摄六宫,宜嫔、荣嫔协助管理,未必经得起这么大的事,还望皇帝秉公处理。”
  康熙在平静慈悲的佛像下,安安静静的目送皇玛嬷远去。
 
 
第77章 
  这次康熙与太皇太后的谈话半个时辰不到, 回乾清宫叫来魏珠彻查。
  御前大总管魏珠领命,
  紫禁城上空的天际泛着鱼肚的白,五更天了。
  连夜回宫的后果就是, 只有太皇太后知晓了,皇帝回宫, 其余人还得早起去坤宁宫请安得知。
  长春宫的灯火, 如往常一般在入睡后关掉。
  冬日苏漾叫了凝夏睡在脚踏上,这夏日炎炎就不用凑一堆出热汗。
  她入夜后躺床上好一会儿, 辗转难以入睡。
  从敬嫔、安嫔事件到现在以来, 总是被动接招,踏错一步就小命难保。
  她现在的愿力还有许多才能积攒满, 算上己身, 难以对外界恶意有何抗衡之力, 出宫死遁也不太现实。
  想咸鱼安安静静的活着,奈何总有人想弄她。
  一味的秉承现代人的思维想法,在这诡谲后宫里,步履维艰。
  看来是时候转变观念了。
  既是宠妃, 那就仗着宠爱, 作天作地,嚣张跋扈!
  谨小慎微有人发难, 说不准就是看她性格好,拿捏得住。
  反正找茬不会少,不如让自己心情好点,正面出击。
  一时受宠一时爽, 一直受宠一直爽。
  管他能爽多久,先爽了再说!
  不是还有皇帝么,难道这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去?
  苏漾就不信了, 说两天后,听到这个消息真能坐得住。
  这样一想,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也不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了,想通之后光速入眠,第二日醒来神清气爽。
  长春宫内一片惨然,刚来不久的小宫女,眼底青黑,眼睛红肿,想来是对未来前程忐忑担忧,这条命大概会葬送这次的巫蛊事件里。
  凝冬精神也不太好,平日里活泼的神情也完全消失不见了。
  凝夏虽然在苏漾面前表现镇定,可回去了之后也免不得忧心,这次长春宫内,就剩了个主子,一脸容光焕发,脸色红润。
  一点也不像是被指控的人。
  “打起精神来,难道你们对主子这么没有自信?”
  苏漾镇定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主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得事,还是说,你们觉得本主真做了这恶毒诅咒一事?”
  两个未经事的小宫女,扑通一声往地上跪着:
  “奴才不敢!”
  苏漾微微一蹙眉,到底是没说什么。
  毕竟不经事。
  她按了按凝夏的手,示意她安心,又望着边上发呆的凝冬,道:“既然贵妃娘娘还未曾来拿本主,说明事情还有些疑点所在,不能完全就认定,直接认定了不会堵着长春宫不让出去。”
  “这种事,一旦证据确凿,走一趟慎刑司、大理寺难免死路一条。”
  “现在本主饿了,凝冬,你去门口跟嬷嬷说一声。”
  也许不用和嬷嬷说,御膳房送膳食的人就已经守着了。
  凝冬准点在以前时间出门,御膳房的小公公果然提前就来着,小公公一笑:“凝冬姐姐,这是贵人的膳食。”
  前几次的打脸,让御膳房的人已经被收拾够了。
  他们反而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观望。
  该主子用膳,准时准点送来。
  也和平时一样,只是在此事这种环境里,能一直保持着,不需要凝冬去催促,就主动送来。
  在苏贵人没有被定下罪名前,一切份例照旧。
  今日换了荤菜,不是鸡,是鱼肉。
  大盅里,浓白汤汁在细嫩的鱼片里翻滚出鲜香的味道,洒上的几颗葱花浮在表面,浮末轻轻撇开,扑面而来的香味让人不住馋。
  苏漾深吸一口,知道她这种突如其来的馋格格不入,勉强能表现得不那么饿虎扑食。
  她慢慢的开始吃着。
  胃口不算大,吃了半炷香。
  剩下的饭菜,其他宫人分。
  凝冬拿着被分好的一餐,去了长春宫偏殿,其他宫人也各自找了个地方慢慢。
  担忧是担忧,吃饭还得吃饭。
  凝冬坐在窗户旁,食之无味的吃着,勉强能入口腹。
  她不太饿,一想到如今被困在长春宫内,昨日还在为主子担忧着,担忧过后,开始为自己忧心。
  她想去见一见未寒。
  问他当初给她的东西,到底是他的生辰八字和小人偶,还是真如搜宫嬷嬷手里拿的,孝昭皇后的巫蛊娃娃。
  他不是喜欢我,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伤害我?
  只要她不承认,不承认是自己拿的,她就不会有事,就算有事,也是主子先有……
  不不不,主子待她这般好,因她的过错,导致主子失宠事小,没命事大。
  她要不要,要不要去坦白?
  如果没有长春宫外的嬷嬷拦着,她估计连夜就去找未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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